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一道鮮艷的血流從[皇者之證]劍鋒滑落,血流慢慢地流瀉到了那同樣是血紅色的[血色祭典]之上,彷彿那血流就是從[血色祭典]中流溢出來的。「嚶……」一聲像是在宣告什麼清鳴,金色的光輝自[皇者之證]耀出,破舊的小屋子此刻竟然顯得金碧輝煌。
在那金色的光芒中一個威嚴沉穩的聲音蕩漾開來,「我,奧斯都.斐烈.多米尼科在此宣誓!以吾之鮮血為誓,守護我的族人,為了擺脫邪惡的神族的支配,獻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隨著這一誓言,又一個民族英雄誕生了,卻少了一個為自己而活的人!那個平凡的老人——奧斯爺爺,從這刻開始已經不存在了,但世間卻多了一個[聖皇]——奧斯都。儘管你曾經失望、曾經灰心喪氣,曾經迷茫困頓了許多年,終究你的心始終還是那個[聖皇]的心,不曾改變,對於那些曾經讓你失望喪氣的族人還是放不下啊!
於是,你再次拿起手中的利劍,繼續踏上那以前沒有完成的征程,去彌補那時內心遺留的缺憾!可是,這真是你真正嚮往的活法嗎?和很多人一樣,你現在認為這就是自己生命的意義吧!以後會怎麼樣?沒人可以知道。就算是我也是如此,人的內心是十分微妙的,很難理解。
想著,感覺自己在看一部劇情老套的歷史劇,十分無趣!
不管怎麼樣,現在等同[聖皇]奧斯都站在了歷史這場戲的前台,而我可沒有興趣上去表演一番。不過,我想我可以讓這台戲更加精彩!嘿嘿,只是現在好戲好沒有開場,那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於是,我快步越過了那道門檻,走了出去。
老魔法師德羅神情激動,眼淚湧了出來,深深低下自己的頭顱,喘息著宣誓道:「我,德羅.辛加裡司.卡得宣誓永遠效忠聖皇陛下,我願獻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皇者之證]那帶著血跡的劍身壓在了德羅的肩膀上,德羅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此刻得到了昇華,閃耀著一生中最亮麗的色彩。
「我,西勒.提藍宣誓……包括我的生命!」緊接著,西勒莊重地立下了自己的誓言,他感謝上天給了他這樣的機會,他感到自己的夢想就要實現,自己終於有機會馳騁沙場,他似乎置身在那皇家大典鋪著紅地毯的台階上,接受大將軍的封號,而旁邊他心愛的尤莉則在對他微笑,頓時,心神皆醉。
「我,蔡依司宣誓……」
「我,阿加萊德宣誓……」
「我,斗都宣誓……」
「我,加爾加利宣誓……」
………………一個接著一個,情緒激昂的眾人,在[皇者之證]的榮光下一一莊嚴地向奧斯都宣誓效忠,奧斯都手持[皇者之證]一一接受。
「大家都起來吧!」奧斯都道。
「撲!」十分整齊那一千多人肅然起立。
奧斯都看著他們,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回想那些已經逝去的同伴,心裡不禁有些許傷感。不過,他立刻就振奮精神,朗聲道:「勇士們,你們應該知道自己選擇了一條怎樣艱難的道路!我們面對的是怎樣強大的敵人!但是我們沒有選擇,為了我們的民族,我們的後代……你們要有隨時犧牲的覺悟!……但是,我相信勝利最終是屬於我們的!」一番演講徹底激發了這些身為武者的漢子的鬥志,伴隨著奧斯都的話語落下,所有人同時高呼:「我們必勝!必勝!……」
一個滿臉雜亂鬍鬚的漢子,剛才宣誓說他叫斗都,再次跪下,用那剛猛有力的道:「聖皇陛下,請您賜予我們一個番號!」
他這一說,其他人紛紛響應。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一個軍隊了,軍隊怎麼會沒有番號?番號就是這只軍隊的軍魂和榮耀的象徵。
奧斯都考慮著一時也沒想出來。
德羅看著奧斯都手中的[皇者之證]突然心中一動,道:「聖皇陛下,請賜予他們[聖劍騎士團]的稱號吧!他們將如同你手中的[皇者之證]般無堅不摧!」
「……好!」奧斯都一聽德羅的提議就覺得十分好,當即將[皇者之證]舉起,道:「以我手中聖劍之名!我,奧斯都,賜予你們[聖劍騎士團]之名!」
「謝聖皇陛下!」眾人轟然應道,歡喜之情難以言表。
「現在你們先去整理一下,吃點東西,等會兒我們在商議具體的事宜。」奧斯都道。
「是!」情緒高昂的眾人四散開去。
在半獸人小村的村口,我和亡靈法師們席地而坐討論著一些亡靈魔法的技巧,還召喚出一些骷髏來實驗了一下。實驗完畢,看半獸人們正在整理這個破敗的村子,乾脆就讓這些骷髏也去幫忙,而半獸人對那些骷髏絲毫沒有畏懼的心理,很默契地和那些骷髏一起工作著。
在那間奧斯都和德羅他們呆的屋子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後不久,肯從村子裡走了出來,對我說他已經和德羅道別了,就要回亡靈島了。
「你們現在就要回去?」我問道。
「是的,德羅老師已經沒有大礙了!而且我不想讓他為難。」肯有些無奈地回答道。
「哦!是那些人的緣故?」我猜測道,看那些人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不屑與亡靈法師為伍,肯他們呆在這裡也沒意思。
「是的,不過也不能怪他們,你是知道的我們亡靈法師的名聲不好。」肯平靜地道,語氣中卻有些許傷感的以為。
他嘴上只是說他們名聲不好,可是實際上比這嚴重多了!在大陸上,對於亡靈法師的認識就和暗法師一樣都是邪惡的代名詞,人人得而誅之。就說瑟吧,他對他父親也是十分不瞭解的,所以他一直不願意提起他的父親。也難怪肯會傷感了,誤會總是讓人懊惱、無奈、傷感……反正誤會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我認為這些發誓要為自己的種族獻身的傢伙只是一些沒有腦子的笨蛋而已,他們哪裡見過亡靈法師做邪惡的事情。就是亡靈法師,他們怕也是第一次見吧!根本不用自己的腦子去想一想,事實是否真的如此,看見亡靈法師就表現出自己的敵意。這種人,即使在勇猛過人,很有才能,或者很有軍事頭腦,綜合各方面因素最好的用途就是——炮灰。
和宗教一樣,沒有事實根據的教育也和毒藥一樣毒害人的思想。不過,要說錯誤的主要責任人更多的還是要怪沒有一點自主意識的本人吧!在沒搞清楚事實真相前就盲目地相信,就和胡亂放一顆定時炸彈在懷裡一樣。要是有一天因為一個錯誤的想法和觀點把命給送了,只能說——笨蛋去死吧!活該!誰讓你笨呢?
「哦!這樣啊!那好,你們先回亡靈島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過陣子我就去亡靈島。」我道,想著西西里島的建設還要抓緊才是。
「好,那我們等著你!」肯笑了笑,轉身登上一輛骨車就走了。我發現瑟和他父親十分相似,直爽而有研究精神,這種性格本來是屬於很安分的人,不過,顯然這個世道讓他們不能安分。
恩……就不知道琳的性格是不是和她的母親一樣,不知道現在她怎麼樣了?呃……我怎麼想到那個煩人的琳?是不是我頭腦不清醒啊?肯定是以前被她煩得太厲害,留下後遺症了!算了,反正已經擺脫她了,什麼也不想了!
幽夢仍然靜靜地站立在我身後,一身黑色裝扮,就如同我的影子。轉身看著她,我有些無所適從,目光移遠一些。
村子裡傳來巨大的撞擊聲,是貝克斯、魯貝爾、拉諾、哈特、坎特扛了一些巨大的木料回來了。後面還有一個人?哦……原來是阿修啊!此時,她小臉漲得通紅,扛著有貝克斯他們一半的木料,緊緊地跟在後面。眼中滿是倔強之色。
那木材堆得有小山般高,那些半獸人用驚訝、羨慕的目光看著他們,不過,五個急著完成我交代的任務,於是在五個小子的吆喝聲中立刻跟著忙碌起來。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還有一些身影,就是那些被挑選出來的半獸人,雖然他們只負擔了連貝克斯他們的十分之一也不到的木材,卻都遙遙欲墜的樣子了,不過仍靠著堅強的毅力支撐著。
「恩……幽夢,走,讓我看看你最近忍術有沒有進步。」我終於找到一件事情可做。
「恩……」幽夢只是點了點頭,她怎麼就不能多說一些話,這樣讓我很尷尬啊!
在村子外面一片綠草茵茵的空地上,幽夢把上次我教給他的忍術一一演練,惹得貝克斯、魯貝爾老是往這裡瞟,最後看我對他們怠工沒什麼表示,乾脆丟下手裡的工作跑到我身邊,最後他們那幫徒弟也跟了過來。每當看到幽夢完成一個技能,他們都兩眼放光,繼而低頭沉思,沒想出什麼頭緒,再看,還是一無所獲,最後滿臉傻笑地看著我。
雖然這種白癡表情讓我很不舒服,卻也不能怪他們,除了傻笑,他們實在找不出有什麼表情來面對我。在他們心裡我樹立起來的威嚴形象還是讓我很滿意的。
魯貝爾更是大嘴張開,口水就要流出來了,夠白癡!哎……我怎麼教出這麼白癡的弟子啊!悲哀!哼,必須加強調教!
「怎麼,你們也想學?」我問道,目光仍然在幽夢身上。此時幽夢化做四個分不清真假的虛影。
「恩……」五個小子使勁點頭,看著這個[殘影]技能更是眼睛外突。邊上的阿修和她的族人也是既驚又羨。
「嗯,遲早都會教給你們的,你們急什麼?」我不急不慢地道。
聽我這麼一說,他們先是大喜,隨後又滿臉焦急地看著我,魯貝爾更是憋不住,道:「那要到什麼時候啊?」
「哼……像你們怎麼急噪,一輩子都學不會!還不給我幹活去!」我雙眼一張瞪著他們道。忍術對心性要求是很高的,可不是愛衝動熱血少年能學好的。
「是……」五個小子飛也似的跑開了,繼續工作。
「還不錯。」當幽夢氣喘吁吁地回到我身邊的時候,我這樣評價。
幽夢聽了,沒有絲毫歡喜之情,跪坐在我身邊,幽幽地道:「你的意思是我還沒有做得最好,是嗎?」
哦,她怎麼這樣想?真搞不明白,幽夢腦子裡到底想什麼?我還是回答道:「恩……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啊!雖然還有些不如人意的地方,比如你習慣了用的短劍,可是短劍卻不能最好的發揮這些技能,不過,事情要慢慢來啊!不能急!」
幽夢沒出聲,而是低下了頭,似乎十分傷感。由於我功力大進,我還感受她心中有一股自卑哀怨的情緒。我肯定,幽夢又在胡思亂想了,不想以後出什麼大問題。也不管幽夢的隱私權了,於是立刻用對受術者沒有傷害的[探神術]去感應幽夢的思維,這一探,立馬知道了幽夢的想法,我頓時臉色微變,腦子急忙想著對策。
原來,幽夢想著現在完全以我的妻子的身份自居,可是我偏偏不像一個丈夫,什麼甜言蜜語啊、經常和她在一起、關心她之類的事情就不說了。最基本的,我從來沒有動過她的身子!從小受到她母親賢妻良母式的教育的幽夢雖然不會懷疑我某方面的取向有問題,卻是自怨自哀起來,認為自己做得不夠好,配不上我。幽夢雖然不是笨女人,可是,聰明的女人卻大多喜歡胡思亂想,想的也大多不是什麼好事。反正要找一個不麻煩的女人……難!
其實呢!我到底是年輕人,也是有某方面的需要的,只是我對這種事情即不好意思,又沒有經驗,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破壞幽夢清純的形象。現在面對有心理障礙的幽夢,我也沒有獻身的打算,我決定採取棄車保帥的策略,來穩定幽夢的情緒。
我緩緩地把手搭在了幽夢的不盈一握的細腰上,稍稍用力,幽夢的身體就和我靠在了一起。
「……」面對我突如其來曖昧表現,幽夢先是微微一愣,接著便滿面通紅地低下了頭,任我擺佈。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影星拍感情戲會有那麼多片籌了,感情這東西作假不容易啊!這可不是製造偽劣產品那麼簡單啊!同時也佩服那些玩弄少女感情的傢伙們和那些演員一樣,愣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把一個個傻妹妹騙得雲裡霧裡、暈乎暈乎的。要說演戲我也很有天賦的,偏偏涉及到感情的戲碼,說實話,從來沒有體驗的我就算把那些鏡頭看個千遍萬遍也模仿不好啊!形似神不似,敏感的女性很容易發現破綻。所以說,演員們在拍一部戲前都要體驗與劇情近似的生活啊!可是,現在我可沒有機會去體驗了,我絞盡腦汁地想著下一步該做什麼,要是這是在做化學或者物理實驗該多好啊!按部就班,也不用像我這麼勞累費神了。
即便如此我還是決定說兩句肉麻的話。「幽夢……」好!語調把握得很好,頓時氣氛就出來了。
「恩……」幽夢微微抬頭嬌媚地瞟了我一眼。
「改天我給你找一把趁手的兵器。」話到舌頭尖,卻硬生生吞了回去,臉頰發熱,最終換了一句平板的直白。失敗!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污點!
夢點了點頭,接著很是疑惑地就要抬起頭來。
不想她看見我的窘態,我立刻摟緊了幽夢,用力似乎猛了一些,幽夢整個身子一下就撲入我懷中,幽夢頓時羞不可抑,把臉深深地埋在我懷裡。
我們是背朝著村子,所以沒人能看見我的神情,我很放心。不過卻沒想到要是有人從背面看,那也是曖昧之極的行為。
「雙兒姐姐,我們快走啊!爺爺叫我們快些把羽哥哥請過去呢!」紗颯催促著站在原地不動的雙兒。
雙兒目視前方,雙頰升起兩朵紅雲。雖然離薛羽還很有一段距離,但是,不知怎的視力變的非常好的雙兒看見了村子外的一幕,她的主人正和幽夢緊緊地摟在一起,雖然只是背影,雙兒完全能想像那是怎樣的一個場景,現在過去顯然不是時候,所以她停下了腳步。
同時,她心中一陣沒由來的失落。失去了記憶,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這個主人了,主人對她很好,什麼也不讓她做,只是陪陪幽夢和紗颯罷了。可是也因為無事可做,很多的時候尤其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她心裡就一陣茫然,一種孤獨寂寞的感覺在心裡升起。她很苦惱,很想找回過去的記憶,可是她內心似乎又在害怕著什麼讓她不敢多想……想著,聽見紗颯的呼喚,雙兒回過神來,臉上泛起溫柔的笑容,發現現在已經可以過去了,便道:「好!我們走吧!」拉著紗颯,在這個破敗的村莊雙兒有種回到童年的感覺,雖然心裡很困擾,可是至少現在一切都很好,不是嗎?
「羽哥哥!」
聽見紗颯的呼喚,我感到來得太是時候了,立刻起身,微笑著迎接紗颯的到來。
紗颯一把就拉住了我,道:「羽哥哥,爺爺請你去和他們一起開會呢!」
「哦……」看來奧斯爺爺,哦,不現在應該叫奧斯都想拉我下水啊!可惜!本少爺沒興趣!還讓紗颯來請我,不用這麼急呀![聖皇]奧斯都,現在就開始和我玩心計了啊!呵呵,我不喜歡這樣哦!
「呵呵,紗颯你回去和你爺爺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去了。」我溫言道。
「什麼重要事情啊?」好奇心強烈的紗颯問。
「你和你爺爺說就是了!什麼事情嘛!你還小,你不懂。」什麼事情?現在有什麼事情比離麻煩遠一些更重要!?這種扔包袱的遊戲不好玩,我不喜歡!
「哼!你們都說我還小,我已經要16歲了啊!」紗颯撅起嘴對大家都說她小十分不滿。
「主人……」雙兒一來就和幽夢到一邊說起悄悄話來,見紗颯說完了正事,走到我面前有些躊躇地道。
「什麼事?」我語氣柔和地問。
「是這樣的,雙兒姐姐想和我一起練武。」幽夢心結稍解,在我面前不那麼拘謹了。
「恩……好吧!」看看雙兒的根骨練武的確很不錯,雖然年齡大了一些。
「謝主人!」雙兒十分歡喜。
「恩……幽夢的心法不太適合你,你就跟著紗颯的心法練習吧!」我沉吟著道。
「哈哈!我也可以教別人了!雙兒姐姐,我們現在就開始!」紗颯大為興奮。
「你還沒有回復你爺爺呢!」雙兒提醒紗颯。
「好,我們快走!羽哥哥,我們先走了!」紗颯急沖沖地拉著雙兒往回走。
「幽夢,我們找貝克斯他們去。」說著我也拉了幽夢往村子中最喧嘩的那個地方走去。
找到貝克斯五人,又來到一片空地,我立刻通過思感聯繫紫陽,讓它從[星魔殿]出來,以便於我使用傳送魔法。
[星魔殿]的禁制空間魔法是進不去的,若要硬闖,即使是我也非粉身碎骨不可。
由於沒有了[元極玉]吸取我的精神力,我現在進行遠距離的傳送,只要定好位也不必念誦咒語了。光芒一閃,我們七人消失在圍觀的半獸人眼前。
奧斯都聖皇,不要來煩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