破軍將手中的殘片用能量包裹著送到宇無極面前,他接過殘片,眼中劃過一道深思的光芒。宇無極試探性的將自己體內的能量輸進殘片當中,只可惜那個散發著古怪能量的殘片沒有半點反應。宇無極將那殘片遞給莫及北,他總覺得自己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類似的殘片,只不過一時之間怎麼也想不起來。
莫及北接過那殘片,頓時覺得有點眼熟。他將自己那青金色的能量灌注到殘片當中,結果仍舊是沒有半點反應。莫及北將殘片拿到眼前,那上面的字體非常古老,甚至比他熟知的那種還要老上三分。只不過他越看,就越覺得自己肯定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的文字。
破軍看到他們兩人的表情就知道有戲,也許他們可能不知道那殘片上到底寫著什麼,可是他們一定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類似的殘片或者是文字。他連忙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
宇無極搖搖頭說道:“只是覺得這個殘片有點眼熟,不過在哪裡見過倒是想不起來了,你是從什麼地方找到這個殘片的?”
破軍聞言有些失望的回答道:“那個殘片是我在古神墓地那塊大陸的正面找到的,我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古神墓地當中有一個叫做睦月的家伙從封印當中跑了出來,整片大陸都被她弄的烏煙瘴氣的。”
莫及北皺起眉頭說道:“什麼,怎麼可能,我們離開的時候不是把封印加固了嗎?”
破軍點點頭開口道:“沒錯,我們是將封印加固了,只不過我們是逐個加固的,而那整片墓地的封印又組成了一個大的封印。我們的能量使得這個大封印失去平衡,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莫及北恍然,他轉頭向宇無極說了他們在古神墓地的經理,宇無極聞言不禁感歎道:“能夠將環環相套的原理運用到極致,看來這個做出封印的人真是不簡單。”
破軍沉默,當然不簡單了,能夠創造出三個這樣的大陸的人,怎麼可能簡單。雖然宇無極創造出黑澤已經很讓人驚訝了,可是這個人利用奪天造化的手段創造出如此獨特的三片大陸,並且還憑空開辟了一個全新的位面,僅僅是這麼一點,就已經令人高山仰止了。
莫及北也沉默了,他自然是知道哪個將他困在這個地方的人到底有多厲害。雖然他心中有些不服,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是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他的本職工作似乎從一開始就是破壞,莫及北從未想過要去創造什麼,他只是單純的希望自己變得更強而已。
這一次從古神墓地回來之後,破軍明顯改變了很多。他沒有再追問莫及北和霧隱與那個人有關的事情,破軍相信憑借著他自己的努力,總有一天會得知所有的真相,並且超越那個令他仰望的存在。
破軍體內的灰色氣流像是感受到他現在的想法了一般,運轉的速度忽然變快了許多。一絲幾不可查的能量順著他的手流進殘片當中,宇無極驚訝的看著他手中的殘片漂浮起來,那刻在殘片上的文字,逐漸升到空中舞動不休。
宇無極之前分明感受到一股極為熟悉的能量從破軍的身體當中出現,幾乎是那一瞬間,他就已經確定,破軍現在和他一樣初步掌握了規則的奧秘。他心中的喜悅之情嗌於言表,宇無極也是最近才領悟到,規則的掌握和實力的高低並沒有太大的關系,只要悟透了那一層,就什麼都不重要了。
經歷了那得到實力的過程,讓人更容易領悟到規則的含義。他們都是將擺脫規則作為人生第一目標的人,見到對方能夠得到如此的成就,不管是宇無極還是其他人,都會由衷的從心底笑出來。所謂的高手寂寞也不過是如此,對他們來說,有一個能夠和自己匹配的敵手,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他們興奮的事情了。
破軍的注意力被那扇門上的花紋所吸引,那些滄桑的痕跡,仿佛經理無數歲月的洗禮。而那些古怪的線條,竟然和那殘片上的文字帶這奇怪的契合感。破軍幾乎是一看到那扇門,就明白這殘片一定和那扇門脫不了關系。
結合他看見的種種事物,破軍得知這殘片絕對是離開至高天的一個關鍵。他回過神來看見莫及北和宇無極一臉關心的看著他,頓時充滿歉意的笑了笑。他說出了自己看到的畫面,卻看見那兩個人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莫及北搖搖頭說道:“怎麼可能,據我所知,就是靈位面還是被人強行開辟出來的,這個世界上的卻是擁有無數的位面,可是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位面是最高的位面。”
宇無極卻若有所思的看著破軍,他覺得破軍說的頗有道理。如果他們身處的便是最高的位面,那麼創造出這個位面的人又呆在什麼地方呢?
破軍將殘片收回來,他沒有和莫及北爭辯什麼。他相信,只要找齊剩下的殘片,就能得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破軍站起身,向莫及北和宇無極點點頭就准備轉身離開星皇居。
莫及北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連忙開口叫住破軍。他掩飾不住興奮的說道:“我想起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同樣的殘片了,就在至高天的荒澤當中。那片荒澤中有一個遺跡,我當時一時好奇就進去了,然後在遺跡當中發現了和這殘片差不多的東西。”
聽莫及北這麼一說,宇無極也想起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的殘片。他們將正確方位告訴破軍之後,含笑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身影。
破軍匆匆趕回暗魔城,他本想和眾女說一聲之後就直接奔向荒澤,卻不料想在半路上遇見了歷練歸來的鐵衛軍。破軍看著袁天罡一臉疲憊的樣子,心中不由有些歉疚。他走上前去詢問鐵衛軍的狀況,袁天罡興奮的告訴破軍他們這一次的收獲。
當袁天罡的目光落在破軍手上的殘片時,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掛在脖子上的裝飾拔了下來遞給破軍,眼神中不自覺的露出一絲欣喜。破軍接過那項鏈不由呆了一下,項鏈上的掛飾赫然正是殘片缺失的一部分。
袁天罡看到破軍驚訝的目光笑著說道:“我們在荒澤歷練的時候,曾經碰到過一處遺跡。那裡有很多這樣的殘片,我見那殘片比較特別,於是便叫弟兄們每人一片用細繩栓起來掛在脖子上,也算是留個紀念。沒想到這殘片能夠幫得上主公,天罡心中不勝欣喜。”
破軍拿著手中的殘片,臉上不知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當鐵衛軍回到暗魔城後,兩千五百八十片殘片已經全部集合在他手中。袁天罡原本就對這樣的事情有經驗,所以破軍便將拼湊殘片的工作交給他。
當然,破軍自然是不會置身事外,他廢寢忘食的和袁天罡一起工作。等到他們完成這個工作之後,時間已經過了三個月。破軍看著那正中的一塊不由皺起了眉頭,那殘缺的一塊形狀非常特別,就像是一條騰飛的蛟龍一般。
破軍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從手鐲當中喚出當初從敖廣那裡剝削來的幾樣寶貝。他記得那幾樣寶貝當中有一枚造型非常獨特的戒指,戒指正面赫然就是這樣騰飛的一條蛟龍。他從那一堆寶貝當中找到戒指,然後隨手將剩下的東西塞給了袁天罡。
他小心翼翼的將戒面上的那一條小蛟龍取了下來,然後屏息將之放在殘片正中央。一道光芒閃過之後,那些殘片瞬間結合在一起。一柄巨大的鑰匙出現在眾人面前,那鑰匙占據了暗魔城的整個廣場,破軍毫不費力的將其立起,遠遠看去,這鑰匙宛若一座豐碑一般聳立在廣場上,散發出一股蒼涼的氣息。
一道詭異的光芒閃過,破軍體內的灰色氣流飛速運轉,他的嘴不受控制的蹦出一些古怪的音節。聞訊趕來的眾女看到這樣的情況,都不由有些驚慌失措。優芽果斷的一頭鑽進破軍體內的小世界當中,而霧隱則是神色奇怪的看著那一柄鑰匙,臉上的神情卻是悲喜難測。
她有些抱歉的看了看眾女,然後走上前去將手貼在破軍背心。霧隱口中開始吟唱和破軍口中那相同的音節,她的神情肅穆無比,仿佛是在進行什麼神聖的儀式一般。從她看到殘片的那一刻起,便明白一定會有這麼一天,只是她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生的如此突然。
從來都是一片晴朗的至高天中突然出現厚厚的雲層,那高高懸掛在天際的太陽像是被什麼咬了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消失著。閃爍的星辰散發出耀眼的星光,那星光穿過雲層灑落在破軍身上,令他整個人看起來神聖無比。
鐵衛軍站在他身後,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青葉等女卻明白,也許她們即將滿面對這一次的別離。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他們總覺得這一次之後的相聚遙遙無期,眾女心中同時升起萬丈豪情,作為破軍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被這樣的分離打敗。她們一定會再次跟上破軍的腳步,不管前路有多艱險,她們都決不放棄。
霧隱的臉上逐漸出現凝重的神情,貪狼見狀毫不猶豫的上前幫忙。她體內的能量頓時毫無保留的向破軍流去,霧隱的臉色稍微輕松了一下,隨即便全神投入到吟唱當中。星光愈發璀璨,一扇巨大的古門逐漸出現在星光當中,那古門上的花紋赫然和鑰匙上的文字互相輝映。
霧隱口中的音節愈發急促,貪狼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其余幾女見狀直接將手搭在貪狼身上,全力支撐著貪狼的消耗。那巨門緩緩從眾人眼前落下,除了霧隱和已經進入破軍體內小世界中的優芽之外,其余幾女全部被那巨大的威壓逼迫的向後退去。
鐵衛軍迅速組成無敵隊形抵抗著那強勁的威壓,那巨門仿佛不滿有人和自己對抗一般,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壓力便增加了好幾倍。一眾鐵衛軍身上的毛細血管紛紛爆開,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所有的人身上都像是淋了一場血雨一般。
仿佛是感受到這些鐵衛軍心中的堅定,壓力漸漸退去。破軍身上忽然出現一陣深紫色的光芒,他身前的鑰匙迅速在紫光的照射下變小,然後毫不遲疑的沖向巨門。霧隱臉色一松,隨即軟倒在地上。她無力的看著那扇緩緩張開的巨門,目送著破軍被那巨門吸走。
破軍在進門的前一刻像是清醒了一般,他順手揪下鑰匙用盡全身的力氣拋給霧隱,隨即沒有任何反抗力的被巨門送入另一個世界當中。僅僅是在一瞬間,巨門便迅速合攏。霧隱愕然的看著手中的鑰匙,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破軍會忽然來這麼一招。
那扇巨門的顏色變成夜空一般的深藍色,與此同時,霧隱的雙眼也變成了和巨門相同的色彩。一股沖天的殺氣從霧隱身上流瀉,她幾乎是咬著牙齒說道:“如果他有半點差池,即使毀了我一身的修為,我也定要讓你徹底從所有世界上消失。”
那巨門抖了抖,隨即消失無蹤。霧隱失神的看著手中的鑰匙,臉上露出了淡淡的苦笑。從來沒有人會在這樣的時刻還記得將鑰匙拔出送給他人,那個傻瓜一定不知道這把鑰匙是維持著通道穩定的重要元素。霧隱的眼睛漸漸濕潤,當她感覺到臉上的暖意時,不由驚訝的摸一摸自己的臉。
她竟然,流淚了……
貪狼等女聽到霧隱的話又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心中不由重重的一顫。半晌之後,穆婉兒神情安詳的將癱坐在地上的霧隱拉起,她淡淡說道:“我相信破軍一定不會有事,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的男人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你要對他有信心。”
僅僅是這一番話,眾人就確定,現在掌握身體的一定是凱潞。至於穆婉兒,應該是躲在某個角落當中哭泣吧。貪狼迅速振奮自己的心情,然後有條不絮的安排鐵衛軍去療傷。而青葉和域思則是走到廣場正中,查探有沒有什麼剩余的痕跡。
凱潞若有所思的看著那扇巨門消失的地方,她之前清楚的看到優芽進入破軍身體的畫面。不管怎麼說,優芽的實力她信得過,他們兩個在一起,一定能夠度過任何難關。
霧隱看著扶起自己的那雙溫暖的小手,心中逐漸恢復平靜。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越來越人性化了,可是卻不知道這樣的改變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似乎所有的人都被凱潞的表現所感染,他們井井有條的完成自己的工作,絲毫沒有被這突發的時間擾亂。
而此時破軍卻陷入極度危險的狀況當中,他將鑰匙丟給霧隱之後,便發現事情有些不妥。那原本平靜的通道當中忽然發生一場暴亂,破軍體內的能量幾乎全部都用來開啟這扇巨門,他根本就無法抵御這洶湧的空間風暴。
他用最後一點力量打開天狼戰鎧上的防護,隨即陷入昏迷當中。狂亂的風暴不斷摧殘他的身體,沒多久天狼戰鎧上的光盾就被風暴當中的那些能量流打碎。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他的身體上就增添了無數猙獰的傷痕,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通道當中忽然恢復了平靜,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破軍那強悍到變態的愈合能力飛快的修復著他的身體,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著。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平靜的通道當中忽然分泌出一種粘稠的膠質,那膠質飛快的滲入破軍的身體當中,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他的體內便被這種物質完全覆蓋。
通道的另一端散發出深綠色的光芒,破軍體內的草木靈氣瞬間亮起,隨即被那附著在五行空間之外的膠質吸收殆盡。他的身體恍若無物一般的向著出口飄去,即使是這樣他也仍舊是在忽米的狀態,絲毫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那膠質仿佛是活著的物體一般,在破軍身體當中緩緩蠕動。然而當它蠕動到那兩道灰色氣流面前的時候,頓時瑟縮了一下。丹青馱都猛然放出青碧色的光芒,它周圍的膠質在那光芒的照射下,頓時紛紛退開。只是此時就連破軍的元神,都被那膠質包圍起來,他那所向披靡的八件法寶,也都變得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