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之心 正文 147.接應
    首相在可以自由支取而不必留下存證的經費裡劃撥給龜倉雄策3000萬美金的行動經費,並且授予了他在一定程度對於情報機關和軍方的指揮權。這種指揮權只是某種輔助,龜倉雄策並不見得需要世俗間的情報人員,特種部隊和軍隊的幫助,但既然龜倉雄策是個有著些野心的傢伙,他還是接受了。

    首相隱隱間透露出來準備以這次危機為契機推動建立日本的特種能力部門的意思,和準備將這個組織的籌備建立工作托付給龜倉雄策的態度讓龜倉雄策徹底動心了。作為一個老牌政客,首相對於人性的把握太過於準確。他是恭敬地以低姿態來見龜倉雄策的,但他離開的時候,兩人的地位卻倒轉給了過來。雖然首相並不表現出來,但兩人互相之間的稱呼和語氣已經隱隱間變化了。

    在之後的幾天裡,龜倉雄策從南到北穿梭走訪了好多的寺院,深山裡的隱修世家和一些隱藏在城市裡的修行者,修行法門不同,用心不同的這些人中間有不少是龜倉家裡幾輩人累積下來的老交情,有的則是有著各種目的的修行者。修行者清高嗎?或許在常人眼裡是那樣,但是同為修行者的龜倉雄策最明白,實際上日本的這些修行者們對於資源匱乏最是感同身受。日本的歷次對外侵略戰爭背後總有數量不等的各個層次的修行者在背後推波助瀾,因為相比於普通人對於食物,眾多的人口對於生存空間,一個國家對於資源的野心,修行者對於各種材料,對於靈氣充盈匯聚的地點的需求是不可調和的。相比於中國的修行者們可以在廣闊的土地上有充分的選擇,日本的修行者更像是放在器皿中的蠱蟲,互相撕咬爭鬥,只有一小部分能夠活下來。雖然從戰鬥力上來說,這些修行者們的水準不差。但是從境界上,就差了好多。畢竟整天考慮著爭鬥的傢伙,整天想著怎麼算計別人不被別人算計的人,境界是怎麼也高不起來的。

    龜倉雄策管不了那許多,他先拉攏住了和家族一直極為友好的那些力量,然後舌燦蓮花地將一些無意於參與此事的中立的修行者吸引了不少到自己的隊伍裡來。金錢或者其他方面上的利益、所謂的國家和民族利益等等方面的說辭被他利用到了極致。對於不同的人選擇不同的理由不同的態度成為他最基本的手段。短短幾天裡,龜倉雄策就聚集起了一支有2,300人組成特別的戰鬥隊伍。雖然沒有訓練,沒有配合上的經驗,但這些傢伙都習慣於各自為戰,一個對一個地單挑都是好手,三五個的小團體互相熟悉一下也能發揮不錯的實力,但大規模的團隊對抗,那就有些夠嗆了。但是,龜倉雄策猜想著德魯伊們就算來日本尋仇。恐怕也不會來太多人。畢竟不是真的要和一個國家對抗。

    龜倉雄策的想法說起來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但對於德魯伊們的實力,某方面是高估了,某方面卻是低估了。

    這一次來日本的,集中了全世界德魯伊中間最強力的部分,加上侍從和一些德魯伊關係很鐵的朋友,實際上總人數達到了500多人。已經有將近200人陸陸續續入境了。但由於德魯伊是個開放的鬆散的團體,成員遍及全世界,哪怕全部以合法途徑入境日本方面也沒辦法將他們從無數的普通的商務往來和旅遊者中間篩選出來,更不用說德魯伊們中間好多是根本沒有國家和國境概念的,有些人甚至從來沒想過要去弄個身份證件什麼的。飛行,游泳等等各種手段都能來到日本的國土上。

    但他卻評價德魯伊們的戰鬥力的準繩卻並不正確。10來個德魯伊能夠抗衡上千修行者,最主要的是德魯伊們的戰術與配合。德魯伊們比起任何人類,比起任何在現代管理學教育下形成團隊理念的人都更明白什麼叫做團隊什麼叫做配合。他們原本就在研究核輻射對於周圍環境的影響,對於周邊生物群落的研究比起當地人更勝一籌。不善於團體配合臨時糾集的日本修行者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威脅到德魯伊,而且是有著深厚資歷和經驗的德魯伊們,的確是非常困難的。再多人進行包圍。能夠實際投入戰鬥的卻始終只有那麼一些,德魯伊們層出不窮地奇怪手段加上輪換著進行休息,又是背水一戰,比起亂戰一團充其量發揮了總能量不到4成的日本本土修行者來,好得太多了。

    在龜倉雄策努力拼湊一支他認為足以對抗德魯伊們的報復的同時,德魯伊議會方面的準備工作也在悄然進行。瞭解到日本本土修行者和神道教不乏操縱靈魂系能力的高手,左林的念頭立刻轉到了放在上海某銀行保險櫃裡的那套薩滿頂級裝備,尤其是那支逐魂權杖。於是,他讓成遲把這套東西帶到日本。交給已經在日本惹得風生水起的古斯塔夫,雖然他自己並不見得能用得轉逐魂權杖,但他的老師孫棣桂則可以將權杖的戰力發揮出來,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頂級法器,沒有道理在這種緊要關頭躺在倉庫裡。

    成遲很是有些鬱悶,將這些東西運到日本對於他來說不費什麼精神,但左林總是這樣請求他的幫助很是打擾他追求葉淡菊的步伐。可是現在葉淡菊已經迷上了左林的那套房子……裡面的廚房。甚至也迷上了那幾乎完美的庭院和裡面總是生機盎然的小動物們。其實成遲自己也蠻迷戀那個庭院,因為那個庭院裡居然有緞藍園丁鳥和華麗琴鳥這種極為有趣的東西,都是在打擊走私野生動物的時候繳獲了而動抽園無力收留,結果都被燕映雪攛掇著韓璃去弄來了。

    以前存著想讓左林幫忙留住葉淡菊好讓自己有時間去擄獲芳心念頭的成遲尚且不敢得罪左林,現在,想著無論如何要把這套房子從左林手裡買下來的成遲雖然鬱悶,但卻不折不扣地親自護送,將整套裝備運到了日本。

    一個和此事毫無關聯的日本財閥組織了一次私人的拍賣會,拍賣一些來自中國和東南亞地區國家的文物,其實只算是一次介於拍賣和沙龍之間的社交活動。上面拍賣的東西也算不上多珍貴。可這個財閥為了將準備好的東西從中國運出,委託了一個以走私和販運為主要盈利手段的團體,可這個團體好死不死。正好在和宙斯快遞爭奪亞洲地區的一些業務,大概是眼饞於宙斯快遞以一個簡單的模式獲利豐厚吧。可成遲卻輾轉得知了此事,於是他充分利用了這個機會,反正同樣是走私,用什麼名義沒有多少人追究。連那位日本財閥本人都不知道居然出現了兩支為他「送貨」的隊伍。自然,成遲麾下的隊伍故意露了點馬腳。

    在成遲手下的人成功將自己吸引來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們的競爭對手的隊伍身上然後悄然撤離的時候,成遲本人則帶開著一輛小皮卡,奔馳在日本相當發達的公路網上。在車子的貨斗裡,裝著一個體積龐大的木箱,上面覆蓋這厚厚的防水布。

    在見識了一下電影裡看到的五連髮夾彎到底有多難之後,成遲將車停在一個加油站外面。隨後,一個穿著隨意的中年人提著一個超市的購物袋拎著一堆東西很自然地打開副駕駛座的門鑽進車裡。

    「你是成遲,」中年人遞給成遲一杯關東煮,友好地說。

    「嗯,我是……你是來接應車裡東西的?怎麼稱呼?」成遲的態度同樣很好。

    中年人感受著成遲身上的熱力和他的心跳。安定平和的生理狀況讓他確認了成遲沒有惡意,他很隨意地撕掉了裝在臉上的活脫脫是一層肌膚的「面具」,說:「你應該認得我的啊?你的老師是我的好朋友呢。」

    「古……古斯塔夫叔叔?」成遲看到中年人的臉,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果然是好孩子,好多年沒見了還認得我。」古斯塔夫愉快地說,他也沒想到朋友的學生居然是左林嘴裡很信得過的好朋友。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你是個德魯伊?」成遲驚疑地問。他當然知道古斯塔夫可能是現在世界上最好的殺手,更重要的是,他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而且成功率在幾個王牌殺手中間是最高的。但是,古斯塔夫是個德魯伊,卻是他從來沒有想到的。

    「我是『蛇』古斯塔夫。德魯伊議會行動處成員。」古斯塔夫很正式地自我介紹了一下。「你的老師知道我是德魯伊,不過,顯然他沒有告訴你。」

    「……老師……看來我有必要找他好好談談啊。」成遲有些不滿。

    「東西呢?沒問題吧。」古斯塔夫打斷了成遲的遐想,問道。

    成遲連忙說:「沒問題。逐魂權杖和當時到手的全套鎧甲,不過你們德魯伊打架的時候不是不能穿那麼多金屬的嗎?」

    古斯塔夫掃了成遲一眼,沒接這個話題,他擺出長輩的架勢說:「既然來的是你,我就不客氣了。這些天還有很多個德魯伊和侍從到日本來,光憑我在日本這邊的關係,忙不過來。既然你是左林的好朋友,又是老茹爾曼的學生,對日本又那麼熟悉,麻煩你幫著接應一些非法入境的傢伙。證件,身邊的零花錢什麼的準備一下。等我們忙完了,一起和你結算。不算大生意,不過保證你掙得不會少。」

    成遲還能說什麼?其實哪怕完全他倒貼,這次他恐怕不幫忙也得幫忙了,以古斯塔夫和他的老師的關係,要是他敢說出個不字,估計他的老師就直接從法國飛來追殺他了。他點了點頭,連忙說:「沒問題。……順便轉個話給左林。這幾天又聯絡不上他了。他回家之前最好找人也接應一下,家裡兩個女人對他這麼一走就是那麼久連個電話也沒有很不滿呢。」

    古斯塔夫翻了翻白眼,想了想,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成遲還想為左林辯白,說兩個女人裡有個還沒正法呢,其實不能算。就聽到古斯塔夫以相當嚴肅的語調問道:「怎麼才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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