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溪帆很好奇,她和余翔一直站在遠處觀察,並沒有走。此時二人走過來和我打招呼,三人在水池邊的台階上坐下,繼續聊天。余翔已經把我和那幾個人的關係大致告訴了傅溪帆。傅溪帆對我們之間這種奇怪的感情糾葛咋舌不已,她又向我追問了好多問題。「那個顧琳,也是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她難道以前沒有男朋友嗎?」「好像有過一個的,……」我努力回憶著說,「但是那個男朋友是個花心大蘿蔔,顧琳發現那個豬販子的廬山真面目之後,就把他踢掉了。」「哦。就該踢掉!這些臭男人。」傅溪帆點點頭,然後又繼續為顧琳擔心「她踢掉了那個花心豬販子男朋友,可是,這個王惠梁也不是什麼好人啊。還有那個孟蘩,好可憐!」余翔說「你就光顧著可憐這些妹子,難道我們男人就不可憐嗎?我看啊,那個孟蘩,就沒什麼可憐的。她背叛了我們耿瀟去傍大款,現在她自己也被甩掉了吧?哈哈,這就是報應!」傅溪帆一時語塞,沉默了一陣,又喃喃自語地說「顧琳為什麼要去搶她好朋友的男朋友呢?」「愛錢唄!利令智昏。」余翔說,「你們這些女人,光罵我們男人不是東西,可是你們自己呢?多麼虛榮!你看看,一見到大款,就有這麼多的妹子前仆後繼地向上撲。」「說什麼呢!」傅溪帆很生氣「她們不是愛錢,她們愛的是人家的成熟和風度。」她的話勾起了我的痛苦回憶,於是我冷笑著說「她們愛的是男人的成熟?那她們為什麼不去找那些三十歲還找不到老婆的窮光棍,或者她們系的年輕男老師呢?」這是當年陸小林受了凌雨霏的刺激而說的話,現在我覺得可以再引用一次。「她們愛的就是錢!所謂的成熟和風度只是一個借口罷了!」余翔也毫不客氣,估計是受了顧琳的刺激,「一個窮鬼有什麼風度?穿二十塊錢夾克的人和穿一千塊錢西裝的人,風度是一樣的嗎?浪漫是一樣的嗎?一個普通大學生可以請女朋友在高級餐館吃燭光晚餐嗎?可以隨便在國慶節帶女朋友坐飛機去雲南旅遊嗎?」傅溪帆答不上來,憤然對余翔說「你和我們女人有仇嗎?難道你也被女人拋棄過?」余翔連忙說「沒有沒有。你是我的初戀啊。我剛才只是討論一個社會現象,又不是針對你的。列寧不也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那個什麼嗎?」「上層建築。不是列寧說的,是馬克思說的。」我糾正道,「馬克思還說了,『資本來到世間,每一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王惠梁這種人的基本特性,就是貪得無厭的掠奪性。我們最心愛的女子,最寶貴的一切,就是被他們掠奪走的。」傅溪帆搖頭說「反正我不同意,世界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可怕。」余翔看她很不高興的樣子,就說「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只認錢的。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不為金錢所動、不愛慕虛榮的好妹子的。比如楊雪萍和你。」我也表示我們只是討論在部分人身上發生的現象,並沒有要貶低女性的意思。傅溪帆的臉色才漸漸舒緩下來。這時楊雪萍回來了,我問她情況怎麼樣。她搖頭歎氣說「唉,麻煩大了,麻煩大了。」我再問她具體情況時,她不肯說。余翔知道楊雪萍對他還不太信任,就和傅溪帆就告辭,大家道別,散了。我送楊雪萍回家的路上,她告訴了我事情的大致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