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真***禽獸逐宇聽到這裡,也不禁大怒。
張三豐淒然道:「我從小看著青書長大,他雖然有些輕浮,看似風度有涵,其實性格甚為軟弱,也萬萬想不到他敢做出這種事情來!我當時心中大為驚震,只稍微猶豫了片刻,那陳友諒便一劍殺死了七徒兒莫聲谷。」
「啊!」楊逐宇又是一震,心中忽然想到:「那也怪不得了,有陳友諒這個奸人相助,宋青書就算膽子再小,也會被他給激大了。」眼看張三豐此刻的樣子,知道宋青書已經得逞,不由暗歎一聲:「宋青書果然夠毒,這下他得了張三豐的一身內力,以後不知要在江湖上捲起多大的風雨。」
張三豐面色慘淡:「我那時侯見聲谷倒在劍下,心急如焚,只要在猶豫片刻,眼看陳友諒就要一劍殺了六徒兒梨亭,萬般無奈之下,把一生內力全部灌入了青書的體內。哎!也不知道丐幫的陳友諒,為何如此相助青書這逆子?咳,若是外人,我硬把一聲內力灌進他的身體,那人和我內力不是同宗,吸收後必定不能融合,會被強大的真氣活活漲得全身筋脈血管爆炸。但青書不同,他早已想到了這點,他從小學習我武當氣功,與我同為一脈,我的內力進如他的身體,不會產生相互抵抗衝撞、絲毫沒有阻礙,進入之後立即四散到他的身體各處。」
「聽張真人所說,若兩人內力不是相同路子,相互傳遞,將要產生排斥衝撞。最終不能融合,反而有害無益。咳,咳,當初老頑童傳我內力的時候,幸好我沒有學過武功,體內空空如也,肯本沒有內力去排斥阻礙,不然早死翹翹了。」楊逐宇心中尋思了一刻,便道:「陳友諒這人陰險狡猾。絕對不會做無目的地事情,他冒險得罪武當一派,來幫助宋青書,此事乃是要遭到天下武林同道所不容的事情,嘿!想必其中一定有極大的好處。宋青書得到張真人的一身內力之後,難到和陳友諒就這樣走了?」
一問及這裡,張三豐更是氣憤,連續咳嗽了一陣,才平下心來,怒道:「就如楊少俠所說。這個逆子當真禽獸不如,他得了我一身內力以後,我以為因該就此了事,那知他出爾反爾,竟仍然要殺了我和他的幾位師叔,竟然……連他……親身父親也不放過。」說到這裡,饒是他數百年的心理修為,也禁不住怒髮衝冠。連連喘了幾口氣,心胸才平和了一些,感激的看了看楊逐宇:「這逆子雖然要殺人。但畢竟還是不敢親自動手,那陳友諒正要一劍殺了梨亭的時候,恰好少俠在外面一聲大喝。他兩人聽少俠喝聲中內力極厚,知道不是平常之人,想必是做賊心虛,當時便扔劍逃出了上清觀。」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楊逐宇、周芷若、小昭三人同時瞠目結舌,沒想到武當派的宋青書連弒父這樣地事情也做的出來。楊逐宇也是暗叫僥倖,心想起初以為是趙敏在上清觀裡胡鬧。大喝一聲想驚驚她。不料卻嚇走了做賊心虛的宋青書和陳友諒。救了武當幾位大俠性命。
張三豐講完之後,輕輕撫著死去已久的莫聲谷的背脊。老淚滿面,大歎了一口氣:「我一念之遲慢,就讓七徒兒百百送了性命,真是心中悔恨,痛不欲絕。」
楊逐宇見莫聲谷一代大俠,最終卻是死在自己的武當山上,也是心中覺得悲涼。他又看張三豐眼神中絲毫不在乎自己的一生修為,而是自責自己一時猶豫,害死了莫聲谷。心裡不禁大為佩服,想他不驕不噪、慈祥溫和,一世英名,深得天下人的敬仰,眼看這一世高人,卻栽在自己徒孫手裡,落的如此淒涼,實在大為不忍心,忙抓住他的手安慰:「遇見這種意想不到地事情,誰又能瞬間做出抉擇?張真人休要自責,莫七俠之死,罪魁禍首乃是宋青書和陳友諒,這與你沒有絲毫關係。」
這時候周芷若和小昭也連連安慰。張三豐對周芷若有知遇之恩,她念起兒時張三豐在漢水相救之情,之後又把她帶到武當山撫養,再送到峨眉山拜滅絕師太為師。若非如此,自己還是漢水上的一個普通漁家女兒,想起這其中點點滴滴,無盡關懷,不禁紅了眼圈,眼淚汪汪,滑到面頰。
便在此刻,張三豐忽然反抓住楊逐宇的手,虛弱道:「楊少俠,青書這逆子如今心術不正,已走如邪道,他得了我一身的功力,若安分守己,那倒也罷了!但他若是為害武林,到處惹是生非,只怕天下
人能夠制住他了。老道活到一百多歲,從來沒有求言,今天有一事相求,希望少俠一定要答應。」
「難道他要我滅了宋青書?這事不用張真人開口,我自然也會義不容辭。」楊逐宇心中一怔,忙道:「張真人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晚輩自當盡心竭力。」
果然張三豐說道:「老道請求楊少俠下山以後,只要聽說青書在江湖上作惡,你便廢了他的武功,把他誅於劍下。若是如此,武當派上下都會感激不盡。」
楊逐宇點了點頭:「晚輩一定按照張真人所說的做。」想起現在的宋青書,心中驟然一顫,搖頭苦笑了一下:「只是以宋青書此時的功力,我只怕也……制服不了他了!」
張三豐搖了搖頭,勉強一笑:「未必,青書雖然得了我一身功力,但他短時間內不能完全融會貫通,發揮不出最大的力量,以少俠現今的能力,要想制服他,雖是不易,卻也不是絕對不可能。少俠可記得,老道曾經教過你地太極心法?」
楊逐宇微微一愣,恭敬道:「你老人家傳授給晚輩的太極口訣、心法、招式,晚輩都時刻牢記,半點也不曾忘記。」
「楊少俠幾次救我武當派,和元人相鬥,又保住了老道這一生的名譽,區區太極心法,又算地了什麼。」張三豐說完又道:「當初我把太極心法教給少俠的時候,太極心經裡的最後有一個心法卻沒有告訴你。」
「是什麼?」楊逐宇大是好奇。
張三豐淡淡一歎:「這是少俠上次離開武當山之後,直到前幾日我才領悟出來的,那便是太極的最高境界,太極『融』字決。」
「何為『融』字決?」楊逐宇見張三豐在這心神傷心皆碎的時刻,竟然漫談起了武學心法,他知道這其中一定大有奧妙,說不定便是對付宋青書地關鍵所在,於是忙聚神認真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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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豐道:「這『融』字決乃太極心法地最後一章,是太極心法裡最奧妙地一段,它完全違背和顛覆了『武學基本原理』的傳統,可以融合天下任何胡亂搭配在一起地內力武學。」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少俠上次在紫霄殿和玄輪大王過招,我看少俠身上所修煉的絕非一門內力,所以便想到了這太極『融』字決。」
「張真人好眼力。」楊逐宇心中暗讚,也不隱瞞:「實不相瞞,我體內的內功確實有兩種,一是失傳近百年的九陰真經;還有一門便是當年全真教的創始人、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陽所創的先天功。」
「哦,怪不得少俠內力修為如此雄厚。」張三豐聽他所說話,大是驚訝,他見聞廣博,自然知道這兩門絕世無雙的武學瑰寶。
楊逐宇卻是想起他所說的『融』字決,不由有些疑惑:「我雖是同時會『九陰真經』和『先天功』兩種內力,但自認為已經把兩門內力融合在一起,相互間並無排斥,也能隨意轉換使用。卻不知和張真人所說的『融』字決,有什麼區別?」
張三豐搖了搖頭:「自然不同,少俠所說的『融合』,只是指糾纏一起,不產生排斥,可以交替使用。但這太極『融』字絕,可又要高出了無數境界,它所謂的『融』,就是不管一人修煉了多少內功,也不管陰、寒、正、邪、硬、柔,它都可以把身上各家武學,融會成單獨一脈,最後形成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極強的力量。這『融』字決對於武學精純專一的人,並沒有什麼用處。但對於身上所學廣博而且繁雜的人,卻是大有好處。
「哦,原來如此。」楊逐宇思維敏捷,一點既通,受了張三豐的指點,心想:「我雖然同時擁有『先天功』和『九陰真經』,但真正對敵的時候,卻只能使用其中任意一種,若使九陰真經、便不能同時運先天功;若使先天功,便不能同時運九陰真經。同時會兩種神功,對敵時卻不能一起使用,細想起來,會一門和會兩門也沒什麼區別,多一門神奇內功,只是自己覺的得意,可以自我炫耀一番罷了。」又想起張三豐所說的太極「融」字決,頓時心中狂喜,想到:「按照張真人所說,我若用學會了這『融』字決,便就可以把先天功和九陰真經兩種不同的內力、合成一種內力發揮出來!乖乖的隆丁冬,這可不得了,豈不是說,我的武功和力量,都要在原來的基礎上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