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三月的事情圓滿解決之後,我的心情也隨之愉悅還是幾天以來我第一次感覺神清氣爽,坐在車裡,我開始盤算起如何解決司馬鈴的事情。
有關心理治療,我並不算擅長,唯一一次成功的案例,就是幫助艾娜.~些把自己也搭進去,若是當時我的精神意志有一點點的猶豫,現在的我很有可能就是一個躺在病床上需要別人來照顧的植物人了。
我必須把這件事情的經過完整的告訴司馬鈴,但是之後呢?之後我又該做些什麼?我這樣反覆詢問自己,直到……星痕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野,你有困難嗎?」星痕眨了眨眼睛,飄浮在半空中的她弓著身子,幾乎把臉貼到了我的鼻子上,就好像要在我臉上找什麼東西似的。
「為什麼這麼看我?」我往後縮了縮脖子,不太習慣星痕這種曖昧而又頑皮的表達方式。
「我感覺野最近的麻煩事比較多,所以決定向清妃小姐請幾天假,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助野的。」星痕直起身體,恢復了平常的優雅氣質。
「請假的理由呢?」
「中央主程序定期整理,野應該知道,星海每過一段時間,都必須整理一遍數據庫,所以這並不算是我欺騙了她。」
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從某種意義上講,我應該感激星痕的溫柔體貼。但是眼下這種如同偷情的相聚,給我帶來絲絲莫名地傷感。
我用力甩了甩腦袋,好使自己拋開這個無聊的念頭。也許是和那些女秘書相處的時間長了,讓我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那好吧,鈴鐺小姐的事情妳怎麼看,我能幫助她嗎?」我開門見山地問道,只感覺以我和星痕的關係,用不著客氣。
「嗯,可以。但是野必須學會『奧義精神淨化術』。」
「什麼意思?」
「野還記得當時幫助艾娜小姐克服心理障礙時的情景嗎?」
「當然,那天我的精神力差點回不來。」
「嗯,其實野當時的方式是不正確的。以人類地精神力強度,即使修煉到最高的級。也無法憑空改變另一個人類的思維方式。這就好像讓野徒手飛上宇宙一樣,是不切實際,而且非常危險地。」
「那我應該怎麼辦?學習那個『奧義精神淨化術』?」
「是的。這是星海奧義級別地精神技能,我這就通過精神力傳輸給野。」
在達到精神力體外凝結狀態後,我已無需通過進入星海圖書館閱讀書籍的方式獲取知識,而改由星痕將這些知識通過精神力直接傳達到我的腦域,這就好像我和星痕是彼此互聯地兩台計算機,完全達到了資源共享的程度。
很快,我就從星痕那裡獲悉了這個所謂「奧義精神淨化術」的運用方式,不同於我先前所學習的那些精神技能,「奧義精神淨化術」需要我先把精神力在體外凝結起來,在達到足夠強度以後。再滲透進入對方的腦域。利用這種對我自身精神意識沒有傷害的方法,逐步改善對方腦域中的負面精神意識,雖然其過程要比直接用精神力交流緩慢一些。不過從安全角度出發,還是值得一試的。
「是這樣嗎?」我剛剛讀完「奧義精神淨化術」。就試著將精神力在體外凝集成一團,眼前立刻浮現出一個不規則的銀白色光球,正隨著我的努力而不斷增長體積。
只是,在連續嘗試了幾次之後,我才發現這種精神技能遠沒有我所想像地那樣簡單。首先,我的精神力等級雖然已經達到了人類最高的級,但是在精神力地駕馭方面還不是非常純熟,這就好像是一個擁有無窮內力的武林高手,卻又不懂得如何施展,是否能夠有效把握「奧義精神淨化術」還是一個未知數。
其次,「奧義精神淨化術」地精髓,就是需要我在精神滲透的過程當中,合理分辨出哪些是司馬鈴腦域中的負面精神意識,再運用我自己的精神力去淨化它,從未嘗試過這種技能的我,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一連試了幾次,我都沒有能夠聚集起足夠多的精神力來,按照星痕的意思,我的精神力等級已經足夠達到施展「奧義精神淨化術」的水平,因此問題應該出在我的心理方面,也可以說是因為我的信心不足,才導致了現在這種狀況的發生。
「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以前,不能對司馬鈴使用『奧義精神淨化術』!」
這是星痕消失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由於需要整理星海數據庫的關係,她沒有辦法像以往那樣長時間凝體在現實世界中,不過這僅僅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她已經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好好練習「奧義精神淨化術」,力求早日自由掌握了。
經過幾天的反覆嘗試,我對於「奧義精神淨化術」的施展方法依舊毫無頭緒,這應該正是奧義級別精神技巧的特殊之處,即使你能夠融會貫通它所有的知識,也無法在現實當中靈活運用。某些時候靈光一現,或許你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一切,這就是所謂的悟性。
就在這幾天時間裡,雪兒等人也根據莫明當時提供的線索,搜集了許多有用或是沒用的資料。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有些數據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有用,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精神,便把它們一股腦全都堆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望著桌面上堆積如山的數據,我的腦袋一下子大了起來,要通過什麼辦法。才能把這些數據所透露地信息串聯起來呢?
莫明可不是那種心甘情願擔當苦力的人,就在我急需要幫助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這個傢伙遽然從天野大廈裡消失了,任憑怎樣都聯繫不上,這或許就叫作所謂的人間蒸發吧……
無奈之下,這個分析資料的重擔,便再一次落到了我的那些秘書身上,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憑借天野集團偌大一個助理秘書部,上百位智商超群的精英秘書。我就不信找不出一點點蛛絲馬跡來。
就這樣,直到兩天以後。雪兒才拿著一份簡短的資料,來到我地面前。
「這是這幾天搜集到的資料匯總,有關那個陶藝花瓶的出處已經證實。是仿製了一個歐洲陶藝工作室地作品。這種花瓶在市面上並不少見,根據表面花紋不同總共分為九款,而出售這種花紋陶藝花瓶的工藝品店舖共有七十九家,分部在本市大街小巷,要想調查購買者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雙手環胸,靜靜聽著雪兒地報告,這是我意料之中的答案,一個普通的仿製品花瓶,自然是隨處可見。
「
是有關那幾個硬紙板箱地,根據我對於耐吉公司的咨量檢測不合格的運動鞋,應該是連同箱子整箱銷毀的,但是其中的貓膩在於。在部分檢測或者銷毀的時候,內部工作人員會將一些品貨物偷運出來。以低廉的價格盜賣到市場上面。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檢測人員將部分質量過關的運動鞋也擅自打上的標記,這樣便於偷運出來,隨後以折扣價流入市場。」
「兩者有區別嗎?」
「沒有,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裝放這些運動鞋的箱子都是一樣地,並且都有相同的記號。不過根據調查,短期內並沒有哪家工廠出現過質量檢驗不合格的產品,從那些硬紙板箱表面嶄新地條件來看,應該是屬於後者,有工廠內部員工混淆視聽,將沒有品質問題的鞋子偷運了出來。」
「我只是不明白,關押倪萱父親地地方,為什麼會有這些箱子的出現呢?難道這些運動鞋是莫遠擎給他保鏢們的福利待遇?即便如此,以莫遠擎的身價,也不必去收購那些偷運出來的運動鞋吧?」我大惑不解的自言自語起來,仔細端詳了一陣那張照片,依舊毫無收穫。
雪兒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準確的說,應該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些問題,只是繼續說道:「這是近期接到過耐吉公司訂單的運動鞋生產廠商名單,總共有三家,分別位於本市三個郊區內。根據這三家工廠的地址,其中兩家工廠附近有出售類似陶藝花瓶的工藝品店舖。」
雪兒說著,把她手裡那份資料恭敬地遞到我的手裡,數據的內容很短,只有寥寥幾行,但我知道,為了這簡短的幾行文字,那些助理秘書可是沒日沒夜的花費了好幾天時間。
「總裁,你不覺得莫明給出的線索太過於片面嗎?這些人完全有可能從其它地方買來的花瓶,也可以從任何一個市場上購買這種偷運出來的耐吉運動鞋,或許那些紙箱只是他們用來裝放其它物品的呢?」雪兒似是站在那裡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問道。
「沒錯,是很片面。」我自顧自看著那份數據,目光很快掃過那兩個地址,隨後微笑著抬起頭來:「但是卻是我們唯一的方法。」
「但是一旦我們估計錯了,那就很有可能錯過營救倪萱小姐父親的最佳時機。」儘管說得很快,但雪兒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即使在焦急時,她仍然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
「我知道妳在擔心倪萱父親的安危,也很關心倪萱的情況,但是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必須賭一把,這樣或許還能有一絲希望。如果我們依照莫遠擎設計好的遊戲規則玩下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條,會被他玩得團團轉的。」
「可是這不是簡單的人頭還是字的猜硬幣遊戲。」雪兒低下頭,喃喃說道。
「沒錯,所以才需要妳們這些助理秘書部的精英,天野集團上上下下才會忙碌了好幾個晝夜,妳難道不相信自己的勞動成果嗎?」
「是的,我想我能理解你的意思。」雪兒奮然點了點頭,漂亮的眼眸裡隱約透著激昂。
「那好吧,告訴我,這兩家工廠哪家附近有設備齊全的私立醫院?而且要毫不起眼的那種。」
雪兒蹙起秀眉,顯然對於這個問題毫無防備,不過對於這個「意外」我並不在意,因為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另一份相關私人診所的資料就會通過雪兒的玉手,出現在我辦公桌上。
這就是成立助理秘書部的好處,我開始漸漸習慣這種「人多好辦事」的管理方式了,更何況,這些還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出來的美女秘書!
果然,在不到半天的時間裡,雪兒就拿著數據重新回到我的辦公室裡。
數據顯示,在兩家工廠之中,其中一家工廠附近不到五百米的地方,的確有一家私人診所。
診所不大,但來頭卻不小,是一位來自瑞士的心血管疾病專家創辦的,此人在國際醫學領域頗為著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把診所開在這種偏遠郊區,以他的名氣,應該可以在市中心擁有一家更氣派的診所才是。
不管如何,我們的搜索範圍已然是大大縮小了,接下來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這一區域內仔細搜尋可能潛藏人質的地方,而這項工作,原本就是盜賊出身的施鈺可是最拿手的!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雪兒對於莫明的分析可謂是信服了一半,如果說先前那些推論還有巧合的因素存在,那麼這家診所的出現,則至少印證了莫明不是信口雌黃,而最終的結果,還需要事實來說話。
我相信這個事實會來得很快,因為正當眾人毫無頭緒,把所有的指望都落在施鈺一個人身上的時候,莫明再一次出現了!
「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眼看莫明悠哉游哉地坐在我的辦公桌後面,看見他,我心中的陰霾不知為何一掃而空。
「放假。」幾天不見,莫明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不,準確的說,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一聲?」
「告訴你了,你還會給我放假嗎?」
「應該不會。」我訕訕抓了抓腦袋,暗道這傢伙的工作還真是輕鬆,甚至已經輕鬆到自己能給自己放假的地步了……
「那不就對了,我只是覺得自己需要休息幾天,僅此而已。」莫明頭也不抬地盯著我的計算機屏幕,鼠標點擊的速度讓我歎為觀止。
就在我雲山霧罩的時候,莫明突然沉聲咒罵了一句:「見鬼,又死了。」
原來他在打遊戲……
「有關那個人質查的怎麼樣了?」
莫明的問題讓我精神頓時為之振奮起來,這是他破天荒的頭一次主動提及這件事情,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又怎麼能讓它從指縫裡溜走呢?
「人質基本已經定位在北郊的一處制鞋工廠附近,目前正在由施鈺縮小搜索範圍,怎麼樣,是不是要去幫一下忙?」
「不必了,這件事情交給施鈺小姐辦應該沒有問題。」
莫明的回答讓我頗為失望,恍惚之間,我突然有種感覺,在這間辦公室裡怎麼好像他是總裁,我反倒成為了向他匯報工作的人了?
莫明顯然是察覺到了我內心的反差,於是再也坐不住了,懶洋洋的站起身來,道:「好了,計算機還給你,我也該走了。」
「你去哪裡?」
「擦車。」
在丟下這兩個簡單的字後,莫明非常務實的投身到了他的工作崗位上面,只留下孤零零的我,就好像被人耍了一樣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