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與祝芊芊是否同一個人,這樣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TT為祝芊芊只在他們面前出現過一次,然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是在哪裡瘋玩到不知歸家之路。該章節提供在線閱讀
但方綾與陳一維的婚禮並沒有受到影響,還是如期舉行了。
忙碌而充滿喜氣的一天,一大早方綾就在鄒春枝的照顧下,穿下新嫁服,等著陳府派來的迎親隊伍。何嬸家被當成方綾的娘家,在送別的時候,何嬸哭得天昏地暗,就如同嫁出自己真正的女兒一樣難分難捨,讓方綾也難過得直哭。
但怕耽誤了吉時,方綾還是在鄒春枝的催促下匆匆上了花橋。迎新隊伍一路鼓樂齊奏,吸引了大批人來圍觀,風光無限,陳一維正用著最隆重的儀式將方綾迎娶進門。
雖然也有人曾經將半年之前的親事提出來議論一番,但陳一維毫不介意,依舊春風滿面的迎接著每一個前來道喜的客人。
花橋到了之後,接下來便是拜堂、行禮、送入洞房……陳老爺和夫人對方綾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得以登堂入室,坐上正室之位沒有什麼抱怨之言。
之前的接觸中,他們已經瞭解了方綾的為人,對她還是頗為認可的。更何況大兒子早已過了適婚的年齡,他們不求兒子娶什麼名門望族的女子,只求兒子能夠早日成親,替他們生下子孫就行了,其他的不敢奢望。
萬一他們提出反對意見,把兒子逼急了,又學當年那樣離家出走,一去就是幾十年,他們哪裡還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等兒子回來?得不償失的事他們已經不敢做了,所以也就樂呵呵地接受了這個兒媳婦。
掀起紅蓋頭,喝下合巹酒後,鬧洞房的人已經悄然退下。
桌上的龍鳳燭燃起明亮的火花,將會燃到最後一滴蠟,代表著兩人將一亮以後的未來;桌前擺著兩個以紅線連在一起的杯子,希望他們將會同甘共苦,喝下生活釀造的美酒;床上的棉被被面,則鋪滿了蓮子、紅棗之類的應景之物,寓意讓他們早生貴子,多生多孫……
陳一維親自動手,幫方綾卸下身上厚重的禮服,再拆下頭上沉重的髻,然後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激動得不能成言,只一個兒地叫她的名字:「綾兒,綾兒,綾兒……」
這一生。他從未產生過要娶妻地念頭。也不曾想過會與一個女人共度一生。
但現在他不但遇到了這個女人。也已經將她娶為妻室。雖然他們地緣份也許只有短暫地兩年。但他感到很滿足了。哪怕方綾終將會離他而去。他也沒有再另娶他人地打算。
可惜方綾地反應沒有他地激動。只是幽幽地歎息著靠在他地身上。因為她地惡夢沒消退。她地任務沒有完成。她覺得自己是在辜負陳一維地深情。愧疚壓得她地心裡沉甸甸地。又如何提得起精神來?
陳一維知道她地心事。向她簡單說明了這兩天尋找祝芊芊地結果:「我去問過朱博弈了。他是在太湖遇到祝芊芊地。三個月前。他請我幫忙護送知歌姑娘到太湖去。但剛抵達太湖。我便急著與他們分道揚鏣。轉去西湖找你了。所以並不知道後面所生地事情。照時間來推算。她應該不是你地朋友吧?」
「我也不清楚。只是有這個感覺。」此時方綾地心中也不是那麼確定了。
「別瞎想了。外貌一模一樣不代表就是同一個人。我記得你以前地樣子也不是這樣地。」他曾見過方綾地前世。知道她地樣子前後有很大地不同。所以他不贊同方綾地感覺。太過於瞎目了。
「可是……」
「娘子,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啊,能不能多分點心神給我?」陳一維不想繼續在解不開的問題上浪費精神,轉而哀怨地開口索愛了。他感覺自己最近時常被忽略著,已經有點慾求不滿了,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化身成惡狼,狠狠地撲向她的。
方綾終於笑了,雖然只是淺淺的笑容,卻也讓陳一維心花怒放,不停地親在她的臉上。
回想起來,她最近是有點冷落了他,便半開玩笑的說道:「你的身上已經裝著太多人的心神,我怕你背不過來。」她指的自然是知歌勸他不要結婚那件事,雖然有時候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但要說她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偶爾還是喜歡刺激他一下。
「你是怪我之前沒有告訴你嗎?」既然知道了祝芊芊的事,知歌的事自然也瞞不過,所以他一五一十的把這些事全都告訴了她,只希望她不會生氣不理他。
「不敢!」其實她不怪他,但她還是故意低下頭,想看他緊張的樣子。
陳一維果然緊張地扳過她的身子,解釋道:「如果被你知道了,你會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離開我,逃到沒有我的地方躲起來,我怎麼可能讓你知道,然後再漫無目的地去找你?」找過一次已經心力交瘁了,再來一次,他怕他會直接瘋。
「我不怪你……只是
你將來要娶別人,請一定要事先告訴我,好嗎?」這要求了。
「然後給你機會跑掉?」
「呃能會這麼做,但承認又怕陳一維難過,會胡思亂想。
「這樣看來,以後我要移情別戀,倒也是件容易解決的事。」他故意用輕快的聲調說道。
「只消說一聲就行了。」她點頭。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陳一維長歎著,突然念了一句古詩,用力摟緊她不放。「我不會棄你不顧的,只怕你會覺得我厭煩了。」
「我不會對你厭煩的,可萬一你以後厭煩我了怎麼辦?」
「那我們就一起努力著,不讓對方覺得厭煩,好嗎?」他循循善誘,務必把她的心神拉到自己的身上。
「怎麼努力?」這果然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他別有深意地笑著,開始蠢蠢欲動:「先從今天晚上開始,怎麼樣?」
「嗯……」
再糟糕的心情,也會在愛人的甜言蜜語中得到短暫的遺忘,投入到忘我的激情中去,畢竟這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啊
入夜後,方綾在模模糊糊中睡去,想不到那個折磨人的夢境仍是不肯放過她,再次降臨。
「方綾……你搶我的男人……你膽敢搶我的男人……你會有報應的……你一定會有報應的……」如鬼如魅的聲音,飄忽不定的,冷笑直達到她的心裡去。
「我沒有,我沒有,我已經認錯了,你還想我怎麼辦?」方綾聲嘶力竭地辯解著。
也許以前的她曾經做錯過,但她已經認錯了,而且現在的她,循規蹈矩的,從來沒有再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了,哪怕是讓人傷心的事也不曾再做。她已經做到這份上了,還想她怎麼樣?真的打算要她再一次以命抵債嗎?
「認錯有用嗎?你已經搶了,哈哈哈,除非你死……除非你去死……你一定要死……」重複的聲音,一次次申明著夢主人的意願。
「不要逼我!」方綾再次在尖叫聲中驚醒,冷汗瀝瀝而下。
「沒事了,我在這裡。」躺在她身邊的陳一維立即上前將她抱緊,眼中見不到一絲睏意,看樣子他是不放心她,整夜未眠地守著她。
一遍又一遍的,這樣的夢境讓方綾疲憊不堪,已經達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不怕被惡夢纏身,但她不忍心看見陳一維這麼不眠不休地守護著她,只好狠下心對自己的新婚丈夫說道:「我們分開吧!」
他立即瞪起眼睛,一臉的不贊同:「你是打算告訴我,就在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裡,你要離我而去了?」
「不然我能怎麼辦?小芊一直找我,一直在找我。叫我離開你,還叫我去死,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我們本來就不該結婚的?」
陳一維難得在她面前板起面孔,正色說道:「綾兒,先不論她是否真的恨你入骨,如此希望你死在她的面前。
既然你已經做錯了,也已經認過錯,她還繼續對你糾纏不休的話,就是她的不對了,你有必要再為這樣的她付出以後的幸福嗎?」
「但她就是認定我了呀。」她無力地掩面而泣,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人在做,天在看!」他一遍遍地吻著方綾臉上的淚珠。「你問心無愧就好了,別去管她,好嗎?現在是她放不開,你何必跟著她受苦?」
「可她會變成這樣,也是因我而起的,我能怎麼辦?」
「唉……」陳一維長歎著,除了摟緊她,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他們的新婚生活就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進行著,方綾也一天比一天更瘦弱,精神更加萎靡不振。陳一維看在眼裡,急在心底,可他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直到婚後第四天,事情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這天一大早,一向表現良好的陳一林突然沒到錢莊上工,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他現在就住在之前的廢園裡,已經被改為梅園了,可他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回梅園,今天一整天也沒在眾人面前出現。
就在大家都在猜測他去向的時候,一個進碧柳軒打掃的僕人驚恐萬狀地從院裡跑出來,放聲尖叫:「殺人啦……二少爺殺人啦……二少爺殺人啦……」
這一喊,驚動了所有的人,就連陳一維也帶著方綾從錢莊匆匆忙忙地趕回來。
進到碧柳軒內,裡面亂成一團,僕人們只敢遠遠地站著看,沒人有膽量走近大堂那邊。陳老爺與夫人已經被人扶出去休息了,就連趙姨娘也昏迷不醒,被人抬了出去。
走近大堂後,陳一維被眼前的恐怖情景震驚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方綾則是先有了反應,轉過身就嘔吐不止,將好不容易吃進去的食物悉數吐了出來,陳一維飛快地把她扶住。
只見大廳中一片凌亂,就好像被威力巨大的狂風掃過
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所有的傢俱與裝飾全部被砸TT7)地上。大廳的地上、牆壁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的,讓人觸目驚心,即便是見慣大場面的陳一維也不由得感到一陣噁心。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在大廳中間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懷裡緊緊摟著一個躺在地上的女人,不停地搖晃著。
原本他身上的衣服是白色的,但現在已經被染成了鮮艷奪目的紅色:的,完全不像是平時那個斯文有禮的二少爺了。
因為他一直摟著女人不肯放手,所以沒人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麼人,只依稀從她的衣著打扮來判定是個女人。女人躺著的地方,鮮紅色的血液已經彙集成一片很大的血漬。那些血漬有的已經乾涸,有的仍在緩緩流動,向著大廳外的地面爬行。
雖然不知道這是誰的血,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誰流了這麼多血,那都只有死路一條,再也不可能活著。
方綾已經吐得體力不支,陳一維急忙吩咐下人們把她扶出去休息,又讓其他人全部出去,才緩緩走向呆坐著的陳一林,蹲下來試著跟他打招呼:「小弟?」
陳一林抬起木訥的雙眸,死灰色的眼裡有了一絲欣喜,歡快地叫起來:「哥,你來啦?噓了。
「她是誰?」陳一維皺眉,只想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你不可以跟我搶,她是我的,她終於肯留在我的身邊了,你不可以把她搶走。」陳一林馬上用手護著那個女人,不讓陳一維碰到她,保護的非常明顯。
「我不會跟你搶她的,你已經有嫂子了,記得嗎?」他慢慢地靠近陳一林,甚至想伸手去翻過那個女人來看。
陳一林快速地拍開他的手,嗔怪地說道:「哥你很壞,你不可以動她,她是我的寶貝,你知道嗎?我好開心哦,我終於也有喜歡的人,而且她肯跟著我,我太開心了,你替我高興嗎?」
陳一維縮回手,不能相信陳一林看似乎不用力的拍打,竟然把他的手拍得麻。他看出陳一林極不對勁,不敢再刺激他:「那麼她是誰呢?既然是我的弟妹,怎麼不介紹給我認識?」
想不到陳一林還是搖頭:「不可以的,她說她要去找你,我不能讓她走去找你,不可以的,你身邊已經有嫂子了,所以我一直攔著她,一直攔著她。哥,我是不是很乖?我終於沒有破壞你們了,我不會再做壞事了……」
「我知道,你一直很乖的……」直到這時,陳一維也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陳一林的眼散已經完全渙散,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所擁有的眼神,而且他不斷地重複著那些話,彷彿已經回到他們當初那一段無憂無慮的童年。
「嘻嘻的。」看見大哥稱讚他了,陳一林的眼中閃過一絲羞澀,但隨之而來的喜悅又把他的羞澀蓋去,他出現了夢幻般的神情。
「好,讓我看看弟妹,好嗎?」
這一回,陳一林終於沒有拒絕大哥的請求,把那個女人的臉翻過來給陳一維看。陳一維一看之下,不由得大驚失色。
陳一林懷中的那個女人竟然是知歌。只見她頭散亂,雙目緊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也已經變成醬紫色,不用細看也知道她是個毫無生息的死人了。
但傷口在哪裡呢?為什麼流了這麼多的血,卻沒有看見她的傷口?當陳一維再看仔細一點的時候,才現知歌身上的傷口,竟然是在胸口處。那上面插了一把長長的匕,傷處沒有血液再流出來,很顯然血液已經流光了,開始呈現凝固狀態。
知歌早已死去多時了。
「你……」陳一維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她總是在房裡做些怪動作,我不讓她做,她不但不肯聽,還罵我,說是要把嫂子逼死,這樣才可以和你在一起……」陳一林自顧自地述說著,完全沒有留意到陳一維的臉色已經大變。「我勸不動她,她還告訴我,她就快成功,到時她就會離開我,跟你在一起。」
說到這裡,陳一林停了一下,眼裡閃出陰狠的光芒,繼續慢慢說道:「我不能讓她走,她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把她帶走。可她不聽,一定要離開這裡,所以我就拿出刀子,朝她的胸口輕輕一刺,哈哈哈哈乖,她真漂亮啊,她是最漂亮的女人了,我還會讓她成為最漂亮的新娘。哥,你一定要祝福我,就像我曾經祝福你一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節更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