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鬧著要嫁你的時候是在去年春天,那個時候皇后面臨臨盆,而我又在家裡養傷,安王告到皇上那裡後發下海捕文書找了兩個月一無所獲,這才讓我出來尋人。」
「那麼岳夜鳴,你又是……」七長公主的話尚未講完,又被岳夜鳴截過話頭。
「新年前就不曾再去過京城。」
「啊?」另三人異口同聲,都感到大為驚訝,如果岳夜鳴說的是實情,那這郡主又是怎麼回事?
「那好,我再問你,前年你去過京城幾次?」王爺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發問。
「去過兩次,春秋季節弗過一次,春天的百花盛開和秋天的紅葉纍纍都是很吸引人的。」
王爺和七長公主又開始沉思,京城的這兩季景致在全國都是赫赫有名,有不少人專門趕在這兩個季節時分過來賞景,那些貴族家眷出門賞景也是很正常的,如果說……
「會不會是郡主看到了舅舅,而舅舅根本沒有注意到郡主,結果鬧出這麼大一件事其實只是郡主的一廂情願?」如熙給出一個最有可能的可能性。
「有很大可能,郡主嘛,高高在上,做事問題不顧後果的。「那這……」王爺撓頭,要真是這樣那可就鬧大笑話了。
「由此看來,這個通緝令就來自於一個美麗的誤會,就請王爺幫忙撤銷了吧。」
「好說好說,一定一定。」王爺一口應承下來,就憑岳夜鳴是歐陽冶鳴這一事實,就不怕這通緝令不撤銷。
「那麼現在是不是該回到正題上來了?」如熙右邊看看。中間看看,左邊看看,然後……
「七小姐。你臉色怎麼這麼紅,很熱嗎?是不是這房間裡太悶了?」
「哦。好像是有點在出汗。」七長公主像是被驚醒的樣子,一下子從發呆的狀態清醒過來,捏著手裡的手絹在額頭上按了按。
「舅舅,麻煩您幫忙開一下窗子吧。」岳夜鳴點點頭,起身去開窗透氣。然後如熙再看七長公主發現她歪著頭似是在看門外實則是在拿眼睛偷偷看岳夜鳴。
如熙促狹地淡淡一笑,沖七長公主擠了擠眼睛,一下子又鬧得七長公主臉上的溫度差點突破警戒線,只好低著頭不斷的揮動手絹給自己扇風。
坐如熙對面地王爺看到如熙擠眉弄眼的樣子覺得奇怪,又見自己七姐地臉一下子紅得古怪,可是他又看不到自己七姐的表情,不知道她們倆個在幹什麼,疑惑不解的挑高了半邊眉毛。
岳夜鳴一一打開了房間裡的窗戶後又返回來坐下,如熙和王爺的表情立刻恢復正常。而七長公主臉上餘溫仍在,雖然她也努力讓自己地表情看上去正常些,可仍舊是一副不甚嬌羞的模樣。只可惜坐她對面的岳夜鳴此時一副心思都放在自己的甥女如熙身上。對於對面的美人根本就沒往心裡去,七長公主這番風姿算是白給人看了。
「現在談正事吧。我父母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岳夜鳴一句話讓如熙也豎起了耳朵。聚精會神的看著對面的王爺。
「他們怎麼死的這還用疑問嗎?個毛賊有那麼大地膽子敢殺死歐陽海,雖然那時候他已經是布衣。」
「那麼是誰動的手?」
「自然是上邊的人。否則誰敢下這樣地命令?」
「外公死後,誰接替他成為先皇寵臣?」
「當今右相陸思仁。」
「他是什麼人?」
「世人皆知他是才華橫溢的謙謙君子,寫得一手好字和好文章,深得先皇喜愛,是朝廷地中流砥柱之一.小說網,電腦站www,.更新最快.」七長公主為如熙解惑。
「實際上呢?」
「喂不飽地白眼狼。當年和歐陽海並稱為先皇的左膀右臂,歐陽海出事後,先皇就獨寵他一人,到今時今日已經成為一個權勢滔天地人物。」
「我明白了,請繼續。」如熙當然明白,斬首容易,但就怕……
「陸思仁?他家比皇宮還更像一隻鐵桶,皇宮都比不上陸府戒備森嚴,表面上看沒有一個明樁,但暗地裡的暗哨和陷阱層出不窮,連牆頭上都佈滿了暗器。哼,怪不得呢,原來是做多了虧心事。」岳夜鳴雙拳握緊又鬆開然後又握緊又鬆開。
「你把皇宮和京裡所有官員的府邸都探了一遍?」
「當然,要不然我為什麼要一趟一趟的去京城?」岳夜鳴一句話差點噎死王爺和七長公主。
王爺暗下了決心,宮裡的安全防衛要重新部署。
「那麼,皇上現在意欲何為?為外公翻案?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理由呢?」
「理由?八成是為了你的舅公,鎮北將軍彭廉辭。」
「岳夜鳴,彭老將軍好歹也是你舅舅,你能不能在言語上對他有點敬意?」
「我向來對他很有敬意,只是我對想利用他的人沒有敬意罷了。」
如熙把臉埋在雙掌中,不去聽那兩個男人的爭執,她需要消化一下剛才聽到的消息。
「如熙,你還好吧?」七長公主發現如熙異樣,輕拍她的肩膀詢問。
岳夜鳴和王爺立刻停下爭執,轉而也關注起如熙。
「怎麼了?傷口痛嗎?」
「不,沒有,你們繼續聊,我只是需要消化一下鎮北將軍是我舅公的事實。」如熙臉埋在手掌中,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這沒什麼難以接受的,你應該感到榮耀。」
「舅舅,您認為這是榮耀嗎?」
「如果沒有後面的那些醃事地話,這的確是無比的榮耀。」
「我想我已經大致明白前後因果了。」
「嗯?你明白什麼了?我們還什麼都沒說啊。」
「這樣吧。我先把我地看法說出來,如果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請王爺、小姐和舅舅再做補充,如何?」
「好吧。你說。」
「外公歐陽海當年是先皇愛臣,因為門生梅地牽連辭官歸隱。在還鄉途中一家人被人殺死,只有我娘歐陽宛秋逃得一命,被卓家所救,後成為我爹的妾室,生下了我溫如熙。」
「差不多。大致情況的確如此,如熙你分析得很對。」王爺點頭。
「那麼,問題就來了,當年到底是什麼案子?王爺也說過以外公的地位他根本不用為了個門生而承擔如此後果,所以他的辭官肯定另有隱情。還有,舅舅說外公曾對卓家有過救命之恩,那麼又曾經發生過什麼?王爺地病與當年外公被貶職和外公成為皇子老師又有什麼關係?還請王爺給予明示。」
「如熙,你不是已經從那張藥方里發現端倪了嗎?」
「如熙愚笨,還是不解。」
「十三。說了吧,這事都過去快20年了,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秘密了。」
「好吧。大概在20年前宮裡發生一件大案,有妃子對嫡皇子下毒。只是很可惜。皇兄躲過一劫,而當時尚年幼的我卻中了毒。命懸一線,雖然經過御醫們的及時醫治將毒解了,但還是嚴重影響到了我的健康,落下了病根,失眠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王爺,您別告訴我是卓家提供的毒藥?」
「如熙,我可以理解幽伯說你要是男兒身就好了的心情了。」王爺無奈苦笑,他果然沒有充分瞭解自己這婢女的聰明勁呢。
「那麼後面的情況大致就是這樣地吧,卓家蒙冤入獄,被時任刑部侍郎的外公發現案情疑點於是將卓家無罪開釋,結果引得先皇不滿被降職。而年幼的皇上當時可能也受到此事地影響而變得難以教育,於是先皇給了外公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他去教育年幼地皇上,然後外公以他地人格力和學識獲得了皇子的信任並重新走上了正路。於是就有了後面地因果。」
「啪啪啪啪……」岳夜鳴、王爺和七長公主齊齊鼓掌,異口同聲,「如熙,你要是男兒身就太好了。」
「過獎了,其實女兒身也很不錯。」如熙不卑不亢的微笑著。
「那麼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了,皇上明顯是要剷除毒瘤,但是需要舅公還朝坐陣,所以才會千方百計的尋找舅舅。只是我很好奇,為什麼皇上不能直接下令讓他回來?」
「彭老將軍之所以被封為鎮北將軍就是因為北邊不太平,當年出了事之後,老將軍非常痛心並且一度消沉,當換防去到北關之後他就留了下來,說是什麼時候找到他的外甥他再什麼時候回京。但其實我們都知道,那個時候他自己也只是一個低級的軍官,就算知道妹妹一家在路上可以會遇到危險他也無能為力。先皇其實也是很看中他的,否則不會真的讓他在北關一呆就是十幾年,也因為有他鎮守北關,讓大齊贏得了十幾年的發展時間。」
「那你們又是怎麼懷疑到我身上的呢?」
「本來是沒人知道的,只是你的那個錢袋和你脖子上的玉珮讓我們懷疑到了你身上,從而懷疑到了溫家和卓家,然後就讓我們找到了那個始終查不出來歷的溫家三姨娘。」
「啊,原來那個錢袋被你們拿了。」
「錢袋不是我們拿的,你應該知道,宮裡總是有些手腳不乾淨的人,只是我們該著這份幸運罷了。」
「我想皇上應該早就知道其實以歐陽宛秋名義下葬的那個女子並不是真正的歐陽宛秋吧?」
「那當然,判斷一個人是小姐還是丫頭其實是很簡單的。」
「卓老太爺藏匿我娘十數年想必也是冒了極大風險,他既開著延春堂,對於判斷傷口是怎麼造成的肯定有他地見地,是強盜行兇還是殺手滅口。不同的手法和不同的武迄造成地傷口絕對不同,事情要是走漏,卓家恐怕又要被血洗。」
「放心好了。溫家和卓家早就安排了人手在暗中保護,一旦發生萬一。會確保他們安全的。」
「那麼,可否告訴我,當年我爹辭官地真實原因?」岳夜鳴接過話題。
「其實,歐陽大人辭官是一步暗棋,他隱匿在民間為的是查出那起案子的幕後主使。只是沒想到……唉……」
「事隔已久,我也不去追究那到底是樁什麼案子,也沒興趣去追查,我只想知道,皇上要把我和如熙還有彭老將軍怎麼辦?」切都像如熙所說的那樣,皇上在佈局,要一舉剷除那個毒瘤,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需要彭老將軍還朝坐陣直到事情了結為止。而且彭老將軍在北關十數年。也是到了該頤養天年的年紀了。」
「兵部不是已經有了程老將軍了嗎?他還是你和皇上地外公呢,他都不能信任嗎?」
「我們懷疑兵部也已被腐蝕,單靠我外公程老將軍和幾個屬下難以回天。如果有戰績顯赫的彭老將軍,情況就會好很多。」
「那麼事成之後呢?」
「事成之後?」
「對。事情結束之後。皇上要如何安排我和如熙呢?舅公他老人家不用我們做晚輩的操心,皇上肯定不會虧待他。可我這做舅舅的卻必須得為如熙考慮。難道還讓她在你手下做婢女嗎?」
「哦,不不不,我現在就可以削了如熙的奴籍還她自由身,我可不敢使喚彭老將軍的外甥孫女。」
「多謝王爺。」如熙抬起兩隻包得像臘腸一般的手做了個揖算是行禮。
「行,我一會兒就下去寫文,等回了京城再辦正式手續。」
「為什麼要等回京再辦手續?這太慢了。」岳夜鳴不給王爺任何拖延的借口,誰知道等將來回了京城又發生變故。
「行行行,我讓手下去辦,五天,五天內文牒一定會送來。」王爺已經不想再與岳夜鳴去爭執什麼了,愛咋咋的吧。
「那就有勞王爺了。」岳夜鳴也拱了拱手,「如熙,想不想去舅舅房裡看看?有很多你沒見過地玩意兒哦突然聽到岳夜鳴如此低沉溫柔的嗓音,讓如熙和七長公主都愣了一下,如熙是感慨帥哥果然都有一副好嗓音,而七長公主臉又紅了就不知道為什麼了。
王爺撇開臉不去看那邊親人相親相愛的場面,肚子裡則打著如何向皇上報告地腹稿,他的任務算是徹底完結了,他也要好好規劃一下他以後地生活了。「好啊,舅舅要講講武林趣事哦。」
「沒問題,只要你愛聽講一天一夜都行。」岳夜鳴將如熙橫抱起走到屋外放在那張石桌上,然後再搬出輪椅,將如熙轉移到輪椅上,推著出了沁園轉個彎去了棲園。
「喂,走啦,還傻坐著幹嘛,人都走了,捨不得啊?」王爺推推七長公主,喚她一起離開,結果最後那句似是而非地玩笑話卻惹來七長公制嗔的一瞥,慢騰騰地起身與王爺一道出了園子。
「七姐,別怪我做弟弟的沒提醒你,省省吧,他不會看你一眼的。」王爺先送七長公主回去,在閨樓門口,王爺扔下這麼一句話後轉身離去。
七長公主沒有叫住王爺也沒有追上去給他一頓粉拳,而是默默的回了房無力的趴倒在床上。
十三說的是事實,她也不是不清楚,可是這又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大不了以後少見面就是了。
如熙隨岳夜鳴回了他的屋子,兩個人在房間裡有說有笑,如熙第一次發現原來她這便宜舅舅其實也是個很風趣幽默的人,那些武林軼事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再血腥的故事都會變得沒那麼恐怖。
聽岳夜鳴講故事能夠知道他經歷了怎樣的血雨腥風,那些通緝令上的江洋大盜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講到緊張處,如熙連呼吸都忘記了。
輪到如熙講她這些年的成長經歷和她母親的事情,也讓岳夜鳴感歎姐姐的不幸,沒能活著看到一家團聚的時刻。
談著談著,岳夜鳴和如熙都同時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要如何讓彭老將軍相信他們倆的確是他的外甥和外甥孫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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