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少年兄之暴力搖滾 第十卷·因禍得福 <二十>∼
    「所謂有得必有失!」洪峰對著擴音器繼續說道,「浪盡天下確實很強,但是使用者對它的付出也是巨大的。在一般情況下,使用完之招後輕則真氣暫時枯竭,重則馬上筋疲力盡。而且這招最大的威力也是最大的耗費所在就是布下鎖敵的氣機網,在這個過程中,絕對不能像束氣成絲一樣,可以隨意隨走。」

    洪峰歇了一口氣再道:「在這樣常期的思想束縛之下,沒有人想到,只將浪盡天下使出一半又會是什麼樣子。而今天,陳波選手就這樣做了,而且做得非常之好!他先用浪盡天下將清華附高的選手羅並起鎖住,再以浪花天下敗之,可謂完美!」

    「不過……」洪峰語氣一轉,說道,「這種美妙的攻擊組合方式,雖然被陳波選手第一次用出,而且演繹得漂亮,但是依我看來,因為對浪盡天下的不專,所以此招要針對功力與其相符的對手,肯定會力有不逮。」

    其實洪峰當眾指出陳波的不足,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讓自己這個師弟不要太驕傲。創出新方法固然可喜,但絕不能因此自大,應該再思進取!

    「呵呵,不管怎麼說,陳波選手幹得真是太棒了,起碼他做了前人所沒有做過的,而且成功了!」蔣志身笑著說道。

    在這兩個專家說完以後,陳波期待以久的雷鳴般掌聲終於響起,已經坐回椅子上的他,急忙又站起來,以一個極其瀟灑的姿勢向觀眾們揮手表示感謝。

    下午和上午的比賽何其相似,北大附高又0:2落後了,第三場護衛戰清華附高的代表依然是彭皓悅,這一次,他的鬥志和憤怒渲洩的對象將是慶豐高校的陳勇。

    彭皓悅是北大附高學生會紀律委員長,這是第二年參加校園大賽,本來被看為第三高手的他,卻給北大附高帶來首敗,就是敗給港澳大學聯隊趙軍宏的街舞之下。從那個時候,大家都有點看輕他了,即使後面的比賽他發揮的都很穩定,但是都被認為是對手太弱的原因。可自從上午他力挽狂瀾,以極其慘烈的肉搏戰為北大附高帶來了一勝後,他又再次成為人們心目中的明星,見他上場,觀眾們的歡呼聲一下就起來了。

    陳勇呢?他還是一付不苟言笑的樣子,不管是從面容還是從心理上,都沒有把彭皓悅放在眼裡。其實,佐瑪、陳波也是如此,無論對手是誰,他們都會覺得戰鬥非常輕鬆,因為和石強呆久了,眼光和衡量水準自然就高了,相比相較之下,同輩中再強的高手,他們在心理上都會覺得不過如此,這和實力沒有關係,哪怕他們打不贏的也是一樣。

    往往心理上的悠然輕鬆,反而能讓他們超常發揮,這也是為什麼環境非常容易造就一個人的原因。

    如果是普通選手,看到上午彭皓悅和楊瑞的戰鬥情景,一定會打擊到自己,開始比賽後,一定會想盡辦法以防禦為主,因為沒有人能在未親身體驗的情況下,有勇氣去面對那種瘋狂的搏擊。可是陳勇不同,鐘聲敲響後,他比彭皓悅還要快速的切進,擺開架勢就是要和彭皓悅硬碰硬。

    「嘩……」全場嘩然,觀眾們沒想到前兩場都是以策略進行戰鬥的慶豐高校,到了這第三場來得那麼猛。

    這就是來自黑道的少年,他冷酷的外貌下,壓抑著的卻是如烈火岩漿般的狂熱,自小血與汗的考驗,更是讓他猛如餓虎,他是一個不能被外人加以束縛的人,所以在開賽前,陸軒和陳波、佐瑪、石強、韓霜月都各自交待了幾句,對陳勇卻是以一個特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就是你,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彭皓悅很狼狽。

    俗話說「一盛二衰三竭」,上午已經燃燒過度的彭皓悅在現在是怎麼樣也無法發揮出第一次那種水平的。

    不可否認,現在的他一樣想勝利,可是在那麼近的肉搏中,對手竟然可以連連格開他如閃電般擊進揮出的拳頭,不讓他打到一拳,這樣殘酷的事實,讓彭皓悅比賽開始時燃起的鬥志,很快就滅得乾乾淨淨了。

    陳勇呢,本來是要尋求一種快感,那是見到石強和韓霜月較量後自己也要抒發的一種快感,可是彭皓悅的表現越來越差,根本沒有上午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他頓時戰意也消了不少,在不停地、快速地近距離擊打格擋中,他逐漸腦海模糊,慢慢喪失了自主意識,全憑本能在攻防著。

    「我靠!」彭皓悅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這倒不是針對誰。如果非要說罵誰的話,那也是罵他自己。

    因為他在四隻手快速糾纏交結的縫隙中,看見陳勇的眼珠呆滯了。不管發生了什麼,那是一個對他來說很好的情況,他心中大喜,馬上發力,想趁著陳勇失神的時候展開反擊,甚至取得勝利,可是事實卻不如他預料中那樣順利,陳勇的發力依然強硬,攻擊和防禦的速度一樣沒變。

    最可怕的是,在彭皓悅展開連續的反擊時,好像已經魂遊天際的陳勇竟然可以抓住那稍縱即失的一個機會,一掌擊到彭皓悅,將之擊退數步。這也罷了,沒有意識的陳勇還自動的連跨幾步,再次靠近彭皓悅,不容彭皓悅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難道……這是他對於戰鬥的本能……」彭皓悅冷汗直流,心裡更加不踏實。

    確實,這就是陳勇的本能。自從發現陳勇的兩種特質後,他的父親陳安、母親苗潔玉,以及清流的四大長老可以說是二十四小時不分階段地訓練他,因為環境注定,他是黑道裡的一個太子爺,要面臨的現實會比普通人難十倍、百倍。哪怕是陳勇坐牢後,他們都在不停的派人進監獄給陳勇喂招,長久以往,陳勇自然就具備了這種本能。

    瞭解陳勇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受感情絕對支配的人。之所以稱之為「絕對支配」,就是因為「感情」主宰他人的力量比「思想」還大得多。就像現在,明明是在比賽,現實與他預期的想像不同,他情緒一下低落,本來就不怎麼看得上彭皓悅,這種心思更成了一種催化劑,讓他變得「漫不經心」,越是這樣,他的注意力就越不集中,發展到後來完全失去了意識。

    這種情況很多人都可能碰到過,就像某些人在考試,發現題目很難不會做時,想著想著也會發呆。不過,這種發呆一般持續的時間不會太長,都是清醒過來後再恢復思考,再發呆。陳勇也是如此,他腦海是清醒過來了,可是意識就是拉不回來,彷彿就在夢中,明明知道自己在做夢,卻無法醒轉一樣。

    除開彭皓悅的角度,以其他旁觀者看來,陳勇打得正精神,佔據了完全的上風,可是包括明知「陳勇不在這裡」,越打越怕的彭皓悅在內,都不知道現在的陳勇,內心正焦急萬分,拚命地想抓住「清醒」。要不是從小訓練出來的本能,他早就亂了陣腳,輸了比賽。

    「轟!」

    在陳勇攻擊更加猛烈,彭皓悅還差三、四米就要退到賽場下的時候,陳勇腦門一熱,一股冰冷裡摻雜著火熱的內勁從他丹田里炸了開來,向如高速公路般的經絡飛速傳遞而去。其中沖雲訣內力的一股主力沿尾椎而上,由脊心爬上後頸,在後頸盤旋了一陣後,直衝頭頂。

    陳勇剛才的腦裡的熱勁未過,現在才被沖雲勁道一融合,便以更快的速度以前額延面部而下,走到胸腔三條主經後,帶同剛才分開的小股兵力,一齊回歸累積在了丹田。

    「啊!」這一聲叫不是由陳勇口中吐出,而是在心裡炸開,隨著真氣的回歸,陳勇象被吹足了氣的塑料娃娃一樣,只覺得腹部脹痛難安,再擁有戰鬥的本能,也自主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機會來了!」苦盡甘來。被陳勇逼得難過的彭皓悅再次喜出望外,雙手一張,以一個大掄圓的動作要去環抱陳勇。他已經被陳勇打怕了,打定決心趁這個機會直接把陳勇倒摔下賽場就好了。

    「雲勢無常自難定,衝勁有時固易開!」陳勇體內難受,不自覺念出了這兩句沖雲訣的口訣,而在同時,閉上眼睛的他手輕輕擺動,身體緩緩閃動,竟然把彭皓悅掄圓不成後的另幾個攻勢也輕輕化解了。

    「開!」陳勇虎目一張,雙手在揉圓的情況下急停,再以一個推門的動作擊向彭皓悅。掌未及體,彭皓悅就已經感到呼吸困難,心裡還在不由地思索這陳勇的掌風沒有絲毫聲音,明明看上去沒有什麼威力,怎麼自己感覺那麼難過呢?

    等彭皓悅念頭轉完,才發現自己穩穩地站在了賽場下,落敗了!

    「呼……」賽場上的陳勇輕輕吐出一口氣,雙臂一振,緩緩放下。經此一役,他的沖雲訣第七層因緣巧合地達到了第七層上位階段。

    這一段時間,陳勇沖級的速度可謂清流谷有史以來的最快了,要是谷裡那些人聽到,恐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就算是現在現場幾個有數的高手,笑蒼生、蔣志身、洪峰等人,加上熟悉陳勇的石強,他們在看到陳勇僅以掌勢就將彭皓悅擊敗後,都只是隱隱感覺,而不敢去相信:「陳勇這小子,好像又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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