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之神 正文 第七卷:月朦朧,夜靜默 第二百二十八章 第三夜(3)
    蒼月站起身來,來到安然的身邊,用一隻手搭在安然的肩膀上。樣子曖昧。安然將蒼月的手甩下來,然後走到了放滿了酒菜的桌子旁,拿起筷子夾了幾片羊肉,放在了火鍋裡。

    火鍋裡的水滾沸著,不一會的時間,翻開的沸水就把煮熟的羊肉片翻了起來。安然夾起肉片,把肉片醮了些醬汁,送入了嘴中。

    安然快速地把這一大口鮮香的肉片送入了自己的肚子之中,然後定定地看著蒼月。

    蒼月似乎並沒有什麼不悅。來到了安然的身旁,拉了個凳子坐下了。

    蒼月凝視著安然,似乎對安然那張英俊的臉很感興趣。安然也看著蒼月,似乎對於蒼月的一舉一動都不放在眼裡。

    蒼月說:「怎麼樣?好吃麼?」

    安然說:「不錯。應該說你的手藝還可以。」

    蒼月說:「你不怕我在飯菜裡下毒?不怕這是我給你設計的一個陷阱?」

    安然說:「這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以你的自負,一定不會認為我可以找到這裡,所以這些酒菜是你自己給自己準備的。難道你會給自己下毒?」

    安然又看了看蒼月說:「是卡羅讓你來的吧?」

    蒼月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說:「看來你還不傻,的確是你的那個兄弟派我來殺你的。事成之後,自然會有豐足的一筆錢款打入我的帳戶之中。」

    安然說:「你認為,卡羅會實現他的諾言給你報酬嗎?在我看來,他會給你另一種報酬,那就是通往陰間死地的一張船票。」

    蒼月的臉色一變,說:「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著了卡羅的道?」

    安然說:「卡羅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像我和阿雲這種沒心沒肺的人,也許永遠也不會弄懂他。但是我知道,很有可能我的父皇蘇門達依就是卡羅害死的。如果真的是這樣,一個連自己父親都能夠親手殺死的人,他什麼事情不能夠幹得出來呢?」

    蒼月有些臉色蒼白,說:「你是說蘇門達依聖皇的死與卡羅有關?」蒼月又點了點頭,微笑著說:「我早該想到,卡羅是一個不仁不義的人,一個派殺手殺自己親兄弟的人,殺了自己的父親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也許你的擔心是不必要的。即使卡羅要滅口,他也不會得逞。我可不是隨便就可以殺死的一個人。我是誰啊?我是蒼月!」

    安然說:「你的確真的很狂。但是你知道,一個可以殺了聖皇的人,應該無論什麼人都有被他殺死的可能。聖皇的身邊高手如雲,不僅僅有千景散這樣的高手,而且左將軍雷恩和右將軍艾倫坡這些武功高強的武將也都隨時保衛著聖皇的安全。卡羅他既然可以輕易地殺死聖皇,對於你……哼!」安然冷笑,說:「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和千景散比如何?」

    蒼月臉色有些難看,說:「我並沒有與千景散交過手,自然說不好誰更厲害一些。但是我想他既然為皇帝隨衛,想必有高人一等的地方。既然他都不能倖免,想必……」蒼月開始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不過蒼月嘴硬說:「憑什麼說卡羅就會殺了我呢?我給他辦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他自然會高看我幾分,說不定還會重用我。怎麼會殺了我呢?」

    安然又將一片羊肉送入了嘴中,笑了一下,說:「將來的事,誰也說不好,但是與其相信卡羅,還不如相信一條蛇或者一隻蠍。」

    蒼月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說:「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殺了你們的任務?轉而和你們一起對付卡羅。」

    安然說:「正是此意。」

    蒼月將酒盅裡的清酒一飲而盡,說:「也好!其實,我知道,殺了藍染的人就是卡羅無疑,只是因為他是蘭蒂斯皇帝,才給他個面子幫他做一件事。我曾經在藍染的墓前起過誓,要給他報仇的。既然卡羅是如此無恩無義之人,我也就不必和他講什麼信義了。我其實是一個心性不定的人,也從來遵從自己的喜好,沒有約束。如今我改變心意了。我不會再與你們為難了。」

    安然冷笑了一下,覺得蒼月的確是一個很容易改變自己主意的人。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三言兩語就讓蒼月改變了殺了他們的決心。

    但是安然忽然冷起了面孔,說:「但是再和你合作之前,我還是要殺了你。」

    「什麼?」蒼月大吃一驚,說:「為什麼?」

    安然說:「你殺了逐月的父母,這筆賬怎麼算?難道你以為你殺了人家的至親之後,你就可以逍遙法外了嗎?我要替逐月算清了這筆賬,才能夠接納你成為我們之中的成員。」

    蒼月哈哈大笑,說:「是不是,你還要說,我不但殺了逐月的父母,而且殺了月蒼,既然這樣說,我是不是罪不容誅了?我這一條命是不是還不夠償還了?」

    安然說:「既然你知道自己的罪孽,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說法。你是自行了斷呢?還是讓我動手?」

    蒼月又一次哈哈大笑,說:「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既然能夠讓人死,我還有手段讓一個人生。」

    安然不解:「你是說,你可以讓一個死人復活?這怎麼可能?我可不要一個人偶,人偶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人偶只聽從主人的命令,沒有自己的意識,那種人偶可不行!你不要以為我這麼好糊弄。」

    蒼月說:「我殺人是用我特殊的手段進行的。不是說任何一個死人我都能讓他復活,而是說我可以讓我所殺的人復活。因為我殺人的手法是一種秘術,可以讓生命體征停止,也可以讓它繼續。我所殺的人,身體上沒有任何傷口,只是在脖子上有一條紅線,這條紅線就是一個生命活動的封條,當我撕掉這個封條的時候,這個人就會復活。這也是我的絕技,相信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會,怎麼樣?我很牛吧?」

    安然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術?你不會是用一種特殊的人偶術來糊弄我吧?」

    蒼月說:「以你的英明,難道會區分不開人偶和一個真真正正的活人?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時候,東邊的天色有些發白。蒼月說:「天快亮了。今天的遊戲結束了。今天的遊戲最精彩!能夠把你戲弄一番,也是我這輩子的驕傲了。」

    安然冷笑了一下,說:「為什麼戲弄了我,你就這麼高興?」

    蒼月說:「我能夠戲弄一個未來的蘭蒂斯帝國國王,你說我是不是很拽?」

    安然又冷笑了一下,說:「可笑!我什麼時候成了未來的蘭蒂斯國王了?」

    蒼月說:「這是遲早的事。我可是會算命的哦!」

    安然說:「你還是把你自己的命算清楚先吧。」不過安然聽到蒼月這麼說,不知為什麼,心情卻擺脫了剛才一直以來的陰鬱,變得格外明朗起來了。

    一來是由於蒼月說自己將來會成為蘭蒂斯的國王,安然並不在意會不會成為國王,但是有人這麼說,自己卻也在心裡覺得高興。蒼月這麼說,也是在表明他可以戰勝卡羅,從而得到蘭蒂斯的政權。卡羅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傢伙,心狠手辣,所以有人認為自己可以戰勝他自然高興。第二,是因為安然聽到了蒼月說,可以讓逐月的父母復活,這不啻於是一個驚天的好消息。逐月這些天來的愁苦就可以想青煙一般瀰散開去,成為一時的夢魘,夢兒醒來,逐月又可以看到自己的父母,又可以和他們共續天倫之樂了。

    安然好像是腳下抹了油一樣,飛快地跑向逐月的房間,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蒼月的聲音飄飄渺渺地傳來,「安然,別像一個小孩子那樣,小心跑摔了!明天夜裡,我們繼續我們的七夜遊戲哦!我還沒有玩夠呢!一定要玩上七天之數,才能夠使這個遊戲成為我生命裡的一個經典,有始無終不是我的風格。」

    安然聽到這話,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心想,這蒼月還要搞什麼鬼?不是說好了嗎?聯合到一起,還要繼續七夜遊戲?不是腦袋有毛病了吧?

    安然也不多想,繼續跑向逐月的房間,對著逐月大喊:「逐月!好消息!絕對的好消息。」

    等到自己重重地撞開了逐月房間的大門,才發覺逐月剛剛醒來,正在穿衣服。雪白的手臂此刻正拿著一件內衣擋在自己的胸前,安然覺得自己的唐突,退了出去。把門虛掩上。逐月卻說:「沒事,進來吧。有什麼事進來坐下說。」安然沒有聽到逐月的尖聲大叫的聲音,覺得逐月的心情似乎很沉重,也很沮喪。自然是失去父母的痛楚讓逐月格外傷心。安然想,是不是昨夜由於傷心而沒有睡好呢?

    安然在門外等了一會,又一次打開大門,進了屋子。只見逐月已經穿著停當。眼角似乎還掛著淚痕。

    安然嬉皮笑臉的。令逐月十分詫異,說:「怎麼有什麼好事情?」

    安然說:「伯父伯母可以復活了!」

    逐月開始是一驚,然後歎了口氣說:「不要糊弄我了,一個死了的人怎麼能夠活過來呢?就算你製作了一個和我父母一樣的人偶,也不能夠等同於我的父母健在。你別再哄我開心了。」

    安然認真地說:「我沒有哄你開心,真的,這是蒼月說的,她可以讓她所殺的人復活。這絕對不是戲言!」

    「真的?」逐月這一次睜大了雙眼,雖然煙圈黑黑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徹夜未眠、哭了很久,但是那種淒清美麗的面孔還是令人心動。

    安然說:「我們現在就去前面的那座小山,把伯父伯母的身體挖出來。」安然自己也有些不相信,心說,唉!也不知道蒼月這個女人的話聽得聽不得。

    於是安然和逐月結伴而行,來到了不遠處的那座葬著逐月父母的小山上。安然拿起鐵鍬,在立著簡易墓碑的地方挖了起來。安然揮汗如雨,好似害怕伯父伯母在裡面會被憋死一樣。終於一個巨大的坑,出現在安然和逐月的面前。令他們吃驚的不是裡面的伯父伯母的身體復活了,而是伯父伯母的身體失蹤了!

    安然看著空空地墓穴,不禁疑惑,他們的屍體哪裡去了?就算是有盜墓的,也不該把屍體也一同盜走啊?

    安然擦著汗。逐月也失望地站在安然的身邊。

    這個時候,安然和逐月的背後,同時伸過來一雙手。放在了兩個人的肩膀上。安然和逐月不禁大叫了一聲,「鬼啊!……」在這空曠的墓地裡,冷不丁地伸過來一雙手,還真是讓人害怕。

    當安然和逐月回過頭看去,卻看到了逐月父母的那雙佈滿淚水的臉。

    逐月的母親逐氏對逐月說:「孩子當我們的靈魂在這附近飄蕩的時候,我們看到了一切,看到了那個小伙子對你的愛。看到了你們為了我們的死而傷心。當我們看到孩子你為了我們的死而哭了一夜的時候,我們的心都要碎了。沒有了我們的關照,我們真的擔心你該怎樣面對將來的人生。還好,有了這個小伙子的幫助,我們復活了。」

    逐月看到了此情此境,結結巴巴地說:「真,真,你們真的,復活了嗎?」

    當逐氏點點頭的時候,逐月一下子撲到了母親的懷中,大聲地哭了起來。「母親!父親!你們,嗚嗚嗚~你們讓孩兒想的好苦啊!」

    逐氏一邊撫摸著自己女兒的頭髮,一邊安慰逐月說:「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們面前嗎?哭什麼啊!」

    這個時候,逐氏來到了安然的身邊,問安然:「小伙子,你雖然有妻子,但是願意娶我們逐月作為你的妾嗎?」

    安然聽到了這句話,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頭部,不敢置信自己真的聽到了伯母對自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安然結結巴巴地說:「當然,當然願意。」

    逐氏說:「既然你們都願意,那麼我做主,你們明天結婚!」

    「什麼?」安然大吃一驚。

    逐氏說:「怎麼?你不願意?」

    安然吞了一口吐沫,說:「當然願意。」

    逐月卻對自己的母親喊了一聲:「母親,你給女兒一點臉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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