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搖門,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武境之內別說一流大門派,就算是二三流的小門派,我也能夠記得八九不離十。這個飄搖門,還真是沒有聽說過?」韓冬雪眼睛內閃過一道疑惑的光芒。
「不知道貴門一向在哪裡活動,請恕小弟孤陋寡聞,到是從未聽說過貴門派的字號?」韓冬雪不動聲色,淡淡的問道。
「哈哈!」張鐵然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韓冬雪莫名其妙,不過此人到也是好涵養,一直是淡定從容。
義雲天臉上微微變色,「別不會是張前輩忍不住要動手了吧,此時動手,豈不是前功盡棄!」當下身形微微一錯,佔據了一個進攻的有利地位,若是張鐵然馬上翻臉的話,說不定定要在第一時間將那個李姓少年擒住。至於寒冬夜,區區一個長老後期以上的高手,根本不在張鐵然的話下。
半晌,張鐵然這才停止大笑,翹起大拇指,讚歎道;「韓總管果然是個爽快人。若是剛才你說一句久仰久仰,我在心中可就要大大鄙夷一番了。我們飄搖門近來式微已極,已經久未在武境之內活動,韓總管沒有聽說過到是正常的。」
聽到這具別出心裁的馬屁,繞是韓冬雪心境穩固,情緒控制力極強,也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一些得色。
義雲天心中鬆了一口氣。對張鐵然投過去一個佩服地眼色,姜果然是老得辣,一言一行之間。總是能夠鎮得住檯面。
「實不相瞞,敝門一向是在武境之南活動,就在天南山附近。不過最近數十年來人才凋零,武藝式微,敝門門主決定閉門苦修武學,所以,算是已久不在武境之內活動。韓總管沒有聽說過。到是正常!」張鐵然正色道。
他說的全部都是實話。不過將四十年的準確時間用最近數十年來代替。就是因為他也不清楚他地那位師弟到底有沒有用飄搖門的招牌活動過。不能夠把話說死,好友迴旋餘地。
「咦,天南山附近。那不是第一流大門派五雷門的勢力範圍。嗯,飄搖門,照你這麼一說,我還有點印象了。二十年前,好像是……」韓冬雪皺了一下眉頭,似乎隱隱約約想起了一點關於這個飄搖門的事情。但是事情已經過了二十多年,而且又不是什麼大事。搜盡腦汁。也只是想起模模糊糊是有這個門派,但是具體是什麼事情,那就是記不得了。
「對了,韓總管真是好記性,確實是在五雷門的附近。」張鐵然打蛇隨棍上,雖然在四十年前他們門派的附近確實有一個五雷門的小門派,不過卻不知道四十年過去了竟然成了第一流地大門派了。
聽到張鐵然這麼說。韓冬雪整張臉地神色也就緩和起來了。實際上。若是他仔細想想,張鐵然除了提到一個天南山之外。無論是五雷門還是二十年前的往事,都是韓冬雪韓總管他自己想起來的。所謂先入為主,不知不覺,飄搖門這個剛才還從未聽聞過的門派現在已經算是板上釘釘,存在於他的腦海中了。
義雲天在一旁聽得大為佩服,果然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兩啊。不過是寥寥數語,就將這位韓總管搞定了。
「啊,真是失敬失敬,原來是飄搖門的張老兄,剛才真是失禮了。」韓冬雪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雖然搞清楚了確實有這個門派,不過看的出來,這的確是一個已經式微已極地四流小門派。
「嗯,張老兄,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帶貴門的身份牌,職責所在,莫怪莫怪!」韓冬雪雖然已經在心中將義張二人認定為四流小門派地門人,心中極為的看不起。但是臉上神色卻依舊顯得十分熟絡親切。此人能夠當上副總管,並且全權負責來客接待工作,看起來也是有一點能耐的。
「應該的,應該的!」張鐵然臉上帶著些恭敬的微笑,從懷裡掏出飄搖門的身份牌來。
韓冬雪伸手接過。他是這方面地老手了。一摸,再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塊已經上了年月地身份牌。
「質地溫潤,看起來古樸而微帶磨損。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韓冬雪這麼一想,和張鐵然地話前後一對照,登時就在心中將最後的一絲疑心消去了。
雖然身份牌就像是雞肋一般,極為容易的造假。但若是造假者已經將假造到這個份上了,那麼你還能夠找出什麼破綻來呢?
將身份牌遞回給張鐵然。
「張老兄的身份現在已經確定無疑。嗯,請在上面簽個字!」韓冬雪從書案上拿來一本厚厚的冊子,翻開然後遞給張鐵然一支毛筆。
張鐵然瞇眼一瞧,上面都是已經到達的賀喜門派的簽名和所送禮物清單。
當下簽上飄搖門和自己張鐵然的大名,然後禮物上面寫上細耳玉瓶一隻。雖然他將飄搖門和張鐵然的名字寫上,雪老魔四十年前和他患難相交,一定知道詳情。但是他作為冰雪寒堡的首腦,難道還要親自觀看這份名單?所以沒有洩露的危險。
有了這份禮物清單,義張兩人就已經算是冰雪寒堡正式的客人了。至於那只細耳玉瓶,到時候自然會有冰雪寒堡的人過來收取。
仔細的看一遍名單沒有疏漏之後,韓冬雪笑吟吟的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牌來。找過那李姓少年:「你將張前輩和這位小兄弟帶到黃字房第七十四號。」
吩咐完畢那李姓少年之後,又對張鐵然說道;「張老兄。旅途勞頓,還請休息一番。招待不周,還請莫怪。今晚上。敝城城主將在城主府設宴款待各位,還請到時赴宴!」
張鐵然打了一個哈哈,「一定一定!」
當下抱拳告辭,跟著那李姓少年出去了。
客廳內,韓冬雪看了看名單,臉色冷下來,「哼。一隻細耳玉瓶。出手倒挺大方。飄搖門,嗯,到時候五雷門地趙長老來了,定要詢問一番,這武境之內竟然還有我韓某人需要別人提醒還隱約記得的門派……」
出了院子,義張二人跟著那李姓少年出了城主府。
忽然,迎面四人走了過來。義雲天張眼一瞧,登時一愣。四人之中除了前頭帶路的冰雪寒堡少年之外。另外三人竟然是那碧水門地護法任白水和他的兩個弟子。
雙方打了一個照面,都是一愣。任白水微笑了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義雲天也是回了一個微笑。雙方交錯而過之時,任白水忽然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這兩人功力怎麼忽然低了這麼多。哼,看來是使用了某種收斂真氣的秘法。韜光養晦嗎……」
義雲天兩人跟著那李姓少年,走不片刻,就到了一片空蕩蕩的房舍前。想來就是什麼黃字房了。
「天地玄黃。嘿嘿,看來還真的把我們當做第四流門派對待了。這樣也好。本來就打算低調的。」
進了一間大院內。那李姓少年指著這院子說道;「兩位客人,黃字房第七十四號就是這裡。嗯。現在已經快是午飯十分,到時候有專人送來地。兩位若是還有什麼要求,到時候可以轉告送飯地人。嗯,對了,今晚赴宴之時和明早起身去冰雪寒堡,還是由我來通知兩位,請兩位放心休息,我告辭了!」
等那李姓少年走了。義雲天打量這院子,雖然並不如何的奢華,但是也頗為的寬敞明亮。而且很明顯的看出,之前已經修葺了一番,還可以看得到修整的痕跡。
「前輩……」義雲天剛要說話,張鐵然忽然抬起手,讓他噤聲。過了片刻,張鐵然這才說道;「可以說話了。這黃字房數十間院子,就暫時只有咱們居住著,不過說話之時,也要小心一些,畢竟小心無壞處。」
當下點了點頭,義雲天說道;「前輩,咱們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今晚的城主府宴會你會參加嗎?」
張鐵然搖了搖頭,「能夠做到這冰雪寒堡第一城冰雪城的城主,定是雪漫天的親信。雖然說四十年前,雪漫天在冰雪寒堡地位低微,身邊也沒有幾個隨從。但是不能不防這城主說不一定就是認得我地。我還是不去了。而且還有很多門派的人要參加,我若去地話,也難保沒有一些老不死的認識我。」
「不過不去的話或許不太好。咱們在人家心裡是第四流的小門派。去參加城主府的宴會,而且還能夠見到很多大門派的前輩長老,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套近乎地機會,咱們若是不去,會不會顯得咱們太過清高,和咱們地身份不符!」義雲天皺眉說道。
他說的話很有道理。在地球地時候,若是什麼權貴人物辦什麼聚會,那些小人物真是使盡了手段想去赴會而不可得。這個異界風土習慣和古代地球也差不多,想來思維習慣也是一樣。自己這樣的四流小門派,在人家眼裡不就是一個趨炎附勢的角色嗎?
若是做的太過清高,反而惹人注目。
「嗯,你說的不錯。那今晚就你代表我去吧!老頭子旅途勞頓,需要休息!」張鐵然對這中應酬的宴會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
「這也好。」義雲天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來到武境這麼久了,但是因為消息的相對閉塞。對於武境一直瞭解不對,對那些門派也沒有多少感性的認識。這卻是一個機會。更好的融入這個世界的機會。
「咦,噤聲,有人過來了!」張鐵然忽然眉頭一皺,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