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好一陣,說,寫首五言絕句吧。於是掏出身上的紙筆塗寫了一陣,然後念道我曾江海游,愛舞洞庭秋。孟杜題詩久,蘩花耀古樓。孟蘩臉紅了紅,噘嘴說「一般一般。我還要一首七言的。」我告饒說「蘩寶,饒了我吧。我本來不會寫詩的。剛才這兩下子急就章,已經把我那點小聰明全用完了,再接著寫就徹底露餡了。」孟蘩不依,要我繼續寫。我說「這個藏頭詩真的太不好寫了。尤其是你的名字,『孟』字和『蘩』字,都非常不好組詞,我只能寫這一首了,而且還寫得很爛。」「我不管!你寫不寫?」她左手揪住我的耳朵,右掌在空中虛晃,好像隨時準備招呼上來。迫於淫威,我只得念道我是尚武好伢子,愛上興州乖妹子。孟家有女初長成,蘩寶愛扇耳刮子。孟蘩啐道「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說「藝術是不能用政治壓力來催生的。」「就你這破玩意兒也配叫藝術!」「好吧好吧,不是藝術。」我撓了撓頭,「其實,我最近有一個想法,可惜我的水平太不夠了,這個想法難以實現。」「什麼想法?說說看。」「今年春節晚會上,毛寧唱的那首《濤聲依舊》,大家都很喜歡。我覺得這是歌詞創作的一個新的突破口。我們的古典詩詞裡,有許多優美的意境,如果我們能夠用現代漢語的歌詞和新配的曲子把它表現出來,那該有多麼好?」「嗯!陳小奇寫的《濤聲依舊》,感覺像張繼的《楓橋夜泊》,但是又不僅僅是詞句的簡單翻譯和意境的簡單照搬,有了許多新鮮的東西,要把歌詞寫到這個地步,是非常難的。你想試試嗎?」「我很想試試,但是又覺得自己沒這個本事。」「你加油試試吧。」孟蘩鼓勵道,「從你剛才寫的那幾首東西來看,你還是可以試試的。只要你的歌詞寫得還不是特別爛,我就給你譜曲。」「你還會譜曲?」「不會。高中的時候自己弄著玩過,不好聽,被萍寶琳寶她們笑話了好久。」「那也行,我們兩個半斤對八兩,就這樣合作一次吧。反正大家水平都不高,誰也別笑話誰。」「好的,就我們兩個自己寫,不告訴別人。這樣即使不好聽,也不怕丟臉啦。」孟蘩做了個鬼臉。「對,這是我們兩個自己的歌。再不好聽,也是我們自己的歌。就像孩子再醜,也是我們自己的孩子。」「討厭!」孟蘩又來揪我的耳朵,我早有防備,及時躲開。「大狗熊!我們開始寫歌吧!真好玩兒!你打算改編哪首古詩呢?」「你剛才提到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我就改編《關雎》這首詩吧。這可是《詩經》裡的第一首詩啊,中國最古老的情歌,很有代表性。」「那這首新歌起個什麼名字呢?」「應該和《關雎》有所區別,就叫《關關雎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