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怎麼還不出來啊?掉在廁所裡了嗎?」男孩子在外面輕聲地呼喚。
可是,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火車在軌道上發出的與鐵軌相摩擦碰撞的聲音。
難道她出事了?男孩子自言自語地說。這個時候,一個列車員來到了男孩子身邊。問:「怎麼了?」
男孩子說:「我女朋友進到衛生間裡,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列車員聽到這句話,也分外緊張,由於剛才已經出了事,再加上關於哭巫偶的傳說,每個人都有些神經過敏。列車員說:「不會出事的。」列車員使勁地敲了敲門,可是沒有回應,但是當大家靜下來側耳傾聽的時候,還是能夠聽到裡面似乎有一些聲音。但是被鐵軌的聲音所掩蓋,幾乎聽不清。但是列車員耳朵很尖,彷彿地聽到裡面叫著:「救命……」
列車員趕快打開了衛生間的門。男孩子第一個衝了進去。
只見女孩子倒在地上,在地上扭動著身體,口裡含混不清地叫著「救命」,雙手摀住自己的脖子。她閉著眼睛,顯然已經陷入了一種混沌狀態,沒有了清醒的意識。
男孩子一把抓住女孩子的手,女孩子睜開了眼睛,但是瞳仁都已經快散了。女孩子彷彿認出了男孩子,她呼吸急促而短,彷彿被人扼住了脖子,無法呼吸。女孩子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話。
但是列車員和男孩子,還有旁邊的一個女生,還是聽到了。女孩子一直用一種顫抖的聲音說:「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男孩子問,「你看到什麼了?」
但是女孩子始終在說一句話:「我看到了……」
列車員和女生面面相覷,女生說:「難道她看到了剛才在這裡死去的女人的鬼魂?」
女生說完了這句話,竟然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
可是已經沒有人能夠知道這個女孩子究竟看到了什麼,因為這個女孩子在扭動了幾下身體之後,就停止了呼吸。
男孩子用一種撕心裂肺的聲音呼喊著女孩子的名字,整個車廂的人都聽到了男孩子近乎瘋狂的呼喊聲。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恐懼之中。所有的人都記起了那個女人的話,「還會有下一個的。」
但是,下一個,會是誰?誰也不知道。
男孩子被列車員拉了出來。男孩子竟然淚流滿面。這個即將和這個女孩子步入婚姻殿堂的男孩子沒想到竟然在一次普通的旅行中失去了摯愛。
安然走過去,想去安慰這個男孩子,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說:「老弟,不要太傷心了。」
可是這個男孩子情緒失控地說:「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是她?不,這個車廂裡一定存在著某種可怕的東西。這個車廂裡一定有鬼!」
安然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然後走到了衛生間裡。
警察正在那裡檢查屍體。
安然也俯下身體仔細觀察,只見這個女子的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紅色印痕。警察對安然說:「很明顯,這是一起謀殺案,女子是被勒死的。但是現場是一件密室,既沒有凶器,也沒有作案人。這可真是一件令人頭痛的案件。如果說剛才的那兩個人死於意外的話,那麼這個人的死就顯得更加神秘了。這肯定不是自殺,沒有人會用繩索勒死自己。再說,女子也沒有自殺的動機。」
安然想,這肯定是一個幻術高手所為,幻術高手,可以用幻覺的實化變出一條繩索勒死女孩,然後再將繩索虛化,所以在現場就根本不會留下作案的凶器或者線索。不過誰也不知道剛才在衛生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那個女孩才知道到底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不過已經都已經無從調查了。一切都隨著女孩的死而被帶入了墳墓。
安然警覺地看了看左右。究竟是誰幹的呢?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動機是什麼?
安然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很顯然,這些人都不是殺手的最終目標,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自己身負著重任。關係到蘭蒂斯王國的興衰,所以殺手只會是埃爾斯派來的。不過為什麼殺手不直接把黑手伸向自己,而是殺死這些無辜的人?安然感到一陣戰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斷地製造恐怖氣氛,讓自己在和殺手交手之前就心裡崩潰。從而從心理上首先敗下陣來。
安然抬頭看了看衛生間的天花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那個哭巫偶,倒掛在天花板上,嘴角向上,正在對著自己笑著。安然向後退了一步,才穩住了自己的心神。
這時候,警察也發現了這個木偶。警察的反應更是激烈。他驚呼著,「天啊!真的有鬼嗎?這個木偶是我親眼所見,已經被人扔出了車窗之外,為什麼又出現在命案現場?難道,難道是這個木偶殺死了這個女孩的嗎?」警察的身體晃了晃,差一點坐在地上。安然扶住了警察的身體。
警察扶住自己的頭,說:「怎麼辦?要冷靜!這事件太詭異了。簡直不可理解。難道真的向那個女人說的,整個車廂都被施了詛咒?會不斷地有人死去嗎?天啊!我該怎麼辦?」警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案件。由於理不清頭緒,已經顯得手足無措了。
有人將女孩子的屍體抬出來,放在老人和少婦的屍體旁邊。
安然想,我一定要開始行動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一定要趕在事態變得不可控制之前,把那個殺手從車廂裡找出來。
安然找到了梨落和桑美,對他們說:「一定有一個針對我們的殺手,在這輛火車上。現在,我們必須把他(她)找出來,否則,會有更多的無辜者死去的。」
「好,一定要將他找出來。」桑美說。
「這樣,」安然說:「你們倆結伴而行,你們往車頭的方向走,而我往車尾的方向走。遇到可疑的人物,先不要下手。過來找到我,咱們一起行動。而且一定要搞清楚,不能搞錯了。這關係到整個車廂的乘客安全。」
桑美說:「安然殿下,你放心吧。」
於是,三個人分頭行動,向著車廂的兩頭走去。
安然仔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臉,只見幾乎所有的人的臉上都有一種恐懼的神色,有些人還充滿疑惑地看著自己。安然歎了一口氣,心說:「要想從每個人的臉上看出誰是兇手,那簡直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