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卉抬手伸入錦被之中,假意撫摸著黎冰的身體,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現在是皇子妻,娶納新人,要等正夫點頭方能給名分。你暫且委屈當我屋裡人吧。不過既然是屋裡人,你也不必到外頭去,無需穿這些累贅衣物。阿黎,你幫他將衣物都脫了吧,反正以後他就在這床上供我玩樂,有被子御寒即可。」
饒是黎冰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聽到妤卉這樣的羞辱還是憤怒道:「妤卉,你想要我服侍,我不會拒絕,你何苦用這種法子折騰我?你怕我出屋,我不出去就是。」
妤卉無辜道:「你現在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無法判斷,不給你衣物,多些防備,我這也是無奈之舉。」
阿黎走到床邊,撩開棉被,認真執行著妤卉的命令,完全不顧黎冰的掙扎羞惱,三兩下已經將他上衣完全除去。
妤卉見阿黎那麼賣力演出,她也不甘示弱,狠下心放開羞怯,直勾勾盯著黎冰一邊看一邊品評道:「黎冰,你身材不錯呢。怕什麼,當年在溫泉你不就已經被我看光了麼?現在是你想嫁我的,我來者不拒成全你,你為何這樣扭捏?」
黎冰實際上羞憤欲絕,眼角隱隱溢出淚花,嘴上卻換成了哀求的語氣:「妤卉,我是說要嫁給你,可我不想歡好之時還有旁人。你一個人陪我好不好?我自己可以脫衣服,你讓阿黎先出去吧。」
妤卉故作不解風情道:「阿黎是我的小侍兼影衛,他先你入門,就是你的好哥哥,你們將來一起服侍我的機會很多,別那麼見外。」
黎冰越發緊張道:「妤卉,你當年那麼愛阿黎。願意陪他一起墜崖,你忍心當著他的面與我做那種事情麼?」
妤卉大言不慚道:「我是女人,不可能一輩子只守著一個男人吧?阿黎是知道本分的,我娶皇子,納側夫,他都在場伺候著,你也該多學學他的賢良。」
黎冰氣得說不出話來,掙扎不過。索性閉上眼睛,任由阿黎將他地衣物全都剝去。拿到屋外。武功被禁錮,沒有衣服穿,比直接用鐵鏈鎖了關在牢中,對黎冰更有約束力。黎冰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被外界羞辱擾亂思維,他暗暗琢磨著妤卉的真實用意。妤卉是真的打算輕薄他,毀他清白麼?為何他有一種直覺。還存著幾分幻想,認為妤卉不是那種輕易就能被美色所迷的登徒小人呢?若非如此,站在妤卉的立場上,她是女人,強要他沒有任何損失的,她還有什麼顧慮呢?難道她早已看穿他的意圖,此番是刻意羞辱戲耍他麼?
正在黎冰困惑不解的時候。阿黎從屋外折返,低聲在妤卉耳畔說了幾句。
估計是涉及到軍情隱秘,阿黎地聲音極低,黎冰伸長了耳朵也聽不真切。
妤卉聽後則皺眉道:「哎,真是掃興。阿黎。那你在這裡看著他,我先去將緊急軍務處置了,再回來玩耍。」
妤卉說完急匆匆離去。
黎冰猜測剛才門外可能來了什麼人要向妤卉稟告緊急的軍情,那人估計是怕打擾妤卉地雅興,眼巴巴等到阿黎出去放衣物才央了阿黎傳話。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妤卉應該不會輕易就離開吧?
房內只剩下黎冰和阿黎兩人。都是男子。黎冰拉過棉被遮羞。就算此刻身上沒有穿衣物,他心裡也感覺比剛才輕鬆了一些。他想到自己的使命。禁不住開口旁敲側擊道:「阿黎,你估計妤卉何時回來?」
阿黎故意板著臉,冷淡道:「元帥要處理的是正經事情,我等怎好妄斷臆測?說不定要忙很長時間。我勸你還是好好將養準備,免得體力不濟,服侍元帥的時候不住。」
黎冰驚訝道:「妤卉生得那樣柔弱,想必對男子也會很溫柔的吧?我現在有傷在身,雖說她懷疑我居心叵測,卻也不會真地折磨我吧?況且還有你也在,你就甘心你的妻主當著你的面,與別的男子糾纏恩愛麼?」阿黎心中暗喜,黎冰的反應果然與他預料的一樣。其實這世上很少有人能像妤卉那樣特別的,所以旁人用世俗觀念思考怎能不落入他和妤卉設計地圈套呢?他依照計劃表演,面上略有些動容,嘴上冷冷道:「元帥也將成為你的妻主,咱們同是服侍她的男人,論身份我還比你高一等呢,我能有什麼不甘心?」
黎冰好心好意提醒道:「阿黎你怎麼那麼傻?別看我現在沒有名分,將來定然會比你高出一等。」
「我才不信。正夫善妒,連我為妻主生下女兒都不肯削我奴籍,只得小侍的名分,你入門晚,長得也不比我好看多少,有什麼本事爬到我頭上?」阿黎口口聲聲這樣說,不過眼神閃爍,彷彿心中已經有了動搖。
黎冰趁熱打鐵分析道:「我好歹是清白處子,出身尊貴,如今投了妤卉,華國從大局著想,定然要讓我能落個上檯面的名分,扯起一個好看地幌子。讓宣國人都知道,就連宣國大將的兒子都被妤卉的魅力征服,大膽叛國投敵,還能被華國正式接受,從而樹立正面的教材,一方面以此打擊我母親和宣國皇族的威信,一方面吸引宣國更多的有識之士來投奔。倘若只將我做俘虜,肆意凌辱玩弄,傳揚出去宣國人豈不是會更加痛恨華國人?將來就算武力征服了宣國,也難以平復民怨吧?所以說我鐵定能得側夫身份,不過是時間早晚地問題。」
阿黎愣了一下,略有些慌張地湊到近前,說道:「可是元帥說過她最愛地男人只有我一個,她會永遠把我帶在身邊。」
黎冰反問道:「你就僅僅滿足於用這樣卑微的身份留在你心愛地女人身邊麼?你為她生的女兒只能尊正夫為父親,你在自己親生的兒女面前,要稱呼他們為公子小姐。在別人眼中你不過就是個使喚的下人,你的妻主和她的正夫、側夫,嫡出的小姐公子們,哪一個都有權將你轉賣折辱糟蹋。你不怕麼?女人對每一個男人都會說甜言蜜語,什麼海誓山盟天下間唯一珍愛,不過是為了哄騙男人們投懷送抱的工具,一但男人年老色衰之時,就會被無情地拋棄。女人都是花心的,喜新厭舊,朝三暮四。當年妤卉歲數小,眼前就你一個能保護她忠於她的人,她頭腦一熱對你許下的諾言,你當真,她未必會一直當真。否則她為何還要娶納別的夫侍?為何不顧你的感受當著你的面與別的男人調情溫存?賢良淑德,隱忍寬恕,都是約束男人的狗屁話。若我是你,就一劍將妻主別的男人都殺了。」
阿黎臉色蒼白,手撫上腰間的佩劍,顫聲問道:「你這麼說,就不怕我一劍殺了你?」黎冰大義凜然道:「其實你現在殺了我,妤卉未必會高興。畢竟她還沒有真佔到我的便宜,定然會惱恨你壞了她的好事。」
阿黎假裝六神無主,疾病亂投醫向黎冰請教:「那我該怎麼辦?」
黎冰心想阿黎不過是奴隸出身,武功稍好一點而已,見識一定不如他,對妤卉更是真心真愛,所以難免在這種事情上亂了分寸。在黎冰的觀念中,男人為了情愛不分敵我,拋家棄國,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並不稀奇。阿黎現在的反應在他預料之內,他一定要抓住機會好好利用才行。
「咱們定個君子協定吧。」黎冰沉聲說道,「我不想在沒有得到名分前就失了清白,我怕什麼都給了妤卉,她就不會珍惜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作為回報,我答應你,將來入了妤家門,我定會站在你那一邊你,為你掙得更多體面。」
阿黎感激道:「黎公子,是我愚鈍,以前錯怪了你,原來你是這麼善良的人。其實我不求什麼,只要你將來能一心對咱們的妻主好,不與旁人合夥欺負我就行。你現在需要我怎麼幫你?」
黎冰自然不會一開始就要求阿黎幫忙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他只希望阿黎多纏著妤卉,不讓妤卉有機會對他用那些下作的招數折磨羞辱,輕易毀了他清白。
阿黎一一應了。他知道這是黎冰的初步試探,只要黎冰認為他是沒有見識耳根軟好說話的人,將來黎冰才會放心大膽利用他做更多的事情。妤卉說這叫扮豬吃老虎,任黎冰如何翻騰也逃不出他們兩人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