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金聽了一個黑衣瘦子的報告。臉上有怒意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恢復平靜,他呼了一口氣,走動幾步,緩緩道:「既然如此,那沒什麼好說的,大家兄弟一場。好聚好散。永貝裡。讓大家都集中一下。我有話跟大家說……。」
「金,你找我們?」金髮碧眼英俊無比的福波斯特裡安掀簾而入,一臉微笑地問道。
他的身後。跟著幾人。一個斯斯文文頭髮衣服一絲不苟右眼上還戴著學者鏡片的中年男子,他不但表情嚴肅認真,而且行為舉止彬彬有禮。顯示出一種與眾不同的貴族氣質。他是所有進來的人之中,唯一向金淺淺致禮的男子。他戴著白手套。向金微微行了個貴族禮。
他的身邊。是一個相貌極其俊美的木精靈,背著銀弓。腰間掛著銀箭。綠發披肩,襯合一身的翠碧武士服,合體無比。那俊臉上的一雙綠睜。簡直就如明湖之水。映人心魂。
福波斯特裡安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巨漢。身高與體型堪比巨人一般的金,帶點笨拙,身上掛著兩條粗大的鐵索,走動起來「啦啦」作響,顯得剛猛十足。他一看金身邊的黑衣瘦子永貝裡對福波斯特裡安怒目而視。不由勃然大怒,也朝黑衣瘦子永貝裡瞪大他的牛眼,要不是福波斯特裡安與金在此,想必他就會持黑衣瘦子撕成碎片。
黑衣瘦子永貝裡卻絲毫不懼。眼角也不看他,簡直當他不存在。
「你來了?」金拍了拍向福波斯特裡安怒目而視的黑衣瘦子永貝裡。示意他出去,又朝福波斯特裡安點點頭道:「福波斯特裡安。正好我找你們有事。永貝裡。去帳篷請副團長勞倫斯和亞美尼加拉到這裡來一趟吧!啊,你們來了……這樣正好!」
「金。我們有事想跟你說……」此時。又有兩個中年男子掀簾而入。
稍前一人身著普通的傭兵武士服,短短的褐髮梳理得很整齊,與身上洗得發白的傭兵服相映。顯示出這一個人的生活作風極佳。毫無驕奢淫逸之氣。他地腰間掛一把長劍。無鞘,隨便插在腰帶之上。但暗藏的鋒芒。讓人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後面那人身形明顯高出一頭。魁梧雄偉。捲曲的金髮披散於肩,相貌堂堂。有如威武的獅子。
他身披赤紅盔甲,腳踏戰鞋,足下還有一個小小的火紋光環。
「團長……」黑衣瘦子永貝裡輕叫一聲,但讓金伸手止住。金輕輕揮手,讓他出去。
「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勞倫斯和亞美尼加拉更是和我共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一句話,我知道了大家的決定之後,只有祝福!」金自案桌上拿過大杯,倒了一碗酒,痛飲一口。然後遞給那個身著普通武士服的中年男子。外表平凡但高深莫測的中年男子接過,淺飲一口又遞給那個如獅子般威武地雄偉男子。
「金,我們是怎麼樣的人你該知道。」獅子般威武的雄偉男子一乾而盡,隨手拋掉杯子,讓它在地面摔碎。他豪邁地擦了一把嘴角的酒漬,放聲道:「我們離開並不是不贊同你的做法。只是我們都有了家,我們需要更加安定的生活,更加安定的居所。我們需要城堡。需要有自己的地盤……所以。很抱歉!」
「我明白…真是想念以前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啊!」金忽然微微感歎道:「兩位朋友。我們又要分別,各自上路了。」
「我們出去之後,不會再用猛虎之名。」那個外表平凡的中年男子緩緩地道:「猛虎是屬於你的,金,很抱歉我們沒有能兌現當初地承諾。金,不論你對我的看法如何,勞倫斯還你是朋友,永遠的朋友。」
「人生有聚有散,沒有什麼。」金點點頭。道:「勞倫斯。亞美尼加拉。我也永遠是你們的忠實朋友。」
「金,我也很抱歉。」福波斯特裡安微笑道:「我也將離開,與大家一起戰鬥的日子,將會是我永遠懷念的記憶。我會永遠記得金你帶領我們衝殺敵陣的背影。雖然分別令人傷感,但是也許異日我們再重逢在各自理念和各自領域的顛峰,今日地分道揚鑣會成為世間傳頌的佳話……」
「但願如此。」金淡淡回應一句,又朝著外表平凡的勞倫斯和獅子般威武的亞美尼加拉道:「兩位朋友,金在這匆匆的分別之際,沒有準備。請容許我把這裡地東西當成禮物送給你們。也算是我多年來不曾照顧過你們處境的一點點補償。」
「金……」兩人還沒有開口推辭,金馬上伸手止住,道:「物品對我只是個累贅,你們收下最為合宜。但是我一會兒要出去問一下大家的意願。看者誰願意跟我離開。兩位好朋友,還有優秀的福波斯特裡安#8226;道格拉斯先生幾位,祝你們好運。金因為著急要去尋找可憐的妹妹,就不再與大家飲酒話別了。」
「金,你隨時可以來我們的金針城堡。我們的大門,將永遠對你敞開。」福波斯特裡安點頭回應道。
外表平凡的勞倫斯與獅子般威武地亞美尼加拉似乎都有話想說,但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他們伸出自己的大手,與走過地金輕輕拍了一下。按著以前在軍隊服役時的習慣,為彼此祝福。
金大步而出,走過靜靜而立的眾人……
大帳篷外,站在三百多人,個個都看著大步而出的金。
環視一下所有人。看見他們臉上的表情,金點點頭。他舉步向前走了十幾步。於眾人的注視之下,稍稍停頓一下。但是金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再次舉步,默默地上路。他一個人,一步一步地在眾人的身邊走過。緩緩而毫不停留地。
「團長!」黑衣瘦子永貝裡跳出來,痛苦地大叫一聲,道:「你要拋下我們嗎?」
「團長,求求你,開口說一下是怎麼回事!」另一個穿著黑色戰甲的高大男子跳了出來,大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好好地為什麼要解散?難道團長你不再以猛虎傭兵團為榮了嗎?你說話啊……」
「團長……」十數個聲音同時響起,大聲疾呼道。
「猛虎傭兵團,因為任務失敗,所以要賠償委託人萊曼先生一萬五千枚金幣。」金緩緩地回轉身子。朝著大家點點頭。道:「我答應給大家購置地盤興建家園的錢幾乎統統賠光,還有剩餘的。也用作支付之前因為任務而犧牲的同伴們的親屬撫恤金。猛虎傭兵團,己經由六級傭兵團跌階為三級的傭兵團。」
「錢沒有了我們可以再掙,榮譽也都一樣。」那個黑色戰甲的高大男子大怒道:「團長,那個萊曼的任務根本就是一個騙局,是針對我們猛虎傭兵團的騙局!我們受到陷害了…團長,你知道,我們是不會在乎傭兵團裡金錢的多少和等級高低地!」
「沒有地盤,我們日後掙足了錢再買,城堡也可以由我們的雙手興建。」又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走出,沉聲道:「團長,雖然現在受挫。但是我們在日後一定可以擁有更大的榮耀。只要你不拋棄我們!」
「歐佩克,還有你,拉夫。」金搖搖頭,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大家已經有家,有妻兒老小,大家不必再跟隨我金亡命天涯。福波斯特裡安副團長和勞倫斯副團長,騎士總隊長亞美尼加拉他們三人會重組傭兵團,他們以自己的積蓄購買了城堡……大家留下來追隨他們吧。將會得到更大的榮光和安定的生活!」
「為什麼金你是團長卻沒有錢購買城堡,而他們有這個餘錢?」永貝裡怒道:「團長。我們不在乎城堡。如果我們因為城堡和安定的生活而加入傭兵團,那麼當年我們也不會加入猛虎傭兵團,不會追隨團長你。我們加入猛虎傭兵團,只是因為你。團長!」
「既然如此。」金點點頭,道:「所有不在乎金錢與榮譽。甘願與我亡命天涯的人,都跟我走吧!」
個身披黑甲的高大男子大喝道:「我歐佩克一人不需要什麼城堡,讓城堡見鬼去吧!」他拉了自己的戰馬,但是金卻示意他把戰馬留下。高大的歐佩克將自己的馬韁繩塞到身邊一個傭兵的手裡,又脫下身上黑色戰甲,扔給另一位傭兵,怒道:「都留給你們……你們受到團長多少恩惠,直到現在。他還想著你們這幫傢伙,你們卻這樣對他……我算是看清了!崗薩雷斯。你他媽的走不走?」
「我……」一個大鬍子的高大男子聽了嚅嚅,說不出話來。
「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了!」歐佩克將自己的長劍拔出來,扔插在那人的面前。道:「崗薩雷斯。這是你送我的劍。還給你!我們恩斷義絕。」
「胖子我雖然膽小貪吃,但忠心耿耿。」一個肥胖無比地大胖子啃著條肉骨頭。滿臉油花地走出來,呵呵笑道。
「我永貝裡是個盜賊。口袋中從來不缺錢。」黑衣瘦子永貝裡嘻笑著走出來,用力拍打在大胖子的肥胖後頸之上,笑道:「沒錢也好。最後哈布你可以減減肥!」
「我也會緊隨團長的腳步……」那個中等身體的拉夫大步跟了上來。
「我不喜歡追隨男人。但是娜娜小姐的笑聲。是我一輩子地終極守護。」一個像個花花公子般打扮的傢伙自人群中擠出來,雙手捧在胸前。眼中冒著小星星。也快步跟上。
「我只是無聊。找點事做做。」一個黑衣酷臉的男子閃現。他的出現讓傭兵們一陣驚歎,也讓遠處觀望的福波斯特裡安一陣歎息。他看著金大步離開,在三百多名傭兵之中,只有二十幾人隨他而去,但是他寧願將這個數目倒調過來,以三百人來交換那二十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