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沒有本事,真的不能太囂張。
我有罪,因為我手段太過老辣,讓自在門的女弟子都喜歡和我在一起;我有罪,我身為師叔祖,竟然不顧忌一下其他男弟子的感覺;我有罪,我的功夫太高了,讓千方百計要整我的男弟子們,全都乘興而來,失敗而歸。
比如,有一次在練習場內,我正在吃一個女弟子的豆腐,不,是指導一個女弟子時,突然一個男弟子向我飛了過來。看似是師兄弟在切磋的時候一時失手,把另一個打飛了,實際上就想趁機重重撞我一下,壓一下我的氣焰。我根本頭也不用回,反手一揮,這個弟子又飛了回去,以極不雅觀的姿勢栽倒在地,頭向下,屁股向上撅。這當然引起所有女弟子的大笑。唉,這個男同志的形象全毀了。
又比如,有一次是在全部弟子都要進行一次耐力考驗時,最初計劃是去樂山市峨嵋山三十次。男弟子們欺負我胖,一定要讓我這個師叔祖跟著他們一起跑。我當然不能在仰慕我的女弟子們面前丟臉,一口答應,並且要求不以三十次為限,誰跑得最快最多,就算最厲害的。男弟子們當然一口答應。結果現而易見,這種爬山的玩意怎麼難得到我?我直至把最後一個男弟子逼得累昏了,我才收了腳。唉,我輩份這麼高,怎麼玩心這麼重,欺負小輩呢,讓他們以後一聽耐力考驗,一個個吐得跟醉鬼一樣。
再比如,有一天剛好是當地政府的武術節,他們當然要遍邀附近的武林門派,泰山北斗的自在門更是不能漏掉。以往都是郭泰帶隊,不過現在自在門除了許自在,身份最高的已經不是他,以示尊重,所以這次是由我帶著歐陽傑和十多個弟子去參加。慶典完畢後,盛情難卻之下,我們一群人去了桑拿館。當歐陽傑泡了一會兒起身去享受高鈣能日光浴,而我還留在純淨去疲水裡靜泡的時候,有幾個已經被我折磨的精神有點崩潰的男弟子,竟然先調低了無限能電源的電量,然後有一個假裝失手把它打入池中,想用低度電來整我。結果,他好像不知道我天生異能就是雷,而電屬性和雷屬性都是相輔相成的,我是越電越精神。不過最不好意思的是,我電得興奮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數滴水濺到了不遠處那幾個男弟子身上,也「一不小心」在小水滴中加上了我的雷勁,使電量更充足……最後,他們從桑拿館出來的時候,都成了爆炸頭,引得同行的女弟子們哈哈大笑。
對了,之所以說他們被我折磨的精神有點崩潰,也是因為我不小心。自在門裡八十八個男弟子,每個人基本上都在晚上享受了我的歌吼。不過千萬不要以為我唱的很難聽,而是因為在聲波中,我都不小心加了點雷勁。想一想,你在熟睡的時候,突然有雷在你耳邊炸開,雖然是很悅耳的雷,那是什麼滋味?而且是連續不斷的……
到最後,我終於明白,原來人不帥也是一種罪!如果我帥點,魅力四射點,光彩照人點,這些男弟子見我就覺得相形見絀,那麼就會自動退讓,也不會出許多下策,冒犯師叔祖我了。
就這樣,3月10日,我出發去成都慶豐高校的日子終於到了,連師兄許自在也再次出關為我送行,因為他有很多話要代替師父給我說。
在我和許自在走出房間後,歡送宴會正式開始。看著一個個興高采烈,狼吞虎嚥的眾人,我心裡頓時升起一股離別的惆悵。
「各位自在門的弟子,特別是男同胞們,這些日子來,謝謝你們讓我的生活過得如此多姿多彩,十五、六年來,我從來沒有試過這麼高興。謝謝,謝謝!」我沒有動筷,而是站著向一百二十四位在座的人說著。我要走,連許自在也出關了,當然洪峰也要從龍之一族趕回來,而熟知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的郭泰和歐陽傑只有苦笑著互相望一眼。他們其實也不容易,偶爾深夜也會被我「不小心」外洩到他們耳邊的歌(雷)聲所擾,卻又不能說什麼。
「在這段期間,我們建立了深厚的戰鬥友誼,所以臨別之際,我不得不拿出我最拿出的本領給大家表演一下。」
聽到這個,所有人都抬起了頭。要知道,我來自在門這段時間,從來沒有正式活動過筋骨,只是在武學知識上表現了不凡的一面。現在聽到我這樣說,個個都翹首以待,想看看我這個師叔祖究竟有什麼本事。可是當看到我跑回房間,不一會又從房間搬出來一套爵士鼓(JAZZDRUM)後,個個都傻眼了。
我才不管他們是什麼樣的表情,今天是折磨他們的最後一天,不管師兄在不在,我都要瘋狂一把,嘿嘿嘿。
先把軍鼓(SNRAEDRUM)、通通鼓(TOM-TOM)、低音大鼓(BASSDRUM)、吊察(RIDE-CYMBAL)、踩察(HI-HAT)等一一放好,再把鼓椅放到中央,高度調整到最佳位置,輕輕坐了上去,雙腳放在了踏板上。最後活動手腕,左手拿起一支鼓棒,放在右手食指的第一關節處,大拇指使指頭與鼓棒頭同一方向按住鼓棒,讓鼓棒自由的落在鼓皮面上,使其自由的反彈。跟著改變持鼓棒的位置,用同樣的方法嘗試了一遍,然後再輕輕地將其他手指握住鼓棒,用這個方法也讓左手拿好了鼓棒。今天感覺不錯……
「眾位弟子,好好聽你們師叔祖演奏。郭泰、洪峰、歐陽傑,你們也是。」許自在輕輕地說道,聲音卻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是,師祖(父)!」全場應諾。
師兄就是師兄,光聽我鼓棒試位置的聲音,就知道我的厲害了。嘿嘿嘿,要是有人不專心聽我的鼓,那麼我想他可能在腰酸背痛在床上躺一天。
這套鼓是我剛買不久的,屬於五鼓四察(一個大鼓、一個小鼓、一個落地鼓、兩個中音鼓、一個踩察、高、中、低音吊察各一個)兩踏板這種標準。本來配有音響,但我想今天是小場面,也就沒有搬出來,何況我又不是真的想表演真正的打擊樂給他們聽,所以一開始就是雙腳並用,以簡單節奏踩響了大鼓踏板和踩察踏板。
一分鐘後,節奏沒有變化,那些弟子們都露出了不屑或疑惑的表情……兩分鐘過後,節奏依然如此,已經有弟子開始不滿的騷動起來……三分鐘過後,節奏還是那麼簡單,連洪峰都有點莫名其妙了……四分鐘過後,看已經有很多人沒在聽後,許自在不得不又輕輕地說道:「世上最難的事,就是保持不變,大家注意。」眾人這才再次集中精神。
而聲音響起時,我就已經完全投入到爵士鼓的靈魂裡,外界發生的一切,我完全沒有知覺,我只是知道按照原定計劃地進行下去。當第五分鐘時,郭泰和歐陽傑面色凝重起來……第六分鐘,沒有一人再次騷動,因為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發現,自己的心跳、身體內血行的速度,竟然在跟隨這個簡單的節奏。
好,時間到了。兩隻鼓楱分別在我左右上彈動一圈後,重重地敲了下去……
「吁……」十分鐘過後,我長舒了一口氣,舞動著鼓棒站了起來,額頭上的汗還讓我真實地感覺著剛才演奏激情的餘韻。來自在門後再也沒打過鼓,今天興起,在要結束時,不知不覺把「自尊決」第五層功力全傾而出,現在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爽!
爵士鼓本來只是用來晚上在師父耳邊敲打的器具,我竟然後來對它越來越有興趣,最終演變成現在,成了我的第三生命。第二?當然是美女!
入眼看到的效果還不錯,一百二十個弟子,躺了二十多個,全部是男弟子,站著的還有三十多個在用我剛才敲出的節奏跳舞,其餘坐著的算是功力已經入門的,不過一個個臉色都一片紅潤,因為他們壓制住了體內隨著鼓聲迸發的激情,導致血氣上湧,成了關公。
而師兄還是平時那副樣子,反正我也沒打算這樣就整到他,至於他的三個親傳弟子,臉色都是微紅,我比較滿意,嘿嘿嘿。
「師弟,恭喜你,你已經進入了自尊決第六層境界。」許自在看著我在他旁邊坐下後,微笑著說道。
這個師兄,眼睛真是尖。我演奏完後,就感覺到體內真氣異常的湧動,便知道自己的內功又精進了一層,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已經對我服氣的郭泰很客氣地給我挾了一點菜,說道:「師叔,快吃吧,菜都要涼了。」
我賊賊地一笑,看著躺著的、跳著的弟子們已經恢復正常,坐回了原位,我便假裝驚叫了一聲,站了起來。
「怎麼了?」許自在抬著看我,輕輕地問道。
我不好意思地抓著後腦勺,說道:「師兄,我忘了告訴大家,宴會前我去廚房走了一圈,一不小心把十多斤『清熱劑』掉在了很多湯裡、菜裡……」
「一不小心?」
「十多斤?」
「有人會帶著十多斤清熱劑在身上嗎?」
「媽媽呀…」
眾弟子哀呼,匆匆向師祖師父們招呼一聲後,飛快地往自己房裡跑去。一時間,整個宴會廳只剩下我、許自在、郭泰、洪峰、歐陽傑,以及三十二個女弟子。
我什麼人都敢整蠱,就是不針對有了感情的女人。這些女弟子雖然和我相處的很短,可是帶給了我無數的快樂,所以飯前,我都特別通知了她們,什麼湯不可以喝,什麼菜不可以吃。
「師父,恕弟子失陪一下!」功力稍淺的洪峰站了起來對許自在說道。然後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向自己的房間奔去。身法之快,我看比3003年救我老爸的時候進步多了。
隨後,是郭泰和歐陽傑,他們功力再高,又壓制不了正常的生理。
清熱劑=瀉藥。
「師兄,你……?」
「師弟,最近師兄腸胃不好,沒怎麼動筷,不好意思,辜負了你的美意。」
「哪裡,哪裡,師兄客氣了。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自在門,所以給這些晚輩一點禮物,給他們清清體內的熱毒。」
「嗯,越來越有師叔和師叔祖的樣子了。」
「是嗎?哈哈哈哈…….」
在我奸計得逞的大笑中,在自在門一片「嗯嗯嗯」用勁的聲音中,我在三十二個女子不捨的離別中,在師兄鼓勵的眼神中,我連夜離開了自在門,奔赴人生另一個起點:慶豐高校!因為我從來不會忘記師父從小對我的教導,他說:團結就是力量!我現在基本上把自在門一鍋端了,不趕緊逃離眾怒之地,就不是笑蒼生的弟子了!
對了,我叫石強,記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