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年7月。
全世界的人也想不到,這短短的一個月,在中國發生的,由三件本來不大不小,到後面卻發展成可以用「震撼」來形容的事,會讓地球上所有人維持了近千年,可以說是根深地步的觀念發生了徹底的改變。從那一年起,人們再次對「自身」這個「寶庫」有了進一步追求的興趣。
能讓人快速發掘潛力的工具只有一個字--「武」。
3003年7月7日,晚19:30,北京,時代廣場。
在這個堪稱全中國最大的城市中心廣場內已經是人山人海,或站或坐,起碼湧進了數千人。
他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和興趣相同的人一起觀看即將由時代廣場那個也可以稱為全中國最大的貼牆液晶顯示屏現場直播的第三十七屆「中外武術對抗賽」。
「操,沒想到我排了三天三夜的隊,依舊沒買上進現場的票,真***倒霉!」一個梳著雞冠頭的年輕人不滿的說道。
比賽還沒開始,按照北京人的習慣,當然就是以「侃」來混時間。
「小伙子,你那只是準備不足,不算倒霉。為了買到只對外發放的三千張門票,大部份人都排了五天以上。」旁邊一個中年人笑道。
「你老兄這麼清楚,為什麼也站在這裡?」年輕人看見這個人穿著新鮮,神態中自有一股富貴之氣,語氣很客氣。
「唉,我請了公司裡的十個員工幫我排隊買票,結果他們無一例外,全部攜票消失,誰會想到他們連工作都不要了也要看這場比賽。最想不到的是,本來1000元一張門票,我出十萬來買,也沒有人願意出售。」中年人歎道。
「呵呵,自從2979年發生了那件沒有宣之出國的大事後,我們國內習武、愛武之風大盛,有些人為了武放棄一切,也是能理解的。」有一個老者來湊熱鬧。
「嘿嘿,你們都搞錯了。為什麼有些人為了這場比賽連飯碗都不要了?為什麼連一個賣高價的黃牛黨也沒有?這不是單單一句愛武就可以解釋的。」一個全身肌肉橫生的中年大漢開口了。
「耶?老兄,你看起來很面熟。對了,你是2997-3001連續五年在全國武術對抗賽都打入前二十的『開碑手』楊昆吧?」年輕人記性好,那個雞冠頭一下就說出了這個大漢的來歷。
大漢得意地點點頭,說道:「沒想到兩年沒打比賽了,還有兄弟認得我,呵呵,榮幸。」
「怎麼連你老兄這個武術界的知名人士都沒有票?」有錢的中年人代表很多人問出了這個問題。
「呵呵,這場比賽在工人體育場布擂,足可容納十萬觀眾,為什麼只有區區一萬張門票拿出來銷售,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本來有票的,可是因為……有個特殊原因,我不得不放棄了。」楊昆語氣裡帶著深深的遺憾。
「是呀……」
「怎麼只拿這麼一點票出來……」
「簡直豈有此理……」
「票價高我們都能理解,但票只拿這麼一點出來賣,有沒有搞錯啊?」
「還有九萬張哪裡去了?」
……
周圍的人都被這群人的談話吸引過來,很多人都發出納悶和不滿的聲音。
楊昆轉向那個有錢的中年人,說道:「你已經預料到了票的吃緊,可惜還是犯了一個不是錯誤的錯誤。你知道嗎?為什麼十個人幫你買票,十個人都不見了呢?因為去買票的人都會得到一個宣傳資料,裡面有只有我們真正武術界的人才知道的內幕消息,那就是許自在將親臨現場!」
最後一句話無疑象重磅炸彈在人群裡炸開了,整個廣場的人在一傳十、十傳百之下都知道了這個消息,頓時像一鍋開水一樣沸騰起來。
「什麼?救世主許自在要來?????」
「操你奶奶,這麼重要的消息那些組織者竟然不公佈出來,靠靠靠靠靠靠靠~~~~~~~~~~」
「大家組織起,我們一起衝進現場去!我們要見許自在!」
「操,早知道許自在要來,我哪怕是傾家蕩產,哪怕是殺人放火,也要搞張票!」
……
許自在是誰?這個被人稱為救世主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要從2979年的六月說起……
那一年中國境內異象迭生。先是惡毒的太陽暴曬大地七七四十九天,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每寸都在呻吟,毫無生氣。超過百分之八十的城市都缺水斷電,有些地方的清水竟然可以賣到一千元一桶,因暴熱而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眼看就要熬不過去的人們終於迎來了一場暴雨。那一天,每個人興奮地衝到街上,唱歌、跳舞、狂歡。誰也想不到,這只是災難的開始。接下來的一個月,暴雨從未有一刻停歇。沿江、沿河、沿海的城市無一不是遭受著水災的侵害。終天,八八六十四天後,在不知多少人命、財產被吞噬在這無情的水中過後,雨停了,天放晴了,出來的太陽也溫暖柔和,不過大部份人的心都沒有安定下來,很多人都估計,災難並沒有完。
果然,災難還在繼續。每一次的發生都是針對一個城市或一個地方。侵襲之前會有巨大的吼聲,巨大的力量足以摧毀一切,把中小城市的一切都破壞得乾乾淨淨的龍捲風;世界上最強大的自然力量,在海面上矗起能吞沒一切過往船隻的水牆,號稱死亡之浪的海嘯;又是人的生命之源,又具有強悍無比威力的水,自然界頭號殺手,洪水……
諸如此類的災難層出不窮,殺傷力最強的還是一個組合--地震加火山暴發。特別是某些建立在火山周圍的城市更是身受其害,無論政府怎麼預防,都束手無策。直到有一天,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來到了地震最頻繁、火山暴發次數最多的邊緣城市--齊魯哈爾。
齊魯哈爾現在只是個五十萬人口的中小城市,一年前的它是擁有八百萬人口的大城市,這裡豐富的鐵礦、煤炭資源讓國內的很多人都往這裡扎根下來發展。可是自從那以前象徵著財富的准卡兒火山開始隨著地震吐出讓人身家性命不保的滾滾岩漿後,留下來的就只有真正的本地人了。他們捨不得這個生養他們的地方,何況其它地方也不見得比自己的故鄉好多少。所以每次災害來,他們走,災害走,他們又回來。每次都有很多人來不及撤走,死在兩大「兇手」手裡。
一個月……兩個月……當這裡的人們已經開始麻木後,改變卻在悄然發生……
在這個中年人,也就是當時名不經傳的許自在來到齊魯哈爾的第三天晚上,地震再次發生,火山照例暴發出駭人的火舌,那不知摧毀多少家園,傷害多少人命的濃漿又流了出來,向齊魯哈爾大搖大擺地撲來。
寧靜的城市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更多的是悲慘的哭聲、淒厲的慘叫聲。大家哭歸哭、叫歸叫,手腳仍十分熟練的收拾著該收拾的東西。只不過不知在這次災害中會不會將要失去至親至愛的人的那種鬱悶讓他們不得不哭喊出來。
在所有人瘋狂向城外遠離火山的安全區狂奔時,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只有一個人慢慢悠悠地走在後面。他的神態之悠閒,彷彿即將到來的不是奪人性命的岩漿,而是和煦的春風;他也不是漫步在即將成為地獄的齊魯哈爾,而是自家的後花園。
「小兄弟,快走吧!再感覺刺激也不能用自己的生命作代價。」走在最後,提著不大不小的一個旅行箱的齊魯哈爾本地老人對許自在好言相勸。
許自在卻滿臉微笑地反問老人:「老大爺,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落在後面,你的家人呢?」
那一抹的笑容彷彿給了老人極大的信心保障,他也情不自禁慢下腳步,說出最不願再說的話題:「唉,我的三個兒子兩個媳婦早死在這該死的地震與岩漿中了。這曾經讓我們發財致富的准卡兒已經變成了摧殘我們生命、剝奪我們生活的大魔頭!如果不是這裡有我們的根,我們的種……」
許自在正要試著安慰老人,突然心裡一跳,急忙回頭,而在同時,很多人的聲音雜亂地響了起來:
「岩漿進城了!」
「媽的,這次怎麼這麼快就進城了?!」
「天呀,這次逃不掉了!」
……
很多人絕望地坐倒在地,看著撲天蓋地從後湧來的岩漿,眼睛裡沒有一絲生氣。哭聲、喊聲、歇斯底里聲夾帶著死亡的氣氛籠罩著齊魯哈爾。
首當其衝的當然是許自在和那嚇得坐在地上的老人,在洶湧奔馳、無堅不摧的自然兇手面前,他們顯得是那麼的渺小。兔死狐悲,大家都滴下了眼淚。痛快地流吧,為他們,也為自己,為人生的最後一次死別!
在許自在眼中呢?那體積龐大、囂張肆虐的紅色物體,不過是一堆跳樑小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