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之神 正文 第一卷:風雲起,桃花落 第十三章 幼稚的暗殺
    1」

    安然看著身旁沉睡的阿雲,如同一個沉睡的孩子。安然輕輕撫摸阿雲的臉龐,沒想到阿雲睜開了眼睛。安然抱歉地說,「對不起,吵醒你了。」阿雲的眼睛裡似乎噙了淚,委屈地對安然說,「我根本就沒有睡著。」

    「你怎麼哭了?」安然詫異地看著流淚的阿雲。

    阿雲說:「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們很可笑,同居了三年,卻從來沒有一次性愛。」阿雲哽咽著。然後擦了擦眼淚,轉身又睡去了。這樣的日夜對於阿雲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

    安然忽然覺得對不起阿雲,很多人知道他和阿雲同居,現在這個年代,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甚至許多年輕人都是這樣同自己未結婚的異性朋友同居的,因為他們沒有結婚的物質條件條件。可是,沒有人相信,他們同居了三年,竟然沒有一次性關係。安然認為那應該是結婚以後的事。

    安然看著阿雲的枕畔有濕潤的淚痕。安然對阿雲說:「阿雲,明天,我們去登記結婚吧!」

    阿雲忽然轉過身來,「真的?」阿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真的!」安然堅定地說。

    安然抱住阿雲,將被子掩蓋住兩個人的身體。

    夜色濃重而沉靜,一絲游移的雲飄過明亮的月亮,窗外的路燈仍然明亮,橙黃色的燈光照亮街道。樹枝隨著微風輕輕搖擺。

    當月亮沉入西面的山巒,東方的旭日冉冉升起。安然和阿雲已經都洗過了一個澡,穿著乾淨的棉布便衣。

    他們已經不再提及昨天晚上的纏綿,然而他們的心中依然明確,各自在心中的份量已然不同。他們決定今天就去民政局辦理婚姻登記。

    阿雲憧憬著他們倆拿著紅色的結婚證書走出民政局大門的時刻,那會是多麼歡喜。雖然沒有八抬的大轎和紅蓋頭,雖然沒有長如龍的車隊和人山人海的酒席,雖然沒有一克拉的鑽石和項鏈,但是阿雲仍然感到炫目的幸福。那些都是虛無的、無意義的過場和程序,她知曉沒有它們,他們一樣會幸福,一樣會白頭偕老。

    阿雲並不知曉,在她和安然有了那個第一次以後,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普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已經同安然一樣,成為一個具有幻術能力的幻族人。雖然她還不是皇族,胸前仍然沒有皇族的金十字胎記。但是只要她懷孕,只要她生育了皇族的後代,那麼她和她的孩子的胸前都會出現金十字,她們將成為真正的蘭蒂斯皇族。

    2」

    他們早早出門,民政局的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阿雲的頭上插著一支玫瑰,引來人們紛紛側目觀看。當安然和阿雲手裡拿著紅色的結婚證書,兩個人的臉上已經掛著甜蜜的微笑。

    「這樣,你放心了?」安然說。

    「難道你不一樣?」阿雲反問。

    安然說:「這是遲早的事,我以為那會是買了房子以後的事。現在想想,房子與婚姻又有什麼必然的關係?」

    「我認為這個日子來得還是太晚了一點。要是三年前我們就結婚,現在可能都有孩子了。」

    安然忽然睜大了雙眼,他感到一股殺氣。自從他有了異能力以後,就有一種天生的預感能力,每當有危險降臨的時候,都會提前感覺到。這也是他能夠逃脫或施展幻術的前提。

    「怎麼?你怎麼這副表情,有什麼事情嗎?」阿雲看出安然的異樣。

    「我感到了一股殺氣,應該是危險的預兆。」安然說。

    「那可怎麼辦?」阿雲擔心地望著安然,又說,「現在晴天白日的,應該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殺人吧?」

    安然說:「那可說不準,如果那個人會幻術,隱了身,使用幻術殺我,那麼即使是法醫也看不出我死於他殺。」

    安然把手中的紅色證書交給阿雲,他感到阿雲的手指在微微地抖動。安然說:「你先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阿雲點點頭,考慮到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會礙事,就離開了。

    安然歎了口氣,他能夠提前十分鐘預感到危險,說了幾句話,估計殺手也該到了。

    安然望望四周,都是表情漠然的行人。哪一個會是殺手呢?亦或是隱了身,難以察覺呢?

    安然趕快製造出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幻影,而把自己的真身隱藏起來。這是幻術的第一等級。也是最簡單的幻術。幻術一共有十一級,目前安然已經修為到第四級。他是剛剛修為到第四級。從來沒有在戰場上使用過這第四級幻術。

    3」

    自己的幻影平靜地離開了熙攘的人群,向旁邊的小弄堂裡走去。弄堂裡曲曲彎彎,彷彿一個迷宮。幻影一遍一遍地將弄堂走過,而真實的自己隱了身遠遠跟在幻影後面,觀望著有沒有可疑的人跟在後面。

    幻影將裡弄走了五遍以後。停止了遊走。向遠處的遊人稀少的公園走去。

    因為目標已經出現。

    當幻影在弄堂裡走了第五遍的時候,他發現一個高個子的魁梧、剛健的男人遠遠地跟在後面,當幻影轉彎的時候,他又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拐角處。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絕不是在這個裡弄裡散步,也不是找不到家在瞎轉悠。他的目標就是安然,他跟著安然的那個幻影,圖謀不軌。

    安然仔細觀察著那個人。黑色的皮夾克,眼睛隱藏在墨鏡後面。腰間鼓鼓的,明顯有一把手槍。

    安然開始設計自己的幻影被墨鏡男子用手槍打死的最有趣方式。

    公園裡雖然遊人稀少,但是子彈是不長眼睛的,萬一打中了遊人,那可是最糟糕的結果。

    安然想,這個男子既然被派來殺我,想必是一個神槍手。他是肯定會打中幻影的致命部位的。但是幻影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子彈理所當然的會穿過幻影的身體,飛到遠處去。如果哪個人倒霉,說不定就會吃到一顆子彈。如果一個毫無關係的人由於自己的原因而死去,自己會多麼自責?

    一定要讓子彈飛向天空!安然想。安然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高點,僅有的一座小小的假山,上面還有幾個小孩在玩耍。

    忽然安然看見旁邊有兩個用來攀爬的長桿。看樣子有十多米長,如果爬上去,子彈一定會向天空飛去。

    於是打定主意,控制幻影開始爬其中的一個高桿。

    當幻影爬高桿的時候,戴墨鏡的男子由於眼睛被墨鏡擋著,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安然想,男子一定睜大了眼睛。他還看到,男子的嘴角忍不住上翹,差一點咧到耳根了。那個男子顯然是一個性格沉穩的人,他能夠笑,說明安然看起來一定很可笑。

    只見幻影穿著非常正式的西服和錚亮的皮靴艱難的爬著長桿,一點一點非常艱難。安然為了增加逼真的效果,還讓幻影出了一些汗。氣喘吁吁。

    安然來到男子的身邊。男子確實很詫異安然為什麼要爬長桿,不過看著安然笨拙可笑的動作,他笑了笑小聲說:「這個傻帽,真沒想到會這樣送他去見閻王。」

    他來到一棵大樹後面,看看左右無人,掏出了手槍,手槍的前端有消音器,因此不會驚動遊人。他準備打死安然以後迅速離開。

    男子只稍稍地瞄了一下,就開了槍,一看就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

    幻影中了槍,慘叫一聲掉了下來。當然這聲慘叫只有中了術的男子聽得到。

    男子收了槍,準備離開。

    安然也決定對男子施展幻術了。

    安然的手裡出現一支細小的藍色光芒,輕輕一揮,就打中了墨鏡男子。

    接下來,我就講一講中了安然四級幻術的男子的感覺吧。

    4」

    我是一個職業殺手,曾經在奧運會射擊項目中取得成績。相對於那個小小的靶心,要打中一個人可以說易如反掌。曾經學過自由搏擊,三五個人一般近不了我的身。所以我自認為,要殺死一個搞文字的編輯時,我以為我一百個不會失手。但是我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出這麼高的價,要殺死一個並不怎麼出名的編輯。不過既然收了錢,我就必須殺死他。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這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他是一個奇怪的人,這從我見到他的第一刻起,我就發覺了。他自己一個人在狹小無人的弄堂裡走來走去,同樣一條路線,他走了五遍。我確認他沒有看到我。不過直覺告訴我,他可能發覺我的跟蹤了。因為沒有一個正常人會獨自在這裡走了五遍。唯一的理由就是為了發覺是否有人跟蹤。

    我暗自欽佩他。他是我見過的,最有防範心和難以對付的人。

    不過,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是,他很快離開了弄堂,走到了一個遊人稀少的公園裡。這為我的暗殺創造了絕好的條件。一、四周人少,不容易有目擊者。二、這裡很容易找到掩蔽物。三、會有很多適合下手的機會和地點。

    這個叫安然的傢伙,可能是個瘋子。居然穿著西服爬桿子。這給我創造了非常好的下手機會。在桿子上,他的身體相對固定,對於我來說,打一百槍也不會打偏。於是我開了槍。他應聲掉了下來。我知道我已經打中了他的左心室。他必死無疑。我感到一切太容易了。

    不過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大地開始左右搖晃,一開始我以為是地震了。不過當大地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幅度,彷彿大海上的怒濤一樣上下起伏的時候。我知道,也許是不是地震。我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我開始站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手槍也掉在地上。本來應該就掉在不遠處,可是我無論如何也夠不到。那手槍隨著波瀾越飄越遠。而我無論如何也站立不起來。

    忽然四周的環境陡然一變。

    我出現在一個奇異的空間裡。每一面牆上都有一隻巨大的野獸般的眼睛。我不知道在哪裡。忽然一個人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令我恐慌的是,這個人正是我已經殺死的安然。他平靜地看著我,反而令我更加心慌。他問我,為什麼要殺他?我忽然注意到他的胸口處正在往外流血。難道?難道他是鬼?這個想法令我大驚失色。

    我連忙解釋,我並不想殺他,是有人花錢雇我殺他的。但是他不依不饒一步步向我逼近。我被逼到了一個牆角。他忽然張開嘴,說:你殺了我,所以我要讓你償命!他的臉忽然變成一頭獅子的臉,雙手變成了兩條吐芯的毒蛇。一起朝我撲來。我看到獅子的血盆大口,感到脖子和手臂的劇烈疼痛。我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當我醒來,我已經在警察局了。

    警察對我說:你不用再說什麼了。已經從手槍上提取了你的指紋。你涉嫌槍殺政府要員等多起槍殺案。我們依法要對你實行拘捕。

    很快,我被關押在了牢房裡。到現在,我也不明白,那一天我究竟經歷了什麼。那簡直令人迷惑了。如同一場幻覺。

    5」

    安然坐在家裡的沙發上,雖然不在牢房裡。但是已經遙遙地聽到了殺手的心語。

    安然輕輕歎口氣說:「對,這就是幻覺。」

    他知道,從今天開始,要殺他的人,就會不斷到來。這個殺手證實了一件事,那就是埃爾斯或者別人,不管是誰,一定有人想要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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