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次!第二批那五個襲擊陳勇的人,不是我們柳門的。」既然柳虎不願意和這些人說話,牟振宇只好出面打交道,「我們柳門是個家族式世家,絕對不會出現故意傷害自己族人的行為。柳晶晶是我表妹,是嫡系的柳門人!不管她現在行為如何,在沒有收到家族高層的命令之前,我們不可能傷害到她一點毛髮。而第二批襲擊陳勇的五個人,其中一個竟然故意連傷了我表妹幾劍……他應該慶幸他死了,不然落在我手裡,讓他脫層皮也死不了!」
冷靜下來的馮至國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出聲問道:「那他們為什麼要冒認是柳門的人呢?」
「很簡單,有組織想混水摸魚!」牟振宇眼睛中閃爍著寒光,一字一句地答道,「難免有些人、有些組織想趁著我們與清流開戰,撿點便宜。」
「我會叫人跟進這件事的。」尹升遠向看著自己的馮至國承諾道。
馮至國點點頭,然後轉頭對柳虎說出自己最擔心的問題:「現在成都已經全城戒嚴了,而且兩個小時前,警察總局的刑警大隊長還親自跑來勒今我不要在這段時間鬧出什麼事,他會盯死我們波浪的。這樣的話,我們針對清流的行動不得不中止了,畢竟現在確實是非常時間,全國的焦點都集中在了這裡。可是這樣的話,你們柳門有什麼打算嗎?」馮至國擔心的就是柳門從此棄下自己不顧了。
「我們會一直守在這裡的。」柳虎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向牟振宇遞了一個眼色,由牟振宇來回答,「本來這次打擊清流,我們家族打算的是先派三隊執法隊陸續過來,然後抓緊時間配備主力。不過現在既然出了這檔子事,另外兩隊就暫時不再行動,留在雲南。而我們這一隊也不會回去,在這裡盯死清流。一旦解禁,會配合你們再次出手的。而那個時候,從雲南再過來的就不只是執法隊那麼簡單了!」
「呵呵,那就太好了……」馮至國鬆了一口氣,他要的就是這個答案,至於柳門為什麼要小題大做至清流與死敵,他才懶得考慮呢,「我們動彈不得,清流也是一樣,所以你們各位遠到來成都,可以趁這幾天好好的在附近遊玩一番,所有開銷全由我們波浪負責。」
「很好……」柳虎站了起來,終於開口說話了。與他脾氣不一樣,他的聲音不慍不火,「以後成都,乃至整個四川就全是你們波浪的了!但我希望,你們也會遵守協議,將城郊的清流谷交到我們柳氏家族手裡!」
「那是當然!」馮至國也站了起來,拍著胸膛保證,「只要清流,以及後台清流谷完蛋了,那整塊山谷我都會從接手的政府手裡買下來送給你們!」
中國國情一向就是如此。國民或組織只能向國家手中購買土地使用權,而並沒有最終的土地擁有權。一旦使用土地的法人死去,又沒有血脈相關的繼續人或遺囑,國家就會把土地收回,再把使用權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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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凌,慶豐最兇惡反叛組織「窮凶極惡」的老大。他有一個與綽號「閻羅王」非常匹配的習慣,就是非常喜歡黑暗。無論是辦公室、還是居家,都不會有任何的照明設施。如果不是認識和知道他的人,一定會以為他不是瞎子就是恐龍。其實不然,韓凌不但沒有一絲殘疾,而且五官俊朗,氣質風采中還帶有一種邪惡的誘惑力。
作為西南三大幫派之一至勤的三少爺,韓凌和他兩個哥哥一樣,都遠道從至勤總部所在地貴州省貴陽市到四川成都讀書。除了慶豐是西南唯一的名校外,與另兩個大幫派,清流與波浪的總部設在成都有很大的關係。
「失敗了?」黑暗的房間中,韓凌冷冷地聲音響起。他的冷不同於陳勇與佐瑪在外人面前表現的酷,而是一種毫無生氣,視人如草薺的冷。
被詢問的人則是至勤在成都分部的負責人洪德陽,單是聽到韓凌的聲音,他就已經嚇得冷汗濕透了背心,硬著頭皮回答道:「是的。最開始我估計不足,沒想到陳波身邊除了柳晶晶,還跟著那麼厲害的兩個同伴。」
「這也是借口?」韓凌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洪德陽卻像是聽見自己被宣佈死刑一樣,嚇得雙腿一軟,一下子跪倒在地,哀求地說道:「三少爺,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我們秘密培訓了那麼多年的五個高手,竟然在柳門的六個一流劍手後,也奈何不了那四個學生……我也真的沒有多餘的人手可以派,我擔心那樣會把我們至勤也洩露出去的……三少爺……」
「好了!」韓凌有了點不耐煩,打斷了洪德陽的話,說道,「這次襲殺陳勇,嫁禍柳門,讓清流和他們的戰局加速發展的行動就算了,你現在最迫切的任務就是查出和找到襲擊陳勇他們的第三批人究竟什麼來歷!如果這次再失敗……」
「不會了,不會了……」洪德陽連連保證,「我會不惜人物、物力、財力,也會盡快給三少爺一個答案的。」
「嗯,那就好,你走吧!」
「是!」洪德陽爬了起來,飛快地離開了韓凌在成都的住所。直到走出了整條街,他才敢伸手擦著自己的冷汗,恍如隔世。至勤的人都知道,三少爺韓凌是個非常苛刻的人,而且完全不把人當人看,在他眼中,人命跟雞、鴨的命沒什麼兩樣,隨時都可能動手殺死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甚至連至勤老大,也就韓凌的爸爸韓一飛也不敢過份刺激他的這個兒子,更不要說韓凌的兩個哥哥了。
「廢物!如果不是看在他在成都已有多年,人面比較廣,查起事來比較容易,早就……」韓凌在洪德陽走後,還在說著話。
出乎意料,密不透封、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響起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說道:「你想越過你那兩個哥哥,坐上至勤的老大,光靠『殺』可不夠,最重要的還是恩威並濟。」
「那第三批人真的那麼重要嗎?」韓凌不想對牽扯自己性格的問題討論下去,換個話題道。
「重要,非常重要!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聲音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只要你找到這些人,也許就找到了坐上至勤寶座,甚至是統一全國、全世界的鑰匙。相信我!」
「……」韓凌沒想到那些瘋狂襲擊治安人員的瘋子作用那麼大,一時便無法思考這些話的意義,愣住了。而那個聲音也沒再響起,房間陷入了黑暗該有的寧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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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行動就這樣告終,你怎麼看?」
「沒看法!」
「當初我就不贊成這麼快出手,現在整個成都都戒嚴了不說,還很可能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如果被中國政府盯上並找出點什麼的話,很可能就完了!」
「無所謂。」
「還好,這次行動時間拿捏的很好,能及時撤退,沒被圍上,以至在現場留點什麼。」
「應該的。」
「你能不能多說幾個字?」
「說什麼?」
「那個叫陳勇的究竟什麼來頭?如果單是一黑社會幫派的繼承人或是你的仇人,一向冷靜、顧全大局的你沒必要一意孤行,把一世的一百六十七人全部派了出去?」
「醉心草!」
「……你怎麼不早說!早點告訴我,那個叫陳勇的人就死定了……不過,陳勇和醉心草有什麼關係?」
「話很長!」
「話很長你也要說呀,不然我心裡難受。」
「推波助瀾!」
「……我雖然很天才,但單憑這四個字,我又能想到什麼呢?算了,你還是別用嘴說了,一切寫下來給我看吧!」
這是在一個未知的地方,兩個未知人的對話。很明顯,第三批人就是由他們其中一個派出去的,殺陳勇的最基本原因是為了一種叫「醉心草」的東西。至於詳細的,除了他們,現在還沒有人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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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嘿嘿嘿,能不能讓我後悔一下?」
「再後悔一下?」
「最後後悔一下?」
「額外後悔一下?」
……
石強萬萬想不到,在與安喜的對決中,他竟然完全不是對手,逼不得已只好拿出中國象棋裡最不要臉的手法,悔棋!而安喜本性就是忍慣了,再加上她對石強的情愫,便一再答應。可惜石強實在太菜,再悔也贏不了安喜,最後追根究底,悔到不能悔了,不得不一盤未下完,但重開一盤。
石強不忍見石強輸得心急的樣子,就打算在這新的一盤裡裝笨一下。可是這個時候,大門打開,陸軒卻笑著走了進來,安喜低著頭,只好不好意思地離開了。
石強收起象棋,一個「大」字便躺在了校監唯一的床上,伸出懶腰,舒服的呻吟道:「陸兄,你怎麼來這種地方了?」他知道,一般陸軒單獨來見他,肯定會關上一切監視器的,他才放心大膽這樣稱呼。
陸軒笑得更有深意了:「石兄,我對你好不好?你看你現在象坐監的樣子嗎?有吃有睡有玩,甚至還有人陪,幸福吧?」
「還不錯了,如果每頓都有大餐,那就更好了。」石強不知足地說道,然後扭頭看了陸軒一眼,奸奸地笑道,「不過沒有大餐也不要緊,反正我不到月底是不會出去的,你有什麼事就別在麻煩我了!」
「如果是陳勇的事呢?」
「切,那死光頭會有什麼事?陳波和佐瑪不都在他身旁嗎?就算事再大,還有清流谷呢。」石強在這裡一切都方便,就是無法同外面聯繫。而唯一能接觸的安喜,卻是一個不愛八卦的女生,她不會知道外面那麼大動靜和陳勇他們有關,所以石強就更不知道了。
「嘿嘿嘿,陳勇那光頭真的差點就成死光頭了……」陸軒笑著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石強,而當石強聽到那些怪人出現後,就一屁股坐了起來。
說完後,陸軒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說道,「其實現在也沒什麼要緊的了。外面全部戒嚴,機動部隊二十四小時待命,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你還出去嗎?」
「切,你做校長都不怕被別人說腐敗,我還在乎什麼。」石強留戀地看了一眼這個十平方不到的監室後,便大踏步向外走去。
陸軒跟在後面,隨手關上離子門,然後看著石強的背影,微笑著喃喃地說道:「呵呵,沒想到熱鬧一下子就來了…好一個群雄並起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