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少年兄之暴力搖滾 第九卷·成 全 <十三>
    慶豐高校並不只是有一個陳勇,為了避免一些特殊情況的出現,陸軒為了安全起見,暫定了禁足令。凡是要出去的,都必須向他請示,還有好幾個人一起。

    不過對此大家也沒意見,畢竟經過凌晨那一戰,大家心裡都有底,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反正北京對大部份人來說,又不是第一次來玩。駐地的娛樂實施一下就變得搶手起來,不過很多人還是對石強和韓霜月的修煉方法感興趣,喜歡圍坐在一起看熱鬧。

    雖然二人還是無法找到那天在餐廳外玄妙的接觸,但是進步卻很明顯,儘管這幾天雙方的精神和氣機不是融合吸引,而是對抗排斥。單是這樣,每當二人在虛空看不見的相鬥時,坐在旁邊的人都能感覺到二人身旁有一股浩大的力量波動。

    開始不少人也照著方法試試看,可是最後帶給他們的除了筋疲力盡,再無其它。對此,陸軒也只能做出個「他們兩人有過奇妙的相融經驗」的解釋,無法說出具體原因。

    這也不能怪他,晚上來到慶豐的其中一個不速之客,也來看看石強和韓霜月修煉的笑蒼生,他也只會說「這可能是因為自尊決和心如明月有種奇妙聯繫」的「謬論」,因為他和流花婆婆相處相鬥了幾十年,卻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說笑蒼生是其中一個客人,是因為今天來的可不只他一個,相比較而言,後來的人要受歡迎得多。

    笑蒼生坐久了就覺得得無聊,便開始逗弄起石強和韓霜月來。他用自己的力量強行推動著石強精神和氣機,不時用以大吃小的方法來和韓霜月的融合……實際上說吐噬要妥當得多。這樣的效果是顯而易見的,不但一點作用也沒有,反而讓石強和韓霜月都吃足了苦頭。那種像往身體裡硬塞東西的痛苦感覺沒有讓石強堅持幾次,他就已經跳了起來。

    「老色鬼,你不幫忙也別搗亂好不好?」一般情況下,石強不叫笑蒼生「師父」了,那就代表他真的生氣了。特別是以「老色鬼」稱之,那就代表石強不惜違背自己的惰性,寧肯和笑蒼生打一架了。

    「什麼?實踐出真知!我這樣不就是在幫忙嗎?也許多試幾次,你們習慣了以後,反而效果就出來了呢?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你武功高還是我武功高?按我的方式去做,沒有問題!你是不是特別不滿?」笑蒼生正好無聊,也十分懷念以前為了測試石強的心性和武功時逼著石強動手的日子,所以立即站了起來向石強還擊,並開始捲起袖子來。

    「有好戲看了!」在石強房間裡的其他十幾個人,沒有一個有意思要阻止這場即將開始的師徒之爭,個個都開始聚精會神,準備欣賞今晚的節目了。特別是陸軒,整個嘴都笑開了,反正這次倒霉的不是自己。

    「……那你已經試過了,這個方法不行,你就不要再瞎湊熱鬧了好不好?」不過石強說完前面那句話後就已經冷靜了下來,現在語氣溫柔,臉上楚楚可憐。

    自從幾年前那一次被笑蒼生逼得動手,被打成重傷(實際上那次是笑蒼生逼不得以,因為石強全力催動了自尊決,狂性大發,笑蒼生才暫時斷了他的七經八脈)在床上躺了很長一段時間後,石強就再也不和笑蒼生動手了。寧肯毫無招架地被痛打,也絕不動手。現在想想剛才的衝動,石強慶幸沒有出手。

    「好吧。」笑蒼生答得很痛快,還息事寧人地先坐了下來,抬頭說道,「你們繼續。」

    等石強再坐在韓霜月旁邊,笑蒼生卻搔搔頭,說道:「我再試試其它方法。」

    「……」石強乾脆直接舒展四肢躺下,用態度表明,有笑蒼生在,他就絕不再繼續。

    不等眾人表態反對,笑蒼生已經蹲在了石強面前,賊笑道:「你還沒離開我多久,怎麼就忘記了我的脾氣?也許現在我已經請不動你和我打架,但要單方面的對你做實驗,可是太輕鬆了。」

    「天呀,你放過我吧!」石強又坐了起來,抱頭哀呼。

    「哈哈哈……」陳波忍不住了,大笑起來。其他人也是笑出聲來,只不過沒他那麼誇張而已。惡人自有惡人磨,那個平時在慶豐最無賴、最讓人無可奈何的石強也終於走到了今天。同時,他們也進一步認識到了笑蒼生的厲害。

    「師祖,我你!」陳波站起來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還沒等石強瞪陳波一眼,笑蒼生已經把手搭在了石強的肩上,準備開始動手了。沒辦法,誰叫今天他老爺子實驗的癮犯了。

    反抗或屈服?其實石強根本沒有選擇的必要,因為兩樣都是笑蒼生所期待的,所以他乾脆放鬆筋骨,準備讓笑蒼生隨便怎麼擺弄自己。誰知想開了的時候,笑蒼生卻放手了。石強疑惑地抬頭一看,正好看見笑蒼生臉上有一抹奇怪的神色閃過。很熟悉,那好像是……

    石強從心底裡笑了,突然一下主動抓住笑蒼生正要縮回去的手道:「師父,來吧,折磨我吧,實驗我吧,COMEON!」

    「啊……」此話一出,屋子裡眼睛片跌了一地,所有人都驚詫地微張著嘴,看著石強。這小子不會是有受虐狂吧?但是他剛才為什麼神情又那麼痛苦?裝得?

    更讓人感到奇怪的還是笑蒼生的態度,剛才還決心要收拾石強一番的他竟然用力地甩掉了石強的手,站了起來,很一本正經地說道:「嗯,這個,那個……哦,我記起來了,家裡還熬了一鍋湯,我回去看看火候!」

    「師父呀,你不能走!」石強瘋了一樣抱著笑蒼生的腰,叫得雖然淒慘,但是樣子卻很賊。

    「死胖小子,放開,你不讓我走,我要你好看!」笑蒼生著急地想掙脫石強。而在這個時候,好幾個還不明白石強實力有多強的人也終於明白了。

    儘管笑蒼生沒有出全力,但憑著身法,就是怎麼也逃不掉石強的糾纏。而笑蒼生這一系列在屋內,又有十幾個人的狹窄環境中施展出的身法,堪稱經典玄妙。

    「好呀,我就不放,你讓我好看吧!」石強從先前的老鼠變成了捉弄老鼠的貓。而笑蒼生當然就變成了那隻老鼠。

    「死小子、胖小子……」笑蒼生嘮叨著,不停躲避著石強。他的局限性在於,依他的身份,可不便於在這麼多小輩面前穿窗而出。所以石強只需要把注意力放在一個大門上就行了。而且不用擔心笑蒼生在這個時候下狠手,因為事後他會變得很不好交待的。

    模糊,這是除石強和笑蒼生外所有人的感覺。這都什麼跟什麼呀?變化怎麼一瞬間有這麼大的差異?不過這齣戲同樣好看,光看笑蒼生的「躲」,和石強的「纏」,就完全不虛渡晚上的光陰了。

    陸軒這種水準也是看得津津有味,他才不考慮笑蒼生為什麼突然在對待石強上變得縮手縮腳,反正現在笑蒼生一臉的著急,很難受才是真的。這樣就很爽了!

    「石強,左邊!」眼見笑蒼生慢慢開始使出真功夫,虛幻出來的身影越來越多,越來越逼真,石強純粹是靠著對笑蒼生的熟悉在支撐著,陸軒在其中一個身法變化上,忍不住開口提醒了。

    「糟……」話一出口,陸軒急忙摀住自己的嘴巴。光顧著興奮,把事後可能會受到懲罰都忘了。

    「靠,都和我作對!」笑蒼生停下身形,怒瞪陸軒,真氣一轉,抱著他的石強就被震開了。剛才那一招本來石強已經攔不住他了,很可能被晃倒,可是陸軒這麼一叫,石強又抱住了他。

    「笑……」陸軒嚇得一個哆嗦,可是正當他要解釋的時候,忽然心格登一跳,一股強大的氣機波動被他感應到了,一下明白笑蒼生為什麼會這樣了,一下恢復了冷靜,向笑蒼生示意道,「笑前輩,來了!」

    「什麼來了?」不知情的眾人下意識想道,而笑蒼生也隨口問道,不過他馬上就醒悟過來。剛顧著和石強「纏」,沒感到對方已經在高速逼近,可能她也感應到了自己吧。

    「石強,我以校長的身份命令你,趕快讓路!」這個時候還不作出彌補,陸軒就是傻子了。還不將功贖罪,誰知過了今天,笑蒼生會怎麼折磨自己。

    「為什麼?」石強才不買賬,對他而言,笑蒼生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乾脆能讓他出多大醜就多大醜,這才夠本。

    「你再不讓開我就公告全校,你是頭號色魔,讓全校的女學生鄙視你、唾棄你、遠離你!還讓學校所有的設施加倍收你的費用,比如用餐費……」陸軒不愧有「怪才」之名,房間裡還有十幾個學生,被逼急了他也完全不顧了。

    「好啊……」久未開口的韓霜月竟然應聲,在大家的注視之下,特別是石強充滿「恨意」的眼光下,她又連忙改口解釋道,「我是說前面那一點……」說完後她才醒悟自己說了什麼,害羞地摀住自己的櫻桃小嘴,深深低下頭去。在眾人促狹的笑容中,當然只是梁瀟的不自然。

    「好吧,我讓。」石強被色和食控制得很牢,甚至在笑蒼生的折磨之上,他只有屈服。

    「笨蛋!」笑蒼生惱羞成怒,不過是對著陸軒吼道。然後用很少見的冷然表情說道,「屈屈一個小胖子加一扇門,能攔得住我嗎?」

    「好啊,你再試試看,還是只用身法!」石強好勝心也起來了,又擋在了門前。現在他也感應到了客人的氣機,既然笑蒼生自己不走,石強也正好落井下石。

    「哼!」笑蒼生可不願再拖下去了,準備闖關了。不過和之前的不同,笑蒼生沒動,負手而立。

    「怎麼會這樣?太強了!」幾秒鐘過後,除陸軒和石強外,所有在房間裡的學生都禁不住大呼出聲,更有幾個衝動點的已經蹦了起來。

    他們都是年輕一輩的一流高手。能到這個地步的,不論是外在武功,還是內在修為,都有不錯的實力。可是他們在今天終於體會到了感官和五官之間的矛盾,巨大的矛盾!

    在感覺上,笑蒼生已經不存於這個房間了,他的氣機,甚至氣息都完全消失了。可是在眼睛裡,笑蒼生卻一步一步向石強走去,雖然這個身影忽隱忽現,但畢竟存在。

    當然,這個情景在實力更高一些的韓霜月、陳勇、陳波,和感覺最敏銳的佐瑪眼中,慨念更要具體一些。因為這矛盾在他們心中分離得更清楚一些。

    大家都知道,笑蒼生這是在賣弄,或是在炫耀,又或是在指導房間裡的晚輩,不然依他的本事,完全可以真正意義上的消失,不論是感官還是五官。

    其實這和本身實力有很大的關係,至少笑蒼生現在施展的程度,對陸軒來說就沒什麼了不起,連石強,也能稍微感覺到笑蒼生的氣機走向。

    不過,縱使石強能掌握笑蒼生的身形,可是卻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笑蒼生開門而出。因為他動不了,連抬一下手都做不到。

    「厲害!」這次是陸軒歎道。他的臉色還沒好,當笑蒼生罵他笨蛋時,他就知道怎麼了。他的一句「來了」,不是就明擺著告訴這些學生,他笑蒼生是在害怕,所以逃了。

    笑蒼生離開門後,石強精神上和身體上才恢復了自由,大喘一口氣坐在了地上,大汗淋漓,就像經歷了一場大戰一樣,呼呼說道:「簡直不是人!」

    醫學上曾說,長期昏迷不醒的人,就是植物人,其實是下意識自己不想醒,他們在昏睡中,將自己的意識和思想困在了一個世界裡,或者說是一個黑箱子。在那裡,雖然催促自己飛出去,其實怎麼也離不開。因為那是一種潛意識裡的烙印,一種本能上逃避,主觀是控制不了的。

    而政治上也曾說,領導人控制的不應該是人民的身體,而是他們的思想。這才能千秋萬世,永恆不倒。

    這是常識。不過房間裡只有石強體驗到了,陸軒感覺到了。笑蒼生那一身法,純粹就是在表演。其實他一說完話,一靜下來,就用龐大的,不可抗拒的精神和氣機將石強鎖住了,那是一種精神層面上的壓制,和把泰山壓在人身體上的意思差不多。石強根本動也動不了,連「想一想」都那麼困難,何況是動一動。

    看到石強的樣子,這些年輕高手也知道事情不簡單,陳波正想問一問,韓霜月突然高興地站了起來,說道:「婆婆來了!」

    是的,一物降一物,別看笑蒼生風光無限,能把石強這主兒整得死去活來,可是他就怕流花婆婆。那倒不是實力上的「怕」,而是不願在這種場合和流花碰面。

    流花再強,也是女人。在實力上不能奈何笑蒼生,她就學會了發揚女人天生折磨男人的武器--嘮叨。她和笑蒼生見面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停地數落笑蒼生,不論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什麼環境。這才是笑蒼生最尷尬的。他跑,就是因為這裡有太多的外人。

    誰叫笑蒼生在感情上來說,是一個「負心人」,只不過是因為靜女齋的祖訓,就離開了流花。在女人心裡,如果感情和肉慾只能選擇其一,她們大多數都會選前者。對男人而言,當然是大多數選後者。

    流花婆婆一進北京,笑蒼生就知道了。這不是他功夫真的高到了這種匪夷所思的境界,只不過是男女戀人之間的那一點心有靈犀,加上打了這麼多年對各自氣機的那麼點熟悉。

    「婆婆」是誰,這裡知道的人很少,包括了佐瑪這個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不過聽韓霜月的口氣,也知道這個婆婆來頭不小,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韓霜月的師祖級人物。何況,剛剛在他們心中成了淫威不可侵犯的惡魔一樣的人--笑蒼生也聞風而逃,這更讓大家存了一見之心。

    「追去了!」沒過多一會兒,陸軒苦中作樂,對眾人笑道。他當然希望流花婆婆和笑蒼生糾纏得越多越好。

    韓霜月一臉失望,她出來這麼久了,對那個有時威嚴,有時慈愛的婆婆可十分想念。當她成為靜女齋繼承人後,流花婆婆就成了她的師父,進行單獨的教導,所以感情很深。

    其餘人當然也很失望,他們認定這個婆婆可是絕對的偶像。因為在他們想像中,笑蒼生不是這個婆婆的對手,也常被這個婆婆捉弄,才怕得這麼厲害。

    「那我出去接人。」石強爬了起來,對陸軒說道。雖然還沒有氣機上的感應,但石強心裡隱隱有些感覺,安喜也來了!

    陸軒點點頭,他是知道安喜跟著流花婆婆學武功的事。

    「接誰呀?」見石強累成那個樣子還主動出去接人,連陳勇都好奇地問道。

    「估計安喜也來了。」石強答道,「依流花婆婆的性格,見到我師父,第一個念頭就是教訓,其它是什麼也顧不了的。安喜要是來了,肯定不知被扔到哪裡了。」

    「好呀,我們去接!」彷彿讓安喜不知所措一會兒也是一種不忍,佐瑪站了起來,陳勇和陳波也站了起來。在他們四個人心中,安喜是一種很特別的存在。佐瑪、陳勇、陳波都有了女朋友,其中一個還有兩個,所以這種特別就更特別了。

    「不用了,我和陳波去就好了。和你、光頭兩個出去,就不是接人了,而是砍人,或者等著被人砍。」石強笑道。誰都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外面可是有財氣集團等著佐瑪,GOD改造人等著陳勇。

    「是呀,安喜就算不認識路,但也應該知道找慶豐駐地,可以問人嘛。我們隨著路出去就能找到了。」陳波說完,拉著石強就往外走。

    「我也去!」出於女人的天生警惕性,韓霜月也主動跟隨,不管安喜是不是真的來了。

    如果韓霜月知道安喜是來了,而且是來和自己搶石強的,不知心裡又會怎樣。不過安喜也有不大情願這樣做,這不是說她不喜歡石強,相反,她還非常喜歡。但是用「搶」這個字眼,一來不適合她的脾氣,她是一個逆來順受慣了的女生,二來也不適合她的性格,自卑的人可是從來不願也不敢去搶「東西」的。

    最重要的是,安喜根本沒有信心讓石強喜歡上自己。連她發覺自己喜歡石強時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在那個時候,她才想起,石強的樣子雖然很適合自己,與自己匹配,但是石強的身份,與自己的卻太過懸殊。

    安喜在見到流花婆婆之前,不止一次叫自己放棄,這是女人在面對愛情時天生的多愁善感。可是她已經對石強有了感覺,女生另外天生對愛情的執著又告訴她對這份感情要堅持:「暗戀就好了,我又不要求什麼,暗戀就好了」。

    現在流花婆婆要讓安喜將這份感情明朗化、硬朗化後,確實讓安喜不太適應了。可是偏偏,在內心深處好像又有種聲音在吶喊,催促安喜要去試試,一定要試試去追求和把握。

    所以安喜到最後也沒拒絕,而是跟著流花婆婆到了北京。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