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著尤弗一步步走近自己,心裡非常恐慌。尤弗根據手臂上的感應器來到安然面前。安然此時已經蹲在角落裡,盡量縮小自己的目標。
尤弗說:「現身吧!訪客。你已經無處可逃了。」
……
「你使用的是隱身術吧?幻族的小伎倆。不過說實話,你隱藏的很好。」
……
「你就不能現身讓我看一看你是何許人也嗎?要知道如果我開槍打死你,我同樣會看到你的樣子。」
……
安然不說話。
「我倒數三個數,你還不現身的話,我就開槍了。三……二……一……『砰』」
一聲槍響。一個人大叫一聲。大叫的人是尤弗。原來安然搶在尤弗之前開了槍。正好打中尤弗的胸部。子彈被尤弗鐵一樣的胸膛彈飛了。閃了一股火花。
尤弗顯然被激怒了。向著安然連開了幾槍。安然連滾帶爬也沒有跳脫被打中的命運。自己拿槍的右手手臂被打中了。安然用左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槍。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尤弗說:「我知道我打中你了。你藏也沒有用。我可以通過探測儀器知道你的位置。」果然尤弗又找到了安然的位置。安然趕快離開,同時向尤弗又開了一槍。可是子彈如同打在鋼鐵上,完全沒有傷到尤弗。
子彈竟然對他無效。安然感到格外的恐慌。只有用幻術了。只要尤弗身上還有感覺。只要尤弗還有肉體的部分,應該可以用幻術克敵制勝。
安然將無用的手槍扔向一旁。並且現身出現在尤弗面前。不過臉部用幻術處理了。是一個猙獰的鬼臉。這倒讓尤弗嚇了一跳。
尤弗笑了笑,說:「你終於現身了。」從尤弗的左臂上伸展出一條柔韌的鋼索,向安然而來。這條鋼索飛速地將安然捆縛起來。並且越捆越緊。尤弗將安然拉至身前。說,「小伙子,你到底是為誰工作的?來這裡做什麼?到底有什麼目的?」
安然說:「我不會告訴你的。」
尤弗的右臂上彈出一把鋒利的刀刃,架在安然的脖子上。他說:「我顯得很粗魯而且殘忍。我也不想如此。但是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態度對待你。你想讓我怎麼做?是殺了你,還是聽到你的解釋?」
安然說:「我不會對你說什麼的。我知道即使我說了,你依然會殺了我。」
安然一邊說話,一邊施展幻術。但是對鋼索的控制無效。看來幻術果真對機械沒法控制。接著安然試圖控制尤弗的左手。但是安然失望地發現,尤弗的整個左手,都是機械控制的。接著,安然又試圖控制尤弗的右手,同樣無效。接著是左腿、右腿……可是統統無效,安然驚駭地想,難道尤弗整個身體都是機械的?難道他竟然是一個將自己所有的身體都改造成機械的怪物?
尤弗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在對我搞鬼。你一直想要控制我的身體。我的感應設備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電磁波動。這應該是某種幻術的反應。但是,孩子,這是無用的。我對幻術研究了許多年,知道它只能對血肉之軀產生作用。就是為了對付你這種人,我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改造成了機械。所以你無法控制我的身體。」
安然的汗流淌下來。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束手就擒?沒有一點辦法?各種各樣的念頭在安然腦海裡盤旋,但是就是想不出一個有用的辦法。
尤弗笑了笑說:「我並不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混蛋。我是一個科學家。性格還算好。也沒有殺人的癖好。只不過,我是為埃爾斯工作的。工作的秘密程度決定了我對於來到這裡的陌生人所採取的態度。我只能讓知道存在這個秘密地下基地的人消失。或者你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要不,你只能死在這裡。」
安然非常想編造一個圓滿的謊言,來欺騙尤弗放了自己。但是,無論安然怎麼想,也好像一時無法圓滿地編造一個理由。
尤弗說:「看來你確實無法給我一個理由了。那麼你是敵人無疑。我只有殺了你了。」尤弗右手的刀刃舉起來,向安然刺來。
「等等!」求生的本能讓安然大叫一聲。
尤弗停住手,問:「你有什麼話說?」
「其實,其實,我是自己人。」安然開始說謊。
尤弗說:「自己人?那麼你躲躲藏藏地幹什麼?而且你會使用幻術。你還用槍打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然的面具如同牆皮一樣一層層脫落下來。露出了一張陌生的面孔。孩子氣的臉孔,稚氣的臉,有一種西方人的氣質。
「原來,」尤弗顯然對眼前的這個人有些忌憚,「是你。」
「呵呵,就是我。怎麼?嚇著了嗎?還不快點放開你放肆的髒手!」安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亦或者,根本就是換了一個人。這種效果,令安然滿意,令尤弗吃驚。
尤弗趕快收回束縛安然的鋼索。然後垂手侍立在一旁。「達拉公子,您怎麼來到我這裡來了?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如果我知道您要來,我一定盛情款待。何至於鬧出這些事來?」尤弗非常後悔自己做出這麼魯莽的事情來。要知道,達拉公子是埃爾斯的乾兒子。是幻族中的貴族成員。埃爾斯專門派達拉來檢查尤弗的工作成績。達拉在埃爾斯面前的每一句話都將影響尤弗的前途。
如果是平常,尤弗想巴結達拉還沒有機會呢。誰知道竟然在不經意間得罪了達拉公子。
尤弗仍然有疑問,他不知道達拉公子為什麼會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忽然來臨。但是尤弗也相信了。其一,是因為達拉是幻族人,會使用幻術。其二,是因為這個達拉公子行事一向古怪。讓人難以預料。其三,是因為達拉是上面派來監督自己工作的人,他有來這裡的理由。
達拉說:「我來就是想突擊檢查一下你的工作。看看你是否偷懶耍滑。沒想到你的敬業心和你的警覺性都很高。我是滿意的。只是,你對我的態度令我非常不悅。你是不是要向我道歉一下呢?」
尤弗趕緊低三下四地說:「達拉公子,您大人不見小人怪。你看我也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您就饒了我吧。」
達拉冷笑了幾聲,說:「這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好了,我的工作檢查也結束了。我走了,你就不用送我了。」達拉狠狠瞪了尤弗一眼。就命令說:「還不打開門讓我出去?」
尤弗趕緊按了一下指紋採集器,打開了門。達拉輕車熟路地走向員工們的出入口。尤弗看著那個達拉從容的背影,一點也沒有懷疑這個達拉其實就是安然用幻術變成的。
安然以達拉的身份逃出了虎口,完成了任務。卻發現自己已經在距離光之使者團團部二十多里地的郊外。安然用心地記住了這個出口。原來這裡是一個偽裝成加油站摸樣的出口。
安然不敢久留,害怕出現意外。忍著手臂上的傷口的疼痛,飛快地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