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漢青騎著馬在戰場上巡視著。失去主人的戰馬悲嘶著到處逃命。原本平整的戰場上,到處都是彈坑,每一個彈坑的周圍,都躺滿了屍體。
騎兵們四處追趕著無主的戰馬,有的跳下馬,挨個翻看著地上的屍體和重傷號,扒掉地上蒙古武士的衣甲,撿起他們的武器,在還活著的蒙古人身上補上兩刀。
此次大獲全勝,並不意味著以後便能與蒙古人正面廝殺,因為這其中還有很多別的因素在內。一是蒙古人少,並沒有發揮他們高速迂迴包抄,四面游射的長處,二是火炮的突然出現,使得蒙古人損失慘重,在未知的強大力量面前,完全擊毀了他們的信心。三是所選擇的地形也對光復軍有利,且光復軍是以逸待勞,準備充分,而蒙古人是倉猝應戰,所以才能有這樣巨大的戰果。如果由此便過高的估計自身的戰鬥力,低看蒙古鐵騎的威力,以後肯定要吃大虧的。看來,有必要敲打敲打這些傢伙了,看著興高采烈的光復軍將士,許漢青想道。
在後面山坡觀戰的眾人依然滿臉震驚地望著戰場,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三千蒙古精騎就這樣煙消灰滅了,他們都是久經戰陣的人物,和蒙古人也交過手,深知蒙古鐵騎的厲害。不到兩個時辰的戰鬥,並不十分激烈,但那轟隆隆的雷聲好像還在耳旁迴盪,縷縷飄過的硝煙還在刺激著他們的鼻腔。
「這,這,真他媽的厲害。」半晌,二寨主楊老么才說出了一句粗口。
陳吊眼苦笑著搖了搖頭,回頭望向炮兵陣地,雷聲炸響的地方應該就是那裡吧,怪不得在泉州城下許漢青能誇下如此海口,原來是有這樣的神兵利器啊!如果要是我們也有這些東西,也不用老是貓在深山老林裡了。
「結束了,我們都下去看看吧。」許夫人笑著說道。光復軍如此凶悍,武器如此犀利,超出了她的想像,但在心裡還是充滿著自豪和驕傲。到底是自己丈夫的軍隊,更何況以後自己的部曲也要併入光復軍了。
「正該如此,我們也該向許大人恭賀大捷。」藍太君瞅了一眼面如土色的幾個峒主,接口道。
「沒想到,真沒想到,姐夫的光復軍竟然強大到這個程度。」陳吊眼一邊向山下走,一邊感歎著。
「是呀,這麼打仗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光復軍有此利器,怪不得能橫掃閩北,攻城拔寨。」三寨主馮大彪接著說道。
「阿姐,你可要為小弟多多美言幾句呀,我還指望著姐夫能給我提供武器呢,就是那個能爆炸的東西?」陳吊眼涎著臉靠近了許夫人。
「呵呵,大舉呀,我盡力而為吧。」許夫人伸手扶著藍太君,笑著答道。
「別呀,阿姐,姐夫最聽你的了,你可一定得幫小弟這個忙。」陳吊眼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兩個寨主也紅著眼在旁邊看著。
藍太君笑著搖頭,看來陳吊眼犯紅眼病了,盯上光復軍的神兵利器,不知道許漢青捨不捨得。自己的眼光看來沒錯,併入光復軍真是英明的決定。經此一戰,族內反對的聲音肯定沒有了,得到許漢青的,畬族人也能有個奔頭了。
看到他們走過來,許漢青遠遠地便跳下馬,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
「恭喜許大人,此次痛殲蒙古鐵騎,著實讓老身敬佩萬分。」藍太君搶先說道。
許漢青哈哈一笑,「老太君過獎了,不都是一家人了嗎,何必如此客氣。」他特意把一家人咬得很重。
「好,就是一家人,看到光復軍如此軍威,許大人又光明磊落,以後這三萬多人就歸許大人統領啦,有哪個不服,就讓他回家種地去。」藍太君用眼睛狠狠看了手下的峒主們一眼,爽朗地說道。幾個反對合兵的峒主不由得面紅而赤,低下頭去。
「那就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只有擰成一股繩,才能抵抗暴元。我許漢青是不會虧待任何一個與我並肩作戰的兄弟的。願意加入我光復軍的,我歡迎,與我軍中兄弟待遇一樣,絕沒有歧視偏袒。不願意的,我發路費歡送。」許漢青笑著說到這裡,突然板起臉孔,「可要是加入我光復軍,想調皮搗蛋,不聽號令的,就別怪我軍法無情,到時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幾個畬族峒主臉色微變,互相對視了片刻。在許漢青逼人的目光下,拱手施禮道:「吾等願奉許大人號令,絕無二心。」
「哈哈,眾位兄弟不要客氣。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許漢青願意帶你們打出一個新天地,一個各族平等共處的新家園。」許漢青大笑起來。
「姐夫,您答應給我的武器裝備可得要算數啊!」陳吊眼好容易才插上話。
「哦,大舉是信不過我,我可是言而有信的啊!」許漢青望著陳吊眼笑著說道。
「我,我當然信得過姐夫了,呵呵,那個會打雷的東西也能給我嗎?」陳吊眼回頭指著身後的炮兵陣地說道。
「那個火炮暫時不能給你,它們太笨重,不適合野戰。不過其它的裝備我們可以提供,保證讓你的軍隊戰力提升不少,即使與韃子對仗,也不會吃虧。」許漢青想了一下回答道。
「哦,是這樣啊!」陳吊眼有些失落,轉而又釋然了,既然不能併入光復軍,那麼太過分的要求許漢青自然不能答應。
「大人,大人。」騎兵旅統制呂日亮飛馬從山口方向飛馳而來,到得近前,從馬背上摜下一個人,撲通一聲,摔得那個人悶哼一聲。
「大人,抓住一個漢奸。」呂日亮跳下馬,眉飛色舞地稟告道:「這個傢伙被手雷炸下馬,趴在地上裝死,被兄弟們發現了。怎麼處置他?請大人示下。」
許漢青淡淡地看了一眼,說道:「問問他,叫什麼名字,在軍中什麼職務,在元軍中幹了多長時間了。」
「快,回答大人的話,少在這裝死,他媽的。」呂日亮上前就是一腳。
那個人被踢得唉喲一聲,忙爬起身來,衝著許漢青點頭作揖道:「大人饒命啊,小人孫二,在軍中任通譯,在韃子軍中還不滿一年,實在沒有別的過錯,請大人饒命啊!」
「哦,」許漢青看這個人眼睛骨碌碌亂轉,不知道想什麼壞心思,大喝一聲,「狗漢奸,替韃子做事,又只是個小小的通譯,要你何用,拉下去,砍了。」
「好哩。」呂日亮答應一聲,一手抽刀,一手抓住孫二的脖領子,便向旁拉去。
「大人饒命啊,小人不是通譯,小人全說了,饒命啊!」孫二聲嘶力竭地喊著,呂日亮將其一腳踩在地上,狠抽了幾個大耳光,罵道:「媽的,敢欺瞞大人,老子碎剮了你。」
許漢青揮手制止了暴走的呂日亮,冷冷地道:「讓他說完,看他還有什麼話。」
孫二鼻血長流,哭著道:「小人罪該萬死,罪該萬死,不該欺瞞大人,小人是泉州蒲壽庚手下,叫孫夫勝,前些日子從泉州縋城而下,到杭州搬求救兵的。小人這回說的是實話,請大人高抬貴手,饒小人一命啊!」
「本大人只饒恕那些有用的人,孫夫勝,你有什麼用呢?」許漢青冷笑著說道。
「小人,小人什麼都願意幹,只有大人能饒了小人,嗚嗚。」
「那好吧,看你這麼有誠意,日亮,你把孫夫勝的手腳砍了,挖出眼睛,割掉舌頭,裝入鹽水缸中,做成醃人,送給蒲壽庚,嚇死這個老混蛋。」許漢青飛快地下達了命令。
「啊!不要啊,大人,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孫夫勝慘嚎著死死抓住呂日亮的大腿,任憑呂日亮拳頭雨點般落下,就是不放手。
看打得差不多了,許漢青才制止了呂日亮,笑著說道:「我光復軍的軍威你也看到了,我要用天雷炸開泉州,你說辦不辦得到啊!」
「辦得到,辦得到,大人的天雷無堅不摧,無堅不摧。」孫夫勝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淚和鼻涕,連聲說道。
「那好,我有件小事要你去做,如果做得好,我便放了你,讓你平平安安做個富家翁。要是做不好,哼哼,等我炸開泉州,把你一家老小全做成醃人,聽明白了嗎?」現在的許漢青變臉的速度都快趕上川劇的絕活了,一開始還是笑嘻嘻的,轉眼便惡狠狠地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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