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各支部隊主官的通知都按時發出了嗎?他們能不能及時趕到。」許漢青
「按時間上來看,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張天河與陳吊眼那邊有戰事,可能會派參謀長前來吧?」參謀長孫志勇回答道。
「現在各個部隊準備情況怎麼樣了?能否順利實現戰役目的?」許漢青接著問道。
「現在四個軍都已齊裝滿員,接到崖山大勝的消息後,主力部隊陸續開始撤出守衛的沿海城鎮,向目的地集結,守衛任務已經移交給新組建的新軍,雖然新軍數量不多,戰力不強,但北元水師主力已喪,再加上咱們的海軍,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孫志勇邊匯報,邊將案卷遞給了許漢青。
「一個月,咱們只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要趕在北元援軍到達江南之前發動此次戰役,漢桂,看來你和海軍不能好好休息了。」許漢青歉意地對許漢桂說道。
「大哥,您客氣什麼,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兄弟什麼時候讓您失望過。」許漢桂滿不在乎地說道。
「好,這才是我的兄弟。」許漢青誇道,「這是敵情司偵察的北元沿海城鎮的情報匯總,你們馬上補充糧食淡水,彈藥物資,然後率領全部海軍沿海北上,把北元沿海的什麼港口,鹽場、城鎮給我捅個稀巴爛。」
「下手要快,打得要狠,搶得要凶,把那邊所有的船隻都給我搶光、燒光,以後我不想見到北元有片板下海。」
「把這次行朝的船隻也帶上,打仗用不上他們,往回拉東西還是能幹吧?」
「特種營現在已經補充到了千餘人,你把他們也全都帶上,這幫傢伙都是從各個部隊抽調出來的精英,能以一當十,閒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出來活動活動了。」
「呵呵,我當是什麼大事呢?原來是件美差呀。」許漢桂高興地說道,「大哥,兄弟再問一下,繳獲是不是還按老規矩?」
「當然。」
「那就沒問題了,您就騰好倉庫等著裝東西吧!」許漢桂咧著大嘴說道。
「差點忘了,只能搶長江以北的地區,長江南面的兩浙不許你動手。」許漢青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哦,明白了。」許漢桂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兩浙富庶啊,可惜了。」
「有你過癮的時候。」孫志勇看著許漢桂一副饞相,搖了搖頭,「一個月後,等陳瓚的陸戰師回來,還有大仗給你打呢!」
「那就好,那就好。」許漢桂喜出望外,「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能把好事留給許青華好小子,咱們說好了。」
「知道了,你快去安排吧!」許漢青將參謀部已經制定好的計劃塞給許漢桂,催促道。
「大人,屬下與參謀們反覆商議,覺得應該把以前的作戰計劃作一下修改。」孫志勇在旁說道。
「哦,說說你們的想法。」許漢青放下手中案卷,問道。
「原定計劃是張天河的新一軍加火槍旅直取江南西路,新二軍、新三軍倒打兩浙,在水師的配合下,封閉長江。屬下認為江南決戰當在江南西路進行,而張天河的部隊稍嫌薄弱。不如將新三軍調拔給他,以雷霆萬鈞之勢擊敗達春,然後新三軍北上,直搗九江,與水師會合。」孫志勇指著地圖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鄭曄的一個軍倒打兩浙那就不能穩紮穩打了,要突出一個快字,如果陸戰師能夠順利攻取臨安,新二軍就要迅速穿過兩浙,直達長江,守衛各地的新附軍到時自然會軍心浮動,各自尋找出路了。」許漢青沉思了片刻,「好,就照你們的意見修改計劃,兩個軍直搗贛州,與達春決戰。」
「那好,屬下這便去與參謀們重新修改計劃,晚上歡迎皇上與朝廷的宴會便不去參加了。」
「不想去便不去吧,我還是要去應付應付的。」許漢青搖了搖頭,說道。
「大人也算是自尋煩惱了,聽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呱噪,也真是一種折磨。」孫志勇調侃地說道。
「呵呵,說到底也沒什麼,他們吵啊,鬧啊,能影響到什麼?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許漢青笑著說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沒有實力做基礎,他們能翻出什麼好樣來。」
「看來大人對付他們已經是胸有成竹了,屬下原來還擔心著呢。」
「其實也談不上胸有成竹,只要分而治之,把朝廷官員與皇上分開,他們也就沒咒念了。」
「那讓屬下猜,皇上定是留在泉州,朝廷官員都打發到福州了。」孫志勇眨了眨眼睛,說道。
「猜對了,我現在是皇上的老師,當然要把皇上留在身邊,好好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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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相、文相可曾聽說過,許漢青在戴雲山得仙人傳授破敵之術,治國之道,方有今天的成就?」館驛中,鄧光薦一臉鄭重地問道。
「陸某略有耳聞,那手雷、火炮、望遠鏡、鐵甲戰船等,皆是許漢青根據仙人所授,領悟而出。」陸秀夫想了想,認真地回答道。
「文某也聽說過此事,難道是真的?」文天祥疑惑地問道。
「呵呵,」鄧光薦苦笑著,「子不語怪力亂神,鄧某也不願相信此事,但除此之外又無法解釋。」
「鄧某在泉州也呆了不短的時間,對許漢青的所作所為曾做過一番研究,略有心得,今日不妨說給兩位丞相聽聽。」鄧光薦接著說道。
「願聞其詳。」陸秀夫與文天祥對視了一眼,鄭重地說道。
「我大宋立國三百多年來,一直柄持著半本論語治天下,而事易時宜,世事易也,外界的敵手和形勢都在發生改變,宋室不幸,又屢出奸佞,使得文恬武嬉,所以還有今日蒙古人亂華之禍!」鄧光薦歎息著總結,「治國興國之路不止一條,既然許漢青執意要走一條與以往不同的道路,我們不妨先看一看他的做法和效果。即使不同意,至少也該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知己知彼,才能把他拉回到正途上來。若盲目反對,橫加指責,恐怕適得其反,況且,胡虜未滅,眼下行朝更沒有與許漢青分道揚鑣或刀槍相向的資本。」
「大義在我,哪怕粉身碎骨。」文天祥慨然說道,「鄧大人是不是害怕許漢青?」
「你,」鄧光薦滿臉通紅,憤然而起,「你怎麼知道大義在我,如果以前都是對的,大宋為何會落得差點國滅家亡。」
「文相,鄧大人稍安勿躁,同朝為官,又是多年好友,切不可如此意氣用事。」陸秀夫趕緊上前勸解道。
「這是鄧某收集的泉州發行過的報紙,對於新政的論戰,兩位丞相大人可以好好讀讀,看看用以前所學的聖人之言可否駁得倒許漢青,能否讓許漢青回頭。」鄧光薦氣鼓鼓地搬出一大沓報紙,放到桌上,「知其然,知其所以然,以子之予,攻子之盾,只有這樣才有成功的希望。」
「再者說,你們與許漢青對著幹,又能影響他什麼,你們是沒看到報考政務學堂的士子們有多少,現在福建路根基已成,前途一片大好,有的是人想做中興名臣,等到光復軍打下越來越多的地盤,任命越來越多的地方官員,權力越來越大,的人越來越多,到時候,即使許漢青不想造反,也會有人把黃袍披在他身上了,你們是沒看到報考政務學堂的士子們有多少,現在福建路」
「許漢青把政務學堂搬到了福州,將騰出來的地方給陛下暫做行宮,可朝廷的官員們他安排了沒有,他倒是在福州給大家安置了住處,這是為什麼?朝中大臣忠則忠矣,他們的做法卻讓許漢青與朝廷產生了隔閡,這恐怕便是他對付諸位的辦法了。」鄧光薦一口氣說完,連累帶氣,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氣。
「難哪!」陸秀夫跌坐在椅子上,滿臉的無奈與沮喪,「不托庇於許漢青治下,朝廷實在是無處可去,可要是任許漢青再這樣肆意妄為下去,我等又……唉。」
「要是聽之任之,文某實在是不心甘,鄧大人又有何應對之策呢?」文天祥拱手問道。
「陸相,文相,鄧某認為可以如此應對。」鄧光薦略想了一下,「兩位丞相一個唱白眼,與許漢青據理力爭,討價還價。一個唱紅臉,準備好退讓的方案,做和事佬,只要不和許漢青撕破臉,便有緩和的餘地。要是能為咱們的人爭取到足夠的位置,將來新政如何發展,咱們也能有說話的權力,免得將許漢青逼急了,一古腦把大家都軟禁起來,到時候也就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