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片片巴掌大的雪花就飄落下來。寒風吹捲,雪花旋轉飄蕩,緩緩的落在義雲天和雪飄然兩人的身上,冰涼沁心。
寒風吹過,雪飄然長髮向後飛舞,玉容雪白,那只寒玉雪鈴飛舞旋轉,看起來猶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你是金丹道的弟子?」雪飄然臉上奇怪的神色一閃而逝,低聲問道。
義雲天渾身大汗淋漓,熱血奔湧,當真是說不出的快意。
右手上的紫火已經完全壓倒侵入的至寒之氣,整隻手掌上,紅光流轉,就看到原本凍得烏青的手掌一寸寸的變得蒼白,然後恢復正常膚色。而那至寒之氣卻被一絲絲的逼出去。
聽到雪飄然問自己是不是金丹道的弟子,義雲天心中一凜,登時用不屑的口說道;「什麼金丹道,銀丹道,通通不認識!」
說話之間,手上冒出一絲絲紫色的火焰,徹底將那至寒之氣驅逐出去。本來以他的功力,若是剛才有了防備的話,根本不可能讓寒玉雪鈴上面的至寒之氣入侵的這麼順利。
這說到底,還是一個大意的問題,第二個就是經驗不足的問題。
「哦,不承認也沒有關係。金丹道的丹火又如何?就算是相生相剋,但是也要看看是誰克誰。這是乃是極北之境,天生就是我們修煉寒性功法的寶地。我看你到底有多少丹火能夠下去?」
雪飄然巧笑嫣然,一片片雪花在她身邊落下,看起來艷麗若仙子。
「哼,你太小看我了。丹火不過是防身之道而已!是時候速戰速決了,反正也已經對冰雪寒堡的寒性功法有了一定的瞭解。若是再耽誤下去,天知道會惹來什麼樣的高手!」心中暗想道。
當下長笑一聲。「廢話少說,看拳!」
上前一步,一拳轟出。
被至寒之氣所刺激。他體內火氣大盛。迫不及待的想要宣洩一下。
一拳轟出,衣服忽然如波浪般起伏,然後一圈淡淡地青色真氣散發開來,形成一道護體氣勁。於此同時,心中湧起拳若泰山的拳意,登時,拳勁如泰山一般的向前狂湧。
四周飄浮地一粒粒冰雪忽然整個的被重錘轟擊一般,向後震盪飄開。
雪飄然收斂笑容,整張臉變得嚴肅凝重起來。她看出了義雲天這一拳的不凡。厲叱一聲。身形忽然如陀螺一般的旋轉起來。然後那寒玉雪鈴叮噹聲大作,散發出一圈圈的至寒之氣。
在雪飄然四周飄浮的無數朵冰花一陣飄動。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拉動一般。剎那間形成了一條一字,然後一朵一朵向義雲天的拳勁迎去。
義雲天吐氣開聲,「破!」
右臂忽然亮起燦爛的青光。無數狂暴地真氣從拳頭上暴湧而出,結合那如泰山一般厚重沉穩的拳意,忽然化作一條咆哮飛舞地龍形。
這一拳轟出,義雲天心懷大暢,忍不住哈哈大笑。
龍形拳勁如怒潮奔湧,頃刻間之間就已經和那成一條一字形狀地無數冰花鏗然相撞。
清脆的炸裂聲不斷的響起,那冰花雖然是被至寒之氣凝結起來。也算是堅硬無比。但是和義雲天地龍虎拳勁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
幾乎是剛一相撞,那冰花已經一朵一朵的炸開。一團團冰寒之氣從炸開的冰花之內散發出來。飄搖震盪,蔚為壯觀。
叮、叮的清脆聲音瞬間響起,然後就一直響個不停。幾乎是每炸開一朵冰花,那寒玉雪鈴都要發出一聲脆響。
而寒玉雪鈴的每一聲脆響,都讓雪飄然的眉頭緊皺幾分,每一朵冰花的炸開,也就意味著寒玉雪鈴積蓄地至寒之氣少掉那麼一分。而她地實力也就弱上那麼一分。
只不過頃刻之間,那冰花已經炸裂了數十朵。雪飄然的臉色瞬間蒼白下去,眼睛內更是充滿了震驚地神色。
「不可能……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的拳勁會如此剛勁凌厲?金丹道根本就是以火勁見長,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凌厲威猛的拳法。而且,他的年紀也就和自己差不多,為什麼功力竟然如此深厚?」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在她的心中震響,但是此時此刻,哪裡有功夫給她想這些功夫。
狠狠的一咬牙,長袖揮舞之間,冰寒真氣湧出,瞬間進入寒玉雪鈴之內。
寒玉雪鈴冰寒之氣大盛。忽然白光炫舞,叮噹聲中,猶如一隻雪白的冰球一般,化作一點白光,向前怒射而出。
義雲天心懷大暢,每炸裂開一朵冰花,都好像有一點莫名的快感在心中升起。轟出的右臂之上,一條條血紅的龍形紋路浮凸而起,然後在內側,也浮現出四片血紅的虎紋。
龍虎拳術,四龍四虎之力。被他在這一拳之中發揮的淋漓盡致。
龍虎拳術是一種陽剛爆裂的拳法。越是修煉到高深境界,所能夠發揮出的威力更是成倍的增加。
寒風飛舞,雪花飄然落下間,義雲天倏的踏前一步,龍形拳勁轟然達到最大威力,剩下的數十朵冰花波的一聲,全部炸裂開來。
然後,雪飄然最後一擊的寒玉雪鈴,化成的那點白光閃電般,穿過那數十朵冰花破裂之後散發出來的那一大團冰寒之氣,和龍形拳勁怒撞在一起。
清脆的破裂聲響起。
義雲天紋絲未動,而那只寒玉雪鈴卻頓了一下,然後發出一聲響亮的破裂聲,從那相撞的一點上,裂開了無數的細微裂紋。
雪飄然臉色有些蒼白,忽然站立不住,向後飄開數米。
伸手一招,那只遭受重創的寒玉雪鈴滴溜溜的倒飛而回,長袖一捲,登時消失不見。抬起頭來。雪飄然看著義雲天,眼中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得意兵刃寒玉雪鈴,就那麼被眼前那個可厭的小賊一拳打裂了。
義雲天接觸到雪飄然的那種眼神,心中快意無比。出現這種結果,實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雖然惹得美女傷心,但是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反正她又不會嫁給自己。
「飄然小姐,後會有期。」身形一閃,就要後退。
已經被這個女人耽誤很長的時間了。栽贓嫁禍的計劃已經徹底破產。還是快點趕回去吧,說不一定還能夠多喝幾倍好酒。
就在此時,背後衣袂飄飛的聲音響起,有人正在快速接近。
想也未想,身形斜斜飛出,快速無比的落在旁邊一棵樹上伸出來的斜枝上。那根斜枝微微一沉,義雲天施一個飄字訣,身形登時如風吹飄動,穩穩的站在那根斜枝上。
「什麼人?」義雲天大喝一聲。
「哼!」一人冷哼一聲,義雲天看過去時。卻見到剛才自己站的地方,此時正站著一個拿著一柄折扇,貌似風流瀟灑的三十餘歲英俊男子。
該男子穿一身淡黃色的華貴長袍,長髮被一根碧玉簪子束起,唇紅齒白,一副英俊小生的模樣。
「飄然小姐,你沒有事吧!來遲一步,竟然讓你被這個小賊打傷,當真是該死!」那男子一副心疼加上憐惜的表情,對著雪飄然說道。
雪飄然臉色蒼白,微微一笑,和剛才艷麗無雙的樣子截然不同,帶著十二分的柔弱,竟是別有一番風味。
「多謝程二公子。飄然不過是略受一點小傷,沒有關係!」
「沒事就好。哼!這等狂徒,竟然對飄然小姐也能夠下這等狠手,當真是禽獸不如。讓我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你才會明白女人是用來憐惜的!」
程二公子轉過身,惡狠狠的對義雲天說道。
「女人是用來憐惜的!果然是一個標準的花癡加白癡!」義雲天冷笑一聲,站在斜枝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叫做程二公子的男子對自己怒目而視,心中帶著十二分的鄙夷。
「小賊,給我下來。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擔。」程二公子見義雲天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心中十分的不爽。有一種被人小看的感覺。
「你是誰?可敢報上名來!」義雲天傲然道。
剛剛擊敗長老後期的雪飄然,義雲天心中已經頗為自信。
「本公子乃是意念門門主次子,程念生是也!你又是何人?」程念生傲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