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途 第八集 第四章 家庭教師
    三月,中午想吃些什麼?我吩咐櫃檯去給你買。」道,自從天野集團成立以來,首次看見有人挑戰倪萱的至高權威,我心中已然對這個小丫頭奉如神明,巴不得她再繼續封殺幾個,也好讓倪萱嘗嘗被人戲耍的滋味。

    「蘋果派、紅茶,記得不加糖,不然容易長胖。」春草三月此時竟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公主,說話時,全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似是還陶醉於自己方纔的輝煌「成就」之中。

    就在我吩咐公司櫃檯準備「公主午餐」的時候,看見倪萱神情自若的靜立在窗戶前,看著窗外艷陽高照的景色,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常見的愜意,她竟絲毫沒有被春草三月的舉動所激怒。

    更準確的說,倪萱似乎還在為春草三月剛才做出的那些決定而感到滿意,時而望向春草三月的目光中,掠過一道淡淡的讚許。

    「她不會另有打算吧?很少看她有這麼高興的時候。」我嘴裡默念道,不明白倪萱究竟想搞什麼鬼。

    東西很快送到,在春草三月慢吞吞的吃完這些食物後,時間已是下午兩點多鐘了,看著窗外那一張張飢腸轆轆的表情,我心中著實大為同情了一把,普通人想賺點錢也不是這麼容易的……

    應聘繼續,春草三月依舊保持著她那漠不關心的表情,而倪萱也同樣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整個房間中,似乎只有我一個人變得繁忙起來,一會招呼後面的應聘者進門,一會驅逐那些誓不甘心離去的傢伙。在春草三月快如走馬燈般地淘汰率下,片刻就把我累得滿頭大汗,身心疲憊,真印證了中國的那句老話: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雖然我還保留有那些方面的過人能力。

    這樣的招聘活動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在門外已經無人可選的情況下,春草三月終於伸了一個深深的懶腰,平躺在沙發上開始哼唧起來,對於一個小孩子而言。要在短短一天內審視這麼多大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雖然她只需要做一個OUT的動作就可以了……

    「三月,這麼多優秀教師當中,你就沒有一個中意的嗎?」現在反倒輪到我著急了起來,並不是因為我想春草三月早日上學,而是這樣地招聘活動如果明天再繼續一天,我恐怕自己就將要崩潰了。

    「很抱歉,這些教師一點也不符合我的風格,我想我很難適應他們的教學習慣。」春草三月裝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平攤了攤手掌,做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的確,其實我也看出來了,那些應聘的家庭教師們,雖然在教育方式上的花樣層出不窮,對於各科的學識也是精益求精,但是他們卻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缺陷,那就是無法令春草三月感到折服,對於她這樣一個特殊另類地孩子,如果做不到這一點。等於功虧一簣,無論怎樣都不可能將其教化好的。

    「那好吧,看來只能等明天繼續了。」我耷拉著腦袋搖了搖頭。心知這件事不可急功近利,還是任由春草三月自己慢慢決定吧!

    「不必了,今天晚上就可以有結果了。」倪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迷人的自信微笑,令原本得意忘形的春草三月登時愣在了沙發上。

    「這是什麼意思?應聘者不是都回去了嗎?」我莫名其妙地問道。

    「還有一個,因為飛機誤點。所以遲到了一會。不過沒有關係。我相信三月還是很有耐心等待我們這位老朋友的。」倪萱的笑意越來越深邃了,顯然對於這個應聘者充滿了信心。即便我目前的精神力已經「大不如前」了,但卻依舊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隱隱的興奮,以及老友重逢般的期盼。

    「老朋友?」我暗自嘟囓了一句,卻不知道倪萱所指的究竟是誰。

    「哼,那好吧,本小姐就破例多等一會,希望不是和剛才那些人一樣地大草包。」春草三月滿懷敵意的輕哼了一聲。

    只可惜倪萱根本沒有把她這副挑釁的樣子看在眼裡,依舊雙手抱胸遙望著窗外,那對尖挺聳立地乳房,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著,也帶動著我熾熱的目光……

    但是讓人感到鬱悶的是,我們一直等到晚上九點,那個倪萱口中的神秘應聘者仍未出現,看著春草三月慢慢低垂下來的眼皮,我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倪萱,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沒關係,再等等吧,她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倪萱話音剛落,便聽見一陣優雅地敲門聲悠然傳入眾人地耳朵,也令已經進入半睡眠狀態中地春草三月當即來了精神,一骨碌從沙發上爬起來後,擺出了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靜候起了對方地「挑戰」。

    倪萱的微笑再度綻開,從她的臉上,我彷彿看見了「胸有成竹」四個大字,也讓我對這位應聘者越發有了興趣。

    我急不可待的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大步來到木製房門背面,深深吸了口氣後,一把將房門用力拉了開來,探頭望去,驟然被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容所驚呆了……

    門外站著一位穿著白色職業套裝的長髮美女,淡粉色的襯衫穿在裡邊,肉色的長筒絲襪裹在豐盈的長腿上,紅色搭扣拌的高跟鞋穿在纖細的腳上,顯得十分性感,整個身形由內而外透現出一種靜雅的氣質,讓人久久難以忘懷。

    「雪兒!」我失聲驚呼道,眼看著這位原本應該身在千里之外的美女秘書出現在自己面前,我真是有點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好,總裁,我們又見面了。」雪兒的聲音依舊輕盈,但是從她的眼神中我卻感受不到以往的那股熱情,不知是什麼地方發生了偏差。

    「你怎麼會來這裡?你不是應該在海南照看原天野集團嗎?」

    「是倪萱小姐讓我來地。說是讓我擔當春草三月小姐的家庭教師,剛好我在國外也有學習過這方面的課程,希望可以派上

    出絲毫表情,甚至連眼神都沒有飄移過一下,已是把沙發上的春草三月完全忽略了過去。

    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從雪兒的眉宇間感受到了一絲憂鬱,總覺得她這次回來事出突然,應該並不是像她所講的那樣簡單吧?

    帶著這個懷疑。我把雪兒帶到了春草三月的面前,至於倪萱只在與雪兒交流了一個眼神後,沒有再出過一聲,以她們兩人的默契,似乎已經並不需要過多言語地交流了。

    「你就是倪萱小姐說的春草三月吧?」雪兒端坐在春草三月面前,言辭依舊冰冷。

    「請叫我小姐,春草三月小姐。」春草三月針鋒相對道,她有意刁難雪兒,當然也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看。

    春草三月話還未完,就看見倪萱的眉梢隱約一挑。要知道,在蝶龍航空公司內部,那四位高級秘書都有自己專屬的上司,也就是說,雪兒除了倪萱之外,可以不服從任何人的命令,至於「小姐」這個稱謂,也是僅對於倪萱而言的。春草三月現在的要求,已然是違背了雪兒的原則。

    「春草三月,我們現在是師生關係。我們今天所講的第一課就是尊師重道,希望你能夠盡快適應自己的身份。」雪兒毫不理會春草三月剛才地要求,氣定神閒的開始了她到這裡後的第一堂課程。

    「等一下。我可沒有同意當你的學生哦!」春草三月極力辯解道。

    「沒關係,你可以不承認是我的學生,但是我們現在必須開始講課了。」

    「你……」

    看著她們兩個爭論不休的樣子,我終於明白了倪萱為什麼要將雪兒調回到上海了,以她那冷漠的態度,以及靈巧的口舌。正好是春草三月的剋星。而與倪萱本人不同的是。雪兒地詭辯手段顯然要比倪萱的威脅手段令人信服得多,所以她便成為了春草三月家庭教師的不二人選。

    正當我準備繼續待在這裡一飽眼福之時。看見倪萱朝我彎了彎手指,做出了一個跟她出門地手勢,迫於無奈,我只有依依不捨地放棄了眼前這場好戲……

    「既然你早就安排了雪兒前來擔當三月的家庭教師,又何必公開招募這麼多外界的家庭教師呢?」並肩走在無人的走廊中,我不解的向倪萱問道。

    「只不過是為了營造聲勢而已。」倪萱含笑答道,看著前方遙遙的長廊,臉上呈現出無限深沉。

    「用這些教師營造聲勢?」我還是沒有明白她深奧地含義。

    「當然,楊野,你要知道在中國地儒教思想中,天地君親師乃是人們崇奉地固有思想,所以教師在人們心中是擁有十分崇高的地位地,而他們的一舉一動,也時刻受到社會輿論的關注。我們這次大張旗鼓的召集來這麼多國內頂尖的優秀教師,勢必成為輿論媒體炒作的對象,這樣一來,無論是褒是貶,天野集團的知名度都將再次得到提升,這效果可比打廣告好多了。」

    「而且便宜。」我無奈於倪萱的不擇手段,但是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見縫插針,竟然從什麼角度都能想到宣傳推廣的方法,難怪她當時這麼熱衷於替春草三月挑選家庭教師呢,原來是另有目的……

    「那是當然,楊野,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真想不通你之前在蝶龍航空公司的那段時間是怎麼活過來的,真的沒有受到我母親的戲謔嗎?」倪萱滿面狐疑地問道,顯然是對我能安然無恙返回上海有些失望。

    「湊合吧,我覺得倪蝶總裁挺和善的,並不像你說的那樣可怕,我還在她那邊得到了不少收穫呢!」我當然不能將我是如何「擺平」倪蝶的方法告訴倪萱,至於從她那裡學到的那些床上工夫,那就更是屬於絕密文件了。

    其實我對於倪萱,也同樣懷有一個不小的疑問,那就是她和倪蝶之間既然是親密無間的母女關係。又為何弄得如此唇齒相向,而從倪蝶當時向我坦露出來地心聲來看,她嘴上雖然強硬,但是心裡還是十分牽掛這個女兒的,只是不知道倪萱心裡是怎麼想的,如果能夠讓她們兩人和好,不知道對天野集團是不是有幫助呢?

    懷揣著各自的心思,我和倪萱來到了走廊拐角處,剛準備道別回房。就感覺我的衣角被人扯了一下,轉頭望去,發現倪萱正面色凝重地盯著我的眼睛,好似還要與我探討些什麼。

    「怎麼了?還有事嗎?」

    「楊野,關於施鈺提出的運輸車隊改造計劃,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對不起,倪萱,毫無進展。」

    「呵呵,這個計劃事關重大,如果可以讓洛老闆嘗到甜頭。不但可以解決天野集團目前的運輸問題,也可以造就天野集團在機械製造業地地位,如此兩全其美的機會,我們怎麼可以錯過呢?」

    「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我的笑容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落寞的神情:「但是你有考慮過我的能力嗎?要我在短短一個月內創造出改造普通車輛的技術,這未免也太過異想天開了吧!」

    「我知道你不可以,但是星痕可以。」倪萱的笑容近似陰險,一提到星痕,就難掩一縷垂涎的神情。

    果然,倪萱一直在覬覦著星痕地科技力量。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星痕是棲身在我精神空間內的,但是如若她繼續追問下去,這個秘密恐怕隱瞞不了多久。然而星痕的事情一旦曝光……

    倪萱見我不再答話,以為我尚在考慮之中,不由接著說道:「楊野,我知道你和星痕的關係非同尋常,也知道你對這個女孩子情有獨,但是現在並不是考慮個人私情的時候。如果半年內天野集團無法籌足二百億美金。與蝶龍航空公司的機場建造合同就無法實施。屆時就不是單單損失金錢的問題了,只怕整個天野集團都將被納入蝶龍航空公司的

    …」

    我明知道倪萱是在恐嚇自己。但是內心仍然不爭氣的擔憂了起來,畢竟天野集團是我和葉兩人的心血,現在又凝聚了眾多人們地希望,在這把大傘的遮擋下,令我生平第一次有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優越感,我可不想這樣輕易就化為烏有。

    更重要地是,只有天野集團的存在,我才有資本賺得更多的資金,也只有這樣,才能幫助星痕抵擋即將到來的外星科技侵略,在這之前,我無法停止自己斂財的腳步,一旦我失敗了,那就有可能導致全人類的失敗!

    「我可以努力嘗試一下,但是僅憑這項業務,恐怕也無法迅速湊齊兩百億美金吧?」我終於鼓起了勇氣,正視著倪萱地目光問道,在我努力地同時,我也希望能夠得到盡可能多地,而身為地下商界的大小姐,倪萱就是這些人中最好地選擇。

    倪萱霍然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神色,徐徐點頭說道:「放心吧,在這方面我會有妥善安排的,不過眼下,你還需要為我,不,為天野集團做一件事情。」在她看來,或許自己又離那個神秘的星痕更進了一步吧!

    「什麼事情?」聽著倪萱一百八十度似的急轉彎,我不禁感歎自己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維速度。

    「很簡單,相信你也知道我這次創造『萱』品牌的計劃了,為了能在服裝界打出一片天下,我們必須使出自己最大的力量,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們還需要再找一位品牌代言人。」倪萱言語間,一雙探測儀似的眼睛不斷在我身上打著轉,看得我心頭連生寒意。

    「你……你不會是想讓我去當形象代言人吧?」我惶恐的向後退了兩步,我自認為在當潛水員的那段時間把身材鍛煉得不錯,至於相貌也過得去,但是相對於那些經過層層挑選出來的封面男模來說,我還是有些自慚形穢。

    「呵呵,當然不是,雖然我十分認可你的形象,但還是怕公眾無法滿意。」

    「你這是算在詆毀我嗎?」

    「好了,言歸正傳,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幫我去聯繫一位我所選定的女明星,怎麼樣?這可是份美差哦!」倪萱刻意將音調拉得老長,好像真把我當成了色狼一般。

    「沒問題,等兩天休假結束後,我立刻就去辦。」對於這樣與女明星面對面的美差,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事情是這樣的,由於三天後就是『萱』品牌的正式銷售日,所以這件事情務必要在明、後兩天內完成,這也就意味著……」倪萱說到這裡,臉上霍然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種表情都有做作的嫌疑……

    「我的假期取消了?」

    「楊野,你很聰明,答對了!」倪萱突然興奮地叫嚷了起來,一把挽住了我的手臂,在我耳邊繼續說道:「放心吧,我相信那位女明星的誘惑力絕對超過這兩天的假期,如果有機會,你說不定還能夠和她進一步發展呢!」

    「先不談這些了,假期可以先賒帳,等日後一併還給我,但是你至少得事先告訴我那位明星的名字吧!」

    「成交!假期等到這件事情辦完後,我會雙倍奉還給你的。」倪萱激動得一拍我的背脊:「其實你不久前才見過那位女明星的,而且人家對你還有不少好感,甚至給你留了紙條。」

    「難道是……」

    「不錯,正是蘇媛小姐!」

    根據倪萱的情報,蘇媛平時最常流連的娛樂場所就是酒吧,並且是那種氣氛安逸、情調高雅的酒吧,與普通人不同的是,她去酒吧,並不是為了飲酒或者玩樂,而只是為了享受酒吧中那種無拘無束的環境氣氛而已。身在娛樂圈巨大壓力下的她,需要用這種方式來緩和一下自己時刻緊繃著的神經,至於媒體那些刻意宣揚出來的花邊新聞,她是從來不會去在意的。

    為此,第二天我特意找到一家比較清靜的酒吧走了進去,並不是因為它有多麼的高雅,而是因為它門口那份令普通人望而生畏的價目表,我感覺像蘇媛那樣的大明星應該喜歡這種高層次的消費場所,至少可以減少自己遇到低俗色狼的機率。

    酒吧裡面的人挺多,不過也沒有那麼喧鬧,典雅的裝飾配合著略有昏暗的燈光,廳中飄蕩著輕音樂,呈現出一幅寧靜的畫面。可見這家老闆很有品味,及不俗的創意,看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你好!給我調杯酒,好嗎?」走到吧檯前,我對一位漂亮的調酒師說道,指間搖蕩出的百元大鈔,立刻贏得了對方的注意。

    「您好,先生,歡迎您的到來,您看來一杯『情人的眼淚』怎麼樣?」調酒師給我推薦最近人們點的最多的一種調酒,手中的調酒杯則絲毫沒有減緩揮舞的速度,看來她可是一位個中老手了。

    「好的,謝謝!」對於這種酒我過去和葉也有嘗試過,濃而不烈,溫而不淡,非常適合失戀的男女,當然,也適合我這種身邊有許多女人卻時常欲哭無淚的……

    由於心中懷有目的,我沒有心思在吧檯邊喝酒,看看周圍是否有座位,好靜靜坐下等待獵物。不過也許今天的運氣有些衰,人太多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在一個拐角處有一個空位。

    走近一看,才發現空位的對面有一位美麗的女人,真的不好確認是少女還是少婦。看樣子在二十出左右,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裙,原本披肩的暗紅色長髮高高盤起,淡淡的裝束,俏麗的臉龐,性感的小嘴,真是個漂亮的女人。一隻手中托著酒杯,另一隻手托著下巴,瞧著外面路上來回的車輛。

    白月靜?我乍一凝視,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這位大小姐,真是冤家路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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