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柱在熊熊不熄,火中的那巴奈還在緩緩的冰封。
「為什麼…艾裡……」那巴奈古怪的喉音又在燃燒的聲響中透出來。他痛苦又不解地問道。
「不知道!我當時…沒有思考……」艾裡撒爾吐著鮮血,他的身後。娜娜與栗發女劍士紅倒在地上,粟發女劍士紅的雙劍交叉刺穿他的身軀,由背透胸而出。而最嚴重的傷害,則是他自己的「黃金球」。那個大爆炸後仍然燃燒著生命之火的黃金球,洞穿了他的胸口,幾乎要破背而出。
那胸口的血洞,一邊滲血,一邊燃燒著,冒著淡淡的白煙,裊裊不絕。
在最後的一剎那,是他,用身軀檔下了自己最強大的一擊,護下了娜娜和粟發女劍士紅。他的頭顱無力的軟垂下,臉上卻帶著輕鬆和自嘲。完全沒有痛苦的意思。
他早就支撐不住,但是沒有能夠倒地。
在他的左臂和雙腿,冰封覆蓋,將他連大地一起霜凍冰封起來。
「我是個…男子漢……是不是?」艾裡撒爾唇角帶有一絲自嘲的笑意。輕淡的道:「我要是墮落到……連女孩子也殺…我艾裡撒爾……還有什麼驕傲……那巴奈,如果你想真的殺掉……那個紅,又怎會……沒有刺中她的心臟……」
「艾裡……」那巴奈聽了久久不語,忽然發生一聲大爆炸,又自高高的冰封中摔下來,摔在燃燒的地面上,喉音古怪的道:「如果…我們死了……神,還會將我們遺棄……嗎?」
「沒有關係…我們有伴……就算前往地獄,也是結伴上路……」艾裡撒爾口鼻的鮮血滲滴。每灑一滴於那腿上的冰霜上。就會冒起一根尖銳地血冰稜。艾裡撒爾看著自己一邊冰封一邊燃燒的身體,露點慘笑。自嘲道:「那巴奈。你在火中…卻凝結著冰……我在冰中。卻燃燒著火……我們還真是難兄難弟……神遺棄了我們。沒有什麼大不了地事……只要……」
艾裡撒爾看見地上暈迷的娜娜和栗發女劍士紅。忽然唇角露出一絲微笑,道:「只要我們……保護的女孩子,她們沒有被神遺棄就好了。」
………………
那個白光閃閃地瓶子一現,蜘蛛女首領就發出一聲撕裂心肺的尖叫,彷彿看見了最可怕的東西一般。
「啪砰……」
瓶子重重地摔碎在地面上,裡面的白光一下子爆炸起來。
但是沒任何的威力,只是像煙霧一般,一下子迸發,騰空。那白光一現之後,天空忽然有一道光柱照耀下來,照在趙雷的面前,那個瓶子摔碎的地方。無數的光羽。在光柱之上飄散。在空氣之中,還有一種神秘而美妙的歌聲,似乎是女子地柔聲地歌唱,韻律像是在真心地讚頌著美好……
聲音美妙之極,悅人心魂。
但是蜘蛛女首領卻彷彿聽到世間最刺耳的聲音,她拋下手中的黑刃。堵著耳朵,瘋狂地逃遁。那些柔和無力的白光,在她的身上如烈火燙燒。冒起了黑煙陣陣。而那些飄落在人身上絲毫不覺的光羽,卻像利矢一般穿刺在暗黑法王的身上,還有幾個靠近的蜘蛛女和蠍子男,統統痛苦的大嚎。
她們驚恐又費勁地拔出光羽,發出驚惶的尖叫,四散奔逃,所有讓光羽刺入的地方都在燃燒起火,冒著濃煙。暗黑法王地身體在抽搐,雖然已經痛級醒轉,但是他只能看著自己的身體在熊熊起火,黑煙陣陣。他想吟詠魔法,可是還沒有張嘴,就讓趙雷一記秘銀槍刺穿了喉嚨。
對付魔法師,帕拉絲早就與趙雷多次講過,首先要破壞魔法師地吟詠。或者奪取他身上的裝備,比如法杖。
這樣也能讓他的魔法威力大減。
趙雷不畏魔法元素,只要小心衝擊帶來的傷害,那麼絕對就是魔發師的剋星。前提是魔法師不知道他的身體免疾元素傷害這個秘密,否則。就算是法聖,也不會浪費魔力來主動攻擊他的。那個蒙面的男子身中沾上兩支光羽,痛苦地在地面上打滾,似乎痛入心肺。
看見這個「聖光審判」一摔地面,就讓一大群地下世界的生命逃避不及。趙雷簡直有點佩服帕拉絲了。她是怎麼發明這個「聖光審判」的?竟然可以連一個強大的暗黑法王也會在這個光柱照耀之下燃燒,灰飛煙滅。當然他不知道這是帕拉絲的「傳國之寶」,是頌水國當年對付魔鬼或者信奉黑暗神的墮落地底生命最強有力的武器。
光柱很快消失,老邁又被重創的暗黑法王,身軀消失,殘餘下一縷輕煙。和地面上破爛的法袍。
「於烈焰中召喚,遠古的傳說,不滅的火焰中誕生的火鳥……」女城主吟詠了極久,連續轉換了三種語言。一種是魔法語,是魔法師才能掌我的語言,趙雷聽特倫莫拉女士和帕特拉爾時聽過,雖然不明白意思,但也有點熟悉。一種是趙雷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聲音悅耳動人,有如歌詠,趙雷判斷這是帕拉絲給自己說過的精靈之語,因為女城主是個半月精靈,應該說是某種精靈語。在最後,女城主又用大陸通用語吟詠了一遍。
趙雷不明白女城主她為什麼要用三種語言來輪流吟詠,但是知道那樣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聖光審判是光柱和光羽由天而降,但是這個召喚卻是在地底爆發出來。
大地顫抖,崩裂。然後冒出血紅的炎火,噴薄而起。有如一條巨大的火龍般沖天而起。趙雷看見那大火柱邊上,竟然飛濺出熔岩的血紅泥漿。所有在大火柱邊上的生命。無論是什麼,都統統燙化成灰。
那個暗黑法王在女城主施法之後,在她最脆弱之時,連發了兩道紫紅之雷,追轟在她地頭頂之上。
女城主以鏡面似的氣盾抵禦,折射大地。
雖然沒有直接的轟中,但也震得口角鮮血滴灑。趙雷飛掠而去,但是那蠍獅法王對他深深畏懼,早就乘坐蠍獅飛遠,而牛頭怪和地面上的地精勇士,則向趙雷投擲出漫天的兵刃。洞口地艾澤西斯和西塞爾他們早就離開,所有的攻擊,都全部集中到趙雷和女城主的身上。
女城主一施完法術,就飄降地面,爆發火環,將洶湧而來的怪物們推開,燙燒它們的軀體。
「快去……」女城主臉色帶點脫力的蒼白,微微喘息,以玉手指著遠方正在祭祀的暗黑法聖道:「快去擊碎他的禁魔球,我的魔法……大部分都在低階之上,快去……」
「你小心點!」趙雷發現女城主消耗嚴重,不但臉色蒼白,而且飛行也沒有辦法持續,讓趙雷非常的擔心。
「戰事總會在咬牙地堅持中過去……」女城主勉力展現微笑,她擅長的是低階魔法的靈活運用,超大型的魔法太消耗魔力,而且她越用大型魔法,就越覺得不對勁。似乎敵人並沒有完全拿出最全部的實力,而有一種任她屠殺的感覺。
敵人為什麼會這樣做?
這中間必定有不可預測的陰謀!先是禁魔球。禁制了自己的能力,然後是提前地獻祭,對象竟然有自己的一行人,再就是霧海國強者地曖昧態度。這一切都讓女城主感到危機。如果不是有雷這個不畏元素的小傢伙助佑,相信女城主會利用秘法逃離,不會在置身於這種無法感知的危險之中。
大火柱中爆開,大片的火焰灑得漫天都是,形成火雨。
地面上熔岩沸騰,於最熱最熱的火柱焰尖,忽然有一聲高亢的鳴叫,一隻渾身火焰的巨鳥旋撲而下,翼展近十米,由烈焰所化。它所過之處。一片火海,熊熊燃燒。
看著整個戰場都在火海之中,敵人近半死亡,殘餘四處逃命。女城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相反。她的臉色越發不好。召喚火鳥。這是她最後的一個試探,如果這個魔法成功,沒有任何人阻止,也沒有任何人在火鳥降臨的時間作出相應的舉措,那麼,這一切反常的現象都在證明著一個事實:陰謀。
這個調查絕對是一件可怕的陰謀,而且,還是與自己有關。
艾澤西斯他們可以離開,敵人沒有最強有力地阻攔,除了還有「暗棋」等在外面之外,更大的原因,是牽制自己。或者說他們整個計劃的目標,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
趙雷飛掠進獻祭之壇,秘銀槍挾著銀龍之牙突刺,直指那個還在進行獻祭儀式的暗黑法聖。
雖然對手沒有防禦,還在忙著進行儀式,可是趙雷沒有一絲的輕視。這一個男子雖然是個暗黑法聖。但是他的強大,已經讓趙雷心中有危險的感應。秘銀槍穿背而入。絲毫也沒有障礙,順利得讓趙雷難以置信。趙雷一槍順利地刺入暗黑法聖的身軀同時,後面傳來一聲女城主的尖叫聲:「雷。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