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說:「剛才有兩個人入侵到我們的地下基地裡來,這件事情你們知道嗎?」
安然說:「當然知道啦。我們聽到了非常刺耳的警報聲。」
「也許只有那兩個人才會感到警報聲是刺耳的吧。」
安然說:「不,不,您這樣說好像我們就是那兩個人似的。您真會開玩笑。事實上我們是非常有責任心的人,所以我們才會感到警報聲刺耳。」安然又對逐月說:「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闖到這裡來?」
逐月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覺得你們才是很會開玩笑呢。竟然在我面前臉色一點都不改變。你們知道你們的下場嗎?你們肯定出不去了。因為你們遇到了我,安然和逐月。」這個人的眼睛如火,嘴角上揚,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逐月從武器袋裡取出了一把短刃橫在了胸前。而安然則說:「是啊,雖然我們很會演戲,不過在卡羅你的眼中,我們不過是一些演戲的小丑罷了。很高興見到你,卡羅,我的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安然說完了這句話,竟徑直走向了卡羅。卡羅微微一笑,也迎著安然走過去。兩個人走到了什麼程度?兩個人的鼻子差一點貼到了一起。他們彼此聞到了對方呼出的氣體的味道。
兩個人虎視眈眈,眼睛裡都有著一股煙火的味道。
安然和卡羅就這樣看著對方。
安然說:「冰焰是你殺的嗎?」
卡羅說:「如果我說不是我殺的,你會相信嗎?」
安然說:「我會相信的。」
卡羅說:「那麼很遺憾,冰焰的確是我殺的。」
安然聽到卡羅承認是他殺了冰焰。安然說:「你這個畜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卡羅說:「我沒有必要告訴你,我殺她的理由吧?」
安然說:「我真想抽你一嘴巴。」
卡羅說:「你敢?」
安然笑了一下,只聽見清脆的啪的一聲,卡羅的臉上微微浮現出五個紅色的指印。
卡羅擦了擦嘴角的血,說:「你活得不耐煩了!」
逐月看到了這樣的情景,緊張的有些手足無措。因為安然是一個性格溫柔的人,從來沒有與人劍拔弩張,與安尼亞和瑞羅甚至埃羅的關係都很好,從來沒有和自己的兄弟紅過臉。沒想到與卡羅的這次意外見面,竟然變得如此緊張,如同一條緊緊繃住的弦。彷彿哪一方稍稍用力,他們的關係就會斷掉一樣。
卡羅笑了,仰天長笑,聲音在地下隧道中來回震盪,顯得格外恐怖。
安然默默地抽出一把長劍,提在手中,因為安然知道卡羅要出手了。
卡羅又冷笑了兩聲,對安然說:「殺人是不需要劍的。」
安然回擊說,「是的,像你這樣的殺人已經出神入化的人,也許已經修煉到殺人於無形的地步了。也許吃人都不吐骨頭。」
卡羅忽然說:「為什麼你對我存有這樣的敵意?僅僅是我殺了冰焰?」
安然聽到這句話,微微一驚,忽然有一個想法出現在安然的頭腦之中,也許卡羅是潛入敵人內部的間諜吧?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安然搖了搖頭,說:「難道你殺了冰焰,不足以讓我對你產生敵意了嗎?你知道冰焰是一個多麼可愛善良的女孩?你竟然還用那麼殘忍的方式殺了她。她是帝國的戰士,而你永遠都是一個叛徒。」
卡羅冷笑了一聲,他說,「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安然說:「難道你認為我會跪在你的腳下,請你饒了我的性命嗎?我知道,不論我怎麼樣,都不會改變你要殺我的想法。我唯一能夠阻止你殺我的,就是我手中的劍。」
卡羅說:「你說錯了,唯一能夠阻止我殺你的,不是你手中的劍,而是我自己。是我們之間的兄弟感情。」
安然聽到兄弟感情的時候,眼睛睜大了。因為安然發覺自己的右手彷彿中了術一般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你的劍,不能阻止什麼,只會加速什麼。」卡羅微笑著,看著安然用自己的劍割向了自己的咽喉。
「不……」安然看著自己用自己的手自己的劍,割向自己的咽喉的時候。彷彿看到了一張駭人的恐怖面龐。
「術——開!」安然大叫一聲,自己手中的劍停在了自己的咽喉邊,在深入一寸就可能失去了性命。而旁邊的逐月早已經跑過來抱住了安然的手臂。
安然將逐月擋在身後,右手寶劍挽了一個劍花,指向了卡羅。
卡羅拍拍手說,「精彩精彩,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我以為你遠遠不是我的對手,但是現在看來你起碼與我是一個重量級的。看來好戲還在後面。」
卡羅看了看周圍寂靜的環境,說:「你將所有的聲音都屏蔽了,看來外面的警衛對於我們的戰鬥毫無察覺,這樣很好,我也很討厭別人的打擾。」
卡羅用雙手迅速地結了一個印,手指飛速地交叉、相接,擺出各種造型。口中唸唸有詞:「水中之杉木,葳蕤而凋零,沙丘之幻象,蜃景之吞吐,……不生不死,如此轉生。」忽然間,卡羅的雙手只見出現了炫目的藍色光團,這個光團慢慢地變成了一個人的形狀,由虛而轉實,光團漸漸成為一個實體。
安然看著卡羅的術,心中卻有疑惑,這好像是一個人偶術,而那團光顯然是一個正在成型的人偶,但是這明顯又不是普通的人偶術。而是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秘術。
逐月說:「人偶術?」
安然說:「不,這不是普通的人偶術。」
這個時候光團漸漸暗淡,一個人的形象出現在安然和逐月的面前。當安然看清了這個人偶的面目,自己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逐月驚訝地說:「安然,卡羅製造了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偶。」
卡羅笑了笑說:「你們還真是少識寡聞啊!這不是普通的人偶術,而是我所創製的轉生之術。安然你還不配和我交手,你只配和我的這個人偶交手。但是你和我的人偶交手的時候一定要勝利啊,否則,你的生命和靈魂將被我的人偶吸入體內,從而成為一個永恆人偶。這個人偶將成為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生命,而你將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人偶將代替你生存在這世間。而他將永遠聽從我的命令。」
卡羅對人偶說:「人偶,你想獲得真實的生命嗎?你吸取你面前的這個人的靈魂就可以做到了。幹掉他!」
人偶張開嘴巴,一條蛇一樣的舌頭在嘴邊舔舐了一下。安然看到這副情景,不禁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