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說:「此事事關蘭蒂斯的命運,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它們。」
鬼谷婆婆沉下臉來,說:「你所說的東西,件件都是國寶。叢林之劍是火之國的國寶。大地之杖是木之國的國寶、雪山之冠是金之國的國寶、大海之袍是水之國的國寶、天空之戒是風之國的國寶。幸福之泉是蘇藍王國的國寶。而苦澀之心據說是整個蘭蒂斯大陸力量的源泉,被一個叫做蒼月的人攜帶者。這些東西都是極為珍貴的東西,都是每個國家用來震懾其他國家的武器,都由每個國家的國王所親自掌管。即使你們知道了這些東西的存放地點,你們也是得不到他們的。」
鬼谷頓了頓說:「你說這些東西關乎於蘭蒂斯的命運。而實際上這些東西同樣關乎於其他國家的命運。你們真的想知道這些東西的地點嗎?」
安然點點頭說:「無論使用什麼樣的手段,我都要得到這些東西。」
鬼谷說:「可是我不能告訴你們。」
安然大驚說:「為什麼?」
鬼谷說:「如果我告訴你們之後,蘭蒂斯就會再一次陷入血雨腥風之中。要知道二百年了,沒有了戰爭。難道你們還要掀起一場新的戰爭嗎?」
安然說:「蘭蒂斯現在已經開啟了戰爭的序幕,目前,戰訊頻傳,這場戰爭已經無法阻止了。」
鬼谷歎了口氣說:「你說的不錯,看來這場戰爭在所難免了。也許戰爭的本質就是人類的慾望。以戰止戰,看來能夠阻止這場戰爭的也只有戰爭本身了。」
安然說:「更何況,我們並不一定要得到所有的這些東西,如果我們得到了其中一樣,就可以保全蘭蒂斯。還請鬼谷婆婆告知。」
鬼谷似乎下定了決心,說:「叢林之劍是火之國的國寶,但是目前已經讓赤焰帶到了木之國的白蘭幽谷之中。大地之杖在木之國的黔首城中,由松贊皇帝手持。雪山之冠在金之國的罹城,由耶律圖皇帝佩戴。大海之袍,在水之國的汕東,由淺澗皇帝身著。天空之戒,在風之國的氿泉,由勁風皇帝佩戴。幸福之泉,在蘇藍王國的維阿城,由賈米森皇帝控制。而苦澀之心,本來屬於蘭蒂斯所有,後來被蒼月所盜走,現在蒼月不知所終。也許只有憑借運氣才能夠見到她。……我所能夠告訴你們的也就是這麼多了。」
安然抱拳當胸,說了聲「謝謝婆婆」。將這些謹記在心間。
當安然和逐月四人出現在華彼慈城的皇宮之中的時候,蘇門達依聖皇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
安然將契約交給了蘇門達依,蘇門達依看了看契約的內容,說:「這些東西都是各國的寶物,很難得到,除非滅了他們的國。所以現在先把契約的事情放一放,現在邊境正在吃緊,你們回來得正好。埃爾斯和火之國的聯合軍隊,已經和艾倫坡將軍所率領的軍隊在阿拉茲城展開了戰鬥。那裡是主戰場,現在我給你五萬人,輔助你的佐將,由你自己挑選。即刻出發。前往阿拉茲城。」
「遵命!」安然問:「那麼蘇藍王國方面和金之國方面戰事如何?又派誰去那裡戰鬥呢?」
蘇門達依說:「蘇藍王國方面,派雷恩將軍去了。阿雲也跟著雷恩將軍前往了前線。而金之國方面,由達雅公主前去驅敵。」
當安然聽到阿雲和綾子都被派往前線的時候,不由得說:「那兩個女孩子,有什麼能力呢?為什麼要派他們去前線呢?」
蘇門達依說:「說起來,我很感動啊。是達雅和阿雲主動要求前往戰場的。身先士卒的樣子,不愧為我們皇族人。」
說實話,安然很擔心阿雲那丫頭,如果那個丫頭有什麼危險地話,可怎麼辦啊?安然掐著手指頭算了算,離預產期還有三天的時間。這種時候怎麼能上戰場呢?簡直是不要命了。
安然沒有說話,辭別了聖皇。聯繫逐月、冰焰、桑美和段越,帶著五萬人。連夜趕往阿拉茲城。
不知道為什麼整個蘭蒂斯星球的月飛境都失效了。否則安然一瞬間就可以將五萬人運送到阿拉茲城,但是同理,如果月飛境正常的話,埃爾斯的軍隊恐怕也只要一瞬間就可以攻到華彼慈皇城之下。
雖然沒有了月飛境,但是有冰焰在,什麼都好說。冰焰用盡了全身的幻力,將五萬人運送到了阿拉茲城。
雖然是在深夜,但是阿拉茲城的戰事仍然在繼續。
士兵們手中都拿著一種槍支,與地球上的有很大不同,發射的也不是子彈,而是一種激光。這種激光可以穿透厚厚的石壁。
士兵們的頭上,有一個巨大的探照燈,照射著前方的戰場。暫時的寂靜。格外虛假。
藉著燈光遠遠地看到,海面上似乎有許多巨大的戰船,而沙灘的另一頭,似乎有許多人影在晃動。
艾倫坡將軍帶著兩個衛兵,來到安然的身邊。
「怎麼樣了?戰事如何?」安然上來就問。
艾倫說:「現在還處於僵持的階段。雙方在白天進行了激戰。雙方都有傷亡。現在我們的四十萬人之中,傷亡了大約幾千人。敵人也差不多。本來我們的兵力略少於對方,但是你帶著五萬人來了,我們也就勢均力敵了。」
安然說:「敵人由埃爾斯軍隊和火之國軍隊共同組成,你看他們的心齊嗎?」
艾倫說:「他們的心明顯是不同的。埃爾斯的軍隊戰鬥很用力,而火之國的軍隊基本上是佯攻,我想火之國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當炮灰的還是埃爾斯的軍隊。」
安然說:「和我想得一樣,火之國不會為埃爾斯賣命的。只不過是想讓我們兩敗俱傷的時候,來趁火打劫。」
艾倫說:「我所擔心的也正是當我們和埃爾斯兩敗俱傷之時,讓火之國坐收漁翁之利。」
安然說:「現在,我們的最好結局是,不需要很大的犧牲,就可以讓埃爾斯的軍隊潰敗下去。這樣我們的實力不受影響,這樣火之國就不敢輕易對我們發動進攻了。」
艾倫將軍說:「可是埃爾斯的軍隊非常驍勇,而且人數眾多,我們不可能不付出代價就能取勝的。」
安然點點頭說:「看來我們需要想一想辦法。也許敵人會有一些弱點,讓我們可以利用的。」
艾倫將軍欣賞地看了看安然說:「殿下可有什麼辦法?」
安然說:「雖然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想我應該有一些事情要做。」安然站起身來,向著艾倫將軍告別。然後走出了城池,消失在夜色當中。
在埃爾斯的軍隊之中,藍染副軍長,正在自己的帳篷裡喝酒。一般來說,軍人是不允許喝酒的。尤其是在這戰場上。但是藍染並不在乎這些規定,而且他也沒有多喝,紅色的葡萄酒,在自己的嘴唇上抿了抿。一副愜意的表情。
卡羅在藍染的帳篷裡,對著自己的長官說:「藍染軍長,今天的戰事好像並不理想啊。我軍的傷亡很慘重啊。」
藍染說:「我們的這些士兵很多是從地球上徵募來的。都是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根本沒有上過戰場。所以這個結果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卡羅又說:「施奈德軍長的指揮好像也有問題,現在正是速戰速決的時刻,此夜月黑風高,正是偷襲的時刻,為什麼卻不發動進攻?」
藍染說:「施奈德並不是我瞧不起他,他……」藍染看了看卡羅,停止了自己的話語。
卡羅見縫插針地說:「施奈德怎麼和您比啊?其實這正軍長的位置就應該是您的。您年輕有為……」
藍染笑笑,打斷了卡羅的話,「得了,別拍馬屁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埃爾斯統帥的安排。不服氣又有什麼用。」
忽然卡羅的眼睛閃過一絲詭譎,小聲對藍染說:「難道藍染大人就沒有想過要取而代之嗎?」
藍染的眼睛忽地睜大,盯著卡羅看,一把抓住了卡羅的脖領子,說:「你他媽不想活了嗎?說這種話,要是被統帥聽到了,可是要殺頭的。」
卡羅笑了笑,他知道,如果藍染是忠心的人的話,馬上就會叫人把他拉出去殺了。因為卡羅早就看出了藍染是一個不甘人下的野心家。這一點與自己一樣。卡羅幾乎可以肯定,藍染非常希望有人能夠對他說這樣的話。
藍染拉開帳篷的門簾,向外張望了一下,沒有人。才回到帳篷之中,說:「卡羅,以後說這種話,要小心一些。這一次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藍染拍了拍卡羅的肩膀,說:「小伙子身懷絕技、一身的本事,如果叫人拉出去殺了,也就沒有任何前途了。」
卡羅說:「我不明白,為什麼埃爾斯能力一般,卻又這麼些人追隨他幹。難道他真的有什麼特別嗎?我看本來以藍染大人的實力就完全在埃爾斯之上的。」
藍染將門簾緊了緊,然後拉著卡羅來到帳篷的一角,小聲說:「埃爾斯是高德神所欽點的亂世魔王。有高德神的,當然會有眾多的追隨者。以後這樣的話要少說知道嗎?如果讓高德神的神識所感知,我們就不會有好下場的。」
卡羅撇著嘴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啊!」
卡羅探出了藍染的口風,就辭別藍染出來了。
卡羅來到了距離大營不遠的沙灘上,海浪嘩啦嘩啦地迴響著。浪花捲起月光閃爍這白色。卡羅向著越來越遠的地方走去,彷彿要去迎接什麼人似的。
當卡羅遠遠地離開了大營的時候。卡羅對著空蕩蕩的海灘說:「出來吧!我知道你一直在跟蹤我。」
一個人隨後出現在卡羅的身後,這個人正是安然。
安然對卡羅說:「弟弟,一向可好?」
卡羅說:「你還認我這個弟弟?」
安然說:「是你不認我這個哥哥。」
卡羅笑了笑說:「有什麼事?說罷。我可是沒有功夫和你敘這兄弟之情。」
安然說:「弟弟說話爽快利落。在這非常時期,確實也沒有什麼時間說些廢話。照直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如果你的心還是向著蘭蒂斯的,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動手?」
卡羅笑了笑說:「難道你這麼肯定,我是向著蘭蒂斯的?難道我就不能幫助埃爾斯推翻你們的政權?」
安然說:「你又有什麼理由,推翻自己父親的政權呢?蘇門達依既然是我們的父親,而且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我想你與我一樣是想要幫助蘭蒂斯度過這個難關的。」
卡羅沒有說話。
安然說:「如果你真的像我所想的那樣,我希望,你能夠快些動手,而且下手要乾淨利落一些,一擊就能夠致命,因為蘭蒂斯現在真的很危險。不但三面受敵,而且現在幾乎是傾全國之力。如果還不能勝利,周邊的那些國家就會趁火打劫。那是,再想就蘭蒂斯就難了。」
卡羅仍然沒有說話。
安然說:「我知道卡羅弟弟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但是我想你絕不會笨到要幫助一個與自己不相干的人去推翻自己的父親。不論你有什麼打算,我希望卡羅弟弟能夠顧全大局,幫助蘭蒂斯度過此刻的難關。」
卡羅笑了笑,這個笑不是冷笑,而是很友好的笑,卡羅說:「有句話,叫做不打不相識。我想我們在地下隧道的那一戰,不但沒有結仇,而且還加深了彼此的理解。……不過,有些事情不是像你所想像的那樣的。你的話我都明白了。我會做好我應該做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對於我來說是不能做的。但是,……有些話,我想不用我說出口來。」
安然笑了笑,點點頭,說:「有你的這句話墊底,我就放心了。這裡也不是久談之所,我先告辭了。」
羅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向著大營的方向信步走了回去。
安然則又一次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