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頂上楊逐宇、楊亦菲、武蘭兒三人,目送風清揚走到來到光明頂,會遇見兩個武功高強的奇人,並且還有這樣一場暢爽淋漓的比試切磋。三人對目相視,均是宛然一笑。楊逐宇走在中間,左右牽著兩個少女柔嫩的玉手,三人並肩向大殿裡走去。
果然如風清揚所說,穿過大殿,根本不用去找,就在大殿後面的一個中廳內,有一個象大箱子般的鐵牢籠。牢籠裡關著十人,正是楊逍、殷天正、韋一笑、殷野王、說不得、周顛、彭和尚、冷謙、鐵冠道人九人,其中還有一個老頭陀滿臉是交縱傷疤,相貌極其醜陋,楊逐宇從來沒有見過。
朱元璋認為有風清揚和林遠圖兩人看守光明頂,根本不可能會有人能夠進來救人,所以他沒有佈置其他防設,失算的是,他哪又能想到明教的大仇人『中原武林』中會有人來相救!
楊逍等眾本都是垂頭喪氣的沮坐在牢籠裡,忽然看見楊逐宇進來,同時眼光一亮。周顛更是迫不及待的跳起身來,先是大叫道:「***,哎呀,丟臉啊,丟臉啊,我們一大群老傢伙被關在這鳥籠裡,竟然被楊兄弟你撞見了,以後沒臉見人了。」
明教群雄聽他一陣叫喊,均是一陣尷尬慚愧,心中氣周顛不害臊,心想:「你個周瘋子,既然知道丟臉,又何必大喊出來,這不是更丟臉了麼。」這時周顛又道:「喂,你是來戲弄我們。還是來救我們啊?」
楊逐宇微微一笑:「周前輩且莫亂想,我從三門幫的劉震天口中得了消息,千里迢迢專程從峨眉山趕來,自然是來救大家地。」
楊逍拍了拍袍子,站起身來,正想拱手道謝。周顛已經急忙說道:「哎呀,那你來的正好。快,快,快。幫忙打開這鳥鐵籠。周顛快要悶死了。」
「那好,各位前輩且往後退!」楊逐宇抽出倚天劍,以巡雷不及之勢橫揮兩劍,把碗口粗的鐵柱砍斷了三根。
三根鐵柱一斷。露出了門大一個洞,周顛最先閃身跳出了鐵籠,滿臉歡喜道:「多謝,多謝!我周顛重獲自由。真是水蛇進大海,烏鴉上藍天。」
緊接著楊逍、殷天正等人也先一一對楊逐宇抱拳致謝,才從破口處走了出來,走出第八人時。就是那滿臉傷疤的醜陋頭陀。那頭陀文雅的躬了躬身,道:「在下范遙,多謝楊少俠。久仰少俠大名。今日得此相見。真是萬莫幸哉。」
楊逐宇微微一詫,心想:「哦。這就是明教中,最有智勇和毅力的『光明右使』范遙。」忙抱拳回敬道:「范右使不必客氣。」
范遙出來後,鐵籠子裡就只剩下一個清瘦的黑袍人,低頭蹲在角落,雙手掩面不願意出來,像是害臊一樣。
殷天正詫道:「韋蝠王,這是為何?」韋一笑支吾幾聲,不抬頭,也不作回答。
韋一笑平日裡嬉皮笑臉、是明教出了名的大膽臉厚之人,今天卻如此忸怩作態,明教眾人都是覺得古怪。周顛道:「臭蝙蝠,你關了幾天,是不是被關傻了啊?你又不是要進花轎的小姑娘,害什麼臊啊?」
楊逐宇看那人是韋一笑,心中一念,忍不住想笑,想起她曾經敗在武蘭兒手裡,被迫拜她為師,知道他是當著一群老兄老弟,羞於見武蘭兒這個年輕師傅。
這時武蘭兒咯咯一笑,偏偏不給他面子,跳進鐵籠子,摸孩子似地撫了撫他的腦袋,嬉笑道:「老徒弟,你沒有得罪師傅,師傅也沒打你罵你,你幹嘛這麼怕我?」明教眾人不知此事,均是猛然一驚,一臉詫異,心想:「老蝙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丫頭師傅?」一時以為武蘭兒開玩笑,都不相信。
「誰說我怕你了?」韋一笑見武蘭兒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想躲也是躲不過了,窘困著臉,無奈只有抬起頭來,勉強磕了三個頭,大叫:「拜見師傅!」然後一彈而起,臉已經變成了豬腰子的顏色。
明教眾人看了這個情景,才知道武蘭兒真是他師傅,見這一對師徒,師傅膚如凝脂、細皮嫩肉美得似一朵鮮花;而徒弟皺紋滿臉、枯皮死膚無比難看。一時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韋一笑更是尷尬難堪,難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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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逐宇斬破牢籠放出明教十大高手,起初心中納悶,心想鐵籠雖然堅固,但卻未必關的住這十人。後來才知道楊逍等全被點穴封住了武功,當下替十人解了穴道。十人自然又是一陣拜謝,心中感激不在話下。
諸人出了大殿,來到殿前大場子上,見此空蕩寂靜,再無他人。殷天真咬牙切齒地怒道:「朱元璋,你這個直娘賊,狼子野心、犯上作亂,趁我們不備,竟然把我明教的勢力全部架空了。哼,就算拼了老命,不討回公道,老夫誓不為人……」
忽然范遙歎道:「我在大都得到消息,聽說明教的老兄弟們全被朱元璋抓了,連忙趕來光明頂,沒想到救人不成,自己也載了進來。」說道這裡,眼光望向楊逐宇,欽佩道:「楊少俠能打敗朱元璋請的兩大高手,范某真是佩服。」他地話中意思,就是說他來救人時,自己是敗在風清揚、林遠圖手裡的。
楊逐宇心中卻是想:「范遙一直隱伏在大都,那他一定知道許多蒙古人的信息。」微微一笑:「那兩個人的劍法可厲害得很,我三人也是僥倖才能得勝。」
楊逍道:「哎!天下真是能人倍出啊,朱元璋潛伏心機十幾年,一直暗中修行,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練成了一套凶邪異常地武功。他又還有如此厲害地手下,我們這次,真的也算栽地不冤枉了……」原來他們一等人卻不是敗在風清揚和林遠圖手中,而是敗在朱元璋手裡地。
「你們是被朱元璋親自所擒?」楊逐宇吃了一驚,忘記了婉轉,把話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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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逍臉一紅,慚愧地低下了頭。明教諸人談起被擒之事,都是慚愧沮喪。這時周顛道:「羞死人了。羞死人了,不說了。光明左使、鷹王父子、臭蝙蝠、五散人,九個廢物聯手,打不過一個朱元璋。丟人。丟人啊。」他一邊喊不說了,自己卻又把醜事揭露了出來。
楊逐宇心下一駭:「明教九大高手聯手,威力可想而知?朱元璋有這麼強悍?喝了無敵藥水?」他驚詫之下,忍不住問道:「朱元璋學的什麼武功。竟然如此厲害!」
殷天正歎道:「極為陰邪,出手之間無人能擋!老夫行走江湖一生,也沒見過這功夫。」
這時彭和尚忽然道:「對了,楊少俠。我們張教主為何沒來?難道他中毒還未癒?」明教群豪臉上無光,再也不想談被擒之事,所以彭和尚轉移了話題。
殷天正道:「對。對。我的外孫呢?哎!要是那天無忌孩兒也在光明頂上。以他地武功,我們也不會如此一敗塗地了。」
殷天正等問起張無忌之事。楊逐宇也不隱瞞,直接實話說他在峨眉山助自己大破蒙古軍,之後就攜手丁敏君遠去,留下話來,要過隱居日子,永遠不再踏入江湖。只是他第二次再中花癡丹之事,卻不好說出。
明教群豪大吃一驚,一時間都是心裡慌亂成一團,楊逍神色憂猶,問及張無忌隱居何處,楊逐宇照直回答自己不知。周顛大罵道:「他娘的,我明教四分五散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掌頭的,還沒幾天,怎麼又玩起隱居來了。***,重色輕友,是想把我明教玩滅亡麼?」他心急之下,也顧不得什麼教主之尊了。
冷謙連連搖頭,感慨道:「糟糕!」
鐵冠道人苦苦一笑:「周瘋子你這次可說錯了,我明教如今以被他人篡去,什麼左使、右使、長老、散人,都被趕下了台,比起以往地四分五裂還糟糕。說難聽一點,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滅亡了。」一時間,明教群豪想到大局以亂,朱元璋武功詭秘高強、又勢力龐大,要想再收回明教,可能性已非常小,人人不由都灰心喪氣。
「各位前輩不用沮喪,我願意殺了朱元璋,替你們奪回明教。」楊逐宇見眾人都成了無主的孤魂,也該是收攏這些人的時候了。
「楊少俠可說地是實話?」楊逍心中一震,眼中發出異樣的光芒,他知道楊逐宇的武功,對付朱元璋或許能行。
楊逐宇笑道:「我向來敬佩明教眾豪傑,加上張無忌是我結拜兄弟,他既然隱退了,但明教有難,我怎能忍心不管!」
明教群豪都知道楊逐宇是中原武林盟主,當今漢人中,勢力能夠和朱元璋抗衡的就只有他一人了。明教和中原武林不合,楊逐宇能大義來救,他們已經感到意外了,又怎麼敢去想要他對付朱元璋!
楊逍大喜道:「張教主隱退了,他既然不在踏如江湖,我們也實屬無奈,但明教終究不能無主。咳,只要楊少俠能殺了大叛徒朱元璋,我們就能重新把明教教眾招攬而來,到時候兄弟就奉你為教主。」楊逍極為有見識,也是善於分析地聰明之人,此話並非激動之下而信口說出。他想楊逐宇勢力強大,英雄了得、又名氣極大,明教教主,當今天下除了他就再也沒有好的人選了。而楊逐宇主旨是要反抗蒙古朝廷,這與明教的教旨一模一樣。最重要地一點,就是明教被世人稱為邪魔外道,他們表面裝作毫無所謂,其實心裡卻飽受指責、壓力和不服,只要楊逐宇這個天下公認地正派大俠做了明教教主,那明教在名聲上也就平反了,還有他是中原武林盟主,這樣就等於明教和中原武林成了一家,以後再也不用為對付中原門派而費心思、傷腦筋了。
他話一出口,殷天正等都是長遠有眼光之人,隨即都附和稱是。只有周顛道:「楊兄弟現在是中原武林盟主,他要是又做了我明教教主,那兄弟們以後看見了六大門派地人怎麼辦?到時候在動刀子動槍,豈不成了自接人打自家人,說出去讓人笑話。」
楊逍很有見地,微微一笑:「那我們不動刀子動槍就是。大夥兒都是漢人,私仇私怨是輕,家仇國恥是重,我們漢人也該團結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起打蒙古韃子。」
武蘭兒拍手道:「好啊,好啊,就讓楊大哥來做明教教主,這樣一來,楊大哥就真正地一統江湖啦。」
楊逐宇沒想到楊逍等人這麼有遠見,這正是他心中所想,心下高興得都合不攏了嘴。但如果立即答應,就顯得自己來此目的太明顯了,分明就是為了窺視明教大權而來。知道不能顯示出激動興奮,更不能馬上答應,微微一笑:「天下漢人齊心對付蒙古韃子,這是我最大的心願。但明教的教主,我卻不敢當。」
楊逍急道:「就算能除去朱元璋,但少俠不肯做我明教教主,我明教仍然還是四分五裂,一盤散沙。哎!這與不殺朱元璋又有什麼區別。」
群豪一起點頭稱是。周顛大叫道:「楊兄弟,你武功高出我周顛一百倍,你做教主,我第一個服氣。所以說,只要你助我們殺了朱元璋,明教教主非得你來做不可。」
冷謙點頭:「非你不可!」只是四字,簡單明瞭。
楊逐宇內心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假意為難道:「這明教教主之事暫且不提,我們先去殺掉朱元璋再說。」他知道明教群豪都是重情義之人,只要自己能殺了朱元璋,倒時候只怕想趕都趕不走這群人。
想到朱元璋能不能殺死還是一個未知數,群豪聽他如此一說,頓時也沒有辦法,只有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