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雷又在帕拉絲的門口看見了栗發女劍士紅。她似乎是無意的經過,看也不看趙雷一眼.自顧地走過,直讓趙雷弄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米紗一大早就起來了.把大刀舞得呼呼作響,而嘉芙兒,則帶點睏意地坐在一邊看著。
重傷剛剛愈合身體還很是虛弱的琥.正艱難地背著沉重的鐵塊,渾身是汗地苦修著力量。貯金矮人則不,他悠閒地啃著雞腿。盜賊卡卡在琥的面前.總是特別聽話的.也隨著琥一起練功,但是他的身上.卻沒有鐵塊.勉強穿戴上鐵手套和鐵護脛充數。
自死亡中恢復過來的琥.整個人顯得有些不一樣了.比起以前,更具氣勢。
看見雷,他沉默地點點頭,又繼續練習。
小貓女瞇給他數數.帶點可愛地站在椅子上.一隻小手還給琥端著清水。綿羊女菲絲把熱騰騰的早餐給趙雷端上來,趙雷在短短的用餐時間.一邊給大家說說外面的情況。對於與金的相會.趙雷有些迫不急待.可是栗發女劍士紅卻告訴他.金與猛虎傭兵團的人正在征討沙盜.暫時不來與趙雷見面了。
但是,特倫莫拉女士正在製作記憶水晶的影像.讓趙雷日後可以通過影像與金交流。
雖然無法與金馬上相會,可是得知金與猛虎傭兵團個個生龍虎,尤勝以前,趙雷自然也能放下心來專心在林巖國都與這些大小貴族周旋。
妮可和布裡克小姐看見趙雷早早出來了,頗是開心.提議去林巖國都城郊外的躍馬平原「踏青」。
趙雷本來對這種女孩子的玩意兒不太感興趣。可是墨菡枷羅給他擠擠眼色,於是微笑著答應了,讓布裡克小姐和妮可兩女歡呼不止。再出到外面.受到威靈頓大公爵熱情的問候.當看見墨菡枷羅腳步微帶不自然地走出來的時候,威靈頓大公爵與萊迪克對視一眼,在墨汗枷羅不注意時.給趙雷比了一個大拇指。
讓趙雷意外的是.姬夢露王后也早早起來了。
他本來以為姬夢露王后就算不發點脾氣,也會對自己避而不見。因為這樣地見面,未免帶點尷尬。但是這位高貴的王后卻神色自若.彷彿沒有看見趙雷似的.正在優雅地用餐。趙雷與墨菡枷羅坐到她的身邊不遠。她稍稍掃了一眼,神色並無特異,禮節性的點點頭,算是回應墨菡枷羅試探的問好。
「阿奇利斯。」墨菡枷羅湊到趙雷的耳邊,嬉笑道:「看來你的鞭子威力不錯,打得某人很舒服,看來她不打算找你算帳了。就算找,也只是找打。」
「打人我很在行。」墨菡枷羅的聲音不大.但是趙雷看見姬夢露的耳朵邊的髮絲微顫,覺得她應該聽到了墨菡枷羅地聲音。只是裝著若無其事,於是淡淡一笑.道。趙雷這一句.又讓姬夢露王后的長睫微微一顫.美眸裡似乎有什麼暗湧一下.但是隨即化作淡淡的冷漠,就像她平時一慣地高高在上。
帕特拉爾出來了.還挽著上次那個小美人.優雅地用魔法語言給眾人問好。又用漢語跟趙雷說了幾句,讓眾人聽得傻了眼,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這完全是一種陌生的語言.比如太古的精靈語或者遠古比蒙語更加讓人費解。趙雷問了幾句.點點頭,在好奇的大家還準備瞭解更多這種陌生語言的時候,卻閉口不語。
與威靈頓大公爵告別.又乘著小哈里發的魔法馬車逛了幾處,最後返回那個平民的住所。
牛族婦人帶著留下的僕人正在忙碌.莊園與趙雷初見時已經大變樣.雜草盡去,裡裡外外煥然一新。雖然並不奢華,但是卻佈置得非常合理。人人雖然忙碌,可是個個臉上喜氣洋洋.布裡克小姐大讚她們是最勒快也最快樂的僕人。
對於布裡克小姐的讚歎,妮可卻輕笑說困為這裡是大家地家,在自己的家裡忙活,那自然是最開心的事。
墨菡枷羅對僕人們忙碌倒不在意.她注意的是莊園裡是否有讓人偷偷埋藏著的「魔法窺視」的晶石。比起帕特拉爾地感應力,墨菡枷羅的魔法感應力不知要好上多少。她的到來.為趙雷他的庫存增加了幾顆附有「魔法窺視」的晶石。
「看來大家對龍槍之子頗感興趣呢!」墨菡枷羅看見帕特拉爾一顆晶石就施發一個祝福,「精神集中」到「魔力神眼」再到「清醒奇術」,每顆各不相同.最後統統變成最惡毒的詛咒,不由帶點失笑地道:「這位帕特拉爾大使的魔法.真是讓人有點意外.我喜歡詛咒.(*^__^*)嘻嘻……」
在其中一個水晶球的邊上.冒出閃亮的光芒.一個狼頭人身地怪物痛苦地大吼起來。
它一抓.把水晶球抓碎.甚至還撕裂了整張桌子。它意猶未盡地伸腳.又在己經摔碎在地面上的水晶球碎片上亂踩亂踏.怒吼不止。
緊閉地雙目,有血淚滾滾而下,痛得它慘嚎不絕。
「安靜,如果你想發洩,那麼就去找他的麻煩,在這裡傻吼是沒有意義的。」在室內.還有數人.個個都躲在黑暗之中。其中一人半身陷入黑暗,正端坐在沙發之上,銀髮金瞳,長得英俊非常,帶有一種觸目驚心的英俊.也帶有一種狼味的危險。
他手端著酒杯,淡淡地呻了一口,完全無視剛才地閃亮。
端坐他身邊的,還有另一個狼頭怪人。它遍體銀色,雙目血紅.伸上黑氣隱隱,升騰不絕。有幾個黑色的小球,似丸大小.在繞著它的身體飛行。它的樣子,極像趙雷和唬以前在峽谷村遇到地深淵魔狼.除了毛髮的顏色有所不同,無輪個體和神色,都完全一樣。
「據最新消息,龍槍之子會與布裡克小姐到躍馬平原郊遊踏青。」黑暗中有個陰森森的聲音哼道。
「不錯的消息。」銀髮金瞳的男子舉起酒杯,似乎在慶賀什麼.微笑道:「我想與這位曾經屠殺巨龍的龍槍之子交手很久了。如果能夠殺掉他,那麼大王子會更加依賴我們。魔鬼再凶.也只能在暗中出面.而且神聖聯盟的人一來,相信他們就會嚇得尿褲子跑路。」
「能夠擊敗神聖聯盟.只有我們魔淵。」黑暗中那個陰森森的聲音哼道:「可惜時空裂縫不允許更多強者和士兵的進入.否則這個大陸又會是我們魔淵的狩獵場。」
「別太高估自己地能力、我的夥伴,阿古阿諾。」銀髮金瞳的男子微笑道:「這個大陸地強者多如牛毛.如果他們團結起來.魔淵也有可能讓他們反攻踏平。時空裂縫如果能容許聖階和聖上階的強者自由出入.那麼十萬大山將會是魔淵的主戰場.而不是狩獵場的休息地。」
「可惜他們絕對不會團結。「陰森森的聲音冷笑道:「他們天生是對頭.無論人類與魔鬼,獸人與精靈,還是天使與惡魔.或者巨龍與泰坦.無論任何一個種族的強者,都不會與另外一個種族的強者聯手。相反.他們只會相互仇殺。這就是我們魔淵更加強大也能這裡從中得益的原因。」
「過度的危機,會讓強者聯合起來。」銀髮金瞳的男子頓一頓,道:「我的父皇.是這樣告訴我。他說十萬大山的時空裂縫.不但不能作為入侵的橋頭堡,相反.還是守護魔淵的戰壕。如果沒有了限制.那麼又會是一場比諸神大戰還要噩夢的浩劫。阿古阿諾.我們可以在狩獵場裡打獵。但是不能把圍攔去掉.把狩獵場所有的野獸都放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
在另一個水晶球地前面.一個魔法師惱火地拿起水晶球.狠狠地將它摔在地上。
「該死.這簡直是狗屎!」本來優雅的魔法師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道:「墨菡枷羅那個多事黑寡婦.天生就是個婊子,我一定要殺了她。還有那個施放詛咒的傢伙,竟敢用祝福來欺騙我的眼睛……該死的混蛋,他把我的眼睛毀了.最少三天之內.我都別想看見東西.那怕是聖光。」
「好了,窺探別人自然需要付出代價的.親愛的丹尼。」妖籐賈巴清朗的聲音響起來.哈哈大笑道。
「你看見了什麼?菲特奧比斯,我地表弟。」三王子福波斯特裡安的對面,坐著一身銀皚的菲特奧比斯,他舉起酒杯與氣勢更勝從前的菲特奧比斯相碰.微呻,再輕笑地問道。
「一個老熟人。」菲特奧比斯點點頭、道:「真是想不到.僅僅十萬金幣的捐獻,就能讓帕特拉爾那個廢物鹹魚翻身。我敢說,他現在比以前強了一千倍。以前在攻擊性魔法方面完全是一個白癡的他.現在能夠用詛咒傷害到水晶球的魔法師,這真是讓我感到意外。」
「帕特拉爾一直都很出色.只是魔力不足.才限制他的能力。」三王子福波斯特裡安微笑道:「難道你畏懼了雅歌家族的繼承者了嗎?鐵壁家族的繼承者,整個騎士學院裡最出色的精英,我也為之驕傲的表弟,」
「不.相反,我覺得這樣更好,更有意思。」菲特奧比斯大笑道:「本來我一直在猶豫,是否再捐獻一大筆金錢來獲得更加強大的能力,還是自己苦苦修練。但是看到了帕特拉爾之後,我下了決心。我用盡了方巖城和家父歷年的積蓄.還變買了各種寶石和珠寶.甚至放棄了榮譽的收藏品,終於湊足了十萬枚金幣。我絕對不會讓別人超過我.除了你,我地表哥,強大的太陽之子。」
「十萬金幣,老天。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妖籐賈巴倒抽了一口涼氣.驚道。
「我打算盡力一博。」菲特奧比斯點點頭.道:「現在方巖城除了一個空殼.什麼也沒有了。」
「菲特奧比斯.當我像你那麼年輕的時候.甚至還不具備你現在的實力。」三王子福波斯特裡安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搭在菲特奧比斯地肩膀之上.點頭道:「讓人擊敗,不是恥辱.而是激勵。當你能明白這一點.你就會很快踏進我這一階了。我的表弟.我不能幫你太多。但是說到金錢,但還有一些寬余。我給你另外十萬金幣.希望我的薔薇騎士能夠重拾自信……」
「真的?」菲特奧比斯一聽,不禁緊緊與福波斯特裡安相擁.感激地道:「感謝你的慷慨,太陽之子,我忠心追隨的王者.世間最傑出的男子,我的表哥。」
在林巖國都一座府邸裡,普拉旺奧克利跪在一名中年騎士的面前。
他抱著中年騎士地雙腿,臉帶淚痕,苦苦哀求。
「我的兒子,你怎麼不體諒一下父親的難處?」中年騎士歎息道:「你不是菲特奧比斯,你不是鐵壁騎士地兒子,明白嗎?聖歌法聖在方巖城的城主之時,曾給他留下了大量的稅收,分文不動,可是我們呢?我們的城堡是一個小城.地方偏僻,人跡罕至.稅收除了維繫原樣之外.幾乎沒有剩餘……」
「父親,我明白。」普拉旺奧利克連聲哀求道:「菲特奧比斯本來就比我更強,現在他又向神殿捐獻.我更是望塵莫及了。父親,你給我金幣,我也要捐獻。那怕只有一萬.那也沒有的強!」
「一萬!」中年騎士搖搖頭,決然道:「我的兒子.你知道一萬金幣是什麼數目嗎?那是我們城堡十幾年的總稅收,是我們整個家族數年的收入。一萬的數目實在太多太多.除了皇室.誰也沒有那麼多金幣…我的兒子,你難道要看著我們數百人餓著肚子來你追趕遠比你勤奮和遠比你優秀地薔薇騎士嗎?你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你可以加倍練功.用時間去彌補你與菲特奧比斯的差距,而不是金錢。」
「那麼五千,父親,你給我五千金幣!」普拉旺奧利克痛苦地大哭道:「求求你,我要變強。父親,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練劍,可是你得我,好不好?你最少給我五千金幣來捐獻。」
「別說五千,一千也沒有。」中年騎士搖頭道:「你己經揮霍了家裡太多的金錢,我們大家已經為你過上了吃緊的日子.你的哥哥.己經整年沒有參加過貴族地聚會,因為他沒有一套像你身上那樣嶄新而榮光的銀鎧。直到現在.還沒有那家的女子看上天天穿著硬皮甲的他.普拉旺奧利克,你不能太自私,你也要為哥哥想一下,為我們想一下。」
「我知道哥哥沒有銀皚.如果他要參加沙龍,我的銀鎧可以借給他.我沒有說不借。」普拉旺奧利刻苦苦哀求道:「父親,我比他更加優秀,我比哥哥更加聰明.學習劍術更快更好,我是家族之中的希望,給我五千金幣.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們失望的。」
「我也想給你,可是家裡沒有.你明白嗎?」中年騎士長長歎息道:「我們也願意為你節儉度日、可是我的兒子,家裡的確沒有那麼多金幣!」
「我很失望…父親……」普拉旺奧利克站起來,搖頭道:「菲特奧比斯要用十萬金幣提升能力,可是我練五千也沒有,你們口口聲聲的說我.還說我是你們地驕傲.你們從來都是空口說說,哄我開心的。我的父親.我真的很失望……我會用自己的辦法變強,以後你不要再管我了.你用家裡的金幣給哥哥購買最好的銀鎧和寶劍吧。」
「普拉旺奧利克……」中年騎士看著奪門而的兒子.痛心地搖頭.長長地歎息。
「父親,為什麼你不答應弟弟的請求?」後門有個身穿古舊硬皮甲的年輕劍士走出來.他的樣貌與普拉旺奧利克有些相像.只是身形更加強健有力。他背著一柄大劍,氣息如淵,隱隱迫人。
「用金幣捐獻.絕對不是提高實力的最佳辦法。」中年騎士歎息道:「亞力.你是知道的。」
「可是弟弟還小,根本不懂。」名叫亞力的年輕劍士沉聲道:「我怕他會做別的傻事.父親.要我去追他嗎?」
「不.讓他去吧!」中年騎士搖頭道:「亞力.我很痛心.因為征戰連年.缺乏教尋,讓你的弟弟變成這個樣乎。如果他能夠及得上你的十分之一,我也心滿意足了。他還錯誤地以為自己是最出色的人,把你這個老實可欺的哥哥當無用的人。亞力,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是大劍師,貨真價實的大劍師,我們家族之中真正的驕傲!」
「弟弟的確比我聰明,只是很少練劍。」年輕又頗帶一種成熟氣息的亞力搖搖頭,道:「他總有一天會明白過來的.父親.你不用擔心他。」
「我擔心他也沒有用,相反.我更加擔心你。」中年騎士轉身欲走.又停了下來.道:「亞力.到底你什麼時候才去跟布裡克小姐表示你的心意?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林巖國都來了一個龍槍之子嗎?他正對布裡克小姐展開追求,你難道要把暗戀多年的初戀情人拱手相讓嗎?我身具大劍師實力的兒子.你難道也畏懼龍槍之子嗎?」
「不.我不畏懼任何男人,那怕他再強大。」年輕的亞力一說到布裡克小姐,臉上有些紅意,微帶不自然地搖頭道:「我的父親,請不要管我的事,我會與布裡克小姐說的,但要到合適的時間。」
「今天下午就很合適。」中年騎士大手重重地拍在亞力的肩膀上.凝視著他的眼睛.道:「今天下午布裡克小姐要與龍槍之子出去躍馬平原踏青,如果你願意做個勇敢的男子漢,我可以把自己的皇家獅鷲借給你.還有我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