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有心事的時候,他的表現會超乎平常。尤其平日裡活潑好動的女生,當她們有了深沉的心事以後,會把自己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一動不動。
就如同現在,黃巧音把自己丟在飄窗上已經半個多小時了,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果不是安靜的房間裡還能夠聽到她柔柔的呼吸聲,楚行會覺得有必要打
艾米因為聽到自己父親突然追到上京消息,情緒顯得十分低沉。對此,楚行將艾米送回裡屋輕聲安慰了一句讓她好好休息,就出來了。
和安慰艾米比起來,楚行覺得有必要搞清楚黃巧音到底是怎麼了更重要一些。這一點要是放在平常的日子,楚行並不會很在意黃巧音到底是突然感傷發作,想要比一比李清照,還是故作姿態吸引自己的注意。
但現在不行。楚行心裡清楚,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有多大危險在前面等著他去闖的時候,在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說不清楚什麼時候掉鏈子,給搞出一些突然狀況的話,都不是現在的楚行可以接受的。
尤其是楚行看到楚漢對黃巧音並不避忌的態度之後,就已經隱約能夠揣摩到黃巧音和黃貞這對師徒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因此,更不能讓自己的助力出問題了。
走到飄窗邊,順勢靠在窗上,楚行整個人立刻顯示出一股子慵懶的勁頭,很有一種風塵浪子的味道。「你這丫頭這兩天不是蹦蹦跳跳一刻不停的嗎?今天怎麼這麼安靜了?」
出人意料地是楚行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黃巧音僅僅是抬起頭靜靜的看了他一眼,再次將頭垂了下去。
在這安靜的一眼中,楚行看到了一股子與往常的黃巧音不同地味道。當楚行平靜下來。安靜的看著這個抱腿捲曲著身子地女生時,突然發現當黃巧音安靜下來,而且是當她去掉了臉上濃重的妝彩以後,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子清純可人的味道。
這一定是幻覺,楚行努力的搖了搖頭。他完全無法相信這種彷彿陽光下的肥皂泡的氣質能出現在黃巧音地身上。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卻不得不接受事實,因為黃巧音現在確實很純也很美。
面對著安靜如斯地黃巧音。楚行愣住了,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去詢問黃巧音心理的秘密。換做是半個小時前那個調皮搗蛋的黃巧音,楚行還有辦法,可現在黃巧音突然安靜下來了,就如同深山之中平靜無波的深潭,幽靜而深邃。
對此。楚行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你什麼時候想告訴我了,再說吧」之後,楚行也安靜地坐回了沙發裡,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楚行自己也說不清楚,在這套不算大的教師公寓裡。一天之中這是第幾次陷入這種怪異地沉默之中了。
三個人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在楚行的心中,艾米的心事不算大,只是對於一個生養了自己二十幾年的父親她依然懷著血濃於水的感情。這不是一通爭吵就可以改變的,畢竟血濃於水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
想到黃巧音和她那靜靜的一眼,楚行的心裡苦笑不止,這個女生才是他最大的麻煩。但楚行又能說什麼呢?黃巧音就是不願意告訴他為什麼會突然沉默起來,每個人都有保守自己秘密的權利,當她的秘密並沒有對你造成任何影響的時候,你無權知道。
掏出手機,飛快的編了一條短信發出去後,楚行整個人躺進了沙發裡,閉著眼睛開始等待。
短信的接收者是白松,短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四個字,「攻其不備」。早上那通電話也是白松打給楚行的,此時看到楚行發來的消息,白松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撥通的內線電話,白松慢慢的說著:「從現在開始,進入戰鬥準備。所有人員檢查清楚自己的通訊設備是否完好,時限五分鐘。」
緊接著一陣嘈雜的聲音想起,三十秒後再次回歸了平靜,老一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報告,所有參戰人員通訊設備完好,請指示。」
「檢查槍支和輔助裝備,時限五分鐘!」
「報告,一切完好,請指示。」
「兩個小組各就各位,停車場集合,時限五分鐘……」命令下達到這裡的時候,白松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月如媚,用眼神詢問她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月如媚給了白松一個讚賞的笑容,想到楚行交代的要讓白松盡快找回自信心的要求之後,月如媚笑著說:「你不是已經做的很完善了嗎?你做主就好了。」
白松一聽,二姐這算不算表揚自己呢?不過他現在卻是沒什麼時間來考慮這個無聊的問題了,點了點頭,下達了最後的指令「出發!」,放下話筒,白松已經如離弦的箭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現在的他感到渾身上下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月如媚的一個溫暖的笑容和一句讚賞的話而已。
可是白松畢竟不是干體力活的料,才跑到電梯短短二十幾米的距離就已經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等他出現在停車場的時候,兩個小組已經在車裡閉目養神了。
看著一哥想笑又要強忍著的而憋紅了的臉,白松尷尬的笑了笑,一頭躥上車,說道:「出發,目標恆遠山莊。」
…………
恆遠山莊,上京最大,設施最完備的別墅區之一,這裡依山傍水,也可以說的上是整個上京家居風景最好的地方。
老亞歷山大從機場出來以後,就被人接到了這裡。而接著老亞歷山大到這裡來的人要是楚行看到了的話,肯定會很吃驚。
張信陵,一個幾乎完全消失在楚行世界裡的男人正和老亞歷山大愉快的交談著。而他們交談的對象是人,名字只有兩個字。
楚行!
老亞歷山大帶來的二十幾個彪形保鏢現在只看的到兩三個,其他人一進別墅就已經各自找尋有利的位置隱蔽起來了,足見這次老亞歷山大帶來的都是家族中的精銳。
而從老亞歷山大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中不難分辨出,在他和張信陵關於楚行的對話中,他聊的並不愉快。甚至是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