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令人心悸的沉默,詭異的氣氛讓人窒息。
許漢青費勁地嚥了下唾沫,向前挪動著腳步。
走到跟前,那個人還是沒有反應。許漢青輕輕拔動了一下他的身體,他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一身普通的旅遊服,太陽穴上有一個槍眼,滿臉的鮮血,右手握著一把七七式手槍,左手緊緊地抱著一個骨灰盒,骨灰盒上是一個女孩子的照片,甜甜地笑著。身邊是一地凌亂的煙頭,一隻雙肩背牛仔包,不知裝了什麼東西。還有一隻用布包著的長條小箱子。
許漢青撿起手槍,愣愣地瞅著這一切。手中沉甸甸的感覺提醒著他,這不是夢。這是怎麼回事?又一個穿越者嗎?比自己強多了,還帶著槍來的。可你怎麼剛來就掛了呢?
不對,許漢青回頭望向那個發光的小洞,難道,那個就是傳說中的時空之門,時空隧道。因為雷電或是其它什麼原因,把兩個世界,兩個時代,連接了起來?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外面的風雨聲和雷聲變小了,那個奇怪的發光的洞也在變小,包圍著的濃濃霧氣也在消散。
「不好」許漢青心裡暗暗叫道,沒有時間再考慮了。他飛快地把手槍揣進懷裡,左手拎起牛仔包,右手挾起小箱子,向那個小洞跑去。
越向前跑,阻力越大,似乎這個世界的東西就應該屬於這裡,不能把它帶到別處一樣。
許漢青蹣跚著走到近前,發光的洞口已經縮小了不少,他費勁地把牛仔包塞了進去,又把長條箱子奮力一推,兩件東西都消失在了洞的那面。面對著已經變小到一個水缸粗細的洞口,雙手一併,來了個魚躍,一個猛子竄了進去。
「哎喲」許漢青穿過洞口,狼狽地摔倒在地,額頭撞在地上。
好一會兒,才揉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再看那個洞口時,一切異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石壁還冷冷地矗立著。如果不是腳下有幾樣東西,許漢青一定以為剛才種種都是幻覺。
「大人,大人,」外面傳來了急切的呼喚聲,聽聲音是那兩個貼身護衛。
許漢青拿起東西,走到裂縫處向外張望。風雨已經停了,一個護衛焦急地站在下面衝上呼喊著,另一個已經開始向上攀爬,不遠處,劉馨兒坐在地上,正眼巴巴地望著這裡。
「我沒事兒,我在這裡呢。」許漢青大聲說道。劉馨兒和兩個護衛聽到他的聲音都喜形於色。
「王華,你不用爬上來了,你和張磊在下面小心接著點東西。」許漢青一邊命令著,一邊解下腰帶,把牛仔包和長條箱慢慢地吊了下去。
待到腳沾到了地面,許漢青一顆心才稍微放了下來。剛才匪夷所思的事情對他的震撼太大了,要不是周圍有人,不方便,他現在就要打開牛仔包裡和箱子,看裡到底裝是什麼,是否有助於解開他的疑團。
劉馨兒看到許漢青安然無恙地回來,不顧腳還疼痛難忍,硬是喜極站起,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浮起了一層水霧。
看著這些,許漢青心裡暖暖的。忙轉頭命令道:「你們倆拿著東西,誰也不許偷看,我背著劉統領,咱們一起回去。」
「是,大人。」兩個護衛雖然覺得手裡的東西比較奇怪,但還是認真地執行著命令。
「大人,剛才您進去半天,害得人家擔心死了。」趴在許漢青的背上,劉馨兒嗔怪地說道。
「呵呵,等有空我好好和你說一下裡面發生的事。有意思極了。」許漢青感覺到兩個堅挺的肉團緊緊地壓在身上,心情大好。「咦,不是和你說了,不要叫我大人了嗎?犯錯該罰。」說著,在她臀部上啪地拍了一巴掌。
一掌下去,想不到那翹臀竟然豐挺結實,手感柔軟圓潤。
劉馨兒被打了這一巴掌,「呀」地一聲,只見她鬢髮潦亂,媚眼如絲,竟被拍得渾身燥熱,春心躁動起來。雖然不曾有過太熱烈的舉動,可是這種忽爾表現出的親暱,卻也使她開心不已。看到前面的兩個護衛聞聲奇怪地回頭張望,羞得無地自容,只得閉上眼睛,把臉緊緊地貼在許漢青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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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漢青輕輕歎了口氣,把手裡的紙湊到燭火上點燃。
初新立,男二十一歲,正在福建某部服兵役,可禍從天降,青梅竹馬的女友被一高幹子弟下藥迷姦了。幾次告狀,有關部門都以各種理由各種借口推諉,或要人證,或要證據。看著仇人逍遙法外,此女也十分烈性,竟然跳樓自盡了。初新立聽到這個信息,恨得咬牙切齒,竟然偷了部隊的武器,將高幹子弟一家滅門。隨後了無生趣的他,抱著愛人的骨灰在戴雲山的一個山洞裡自殺身亡。陰差陽錯,竟然讓許漢青穿越了時空,得到了他的那些東西。
看完包裡的遺書,許漢青暗暗讚歎:是條漢子,或許行事偏激,但也是世事所逼。法律的公平、公正,只是對於那些平頭老百姓來說。在什麼時候,那些權貴都能借助自己的權力和金錢,去踐踏神聖的法律,或把法律做為自己謀取私利的手段。
感慨了一陣子,許漢青穩定心緒,開始翻看起其它物品來。
旅行常備的一些藥物,兩支瑩光筆,一個筆記本,一隻手電,兩包煙,一個打火機,兩瓶水,幾塊麵包,一個洗理用具專用包。這就是牛仔包裡的全部。
打開那用布包裹的長條箱,許漢青激動得渾身顫抖,狙擊步槍呀,哦滴神啊,你終於開眼了。別人穿越都是拿槍拿炮,就差抱著原子彈回去了,我可是空著兩隻手的,太不公平了。這下有了手槍,又有了狙擊步槍,俺心裡可平衡了。
門外的守衛們面面相覷,許大人這是怎麼了,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不是害了失心瘋了吧。想進去看看吧,大人早就下了命令,誰也不許打擾他,否則軍法從事。在這乾等著,又實在放心不下。
「張磊,這是怎麼回事,下午是你和王華陪著大人出去的吧?」近衛營統領石勇在門前轉了好幾圈,實在忍不住了。
「統領,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呀,又颳風又下雨的,我和王華在山頂和大人走散了,後來看到劉統領在山崖下面,後來許大人就從山崖的縫裡拿出兩包東西,再後來就回來了。」張磊委屈地解釋著。
「那,劉統領知道是怎麼回事嘍?」石勇恍然大悟道。
「那個,應該是吧。大人是背著劉統領回來了,兩個人在路上還說笑呢。」張磊臉上帶著一種怪異的笑容。
「哦,那快去把劉統領找來,不,是抬來,看看大人在屋裡幹什麼呢?」石勇是個粗心漢子,並沒注意到張磊臉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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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外面的敲門聲響起時,許漢青還抱著組裝好的狙擊步槍,沉浸在悲喜交加的情緒中。
「誰呀,不是不讓你們打擾我嗎?」許漢青沒好氣地問道。
沉默了一會兒,傳來了劉馨兒怯怯地聲音。「大人,是我,您沒什麼事吧?」
「沒事,沒事,我好著呢。你先稍等一下。」許漢青看著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猶豫了一下,從床上拿起毯子,把桌子蓋了起來。
「馨兒,這麼晚,你怎麼來了?」許漢青推開門問道。
意識到許漢青的稱呼過於親暱,劉馨兒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那個,他們說您…說您…,我便過來了。」
許漢青看了一下她身後站著的幾個守衛,明白了。板起臉,「胡鬧,這麼晚了還驚動劉統領,去,該睡的都去睡覺,值夜的都離得遠點,我和劉統領談談公務。」說完不等劉馨兒開口,攙扶著美女進屋去了。
幾個守衛大眼瞪小眼互相對視,臉上露出男人會心的笑。
「咳」石勇強忍著笑,輕咳了一聲,「大人的吩咐都聽明白了吧,該睡覺的睡覺,你們幾個,給我離得遠一點,敢再打擾大人,哼完轉身施施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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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五一快樂,每天都有好心情。有老人的常回家看看,有老婆的陪她多玩玩,有情人的給她買個禮物勞動節,勞動節,我還得勞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