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鵬飛把方綾掩飾的動作和她的尷尬盡收眼底,沒有太多的表示。
重新落座後,他的心思還糾結在方綾的那項特殊能力之上,為了確認她的能力,他決定再試探她:「姑娘,面前跪著的這兩個人,光現在憑這個樣子,你可否認得出他們?」他用下巴輕輕地指了指跪在他面前的兩名殺手。
這兩個殺手,一個較壯,一個較瘦,身手都不弱。之前他認為那兩個人是衝著方綾等人來的,沒有興趣知道他們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讓手下揭去他們臉上的黑布,只想把人交給方綾處理,但現在知道他們的目標其實是自己,這又另當別論了。
方綾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深深地望著他,想知道他這麼問的用意是什麼。想要知道這兩個人是誰,只管揭下他們蒙面的黑布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抑或者他故意要考驗她,只因為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能力?
只是,她為什麼要證明給他看?讓他相信她的能力又怎麼樣呢?她可不打算再惹禍上身了。
她緩緩地搖頭:「不知道!」聲音輕得只有身邊的鄒春枝聽得見,卻讓後者驚訝地瞪圓了黑瞳。
「你是認不出來還是不想認?」紀鵬飛在方綾的眼底看到了抗拒,知道她不願意指認,也不勉強她。「你們可以走了!」
站在紀鵬飛後面一直沒有說話,已經恢復了男裝的阿謀突然開口:「王爺,她們分明是欺騙於您。您是代天子出巡的,在王爺面前說謊,就等同欺君,她已是犯了欺君之罪……」後面地話他故意沒有說完,只是冷冷地望著方綾和鄒春枝。
聽了他的話,正要離開的方綾兩人同時煞白了臉,緊張地你看我、我看你,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不知所措。
只不過是捉到兩個賊的小事,怎麼突然之間就扯上這麼大的關係,還犯了這麼大的罪。更讓她們難以接受的。是眼前的這位王爺竟然是代天子出巡的。她們到底惹上了什麼樣地麻煩?
「欺君之罪,可滅九族!」阿謀緊接著說了八個字。
他地聲音沉穩。每個字都猶如千斤大錘。重重地砸在她們地心房之上。一聲強過一聲。擂鼓般地心跳聲。方綾與鄒春枝都聽到了。也感受到對方地心跳。那幾個護衛也在同一時間默契地閃身。把她們團團圍在中間。不讓她們有逃跑地可能。
而那位一直坐著地紀王爺。既沒有出聲制止他地手下。也沒有逼問她們。只是淡淡地望著。靜待她們地回答。
「綾兒?」鄒春枝艱澀地開了口。求助似地望著她。
「唉……」方綾長歎著。無力地閉起了眼睛。幾不可見地點點頭。「我可以認出來!」她還能怎麼辦?這些人已經開始拿權力壓她。甚至用鄒春枝地性命相威脅。她不給出讓他們滿意地答案。能行嗎?此時地她。非常、非常後悔當初地多管閒事。有些事。果然是管不得地。
紀鵬飛還是一派溫和地樣子。淺笑著問:「說說看。」
「這位」纖指伸向左邊較壯地男子。「他是前幾天地夥計。那位」手指轉個方向。指向另一個較為瘦弱地男子。「就是扮成茶水老闆地人。」她不需要特地跑到面前去聞。剛才坐著地時候。就已經辨認出來了。
地上跪著的兩人頓時一愣,難以置信地望著她。而屋子裡的其他人更是沒辦法相信了,如果說較壯的男子扮成茶水攤老闆的話,還說得過去,但她指的卻是較瘦的那個,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不要說那些人不相信,就連她身邊的鄒春枝的也有點不相信:「綾兒,不要亂指
疲倦地搖著頭,方綾已經不想再費唇舌解釋什麼,信與不信,隨便他們去了。
阿謀第一個按捺不住,一個箭步上前揭開瘦殺手的黑布:「假扮成茶水攤老闆的果真是你?」
「……」瘦弱殺手原不想承認的,但被阿謀盯著,虎目含威,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他的底氣顯得有些不足,最後還是低頭認了。
見那殺手承認,紀鵬飛的眼睛瞇了起來。一方面是感歎那個殺手的外貌,一個如此瘦弱的人,居然能將肥胖的茶水老闆扮得惟妙惟肖,已經不是簡單易容術了,算起來他也是個人才,必須收為已用。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方綾,她的指認果然準確,這讓他既震驚又欣喜,這樣的人實在太難得了,必須想辦法留她在身邊。即使她看起來十足的不情願,他也不能錯失這個機會。
一個晚上可以同時遇見兩個人才,算不算是他的好運氣?他笑得愈加的溫柔了。
「阿謀,把他們帶下去,好生招待。」以眼神示意手下去處理,紀鵬飛覺得先把方綾勸住才能重點,被捉住的人反倒容易解決。
跟在他身邊多年的阿謀立時會意,與另外兩名護衛把俘虜帶到後堂關押起來。這期間,方綾一直把頭別向一邊,沒有看著他們,只把注意力放在窗外,連鄒春枝問她話也沒有回答。
從她的表現中,紀鵬飛就已知道她不是輕易便能勸得動的,只得把主意轉到鄒春枝的身上:「不知道兩位姑娘接下來準備到哪裡去?」
雖然見面的次數的不多,但他已然明白,鄒春枝說話雖然直接了點,但她個性活潑,其實很好說話;沉默少言的方綾看起來沒什麼主見,反而是最棘手的,她不願意地事。誰也沒辦法勉強她,還是鄒春枝那邊容易打開缺口。
見他把視線放到鄒春枝身,方綾暗暗鬆了口氣,慶幸著他問的人是鄒春枝,最好他快快放人,她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這裡了。
鄒春枝茫然地搖了搖頭:「南下吧,我是跟著哥哥和綾兒走的。」關於逃跑的路線,全部由鄒寶樹拿主意,她和方綾只管跟著走就是了,所以乾脆是邊走邊玩。不理其他的事。
「既然這樣。那麼借問下兩位姑娘,是否介意與在下同游?」他大方地提了自己的想法,也滿心期待著她們會同意。
「介意!」回答他的。不是鄒春枝,也不是方綾,而是站在外面倚靠著門框的鄒寶樹。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疲憊,衣服上濺著許多鮮血,嘴唇慘白。右手死死地捂著左手,從指縫中滲出鮮紅色的液體,很辛苦地支撐著才沒有倒下去。冷漠地臉上看不見一絲血色。只是痛苦地咬緊牙關,但他還是冷冷地拒絕了紀鵬飛地提議。
鄒春枝與方綾見他這樣。嚇了一跳,同時撲上前扶住他:「哥?」
「寶樹?」
剛才被殺手追殺的時候。鄒春枝即使被嚇得尖叫連連,也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可現在看見受了傷的鄒寶樹,她地眼淚立即撲簌簌地往下掉,帶著哭腔問道:「哥,你怎麼他忍著手上的巨痛,強顏歡笑地看著妹妹。
真不該太頻繁出手的,結果引起了官府的注意,提前在那些大戶人家周圍設下埋伏,讓他一露面便中了圈套。幸好他的身手還不錯,及時躲過了重重機關,但左手還是無可避免地受了傷,被官兵們追了整整一夜。直到剛才才甩開他們,偷偷潛回客棧。
回房後卻看見鄒春枝與方綾地房門大開,甚至還在床前看見了方綾的鞋子,以為她們遇到不測,驚慌之下連傷口也來不及包紮就出來找人了。直到聽跑堂的夥計說她們在這裡,才放心地尋了過來。
鄒春枝地眼淚讓鄒寶樹很心酸,覺得自己沒本事照顧好妹妹,讓她擔心受怕了。正要說些什麼安慰她,感覺到旁邊也有一雙柔軟的小手扶著他,傳遞著無言地關心。轉過頭,對上的是一雙寫滿憂慮地眼眸,雖然沒有眼淚,但擔心與焦慮寫滿了裡面,那是方綾的溫柔眼神。
「我沒事!」他馬上把要對鄒春枝說地話拋到腦後,努力擠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給方綾。「你不必擔心!」
方綾垂眼看著鄒寶樹受了傷的部位,沒有譴責他半句,只是伸手按住他的傷口,免得因為失血過多而造成休克。然後小心地扶著他坐下來,吩咐鄒春枝去買創傷藥回來。
鄒寶樹手臂上的傷口不大,卻很深很長,鮮血潺潺地往外冒,壓也壓不住,一看就知道是被極為鋒利的兵器劃傷的。鄒春枝不敢怠慢,一路跑出客棧去買藥。
一隻手壓不住那血,方綾只好把雙手都壓了上去,正考慮著要不要帶鄒寶樹加房,旁邊已經有人遞上一個精緻的小瓶子:「這是最好的金創藥,先幫他止血吧。」
抬頭望去,拿藥的人是紀鵬飛的手下,他正用暖暖的目光望著她,眼裡沒有惡意。
遲疑了一會,方綾還是伸手接過藥瓶:「謝謝!」她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就像冬日裡的陽光一般灑入心底,讓見到的人都感覺到毛孔微張,舒服得緊。
這是她第一次在紀鵬飛面前表現出友好的態度。
接過藥瓶後,她快速地打開瓶蓋,把裡面的藥粉撒在鄒寶樹的傷口上。可左右都沒有可以包紮傷口的布條。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衣裙,毫不猶豫地撕下一塊邊角,死死地紮著傷處。包紮好傷口後,她才扶起鄒寶樹打算離開這裡。
外面應該還有人在搜查他,她必須盡快帶他躲藏起來,免得被追兵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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