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然家中,兩個人假裝無事,但是他們心中還是想著關於如何潛入幻神軍團內部的事情。蘭秀旗規定不許用心語,只能用對話來交流。不知是什麼原因。安然想,也許是讓事情變得更加穩妥吧,畢竟心語也並不是特別安全和保密的。
安然對阿雲說:「唉!如果連對話和心語都要倍加小心,果真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呢。我這麼說,不會透露給那些看不見的人什麼信息吧?呵呵。」
忽然安然的笑容僵住了。因為憑借他敏銳的感覺,他感覺到正有一個人在注視著他。也就是有人在對他的房間進行普讀。是誰?安然的心中一震,面色也凝重起來。
他彷彿聽到了一陣低沉的冷笑聲,似乎看到那個人如同狐狸般敏銳的目光,也似乎體會到了一種寒冷的氣息。究竟是誰呢?竟然有此等本領,對於自己的生活遠距離進行監視,如果不是最近自己的幻覺能力有所提高的話,根本就對這種監視毫無察覺。
那個人彷彿知道了我已經察覺了他的存在。安然感覺得到對方的眼睛,可是對於對方的面容卻無法感知,甚至安然都無法辨別對方的性別。那雙眼睛有如夜行動物那樣有著狹長的瞳孔,並不因為安然的察覺而顯出驚詫和惶恐,甚至那雙眼睛在對他微笑。而那微笑,卻令安然心裡發慌。
安然從普讀的震懾之中掙脫出來。他對阿雲說:「你能感覺得到嗎?」
阿雲點點頭,說:「感覺得到,尤其是那一雙貓一樣的眼睛。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安然氣憤地向著天空攥了攥了拳頭,安然的面容很可怕,充分地表達了自己的氣憤。但是那雙眼睛還是那樣平靜地注視著他們,沒有一點離去的意思。
天啊!安然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臉。難道自己上廁所、洗澡、甚至做愛都要在這雙令人氣惱的眼睛的注視下進行嗎?這簡直讓人出離憤怒了,也簡直要人瘋掉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既無法把那個人揪出來,揍一頓,也無法確切地知道他身在何處,甚至無法對那個人施加影響,而令那個人離去。
阿雲把手輕輕放在安然的肩上,說:「不要去理會他,然他看去吧,想必他也無法這麼遠的距離就對我們施加什麼具有威力的幻術。看來蘭秀旗團長的建議是正確的,如果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即使是在現實生活中也可能被敵人竊聽去。所以,我們就不要對於一些關鍵問題進行交流了,無論是對話還是心語都會被他們聽去。但是我有些不理解,既然他能夠這麼遠距離地對我們進行監視,為什麼不對我們進行暗殺?」
「哈哈哈哈哈……」忽然阿雲和安然聽到一陣放肆的冷笑聲。「為什麼我不對你們進行暗殺?並不是我不能夠對你們使用致命性的幻術,而是,我要讓你們時刻處於對危險的恐懼中,那種隨時都有可能被暗殺的恐懼中。你們要小心喲!我隨時會出手的,而且我一旦出手,你們就會毫無還手之力的死去。你們恐懼嗎?盡情地享受你們現在的生活吧,也許這是你們最後的幾天了。」
安然冷笑一聲,說:「不要說大話了,如果你能夠做到的話,為什麼你不早下手,非得等到我們發現你呢?」
冷笑聲更加放肆地想起來,「想知道為什麼嗎?那就是想讓你們體會到恐懼和可怖的氛圍。哼哼,想和埃爾斯大人鬥?你們還都嫩著呢!看來不然你們體會一下我的手段,你是不會退卻的。」
安然真想伸手把那個傢伙揪出來,揍一頓。可是氣得咬牙切齒,也無能為力,看己的幻術水平還是太低了。亦或者這是一個可怖的高手。一般既然已經確定了對方的存在,就應該可以利用普讀,將對方的位置以及容貌讀個清楚。但是這個傢伙,卻無法確定他的藏身地點。
安然想,以自己和阿雲的幻術水平,對方如果能夠做到這一點,說明對方已經超過了他們兩個等級,那就是十級。據說目前已知的十級高手只有一個。那就是碧落黃泉。可是這個碧落,據說已經隱居避世,不在出現在江湖上了。而且他和碧落也沒有仇怨。而且碧落據說也是一個愛國的人,絕不會去幫助埃爾斯,去助紂為虐。那麼,還有另一種情況。
只見房間裡的地面上忽然像生長出一株植物一樣,生長出來一個怪物。這個怪物類似於電影裡的樹精,但是又像是一個及其醜陋的人一樣,樹枝一樣的手指裡拿著一把巨大的劍。它快步走過了,一劍向他們砍過來。兩個人大叫一聲,滾落在地上,床被大劍砍了一個大窟窿。
安然變出一個巨大的十字飛劍,向那個怪物擲去,怪物被劈為兩半,本以為怪物會轟然消失,可是事與願違,怪物順勢由一個變成兩個。分別向他們兩個人走來。兩個人無處可躲,那兩個樹怪舉起了大劍,不疾不徐地向兩個人的頭上砍了下來。
阿雲迫促地叫了一聲,「創」。放在門口的百境鞋,伸出了兩條觸手般的鞋帶,迅速地將樹怪纏在其中,阿雲右手迅速握緊,只聽一陣碎裂的聲音,樹怪就變成了千萬片木屑。然後消失不見了。阿雲擔心地看了看安然。卻發現安然面前的樹怪已經消失了。
原來安然在危機時刻,只輕輕地叫了聲「解」。那個樹怪的幻象就被安然解掉了。
「知道了我的厲害了吧?這只是第一次警告,哼哼,以後你們就時刻處於這種危機之中了。而且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危險。你們感到了嗎?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怖?如果你們回答『沒有』,那麼你們會漸漸體會到的。」
屋子裡又恢復了平靜。安然豎起手指,「解」,將房間裡的幻象解除,床鋪其實完好無損。兩個人又躺在了床上,依舊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房間裡又恢復了寂靜。
安然對阿雲說:「你認為是什麼人,能夠既對我們進行監視,又不暴露他自己的位置?世界上真的有這種高人嗎?」
阿雲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這種高人也不奇怪。不過我覺得蹊蹺。這種高人怎麼會在埃爾斯手下做事呢?真是奇怪。」
安然說:「顯然這種高人世界上是有的。不過這次很可能不是如此。因為我們都探測不到的人世界上是很少的。現在有兩種情況。第一是確實是有高人出手。不過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第二種情況是,這個我們探測不到位置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安然看著阿雲。阿雲睜大了眼睛,說:「你是說,這個人也是一個幻影?」
安然說:「對,就是如此,也許我們在不知不覺之間中了什麼人的幻術。而我們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我們所看見的那個人,就是幻術所形成的幻覺。」
阿雲說:「可是,我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人對我們施術呀!」
安然說:「所以說,這也是令人恐怖的地方。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對我們施了術,可是我們自己卻不知道。這簡直太可怕了。那個人肯定是一個我們沒有注意到的,卻有機會出現在我們身邊的人。」
阿雲和安然半晌無言。各自想著心中的心事。而那雙眼睛一直注視著他們。卻一直沒有說話。這簡直是一種詭異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