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 第二卷 20主動爭取(4400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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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正文——————

    經過剛才的意外,廣萍見妤卉面色不善,也就收斂了放蕩的行徑,約束那些妓子不要亂動手腳。妤卉勉強吃完飯,讓人將剩下的挑有營養的菜品打包,盛放在食盒中帶回府內,打算晚上再讓阿黎好好補補。

    等阿黎換了衣服回來,妤卉並沒有多事,幫著妙蓮等人瞞了鴇父,只說府內有事就匆匆離去。那鴇父一聽小姐晚上不在此處消遣,妓子們可以騰出來招待別人,他當然高興,客客氣氣將妤卉一行送出門。

    在馬車上,妤卉向廣萍打聽道:「廣萍,剛才彈琴的妙蓮是何來歷?」

    廣萍賣弄道:「妙蓮在四年前那可是倚紅館的名人,從十四歲出道,連霸四年頭牌,煙花巷中無出其右者。當初他陪客起價就要三百兩銀子,往往數人竟標,動輒就上千兩。現在也起碼一百兩銀子才肯過夜的。」

    妤卉不解道:「既然這樣,妙蓮應該早就能攢夠錢財贖身從良了吧?怎麼年紀大了反而留在了館內,莫非是貪戀煙花巷的繁華?」

    廣萍解釋道:「四小姐有所不知,妙蓮雖說不挑客人,但是從良卻選得仔細,眼界甚高。他是官奴,入娼門不能自己贖身的,他不缺銀子,那時就公開宣稱,只要找到他中意的女子,他願意自掏腰包資助妻主為他贖身。四年前他千挑萬選相中了一名上京趕考的窮書生,他毅然決然辭了頭牌,在外置了清靜院子一心服侍那書生複習功課,供那書生一切吃穿用度,還幫她打點官府門路。那書生相貌平平,才華也不見得如何驚人,但她許諾如果能金榜題名,就立刻為妙蓮贖身,娶他為正夫。」

    妤卉隱有不安道:「這不是天大的好事麼?聽說娼門中人從良後一般只能當小侍,居然有人願意娶妙蓮為正夫,可見情深意濃。」

    廣萍撇撇嘴道:「當時堂子裡多少人羨慕妙蓮能遇到這麼好的良人,不過發榜的時候那書生名落孫山。妙蓮並不氣餒,勸那書生暫居京中,三年後再考。那書生表面上相當感激,也答應留下,但過了沒多久,就說母親病重要她趕回老家。妙蓮怎能阻攔?臨別時資助了那書生許多金銀。誰知那書生一去不返,再無音訊。

    妙蓮怕那書生路上出了事情,就央了鴇父放他暫離京城,外出尋那書生。結果到了那書生所言家鄉一打聽,根本就沒有書生那號人。妙蓮才知道上了當,從他辭了頭牌與那書生姘居到最後尋人不果,耗了兩年的時光。這下人財兩空,他又已過妙齡,自此心灰意冷,再不談贖身的事情。妙蓮重回倚紅館,風光不再,鴇父念他可憐不再相逼,由著他平素只接些熟客。他現在是偶爾出出堂子,維持正常的開銷,得過且過混日子而已。」

    妤卉咬牙道:「那書生太可惡了,若是讓我遇到一定要狠狠懲治她。」

    廣萍不以為然道:「這還算好的了,聽說有些騙子,霸佔了妓子的錢財和身子,明裡風光贖了身,玩膩了又將妓子賣入別家娼館或是下等窯子,活活把人作踐死。那些騙子薄情寡性更沒良心。」

    妤卉發了一頓感慨,又問道:「可知妙蓮本姓是什麼,他既是官奴,當年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吧?家中犯了什麼事遭此厄運?」

    廣萍搖頭歎息道:「妙蓮棄了原本的姓名,對外從來不提,說是不想給祖上丟臉。這事情恐怕只能向倚紅館的鴇父打聽。」

    繞了一圈,還是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妤卉只好暫時作罷,不再聊這種讓人鬱悶的話題。

    妤卉回到府內自己院子裡,時辰已經不早了。別的院子大多歇息,順德和侍兒們卻不敢鬆懈,靜等著小姐回來。妤卉打發涵佳去照料長喜,安頓阿黎回床鋪上休息,特意囑咐讓阿黎把打包回來的東西多吃一些,自己則去了書房。

    妤卉並非來了興致想挑燈夜讀,而是鋪開紙筆,畫了一幅畫。在現實世界裡她只學過幾天素描,用毛筆作畫還是頭一次,索性她不求章法,只求傳神。幾比勾勒,一處山洞,上有涼亭的場景就已躍然紙上。山洞中一男一女相互摟抱,那女子滿面輕浮的神態,那男子卻眉眼哀傷楚楚可憐。

    妤卉等畫干了,就取了信封將畫封入,叫來順德說道:「順管事,麻煩你悄悄將這封信送到我二姐那裡。請她私下裡拆看,如果有疑問務必來找我。」

    順德不敢翻看主子的信件,又不知道妤卉神神秘秘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接過信封惴惴不安道:「四小姐,您是有什麼事情與二小姐商量麼?」

    妤卉神秘一笑道:「是啊,如果二姐見了信,今晚肯賞臉與我一談,那是最好不過了。」

    順德帶著十二分的好奇,將信送到妤蔚的院子裡。

    妤蔚背著人拆開信封一看,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將信放在蠟燭上燒成灰,才暫時定了神。她心想難道自己白天在後園做的醜事被妤卉知道了?她面帶慌張神色問道:「順德,四小姐怎麼說?」

    順德如實道:「奴才琢磨著,四小姐那意思可能是希望二小姐今晚就找她一敘。」

    妤蔚不敢耽擱,也沒了興致與院子裡的夫侍們鬼混,穿好了衣服,不敢驚動旁人,跟著順德去了妤卉的院子。

    妤卉將妤蔚請入書房,不緊不慢看了茶水,才打發閒雜人等都退下。

    妤蔚剛才是強裝鎮定,等四下無人,終於露出焦慮之色,急切道:「四妹送的那封信是什麼意思?」

    妤卉微微一笑道:「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小妹今天上午逛園子,恰好聽見有一對男女在滄浪亭下邊的山洞中竊竊私語,於是一時興起畫了那幅畫。那男子想來並不喜歡那女子,事後居然想尋了短見,實在可憐。」

    妤蔚心知肚明,既然妤卉已經清清楚楚,她反而不怕了。至少妤卉沒有直接對母親打小報告,而是送幅畫約她私下聊,可見對她有所企圖。她沉聲道:「依四妹的意思,那畫中女子該怎麼辦呢?」

    「若是兩情相悅,小妹怎敢榜打鴛鴦?可現在一個要死要活,若是不想事情鬧大,小妹以為那畫中女子還是暫時斷了念頭的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單戀一隻花。」妤卉用言語暗示,讓妤蔚放手,至少現在這種風口浪尖上不要繼續惹事生非,她頓了一下,威脅道,「倘若她放不下,難保小妹不會再畫一幅,給母親和父親大人講講故事。」

    妤蔚哪是輕易就讓人威脅的主兒,她硬脾氣上來,冷笑道:「四妹你剛回家,腳跟還沒站穩,何必管別人的閒事?你以為母親和父親大人就會信了你的故事麼?」

    妤卉委婉道:「小妹本來也不這麼以為,可姐姐見著那幅畫,如此緊張跑來商量此事,小妹覺得或許母親和父親大人會相信小妹的故事。」

    妤蔚心中震驚,這個只有十二歲的妹妹竟然能將人心拿捏如此準確?

    妤蔚風流成性,頑劣不堪,因此被母親不喜,別的小報告不怕,怕就怕這種醜事傳到母親耳朵裡。她素來生活放蕩有好色的名聲,哪怕捕風捉影的小事,母親也能信以為真,更何況這回是真事。

    嫡小姐去世後,妤蔚為了重獲母親重視,聽從爹爹鄒氏的勸告,盡量控制不惹是生非,***場所都不敢去,整日除了去官學,就是在家中實在憋悶。今日上午去後園閒逛,正看到姚氏憂鬱銷魂的樣子,她覬覦這位姐夫不是一天半天,此時色心大發再也控制不住,找了借口支開姚氏的侍兒,想一親芳澤佔點便宜。沒想到讓妤卉看出了破綻。妤蔚想那山洞裡沒有旁人,難不成妤卉有透視的法眼或者穿牆的神耳?

    妤蔚摸不清妤卉的底細,又怕醜事被告發,急匆匆趕來,正表明了她頗為緊張此事。軟肋被捏住,她再也囂張不起來,語氣頓時緩和,惴惴不安地問道:「四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想讓這事情張揚出去,畢竟對姚氏而言是損名節的。否則你也不會讓順德這個自己人給我送畫,足見四妹誠意。咱們也不兜***了,四妹想要什麼還請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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