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十點,凌氏兄妹一行人乘坐六輛車從酒店出發前往醫院,一直等在酒店大堂和外面的記者們見狀也趕緊驅車一路尾隨,車隊綿延上百米,浩浩蕩蕩,謂為壯觀。
昨天下午時分就已經和警察通過氣了,雙方約好時間露面,現在是凌氏兄妹登場的時機,一起去醫院探望遭受無妄之災的方茜,順便接她出院。
消息靈通的記者們通過綜合各方面消息都大致推測出是怎麼回事,所以車隊還沒到醫院,凌氏兄妹前往醫院接方茜出院的消息就已經通過各個媒體渠道給傳播了出去,兒他們通過車載廣播都能聽到現場直播。
車子打轉向燈,正準備左轉過馬路時卻被交警攔了下來,說是由於無關緊要的社會車輛太多,已經嚴重影響到了醫院的正常工作,所以暫時實行交通管制,除救護車或者載有急症病人的社會車輛,其他車輛一律不得駛入醫院停車場。
於是車子重新啟動,繼續往前走了大概百米,拐入旁邊的一條單行線,冒著被警察抄牌的危險大家趕緊從車上下來,司機隨即發動車子徑直開走,先去街上轉幾圈,等回頭再來接他們。
凌氏兄妹沿路一路走回醫院,沿途看到這些跟著他們的採訪車上不斷的下來記者和攝像師,人和設備下來後,司機也是不敢停留開著車子就跑。
這些記者一看到凌氏兄妹出現在自己面前。立刻就一窩蜂地擁了上來,一個個都恨不得自己是長臂猿,使足了勁的把話筒能伸多長就伸多長,一連串的問題也跟著扔了出來,而每家媒體的側重點都不同,問的問題也都不盡相同。因此現場非常嘈雜。
所幸凌氏兄妹他們人也不少,身邊的助理機器人這時都站了出來,圍成一個圈,護著自己地主人們艱難的往醫院挪。
而照早就商量好的計劃,兒和她的兄長們沒有一人對記者的問題有任何回應。但也沒有一人對記者們地行為有反感的表現,說的最多的只有兩個字,「借過。」
醫院裡本來就有大量記者,再加上這些從外面跟來的記者,整個醫院頓時記者人數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密度,惹來不少醫生和病人地側目。對這些人影響醫院正常工作非常不滿。
好不容易進了住院部大樓,下面沒記者,可是坐電梯上樓,電梯門剛打開,電梯裡的人就連眼睛都睜不開,門口全是閃個不停的閃光燈,多少記者就堵在電梯外面守株待兔呢。
結果這樣就發生了一件烏龍事,外面的記者不散開。電梯裡的人出不來,於是時間一到。電梯門自動關閉,往樓上走了。外面的記者們傻了眼,還好能做記者的反應都不慢,無數根手指頭伸過來不停的按樓層按鈕,等了一分多鐘地樣子電梯終於回到這個樓層。門一開。裡面空無一人。
記者們正愣神的時候,堵病房地記者們卻忙碌開了。因為當那些人等電梯重新回來的時間,兒他們早就走樓梯返回這一層並順利來到了方茜的病房外面,助理機器人們撥開人流強行打開一條通道,讓自己的主人們進入病房,然後關上房門守在門口,記者們只得無可奈何的等他們出來。
這時在電梯那頭地記者得到消息也趕過來了,於是可想而知這個病房外面聚集了多少人,醫生和護士都不露面了,主治醫生乾脆就在護士台通過內線電話告訴在病房裡地人現在要做什麼事。
像方茜這種身份的人享受一個單人病房也是很正常地,因此被記者圍堵也就不難理解,要是在多人合住的大病房,就算醫院不說什麼,別的病人和家屬也受不了哇。
凌氏兄妹走進病房時,方茜換好了衣服正在梳頭,看到這麼一大群人她非常驚訝,在她的想法裡她以為只有宇洌一個人來而已。
而在驚訝過後,方茜也覺得這麼多人來看她讓她臉上有光,凌氏兄妹一起來醫院接她出院,另外外面就是記者,這要是讓公眾知道,哇哈哈……
方茜暗自樂得找不到北,很熱情的與來客一一打過招呼,而這時候病房裡的內線電話響起,是主治醫生打來交待事項和要人去辦出院手續的。放下電話通知莫去辦這些雜事,其他人就在病房裡邊等邊與方茜閒聊起來,說的都是些寬慰的話,並且不只一個人向她保證等回到家後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交待。
這讓方茜又無比的得意,虛榮心開始極度膨脹,覺得自己還沒進門就能有這待遇,真是讓她心花朵朵開放到不可抑制。
外面的莫發來反饋信息,一切手續都已辦妥,可以走人了。
方茜送來的時候本來就是沒有行李的,就等手續一辦完隨時就可以走,於是外面的助理機器人們立刻行動起來,把記者們全部推得靠牆站立,這才把走廊稍為空了一點,方便病房裡的人出來。
帶著照相機的記者們興奮起來,雖然現在大家都行動不便,可職業本能的驅使仍然讓他們使勁的挪動著身體,高高舉起雙手,手中的相機鏡頭全部對著房門和走廊,就為了搶拍獨家新聞。
房門終於打開,對著門的記者們也不管裡面的人是不是走到鏡頭裡了,就拚命的按快門,卡嚓卡嚓聲不斷,閃光燈閃成一片,特別的晃眼睛。
凌宇軒和凌宇轅先出來,後面是凌宇和他胞弟宇,再後面是宇洌和方茜手牽手。再再後面是宇珩他們四胞胎,最後是兒和宇潼。
讓兄長們先佔去記者們地注意力,就沒人注意到兒了,也省得她曝光太多,她現在的公眾形象和以前相比,已經是徹底又完全的被顛覆了。滿世界的人都知道凌大小姐其實並不是像她外表看上去的那樣乖巧溫順,於是外界對她的好奇心跟天然氣洩露爆炸似地立刻爆棚,多少媒體想挖猛料,此時對記者們來說正是上乘機會,要是被這麼多記者圍住問東問西。那不累死也得煩死。
記者們高舉著話筒和相機,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同樣的,在這種嘈雜的環境裡凌氏一行人全都裝聾作啞,一個問題也不回答,不過相比於他們進來的時候。這次他們個個臉上都帶著淡淡地微笑,只除了好像缺少笑肌的宇洌。
凌宇洌也懶得理會身邊的記者,一門心思都放在方茜身上,怕她被擠傷,還將她攬入懷中護著,結果換來更大動靜和頻率的相機快門聲,同時還夾雜著女記者們羨慕的尖叫聲。
有男朋友的保護,方茜一臉幸福地依偎在宇洌的懷中。眼中只有她的這位完美情人,其他的此刻都不在她的眼中了。
凌氏一行人向電梯走去。記者們也跟著一起移動,在離電梯還差幾步之遙的時候,所有人都聽到電梯「叮」的一聲,真是巧,正好有電梯到這個樓層。
凌宇轅趕緊急走幾步。打算等電梯門一開他就立刻進去按住門。好方便後面的人進來。
電梯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地人所有人都沒想到。是紫色眼睛的Stony#8226;Moon和一名面容嚴肅地西裝男,另外還有三名穿制服的警察。
「怎麼回事?」見著Stony#8226;Moon宇轅知道好戲上場,於是照劇本演。
「抱歉,我們找方小姐。」Stony#8226;Moon並不與宇轅客套,直接繞過前面幾人走到宇洌跟前。
「有什麼事?」見來者不善,宇洌當然要保護自己女朋友。
「很抱歉,凌先生,我們想請方小姐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什麼調查?筆錄的話不是約了下午做嗎?」
「抱歉,筆錄不是我的事,我只想請方小姐跟我走一趟。」
「開什麼玩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你有什麼權利叫我女朋友跟你走?」宇洌這個護花使者做得很稱職。
「凌先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我不想給你們難堪。」
「胡鬧,什麼難堪不難堪地,你這樣堵著我們,難道就不是難堪?」
「那好吧,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無話可說。」Stony#8226;Moon退後幾步,向後面張望了一眼,立刻就上來一個西裝男和兩個制服警察。
西裝男來到方茜面前,從外套內袋裡掏出一張折了三折地紙,在手中抖開,拿正,把有字的一面對著方茜和宇洌。
「方茜,你涉嫌多次竊取企業商業機密,這是逮捕證,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地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這人說完之後沒給方茜任何爭辯的機會,側身閃開,那兩名警察補進位子,其中一個手裡拿著一副閃亮的手銬,抓起方茜的手就要銬下。
「慢著!」
凌宇洌按住警察的手,不讓他們銬走方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商業間諜?」
「凌先生,請不要妨礙我們的公務,如果你認為你的女朋友是無辜的,可以為她準備最好的律師,我們國際刑庭見。帶走。」西裝男根本不打算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直接對警察下令,而警察更是一句廢話沒有,甩開宇洌的手,將冰冷的手銬銬在了方茜的手腕上,將她拽出來押往電梯。
事情發生得突然,直到這時彷彿被定格的多數人這才反應過來,相機再次閃爍個不停,而其他採訪記者們則趕緊掏電話通知樓下的同事,只需說一句「方茜被警察逮捕了」。外面地同事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方茜!」凌宇洌難以置信的看著被警察帶走的方茜,大聲的喊她的名字。
「宇洌,救我,我沒有做過,我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相信我!」方茜掙扎著想回到宇洌地身邊,可是不敵警察的力氣,還是被推進了電梯。
電梯裡一直有那第三名警察守著,所以電梯始終停在這一樓層,人一進來就立刻關門下樓。不耽誤一點時間。
「哥,怎麼回事?小茜姐為什麼會被警察帶走?警察為什麼說她是商業間諜?她做了什麼?」兒撥開人群撲到宇洌跟前,抓著他的肩膀使勁的晃他,急切的問道。
而宇洌卻皺著眉頭一副呆滯地模樣,顯然剛才發生的事對他造成了極大的打擊,讓他現在都沒回過神來。
「兒。冷靜一點,大家都冷靜一點,我們這就回酒店,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怎麼回事。」在這一團亂的時刻,宇軒作為大哥有義務來維持應有的秩序,完成最後的演出。
其他人聽宇軒這麼說也立刻行動起來,來不及等電梯重新上來,這群人全部衝向樓梯。直接跑樓梯下去,邊跑還邊打電話讓司機開車回來接他們。
所幸在附近兜***地司機沒有走太遠。一聽召喚,一打方向盤就調頭奔了醫院,等凌氏兄妹一行人衝過堵在外面的記者們的包圍圈時,他們的座駕已經在路邊等候多時。
這次交警沒有搗蛋,他們似乎也已經得了消息。就讓那六輛車礙眼的停在醫院大門外。直到凌氏兄妹衝上車,車子絕塵而去。他們才又重新恢復本職工作,嚴禁其他社會車輛佔用醫院大門外的生命通道。
車裡的氣氛很緊張和壓抑,司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問,悶著頭將老闆們拉回酒店,當車上的人都走空後司機才掏出手絹擦擦額頭上細密地汗水。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酒店高層這時也已經通過媒體信息得到了這個讓人難以消化的消息,酒店總經理早早地帶著一票幹部在大堂等老闆們回來,其實他也不知道在這種時刻應該說些什麼才合適,但當凌氏兄妹進入酒店之後,他們就那麼一直從大堂跟到了電梯間,然後被打發了。
一行人乘電梯來到頂樓,然後齊齊走進宇軒的房間,關上門並落鎖後,所有人毫無形象的哄堂大笑,天知道他們在醫院的時候就想笑,卻得一直憋到現在,真是太辛苦了。
兒笑得蹲在地上不停的拍打著自己地膝蓋,「她說有人陷害她,哇哈哈,笑死我了。」
「還要我相信她,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現在又怎麼會相信她,哈哈。」宇洌也笑得在沙發上打滾,哪還有半點平時那麼嚴肅地樣子。
其他人也都一樣,笑了半天才喘著粗氣緩過來,或坐或趴或靠的倚著一切能支撐身體地物體。
「還相信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警察帶走,還指望我們救她?笑死人了。」笑夠了的宇洌鼻子一哼,表情不屑。
「哎,最後的努力還是要做一下的嘛,安排一個律師團,兩個月後再發表一個聲明把律師團撤回來,我們就可以完美謝幕了。」宇軒四指輕扣沙發扶手,慢悠悠的說道。
「她還真有面子讓我們這麼多人圍著她打轉。」宇軒的辦法得到了全體的一致通過,於是人們行動起來,該打電話打電話,該發郵件發郵件,調動所有能調動的律師在集團總部集合後包機前往國際刑庭所在地,以被告辯護律師團的身份介入研究案情。
午飯後兒依約前往警察局做筆錄,再次經歷了一次被記者們圍追堵截之苦,回到酒店後嚷嚷著要回家,在外面再呆下去她都不敢出門了。
兄長們也正有此意,反正這裡的事都差不多可以結束了,也是沒有必要再呆下去,而且有些事還是得回家才好做。
可是為了等宇宙飛船還是花了一天的時間,兒萬萬沒想到哥哥們竟然是搭乘裝有新型原子動力爐的飛船來的火星,而那動力爐正是當年害她那麼慘的元兇的改進型,可重點是這個改進型是個還沒有上市的產品。
「你們好大的膽哦,不怕飛船在半路爆炸啊?」
「怕什麼,飛完這趟就可以拿到生產批文了。」嫡親二哥宇璜輕輕給了兒一個毛栗子,這原子爐就是他的產品。
「萬一在我們回去的途中發生故障咧?」
「呸,哪那麼烏鴉嘴,不就發生了那一次事故麼,你這趟旅行飛得還少了?」那次事故是所有人心中的痛,宇璜最不想聽兒提起這件事。
「哦,好嘛,有事大家一塊完蛋。」
「胡說八道。」宇璜又重重的給了兒一個毛栗子。
兩天後所有人離開酒店前往機場搭乘專機飛往航空港,在航空港的附屬酒店休息了一晚後才登上了他們的專屬飛船,飛離火星返回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