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下午,妤卉都泡在蘇眠的房裡,帶著阿黎一起探討皇女的一些常規手法。其實蘇眠對於皇室奪嫡並沒有什麼經驗,他只是從大家族發展的角度,提出了判斷和應對之策,並且叮囑妤卉多留後路,培養親信籠絡人才,決不能認為口頭聯盟就是穩妥的保障。蘇眠認為唯有雙方的利益能夠互相維繫,讓五皇女離不開妤卉,才能保住妤卉和家。
至於阿黎的身世問題,妤卉打算擺上日程,開始深入調查。假如真相並非龍鳳雙生,五皇女血統不正,那麼將來的應對和操作,很有可能會發生本質的變化。
在探討的過程中,妤卉幾次要求阿黎發表看法,阿黎開始的時候只是憑著本心應對,想法淳樸善良,不過在蘇眠和妤卉有意識地引導下,他也能漸漸理解更複雜的設計和未雨綢繆的安排。
雖然阿黎自己現在還無法肯定能夠使用什麼手段,但是今日的密談,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站在更高遠的角度考慮全局,施展出來的智謀,遠比只看眼前微末姑息仁善,能保護更多的人。
正經事情談完了,四下又沒有外人,妤卉得意忘形地膩在蘇眠身邊,恢復了以前那種小女孩的樣子,撒嬌道:「哥,天色已晚,我在你這裡繼續蹭一頓晚飯吧。」
蘇眠用溫和的語氣教育道:「卉兒,你好歹已經是阿黎的妻主,怎麼沒個正經樣子,還做小女兒姿態,會讓阿黎笑話的。咱們事情都談完了,你還是帶著阿黎回你自己的院子用餐休息吧。」
「哥,難道你不喜歡我了,總想把我往外趕。」妤卉用滿含委屈的大眼睛盯著蘇眠,企圖動之以情,再多留片刻。
蘇眠轉頭,並不與妤卉對視。而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卉兒,我累了。解藥雖然已經服下,可我之前自己治療服用的藥物終歸還是對身體有些損傷,需要繼續調養多多休息才能徹底康復。」.|就算用其他藥物暫時壓住,也會永久損傷身體,是真的麼?你可千萬不要對我隱瞞身體不適。我還是央母親請御醫或者三絕老人再給你仔細看看吧。」
白霜影的話不假,之前沒有解藥的時候,蘇眠用自己地身體嘗試解毒,下了猛藥。難免已經損傷了身體根基。昨日晚間昏迷未醒並非是因為他服用安神的藥物,而是生生疼暈,如果今日沒有拿來解藥,恐怕他就會長期昏迷。再也醒不過來。即使服下解藥,他的身體也會留下隱患,健康大不如前,或許日後稍微操勞就很容易病倒。但這些真相。蘇眠早就打定主意不對妤卉透露。+:了蘇家當年的舊事恐怕別有隱情。他身為蘇家之子。就算族人拋棄了他,他仍然不願意眼睜睜看著母親畢生心血換來的基業被糟蹋。去北方。他能不負卉的期待,又能看顧一下蘇家,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如果讓妤卉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難免會擔憂不捨有很多顧慮吧?
所以蘇眠故作輕鬆道:「卉兒,你想太多了,白霜影當時是嚇唬你的。我畢竟中毒幾日,身體要慢慢恢復。再說我住在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用**心生計,這麼好地日子,我還沒享受夠呢。」]了,你就安心住下來,與我常相伴。」
蘇眠笑道:「卉兒,如果讓我長期困在閨閣,恐怕我自己就忍受不了呢。
對經營生意很是嚮往,等我身體好了就啟程去北方,錢財。否則你捉襟見肘負債纍纍,怎麼養活阿黎和你院子裡那麼多美人?」=:.上,我院子裡那些人府裡發月錢的,根本不用我管。」
蘇眠感慨道:「卉兒,像你這樣優秀的女人,這輩子身邊不可能就只有我和阿黎兩名親近的男子。你現在還小可以不在意,可是將來遇到地男人,未必都是如你院子裡那樣容易對付的。你身為妤家的小姐,家主重點栽培的之人,為了妤家地未來,你的正夫側夫都不會是普通男子。說不定聖上還要指個皇子給你為夫,你根本推脫不了……」.|別人強求不得。倘若將來聖上非要指婚,那我就詐死裝病讓皇子看不上我。真的躲不過,一定要娶個皇子,那也只能是阿黎。」
「阿黎早就是你地人了。」蘇眠糾正道,「什麼叫非要娶才娶阿黎?你剛才不是說已經買了耳飾送給阿黎麼?除非他失節身死,否則你不能收回耳飾毀約不娶,你可千萬不要負他。」.=來?」
「女方若非要收回送給男子得耳飾,倒是沒人攔著,不過這種做法是對男子極大的羞辱。被退婚地男子,想要另嫁是幾乎不可能地,多數都是出家孤老,或者剛烈地乾脆自殺求得解脫。」.|
蘇眠摀住妤卉的口唇,正色道:「卉兒,好端端地說這些做什麼?」
阿黎也鄭重道:「妻主大人,請無論如何都不要拋棄我。我會很努力盡快成為你希望的樣子,若是有人想傷害你,那一定是踏在我的屍體上。」.
=.諾,帶出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執著。在這一瞬間阿黎全身上下爆發出某種特別的神采,那是阿黎因情而生的勇氣麼?讓他能夠掙脫心靈的束縛,大膽表白,努力堅持。
這樣的阿黎讓妤卉無法狠心拒絕什麼,甚至連暫時哄騙都會覺得慚愧內疚。
所以妤卉不由自主走到阿黎面前,用自己的唇在他的唇上輕輕一點,不敢停留怕自己沉迷,卻還是阻擋不了情感的片刻淪陷。
這是妤卉第一次主動想要親吻這個世界裡的男子的嘴唇並付諸行動,之前她也試圖想吻蘇眠,可惜一直沒能得逞。她笑著掩飾自己臉上的羞澀,說道:「阿黎,你的心意我都知道的,親一下獎勵。」
阿黎感覺妤卉的唇柔軟溫潤,就彷彿含苞待放的花朵,即使輕輕一點的碰觸,都能激起他最美好的幻想。雖然此時房間裡還有旁人在場,他與卉毫無避諱的親密,讓他本能的有些羞澀,但是他不曾退卻,欣然接受,充滿歡喜。
果然與他想像中一樣,被妤卉親吻,讓他踏實安心,平添了許多勇氣,無所畏懼,往昔那些痛苦陰影,也會消散再不能困擾。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哪怕這愛只有一點點,就已經足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