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之神 正文 第三卷:相聚易,相知難 第一百一十一章 砍不到的蘋果
    安然又一次來到那個據說經常鬧鬼的廠房裡。雖然有這個駭人的傳說,可是安然倒是沒有一次遇到過鬼。只不過那個為老不尊、老沒正行的碧落黃泉倒是經常來伴鬼來嚇唬自己。其實碧落也不怎麼老,但是性格上來說也應該有幾分穩重吧。可是,事實上,這個中年人經常做出些小孩的勾當來。真不知道這個據說世間的第一強者的名號是怎麼得來的。

    廠房裡依然光線昏暗,但是已經被安然打掃得十分乾淨。安然見師傅碧落還沒有來。於是拿起一把掃帚,開始打掃起來。總不能把這個打掃庭除的活交給師傅吧。

    安然背對著陽光,用一把長長的掃帚,清掃地面,細碎的灰塵在寬大的廠房裡面輕輕騰起。

    忽然安然發現一個人的影子投射到自己眼前的地面上。「誰?」

    當安然猛然回頭,忽然看見一張青黑的面孔,眼睛血紅血紅的,彷彿要往外流血。而一條長長的蜥蜴一樣的舌頭,吐出來怪在胸前。口中發出含混不清的啊啊聲。難道這是……鬼?

    安然哎呀一聲,嚇得哆嗦了一下。

    「不行啊!膽量不夠,是做不好大事情的。要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隨。』知道嗎?這叫定力。關鍵時刻,要有這份沉穩,才能夠臨危不懼,改變局面。」這個鬼樣的傢伙開始了長篇大論之前的序曲。

    安然不用想也知道這隻鬼除了相貌不同之外,與以前的千奇百怪的鬼一樣,都叫一個名字——碧落黃泉。

    碧落黃泉恢復了相貌,哈哈大笑,還在滿意於剛才安然的反應。今天的課程仍然是和我打鬥。只要你能夠用手中的刀砍到我背後掛著的那個蘋果,你就可以通過考驗。進行下一步,人偶術的學習。

    安然閉上眼睛,右手輕撫在左胸之前。口中輕念,「高德之刃,無堅不摧,風烈雷利,虛空捕風。」等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瞳仁已經變成了紅色。

    純正的紅色。純正的血統。

    安然手中驟然出現一把長刀。安然揮舞著這把超長的大刀,向碧落揮去。可是碧落已經不知了去向。

    安然忽然感覺自己的右肩被重重地擊打了一下。自己單腿跪地,將地面的一塊磚石跪碎。安然口中突出一口血。右手長刀交到左手,先後揮去。身後風聲霍然。長刀揮空。

    在那裡!安然又向著一個方向飛速跑去。可是如同自己一個人在空曠的房間裡面對空氣揮刀一樣,顯得整個人既幼稚又可笑。

    安然在那裡喘息,忽然瞳孔擴大,高聲地尖叫。自己的後背又被碧落狠狠地砍了一刀。安然疼得有些顫抖,心想這碧落一點也不講師徒情分,這一刀差一點要了自己的小命。

    碧落的聲音傳來,「你知道嗎?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已經到陰間去見閻王了。背後的空當太大了。漏洞太多,幾乎可以隨處攻擊,你這樣是不能勝了高手的。」

    在那裡!安然又一次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看到了。碧落就在自己的前方。一刀揮去,應該可以傷到對手了。雖然自己距離看到碧落的蘋果還差得遠,但是不過自己的刀哪怕碰到碧落的一個衣角,自己也算是成功了。可是,刀,又一次揮空。

    「該死!」安然咒罵著自己,自己太沒用了,已經一個月有餘了,自己的刀還從來沒有碰到過碧落的身體。哪怕是一根毫毛。實力的懸殊,差得太遠。

    「我一定會成功,一定會超過碧落成為更強的人!」安然在心裡如此地鼓勵自己。安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渾身又一次充滿了力量。自己的傷口不斷地快速癒合。這是碧落經過多次的指導,而學會的自愈術。

    在那裡!安然已經無數次猜測過碧落的方位,但是每一次都猜錯。也許即使是猜對了,也會因為速度太慢而錯失機會。

    安然忽然聽到內心裡的一個聲音。「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力量。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身體裡蘊含的無窮力量。」

    安然詫異這個聲音的來源,但是無疑,這個聲音給了安然很大的鼓舞。一股莫名湧出的力量,強大到自己的身體似乎都已經無法承受,那是一股邪惡的力量。

    安然血紅的眼睛裡似乎閃現出一股金黃色的光。恍惚之間,眼睛裡似乎有了一種模糊的圖案。

    安然的速度陡然而增,眼睛也變得異常銳利。縱然碧落的身法再快,也讓安然發現了行蹤。安然揮動長刃,腳尖點地,飛向碧落。碧落的嘴角掛上滿意的微笑。

    刀光閃動,碧落的衣角被安然的長刃劃了一道小口。

    碧落右手倏忽插向安然的小腹。安然的刀已揮出,來不及格擋。只感到小腹一陣疼痛,就昏死過去。

    「不會,自己就這麼無力吧?」安然在昏過去的一瞬如此地想。

    「來!隨我來。」一個聲音,在黑暗之中,引領著安然。

    只見一道背影在光影裡走動。是碧落嗎?不!比碧落要瘦一些。他身著著一件黑色披風。在光影裡和獵獵風中抖動。

    安然來到了一個平湖的旁邊,那個黑色披風的男人始終沒有轉過臉。他用一種深沉的聲音對安然說:「如果要想獲得一種力量,必須付出相應的努力。現在你正在凝聚著這股力量,雖然你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你使用的是一把長刀,但是刀再長也不過米餘。你能觸到瞬間到達百米之外的高手嗎?顯然憑借你的長刀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黑披風男子仍然沒有回頭。

    「而你的幻覺卻可以穿透重重的空間,抵達任何你想要觸及到的地方。」

    安然說:「幻覺,可是幻覺觸及到又有什麼用?對於沒有感覺的蘋果來說,就類似於無。」

    黑披風男子說:「這一點,恐怕就要你自己去考慮了。」

    安然還要說什麼,忽然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人不斷地搖晃。安然睜開眼睛,只見碧落在自己的身邊,對著自己說:「喂!醒一醒。」見安然睜開了眼睛,碧落說:「你的表現現在已經讓我眼前一亮了。瞧,你已經碰到了我的衣襟。再加把勁,就可以砍到我的身體了。」

    安然說:「我怎麼敢傷到師傅呢?」

    碧落說:「娃哈哈,傻小子,你以為你能傷到我嗎?縱觀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傷到我?呵呵,你放心的施展本領吧。你距離能夠傷到我的程度還很遠。但且不論你的武藝,就論你的治癒術而言,已經有了相當的進步了。這樣即使受到重傷也不會沒有還手之力。加油努力吧。今天就到這裡吧。看你也很累了。」

    安然說:「不,我想,我還有力量,我想我今天就可以將你身後的蘋果劈為兩半。」

    碧落知道安然沒有開玩笑,因為安然的眼睛裡露出了一種認真的神色。碧落說:「好,我給你一次機會。」

    安然又一次召喚出那把長刀。安然在心中想,「對,憑借這把短短的長刃根本無法觸及到碧落身後的蘋果。但是用幻覺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到達那裡,只要我清楚碧落的正確方位。當我戰鬥狀態化之後,就可以清楚地看到碧落,至少在某些時候可以做到。問題是如何用幻覺對蘋果產生影響。而這一點我已經有了答案,正如以前碧落在我耳邊說的那個秘密,就是幻覺的實化。實化,這一秘術,可以令幻術產生驚人的影響和破壞力。我還從來沒有對於幻覺成功地實化過,不過這一次,我要試一試。」安然打定主意,已經對於作戰的計劃瞭然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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