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沈丹瞬間來到破軍的身後,調動全身能量一掌印到破軍的後心上;破軍施用了魂肉剝離後,身體內的能量一絲不剩,正是人去樓空之時,猛然間後心處,被印上了沈丹的全力一掌;一口夾雜內臟的鮮血仰天噴出,在破軍的失去意識之前,自嘲的想到,自己這是第幾次被擊碎內臟了。
受到沈丹掌力的衝擊,破軍身上的那件黑色斗篷再也承受不住,在「碰」的一聲裡,化作了滿天的碎片,並且這些碎片飛上天空的時候,還在不斷的分裂,最後徹底化為虛無,再也沒有留下一點,曾經在世間存在過的痕跡。
可是破軍的身體,在如此猛烈的掌力下,也沒有碎裂開來,只是腹面栽到在地上;失去斗篷的掩蓋下,可以看到破軍從脖頸到腳面都佈滿了黑色符文,這些符文如同鮮活的一樣,在他全身上下,不斷的顫動;並且順著破軍的頸部向頭上蔓延,半秒的時間內,黑色符文已經遍佈破軍全身。
沈丹看到一掌出手,竟然沒有毀掉破軍的身體,就待再發一掌,可是突然之間在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一絲危險的警兆,她拚命的往後側身,但還是晚了一步,一道白光閃過,在沈丹的左胸口處,出現一個拳頭大的窟窿,昏暗的幻城光芒,在她洞穿的胸口處,毫無阻礙的穿過。
沈丹不敢置信的盯著身側的百十米處,那裡,一隻擁有臉孔長得像獅子的銀白色老鼠,正在那裡捧著一顆血紅色的心臟,在那裡大嚼;沈丹知道那顆心臟是屬於自己的,雖然九星級的強者,元神不滅即為不死,但是缺少破軍那種變態恢復力的沈丹,心臟被挖,一時間也喪失了戰鬥力。
這只突然出現重傷沈丹的白鼠,自然就是一直深藏在破軍斗篷下面的小穎了;伺機而動一向是這個小傢伙最擅長的,在破軍倒地,沈丹思想最為放鬆的一刻,它突然出爪,果然一舉重傷沈丹;吃掉對方那飽含能量的心臟後,小穎的兩隻鼠眼繼續盯視著沈丹,想要給她致命的一擊,但是讓她遲遲沒有動作的原因是,旁邊虎視眈眈的兩人。
同樣跟沈丹在密室中一同出現的還有一老一少,這兩人從出事到現在,一直在那裡冷眼旁觀,臉上的表情不喜不怒,讓人看不出他們心中的想法;此時看到沈丹被挖心,兩人臉上竟然同時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那名看上去十幾歲的少年,轉首對那個看上去彷彿已過百旬的殘燭老者說道:「翁兒,這個叫沈丹的臭女人,不把男人放在眼裡,是可惡了一些,不過不管怎麼說,她也是皇太孫的人,就這麼看她死在咱們眼前,有點說不過去;你去把她帶回來吧,隨便把那只狡猾的老鼠抓住,它的速度可真是快啊,甚至已經勝過了為父我,不過它畢竟是一隻老鼠,你去教教它,讓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光有速度是不夠的。
「是的,父親您放心,我會好好教教那個小傢伙的!」老者恭敬的向少年回道,讓人大跌眼鏡的對白,老的竟然是兒子,少的才是父親,整體帶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世界亂了。
老者好像閒庭漫步一樣,瞬即來到沈丹的身前,一句廢話都沒有,一記手刀切在她粉嫩的脖頸上,沈丹吭都沒吭一聲的軟倒在老者的臂彎裡,老者右手摟著沈丹,騰出左手在小穎的面前晃悠了一下,悠悠的開口道:「小老鼠,伯伯來陪你玩一玩怎麼樣?」
影鼠王小穎戒備看著向自己搖手的老者,雖然對方看起來是如此的老朽不堪,但是通過鼠類特有的直覺告訴它,眼前的老者非常危險,其程度遠遠超過了它之前見到過的任何一人。
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小穎立刻感覺到四周的空間,都被一堵看不見的厚牆所封閉,它已經別無退路了。
既然已經沒有退路,小穎已經別無選擇,用力的一蹬後腿向老者射去,用它最擅長的一快破萬法;小穎近似光速的身影,在老者的眼裡卻看的一清二楚,他平伸向小穎的左手,突然詭異的沿著一個特定的軌跡,劃出一個又一個的圓圈;小穎的一下如同陷入蛛網的昆蟲,本來快若閃電的身形,彷彿被一個無形繩索捆綁於半空之中,絲毫動彈不得,彷彿被一根纖繩所拉扯,慢慢飛進老者五指齊張的左手中。
「嗯,你這個小小的鼠輩,到了我的手中竟然還不服輸,看來非要給你點教訓不可了!」說完這句話,老者抓住小穎的五指漸漸收攏,一陣吱吱的淒厲尖叫從小穎的鼠嘴裡發出,一絲暗紅的血線順著它的嘴角流下。
老者正在那裡盡情的折磨小穎時,突然渾身一僵,一股危險至極的感覺突然在他的背後產生,那個十幾歲的少年臉上再也不復那種輕鬆的表情,而是滿臉嚴肅的盯著老者的身後,繃緊的身體,不時控制不住抖動幾下,把他的緊張表露無疑,所有的這一切都來源於那個應該已經是半個死人的破軍。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他的身上移開時,破軍身上的符文終於蔓延到了頭部;在符文蔓延到破軍頭部的一剎那,他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了;但是在睜開的雙眼中,早已經沒有了瞳孔,只剩下無盡的黑光;破軍的眼睛像兩個黑洞一樣,欲帶把接觸到的一切,都深深的吸盡其中。
八條百米長,如同黑色綢帶一般的黑色觸手,從破軍的身後探出;破軍的雙腳自然離地三尺,就那樣憑空的站立在老者背後,彷彿享受眾生朝拜的黑暗神邸;此時在他的身上再也不存在任何屬於人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