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忽然對著阿雲說:「我想洗個澡。身體好像僵住了,需要用熱水的溫度浸泡一下。要是能夠馬上洗個熱水澡,該是一件多麼令人高興的事啊!」
阿雲說:「好啊!那麼回家洗吧。以後晚上不允許你在外面住,要是有事情的話,必須先和我這個領導請示。知道嗎?」
安然不置可否地說:「我今天不在家裡洗了。用熱水器洗,不到一個小時水就涼了。我要去澡堂子去洗,那樣就算洗一個下午,他也不能把我趕出來吧。」
阿雲說:「好吧。」
到了家,安然准別好洗澡的浴巾,肥皂和洗髮香波。踩上拖鞋,就往離家不遠的一家浴池走去。
浴池裡人不多。大池子裡的水也很清澈。溫度適宜,水池上騰起一團模模糊糊的霧氣。偌大的一個池子裡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安然走進去,幾乎是躺在池子裡,水溫很好,讓人感到一種非常的舒適感。
安然閉上眼睛,幾乎陷入了睡眠。不一會,安然聽到嘩嘩的水聲,又有一個人走進了浴池之中。安然微微睜開了眼睛的一道縫,然後與閉上了。進來的是一個20左右歲的青年。不知為什麼,安然覺得那個青年似乎有什麼不對。卻又一時不知道哪裡不對。
安然卻不願意再睜開眼睛再仔細打量一下他。只是往下退了退,讓自己的整個身體沒在水面之下。
幾乎在睡著的邊緣,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那個,能請你幫我搓一下背嗎?」
安然睜開眼睛,看到了那個青年。心想,真是一個小氣鬼,為什麼不請搓澡的師傅給你搓呢?難道就為了省幾個錢?
安然接過搓澡巾,當兩個青年面對面地相對的時候。兩個人都大吃了一驚。
也許兩個人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也是第一次真實地看到一個與自己如此相似的人。
只見在那個青年的左胸前有一個金色的十字星標誌。而安然的胸前有同樣的一個。
青年不敢置信地笑笑,說:「你的胸前也有一個?不是畫上去的吧?難道你天生也有這個標誌?」
安然驚訝地長大了嘴巴,說:「難道,你是我的,弟弟?」
兩個青年都分外親切。安然已經知道這個標誌所代表的意思。不過無論安然怎麼解釋,也無法令這個青年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於是安然製作了一個影音丸,遞給青年,青年說:「這是什麼?糖嗎?」
安然心想,天真的孩子把陌生人遞過來的藥丸都想像成糖。
青年想也沒有想,就吃了下去。剛想說:「一點也不甜。」卻看到了一個長達十分鐘的影音資料。當然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安然給青年介紹了蘭蒂斯大陸,以及幻族的皇族血統,以及那個金色十字星標誌的意義。當然,安然也沒有去過蘭蒂斯,所以很多事情他也沒有辦法對青年說清楚。
青年看過了這一切,驚奇地說:「我敢才好像做了一個夢。」
安然說:「現在你是否相信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青年看了看安然胸前那個同樣的曾經令自己困惑的圖案。說:「那麼,我就暫時相信你一次吧。」
安然說:「你不會是我要找的卡羅弟弟吧?」
青年說:「我不知道,你要找的卡羅是誰。而我叫做瑞羅。」
「瑞羅?」安然暗自念叨,「在中國好像『瑞』是一個很奇怪的姓。」
青年說:「『卡』也不是一個很奇怪的姓嗎?」
安然說:「難道這是你蘭蒂斯大陸的名字?卡羅、埃羅、瑞羅、安尼亞叫潔羅、而我的蘭蒂斯名字叫索羅。難道我們真的是兄弟?我們真的是兄弟!」安然興奮地看著瑞羅。「你是怎麼知道你的蘭蒂斯名字的?」
青年說:「是一個在夢中反覆出現的人告訴我的。」
安然思索著說:「夢中反覆出現?難道也是身體裡的那個人?」
青年說:「是的,是那個大叔告訴我的。」
安然笑笑自言自語地說:「看來每一個幻族人的體內都有一個隱藏著的保護使者。這個保護使者一旦被我們喚醒,就會一直陪伴在我們的身邊,給我們療傷,告訴我們秘密。這真是一個沒有想過的奇妙事情。那個隱藏在我身體裡的女子究竟住在那裡呢?如何才能與她進行交流呢?」
安然的耳畔忽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你很聰明,自己意識到了這一點。其實,我就居住在你大腦的幻海裡。我隨時可以與你聯繫。我是你身體裡的一部分,並且與你共存亡。我是你的保護使者。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盡我的所能保護你的生命。」
瑞羅看著愣在那裡的安然,叫了一聲「哥」。安然才如夢方醒。
「哥,你在想什麼?」
安然笑了笑,說:「瑞羅,我真喜歡你叫我哥。我叫安然,蘭蒂斯名字叫做索羅。我的確是你的哥。我們胸前的標誌可以證明這一切。」
瑞羅說:「可是,哥,洗澡要像個洗澡的樣子,我來給你搓背吧!」
安然說:「不用了,我去叫搓澡的來搓好了。」
瑞羅說:「還要花五塊錢的,幹嘛把錢給他啊?要給他,還不如給我呢!來,哥,我給你擦背。」
安然將手支在牆上,享受著自己弟弟給自己擦背。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讓自己的親弟弟擦背呢。安然的嘴角上揚。
忽然瑞羅發現了安然身體上的傷痕。驚詫地說:「哥,你的這些傷痕是怎麼留下的?」
於是安然把自己如何遭遇暗殺高手寒霜,並且與寒霜戰鬥的事情告訴了瑞羅,並且驕傲地說:「這一戰,我差一點失去了性命呢!」
「真的?」瑞羅手中的搓澡巾有些顫抖。「難道身為幻族的皇族人,就真的這麼危險嗎?」
「是啊!」安然平靜地說,「你到現在還沒有遇到危險,還真是一個奇跡!」
瑞羅想起了最近的一系列遭遇。車禍、樓上掉下來正好砸中頭部的花盆、神秘的跟蹤者、以及自己走在小巷裡,身後傳來的手槍上堂聲。危險一直就在自己身邊。可是為什麼自己還沒有死?難道是自己身體裡的那個大叔?忽然那個夢中反覆出現的大叔又一次掠過自己的眼前。瑞羅搖了搖頭,「不要瞎想了。」
……
洗完了澡,兩個兄弟,說著笑話,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們說起了各自的狀況。瑞羅同樣沒有父母。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生活貧困,但是始終有一個人在給他的銀行卡裡充一些錢。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誰在這樣做。不過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來不較真去弄清那些令人困惑的事。一切順其自然。雖然有些糊塗。
而當他得知安然結婚了的時候,說:「什麼時候,見見嫂子?」
安然說:「你嫂子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暴力的,而且好客的人,你應該見見她。」
安然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逐月。於是歎了口氣。
瑞羅說:「什麼時候生個小貝比?」
安然說:「你嫂子已經懷孕了。等到明年二月份就生了。」
瑞羅吐了吐舌頭,說,「哥你真幸福!」
安然笑了笑。
安然說:「走,咱們出去吃頓飯如何?」
瑞羅說:「不了,以後吧。哥你知道嗎?我也在和一個女孩交往呢。今天晚上,我們有約。」
安然說:「小伙子也在體會戀愛的幸福呢。我一見你臉上的笑容就知道了。好好把握,我就不打攪你們了。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弟妹。」
瑞羅和安然握了握手,於是分別了。
安然望著瑞羅的背影,心裡想,「瑞羅肯定不是殺害冰焰的兇手。雖然他的身上也有一個那樣的標誌。他是一個純良的人,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那麼一定是卡羅做的了。可是,卡羅在哪裡?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對了,」安然忽然笑了笑,「我的兄弟還真是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