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之心 正文 87.月夜
    「真是太過分了。」在成遲憂心忡忡地離開之後,左林就將張聆領到了書房,將他這次在香港弄到的東西告訴了張聆,而張聆粗粗一看那個數據庫,就爆發出了極大的怒火。

    雖然還不能算是個女權主義者,但張聆對於那些將女性當作工具來使用的人想來有著極大的憎惡。而現在,湯氏集團的所作所為不單單是將女性當作工具而已。這些年來被他們威逼利誘不得不屈從著以身事人的演藝圈裡的女子很是不少,有些還是很有些名氣的演員或者是模特。而這些被逼迫做出的事情又成為了湯氏要挾她們的新的武器。那個大言炎炎,衣冠楚楚的湯氏少東家湯秩恐怕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想到這裡,張聆不由得怒從中來。而至於湯氏所掌握的那些政要和經濟方面的要人的醜聞,在她看來反而不那麼可惡,那屬於蒼蠅不叮沒縫的蛋,就算被要挾也是活該。

    「一百個觀眾心裡就有一百和哈姆雷特」——在這個情況下居然也適用。但是,張聆還是非常主動地答應了她將努力在打擊湯氏集團的過程中給予協助。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手裡缺乏資源的學生了。在她的手裡掌握著左林名下的資金的調動權和那些股票生效之後參與一些相當重要的企業的管理的權利。最近由她在運作的二戰國債實物巡迴展,在聯繫全球巡展的過程中更是讓她有機會接觸到更多方面的人。

    「我會把那些暗賬先做好完整的財務分析和評估,然後會想辦法收集湯氏集團在全球範圍裡的投資和其他項目,把各種各樣的情況綜合起來考慮。我不知道你準備怎麼對付他們,不過,我想,要是在商業上扼制一下湯氏集團,應該不會很難。表面上他們的主營項目是金融和物流,這兩個行業對於信息的掌握和對於企業的透明度的要求都很高。調查難度不大,就是需要一定時間。」

    張聆一邊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左林,一邊也在逐步完整著自己的構思,當她的構思越來越詳細的時候,左林已經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了。商業方面的知識他向來非常薄弱。

    但左林還是採取了這段時間可能採取的唯一行動:再整湯秩一把。

    春節前,成遲果然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讓湯秩斷了條腿,還讓這個消息上了報紙來驗證。不過,可惜的是,湯秩的確不是一個夠格隨時上新聞版的人,他可憐兮兮的面容最後刊登在了娛樂版上,還是一副很小的圖。那天他正好是作為主辦方的代表參加了一個賀歲片的首映式和媒體招待會。在他很禮貌地將女主角迎出豪華轎車的時候,卻「不小心」踩在了固定紅地毯的特殊的扣具上,腳步一滑。周圍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抓住穩定身體,結果下意識他扯著女主角的禮服長裙的肩帶。那位被殃及池魚的女主角自然是大走光而特走光,要不是本來還是就在豪華車邊上的她尚有急智縮了回去,估計她就成為娛樂圈裸奔的頭牌了。而在她為了擺脫湯秩的糾纏的時候,她不慎踢了湯秩一腳,而就是這一腳,配合著一個「粗心」的「記者」勇猛地搶鏡頭的衝上來的步伐,兩面夾擊將湯秩的脛骨踢成了3截。由於這個事情包含了多種喜劇和八卦元素,想不上娛樂版都難。

    而現在,在確定了湯氏集團不是什麼好鳥,原本還對湯秩略有些同情的左林也不客氣了。能夠作為湯氏集團接班人在培養的人,不瞭解自己家裡在做的事情就有鬼了。左林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醫院,把湯秩用來止痛的點滴藥水換成了純度相當高的「噩夢香」溶劑。噩夢香雖說也屬於迷幻劑,催眠和降低疼痛也是功能之一,但噩夢香那詭異的副作用連帶傷害,尤其是濃度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幾種副作用一起發作,足夠湯秩享受一個相當精彩的假期了。這也怪湯秩自己沒運氣,如果他打上石膏之後直接回了香港,那左林就沒機會動手了,可他偏偏對於骨折後的錯位疼痛相當忌憚而留在了上海。

    到了初七初八的時候,燕北齋就帶著燕映雪回到了上海。燕北齋帶來了一個很古怪的消息:燕映雪的母親,燕北齋的大兒媳婦祝穎要見他。

    因為這個燕北齋還沒多少機會好好交流的兒媳婦居然來自一個海外修道世家,本來準備等燕映雪長大一點之後,尤其是文化水平和理解力都有一定基礎之後才開始教燕映雪一些修道的基礎,沒想到因為自己工作忙而將女兒交給燕北齋教養,不知不覺之間燕映雪居然開始了另一種力量體系的修行。如果真的是邪魔外道倒也算了,偏偏自然之力體系平和安寧,屬於那種極為光明正大的修道法門。燕映雪,則更是在這方面有些相當天賦,雖然學習自然之力的時間不算長,但基礎已經相當穩固了。在金曉華的指導下,身體鍛煉也有了長足進步,甚至掌握了一些初步的格鬥技巧。

    祝穎和燕北齋好好聊了之後才發現,原來都撞在了一起,祝穎雖然還是想教授燕映雪道術的修習法門但又擔心和自然之力衝突,只好先找左林先聊聊再說。不過,既然燕映雪已經對這個世界的神秘力量有了一定瞭解,很多事情就沒有必要藏著了。燕映雪現在身上就吊著一枚散發著淡淡的道術力量波動的玉珮,而手腕上似乎是中國結技法編製的極為漂亮的手環,也隱隱有著護衛主人的潛藏著的殺機。

    左林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當初覺得燕映雪的身體活性和同齡的孩子不同了,可他也未必太在乎這些,反正該怎麼教還是怎麼教。檢查了燕映的進度之後,左林終於決定,讓燕映嘗試變形術。

    「雪雪,咒文都理解了沒有?」左林用了整整兩天時間將變形術中最基礎的狼形變化的咒文教給了燕映雪,還將其中的道理認真地解釋給燕映雪聽。現在燕映雪對於狼這種動物可不是當初左林只能通過咒術德魯伊語的疊合字母的描述來確定具體的形態,從可可西裡帶下來的小狼現在已經長得很有些樣子,隨時可以提供參考。而且,由於燕映雪的年紀還小,同樣的咒文變形出來會是幼年形態,正好和現在的小狼參考。

    燕映雪認真地回想著咒文,和左林描述給她的關於狼形變化的說明。懷裡抱著小狼可以參考實在是很方便,燕映雪捏了捏小狼的一塊腿骨,惹得小狼抗議地齜了下牙齒,而燕映雪一臉無辜,把下巴埋在小狼柔軟的毛裡認真地想。「都記住了!」燕映雪回想了一遍之後很有把握地說。

    「那雪雪要好好加油哦,」慈愛地撫摸著小女孩柔軟的頭髮,左林鼓勵地說。幸好燕映雪的體質是適合變形術和動物系德魯伊的法術的,就算變形術嘗試失敗,也不會有什麼痛苦,最多心裡比較憋屈一點而已。

    左林選擇了新年的第一個月圓之夜讓燕映雪來進行第一次變形術。而他,則在自己的庭院裡做足了準備工作。李敘為整個庭院上方布下了迷蹤陣,無論庭院裡發生什麼,外界都不會看到聽到。而在庭院中的大草皮上,左林鋪上了柔軟的絨毯,支起一圈防風的幕布。要知道變形術無論怎麼幼年形態,體積擴張是必然的。讓燕映雪穿著厚厚的衣服進行變形有些不妥,但讓她赤裸著在左林面前變形?……左林自認為沒有蘿莉控的傾向。於是,支起幕布,讓燕映雪穿著最簡單的衣服在***裡嘗試,而左林在外面等著,就成了最可行的方案。

    月光升騰著,整個庭院一片淨憩。燕映雪好像是一點都不緊張,穿著薄薄的長袖汗衫和長褲,光著腳,披著一條毯子跑進了幕布圍成的小小的空間。燕映雪跪坐在絨毯上,柔軟的觸感讓她覺得更舒適,也更安心了。她雙手互握著放在胸前,腦海裡不斷閃過她這些日子裡學到的一起,隨後,她極為虔敬地吟唱起了對於掌握了很少幾種咒文的她有些太長的咒文,而自然之力,則隨著她吟出的每一句咒文湧動著。

    對自然之力極為敏感的小狼和小豹子都趴在左林身邊,而左林,一方面是由於關心而有些焦急,另外也是因為第一次嘗試變形的時候造成的自然之力的無序流動而無法直接把握到幕布裡發生的一切,對於具體的進程並不清楚。他能夠感到燕映雪的自然之力充斥著,膨脹著……然後,忽然平靜了下來。

    成功?還是失敗?左林的腦海裡剛出現了這樣的問題就忽然發現他腳邊的小狼和小豹子有些奇怪,它們壓低了身體,做出戒備著的,隨時準備戰鬥的姿態,可神情卻是疑惑的,莫名的。左林就在這一怔之間,嘶啦一聲,幕布被撕開了。燕映雪變形而成的漂亮的灰白色的幼狼從幕布裡撲了出來,直接將左林撲倒在地。小小巧巧的燕映雪,變形之後居然身長也有快1米80了,前爪站在五林的胸口,而濡濕的舌頭則開始親切慰問著左林的臉。

    ……這是狼嗎?這分明是熱情過度的家犬啊。左林哀歎著摟住狼形的燕映雪,努力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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