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已經沒有再出手攻擊帝武宏博,而沉浸在悲傷與恐懼情緒中的帝武宏博,竟然聲淚俱下地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泣,一邊以頭捶地,不一會兒,那已經破敗不堪的草地上,又被他的頭撞出了一個大洞。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過癮,帝武宏博的目標又轉向了不遠處漢白玉鑄就的亭台欄桿。堅硬的石料在他的腦袋下如豆腐一般碎成渣滓,他的額頭上僅僅出現了些微的紅痕,還是因為哭號過度憋出來的。
“大人,婉兒、婉兒也暈過去了。”魅狐兒帶著嗚咽的驚慌喊聲再次傳了過來。
破軍用力地捏住拳頭,以至於皮膚下的毛細血管都崩裂開來。一蓬淡淡的血霧出現在他雙拳的周圍,凝聚成無數顆淚滴的形狀,久久不肯散去。
無論如何,也要聽到凱璐說最後一句話……破軍一雙虎目中,竟然也蘊含了晶晶的水意。沉重而緩慢慢地轉過身來,破軍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了無數倍。凱璐……在一秤金懷中的凱璐,竟然不見了。一秤金本人也還保持著雙手托舉的姿態,臉上除了悲傷,還有的抹驚奇的神色,在她旁邊,魅狐兒怎樣的搖晃,都沒有一絲反應。
“凱璐呢?”破軍瞬移到一秤金身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從愣怔中搖醒。
“大人,痛……”一秤金這才從震驚中緩過了心神,嬌嫩的眉頭微皺,手上卻絲毫不敢怠慢,指向了暈倒在地上的穆婉兒,“剛才,剛才你讓我抱住的凱璐姐姐醒了,一醒來。竟然……竟然飄入到婉兒的身體裡去了。”
破軍的眉頭微微展開,但立刻又緊緊皺起。一秤金跟魅狐兒不知道,凱璐此時只是一個殘缺不全的靈魂,可破軍卻很清楚。凱璐進入了穆婉兒的身體,會產生什麼樣地結果?如果她能順利醒來,那麼醒來後的,到底會是凱璐,還是婉兒?
不等破軍理清楚紛亂的思緒。帝武鷹那邊,傳來汩羅的一聲嬌呼。被破軍傷之悲煞的規則之力直接作用的帝武宏博,精神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在破壞了空中樓閣外圍大部了分的樓台建築後,他看見了自己那只剩下半截地點鋼槍槍尖,立刻毫不猶豫地抓起,插入到自己的心窩中。一個第二位面的強者就這樣默默無聞地在第九位面隕落了。九重雙煞金光劫都沒能給他造成致命的傷害,破軍的傷之悲煞,卻在無形中深深烙入了他的腦海,讓他新手結束了自己在這個位面中難以終結地生命。
破軍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轉過頭來,輕柔地抱倒在地上的穆婉兒。在一切都未知的情況下,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這個時候,一秤金和魅狐兒才注意到靠在帝武鷹身邊地汩羅,不同地又發出了兩聲驚呼。凱璐姐姐明明消失在婉兒的身體裡。怎麼會瞬移到那個陌生男人的身邊?而且,還跟他一副很親密的樣子?
“那不是凱璐。”破軍此時的心情,已經說不清是驚喜還是擔憂了。與一秤金她們一起瞬移到空中樓閣眾女的閏房中,破軍這才稍微靜下心來,聽一秤金訴說了他離開後,發生地所有事情。
原來,破軍設置在黑暗深淵裡的傳送球並不是失效了。而是他當時身處冥界,無法感應到第九位面發生的事情而已。從黑暗深淵裡出來的三個人找不到破軍,只好暫時分開來。仇彪回到父親的店裡,不僅沒有受到責難,反而成為家族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驕傲;而一秤金和魅狐兒自然不會與她為敵。三個女人在一番交流之後,都安心住在了空中樓閣裡,等待破軍歸來。
面對著帝武鷹愧疚的眼神,破軍疲憊地揮了揮手,遣退了眾人,房間中只剩下他,與凱璐,又或者說是穆婉兒兩個人。溫柔地持起凱璐,又或者是穆婉兒的手,破軍的心中充斥著滿滿的矛盾。一方面:他是多麼希望凱璐地魂魄能夠占據穆婉兒的身體,再次回到自己身邊;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樣做,對婉兒來說太不公平。雖然活潑可愛的婉兒,就這麼香消玉殞,破軍的心中也會有一絲不忍,在日後,恐怕也會成為他無邊的愧疚所在。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房間內橘黃色的晶石壁燈自動亮了起來,穆婉兒的眉頭依然緊緊地皺著,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小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
心底仍舊被自私與愧疚的兩個極端所占據,破軍疲憊=地閉上眼睛。這一刻,他放開了所有的心神防備。如果實在無法選擇的話,那麼,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兩片冰冷而柔軟的嬌唇覆上了破軍的眼瞼,讓他渾身一震。破軍沒有睜開眼睛,他的心中,在期待著什麼,卻又在害怕著什麼。一個柔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破軍……“
凱璐,真的是凱璐……一時間,破軍竟然有熱淚盈眶的感覺。婉兒是絕對不會叫他的名字的,他只會叫自己哥哥……
將凱璐緊緊地擁進懷中,失而復得的喜悅沖淡了破軍心中的愧疚感。凱璐的柔唇下落到破軍嘴唇的位置。如同多年前他們的第一次親吻,二人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內。空中樓閣、焰碼城、第九位面,在他們的腦海中漸漸淡去,破軍與凱璐似乎又回到了黑獄星那熟悉的小屋內。兩個人的衣物在逐漸升溫的炙熱親吻中越來越少,穆婉兒那比凱璐原先大了不止一倍一洶湧波濤,著實讓破軍一陣眼暈。
此時的破軍,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可是面對著穆婉兒一只手根本抓不過來的酥胸時,仍舊暗暗地吞了吞口水,狼爪伸向碩大地玉乳上兩顆鮮嫩欲滴的紅櫻桃。
凱璐的眼神頓時迷茫起來。口中溢出蕩人心魂的呻吟聲:“嗯,哥哥們……“
看著凱璐在自己身下動情蠕動的嬌軀,破軍再不猶豫,一聳金槍,悍然挺入凱璐那蜜液橫流的桃源蜜洞中。身下的人兒身體一陣緊繃,雙手抓緊了潔白的床單,不同自主地發出一聲痛苦地呻吟。破軍這才想起:與自己歡好的雖然是凱璐的靈魂,卻也是穆婉兒還未破處的純潔身軀。當下心生憐惜,腰間的動作慢了下來。
凱璐緊皺的眉頭在律動中漸漸舒緩開來,口中更發出了嘶嘶地喘息:“哥哥,婉兒……婉兒不疼了,好……好舒服。”
原本忘情挺動的破軍,耳中飄進這麼一句話時。頭腦間頓時清醒過來,震驚的停下了全身的動作,“你……你說什麼?”
“破軍……”凱璐迷蒙地眼神微微清醒了一些,似乎對破軍的突然停止有些不滿。正當破軍懸起的心放下一半。婉兒的嬌喘聲又從同一具身軀體中傳了出來:“哥哥……別,別停……”
難道說:凱璐與婉兒,正在用同一個身體?
這個想法躍入到破軍的腦海中時,他也被自己突發的奇想震撼住了。不過,眼前地情形卻再明白不過地證實了破軍的想法。
破軍還在愣怔間,身下的人兒已經按捺不住地翻身坐起。將他推倒在床上,抬起粉雕玉琢的大腿,跨坐在破軍身上。這一下,破軍更肯定了,只有穆婉兒這個不諳世事的好奇寶寶,才會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動作。
蜂擁而來的快感淹沒了破軍的思緒,穆婉兒血族傳承地身體強度與這個空間裡的頂級戰士相比亦不遜色。一個多時辰的征戰,竟然只讓一體二女嬌喘吁呈。沒有絲毫洩身的跡象,讓破軍暗暗訝異的財時,奮起更神勇地戰意。
破軍卻不知道:自己此時所進行的,並不止是活塞運動。在這樣水乳交融的結合裡,他變相挽救了凱璐與穆婉兒的性命。穆婉兒沒有修成元神。自然不能像破軍一樣在身體內容納萬物。凱璐的靈魂將要消散的時候,靈識猛然發現了這個與自己幾乎一樣的軀體,自然想也沒想地投了過去。可是,硬生生將兩個靈魂塞進一個軀體內,時日一久,必定會造成精神分裂的結果,輕則二者相互排斥,軀體變成無人控制的植物人;重則大腦完全毀滅,兩個靈魂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此時,在與破軍交合的過程中,本就一心一意愛著破軍的凱璐,與把破軍當成偶像一樣崇拜喜愛的穆婉兒,屆著心中同樣存在著對破軍的毫無瑕疵的愛這個契機,竟然奇跡般地融合在了一起。這個融合並不是完全地融合,兩個靈魂都有著自己的意識,但一個人的感觸與情緒,另一個人也一樣感同身受。
一直纏綿到夜幕盡落,空中樓閣亮起了無數璀璨的燈火,破軍才擁著凱璐,也就是穆婉兒,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等候在門外的眾人臉上全是沉痛哀傷的神色,乍一看到破軍流露著淡淡喜悅的表情,一時間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凱璐投生在了婉兒的身體裡,現在這樣,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兩個人都安然無羔。”破軍一句話解開了大家的疑惑。原本內心中充滿了自責與愧疚的帝武鷹,也輕輕地舒了一口氣,跟在他身後的汩羅更是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一秤金與魅狐兒看見破軍身後凱璐面上的潮紅,立刻心領神會,兩個人相攜走上前來,盈盈向凱璐施了個大禮,“見過姐姐。”
凱璐的面色有些僵硬,但還是強撐起一絲微笑,伸手扶起一秤金與魅狐兒。在離開房間前,破軍已經將這些年來的經歷向她完完全全地講述了一遍。雖然不想與別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而且破軍也親口承諾:自己在他心中,永遠是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只要在破軍心中能占據這個位置。凱璐就覺得自己這一生沒有白活,況且,一秤金與魅狐兒十分識禮數,她們的熱情讓凱璐頓時覺得自己心胸狹隘,不禁有些局促起來。
破軍的眼神轉向了在一旁相依微笑的帝武鷹和汩羅,輕輕地說道:“現在,你們有足夠地時間告訴我,有關於那個該死的持法者。還有帝武宏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空中樓閣的頂層,是多年來難得開放一次的最高級別餐廳——俯視區。如果說仰望是人間仙境地,齊眉區是妖精洞府的話,那麼俯視區分明就是可以睥睨天下的帝王仙都。
偌大的廳堂邊並沒有一堵牆壁,支撐著琉璃嵌綴紫包金頂蓋的。是八根通休盈翠地和田玉柱。玉柱上分別雕刻著青松翠柏、梅蘭竹菊,纖細的邊每一根葉脈的纖維,與花蕊間的粉塵都看的清清楚楚。
廳中的桌椅上已經被撤了下去,只留下一張暗金溜邊地八仙桌。和六把紫銅木包貂絨的舒適椅子。桌上的菜式並不多,但每一樣都異常精致,汩羅與魅狐兒在舒緩的晚風中開懷地大吃特吃;凱璐捧著一杯紅酒,與一秤金一起,面帶擔憂地望著破軍。
說起這個冥界中親晉鬼神武鷹的家世,還真是錯綜復雜。在帝武鷹來到冥界前。原本是第二位面帝武王國的二王子,在他之上還有一個哥哥,但是在率領軍團與魔獸的戰斗中不幸喪生,於是,繼承帝國大統的責任,就落到了他,還有他那唯一的弟弟身上。
帝武鷹地弟弟帝武浩是皇後唯一的兒子,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帝武王國的老國王帝武雄風在這兩個同樣出色的兄弟中比較偏好宅心仁厚的帝武鷹。帝武鷹的母親雖然只是個普通的貴人。但是在他降生時,同時出現地,竟然還有帝武王國的本命守護鷹。帝武王國的皇家直系血脈都會擁有本命守護鷹,但絕大多數都是後天修煉出來的,像帝武鷹這種隨他先天降生本命守護鷹的情況。據說只有在萬年前帝武王國地一位開拓疆土的明君身上,才出現過一次。
帝武雄風信仰那些“迷信”的傳說,並不代表帝武王國所有人都相信,帝武浩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不同於帝武鷹派系的人丁單薄,帝武浩的母親那律皇後,掌握了帝武王國背後的絕大部分勢力。帝武鷹唯一深愛的寵妃汩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女子。耶律皇後借帝武雄風不滿武鷹將汩羅封為自己王妃的舉措,在其中多端陷害,挑撥離間,最終惹得雄風大怒,趁帝武鷹出征之際,將汩羅賜了死弄。
有道是沖冠一怒為紅顏,班師回朝的帝武鷹失去了心愛的女人,竟然冒著犯天下之大不韙,偷窈了家族的游習令潛入冥界,從而引發了後面的故事。
破軍一揮手,打斷了帝武鷹的敘述,“等一下,你說的那個游習令,是什麼東西?”
帝武鷹從衣襟中掏出一塊式樣古樸的黃銅令牌,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只在正中央刻著一個“習”字。可是,那令牌一掏了,破軍卻立刻感覺到其中包含的空間規則之力,不由的暗暗稱奇。
“這就是所謂的游習令。帝武王國只有歷代君主才能夠動用,可以打破空間規則,在妖、魔、幽、冥四界任選一個進行修習。”帝武鷹沉沉地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憂色,“那個帝武宏博,是我的叔叔,也就是我父王的親生弟弟。持法者本來是由國王派出,引導召回那些迷失在四界裡的心志不夠堅定的迷途者。這一次,一定是耶律皇後又從中做了什麼手腳,竟然派了一直與我不睦的帝武宏博來抓我回去,分明就是想置我於死地。”
這皇家爭霸的關系果然是錯綜復雜,破軍聽的頭大,眼神不由地瞟向別處。在他身邊,凱璐溫柔地持過破軍的手,遞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看到凱璐那明顯比以往大了許多的胸部,破軍忽然想起了一件差點兒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不由略微尷尬地呼喚道:“婉兒,能聽見我說話麼?你在這裡,那青葉與域思他們干嗎去了?怎麼一直沒有見他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