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有個小教堂,但只是個象徵,除了表示上帝的福蔭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意義,因此老教父的葬禮才不得不去外面辦,考慮到現在的形勢,這就牽涉到了很多的問題。
Xavier#8226;Bati不愧是這裡的主人,對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的情況瞭如指掌,車隊怎麼安排、誰坐哪輛車、車隊行走路線是什麼、幾點出發、幾點回來等等等等,這些都有詳細計劃,要討論的只是一些細節而已。
留守的瑨兒也被交待了注意事項,告訴她城堡哪些地方容易被外部攻入、哪些地方易守難攻、以及遇到危險時的安全撤退路線。畢竟能不被擒是最好的,他們也不是非得要她深入敵人老巢探聽虛實不可。
一切討論妥當,眾人各自散去,宇玦卻和Stony暫時留了下來,討論有關他眼睛變異的情況。宇玦是腦外科大夫,不是眼科,但他已經知道Stony這兩天出現過劇烈頭疼,所以出於職業敏感性,關心一下也是正常,要不然萬一他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再度頭疼,那說不定就得送命了。
瑨兒回房間整理自己行李,她明面上帶的行李都落在了酒店沒有拿來,不過那幾個箱子裡並沒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只是幾件衣服,大多數的行李都在她的戒指和個人空間裡藏著,包括以前買的武器和昨晚上從敵人的彈藥庫裡偷來的槍支彈藥。
莫和星星一直都在房間裡呆著,但是剛才大家討論的內容他們已經通過瑨兒的耳釘通訊器聽得清清楚楚。當然他們倆個是一點都不擔心啦,要真有不長眼的跑來攻擊這裡,那他們鐵定有來無回。
「咦?這誰的?」瑨兒從戒指裡找出一個不是自己的手機,一下沒反應過來怎麼自己會有一個這麼難看的手機。
「這不是Stony地麼,你還沒還給他的呀?」星星伸頭一看,說。
「糟,完全忘了,他明天就走。我去還他。」
瑨兒跑回剛才的起居室,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了,她又不知道男士們的臥室在哪裡,於是趕緊又找人幫她帶路,七拐八繞之後才來到Stony的臥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門沒鎖。」
瑨兒開門進去,Stony是那時候瑨兒給他買的。他的行李倒是全拿過來了,估計就是那時候ZIPPO去叫他的時候一起拿過來地。
「有事?」
「我把手機還你,不過已經沒電了。」這麼多天沒充過電的手機如今肯定已經是關機狀態了。
「沒關係,我找他們借個充電器就是了。」Stony倒不是很介意,接過手機後隨手扔在床上,繼續把床上的衣服一件件折好裝進旅行袋裡。
「那你忙吧,我走了,希望下次再聽到你的名字時案子已經結束了。」
「我也希望如此,對了。還要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不客氣,你好好活著才最重要,等案子結束了好好去醫院做個檢查吧,你這病來得太突然,我們可不想就此失去一個好檢察官。」
「我一定會的,而且我一定會去你家的醫院。」
「好啊,到時候我一定要請你吃你沒吃過的東西。」
「呵呵。好,只要不是臭豆腐什麼都好。」
「有客遠道而來,怎麼可能只請吃臭豆腐,一定是讓你吃了還想再吃的美食。」
「哦?就像那天地水果?那些水果倒的確是讓人吃了還想再吃。」Stony想起那些長相各異的水果,看著不起眼。但味道真的不錯。
「你喜歡那些水果?好啊,下次來請你吃個夠。」魔界的水果其實是蠻好吃的,就是沒人欣賞。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一定會去打擾的。」
「就這麼說定了,我走了,再見。」
「再見。」
瑨兒向Stony揮手道別,轉身往大門走,.也提著收拾好地旅行袋打開床邊的壁櫥,打算把行李放進壁櫥裡。
就在瑨兒的手搭在門把手上的時候。突聽身後「彭」的一聲鈍響,好像什麼重物倒地地聲音。
瑨兒遲疑了一下,還是回身去察看情況,結果就看到Stony抱著頭蜷縮著倒在壁櫥和床之間的地上。他又犯頭疼了。
「堅持住!」瑨兒在Stony身邊蹲下。雙手從他身後鑽過他腋下抱住他前胸,運起內力灌於四肢。強行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我扶你到床上先躺著,然後我去找醫生。」
Stony比瑨兒高出一個半頭,現在又頭疼如裂,根本無法回應也無法配合,瑨兒把他從地上拖起來的時候他的身體還一直往地上溜,瑨兒全憑自己一人的力量扶他非常費力,好在壁櫥到床的距離也就一米來遠,跌跌撞撞的總算是把Stony的上半身扔到了床上,又費勁把他的腿也搬到床上,調整好,讓他躺好,接著又跑去衛生間拿來毛巾。
可這時Stony已經全身僵硬牙關緊咬,而且因為劇烈疼痛他滿床打滾,為了能撬開他地嘴,瑨兒只能手腳並用,把他扳過來正面仰躺,單腿跪在他身上用盡全身力氣再加上內勁,使勁的壓著不讓他亂動,左手使勁的扣著Stony的下巴強行要扳開下頜,好把毛巾塞他嘴裡。
好不容易扳開了他地
是毛巾還沒塞進他嘴裡,Stony突然一個擺頭,瑨兒翻,很不幸地就被他咬住了自己右手的中指指關節。
可以想像一下當一個人處在這種狀態下時牙齒會有多大地咬合力,瑨兒的手指當時就被咬出了血,她手指又細,除了皮就是骨頭,疼得她也要叫救命,咬著牙費力救出自己的手指一看,中指上留下了幾枚清晰的血牙印。
Stony感到疼痛在加劇,疼得他幾乎抓狂,覺得他這次一定會活活疼死過去。雙手毫無意識的在空中亂揮,直到碰到什麼東西,於是死死抓住。
瑨兒差點又要飆淚,這是她的手腕,不是什麼鐵棍,這麼使勁地抓,她的腕骨會斷掉的啦,她怎麼這麼倒霉啊。
「Stony,Stony。生,你忍著點。瑨兒彎下腰在Stony的耳邊叫著,同時也使勁的往外抽自己的手。
可瑨兒一動,Stony就抓得更緊,而且一隻手不夠還兩隻手一起抓到,最後就是Stony雙手指關節泛白,而瑨兒的手掌由於缺血漸漸變色。
瑨兒最後沒了轍。
直接用內勁衝擊Stony的手骨,迫使他在劇痛之下鬆手,擼起袖子一看,可憐地手臂上十個指印,看著觸目驚心。
見實在搞不定Stony,瑨兒這時才想起找援兵,趕緊打開耳釘通訊器。打算直接呼叫星群,讓他帶著宇玦趕緊過來。
可她忘了她現在是單腿壓在Stony身上單腿立在地上,身體是沒有平衡的,而且她要打開通訊器必定要鬆開一隻手,就更加放鬆了對Stony的控制。再加上她體重又輕,Stony又因為劇烈疼痛而爆發出強大的潛能,在床上動得厲害,被子都讓他踢了一半到床下面去。
瑨兒本來就要費力壓住他不讓他亂動,現在又要分神連線,就在這當口,床上的Stony猛的一個翻身,瑨兒猝不及防,來不及收回跪在Ston身上的那條腿。直接順著他身體的滾勢被他帶著趴在了他身上,膝蓋還被他的皮帶扣給刮了一下,隱隱生疼。
瑨兒又爬起來把Stony重新扳回來讓他仰面躺著,要是讓他繼續趴在床上。枕頭有可能會妨礙他呼吸。本來空氣中含氧量就不高,別搞得援兵趕來地時候這邊人已經窒息了樂子就大了。
「堅持住。別亂動,我現在給你叫醫生。」瑨兒左手撐在Stony胸口,運起內力將他死死壓在床上,右手再去撥弄通訊器,剛才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連上。
一直閉著眼睛痛苦承受疼痛的Stony突然不再動了,直挺挺的躺著,然後猛的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卻又沒有焦距,像是透過天花板看著不知名的空間深處,紫色地眼睛流轉著異樣的光彩,有一種勾魂攝魄的美感。
瑨兒不知道這又是發生了什麼,只是直覺可能大事不妙,連忙鬆手,想要退後幾步觀察觀察。
可是不等她的手離開Stony胸口三厘米,非常突然的一股巨大無邊地壓力重重的壓了下來,再次把瑨兒給壓趴在Stony的胸口,而這次瑨兒想再爬起來不可能了,那股壓力像是恨不得要把人給壓成肉餅一樣,這下輪到瑨兒難受了,咬著牙運轉起內力與外界的壓力對抗。
這股壓力從何而來怎麼來的瑨兒還一頭霧水,但是很快她就臉色大變,她感覺到了一股無比熟悉的氣息在慢慢的充盈著這個房間。
是魔界特有的氣息,是那個世界的魔界所特有地氣息,是黑暗魔力,而且是無比精純的、只有魔王才擁有的魔力。
瑨兒怕極又駭極,想張嘴喊人,卻發現這壓力大到她連張嘴發聲都辦不到,並且隨後發現這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設下了一個與外界隔離的結界,簡單地說,就是這個房間不再是那個現實中地房間了,連瑨兒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是處在什麼空間位面。
天哪!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
瑨兒在心中大喊,發洩著她地恐懼情緒,她此刻是真的恐懼,她沒想到都回家幾年了,還能重新感受到這股能夠毀滅世界的巨大力量,而且就來自於身下的這個男人!
什麼叫哭都沒有眼淚,就是瑨兒現在的狀態,誰能想得到,這位檢察官先生居然是那個該死的魔王!
真***混蛋!!
這傢伙怎麼會跑這來的?!還有另一個傢伙在哪裡?!他來這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偏偏要在這時候現形?他是自己來的還是怎麼來的?
一連串地問題從瑨兒的心底如氣泡一樣不停的湧出來,攪得她也跟著頭疼起來,背上壓力依舊,又壓得她連午飯都想吐出來,而這位仁兄現在是個什麼狀態瑨兒也看不到,她連喊聲救命都發不出聲怎麼可能還抬得起頭觀察一下現在形勢。
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空氣中的魔力濃度越來越厚。瑨兒當然知道黑暗魔力對人類來說是很危險的東西,逼得她不得不調動全部的內力來與之對抗。
於是兩股力量開始了拉鋸戰,瑨兒明顯處於下風,她只能死撐著不放棄,她不敢想像萬一她堅持不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所以無論如何也得撐著。
時間彷彿是靜止的,瑨兒都不知道她保持著這種要命的姿勢有多久了,身下地人一直沒有動靜,
堅持不下去了。難道她的結局最後就只能是被黑暗.)
正這麼胡思亂想著,一直緩慢增長的魔力濃度突然的濃烈起來,而且是沒有一點前兆的,就是那麼突然的濃度一下竄了起來,就像是釀酒師正在兌酒時,手抖了一下沒有控制好力度結果一大瓶原漿酒就那麼倒了下去一樣。
可是這樣瑨兒就承受不了了,濃度越濃表示壓力越大,現在的壓力已經達到瑨兒能承受的極限,再繼續下去她一定掛了。
但要命的是瑨兒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自救。只能這麼趴著,用盡全身力氣只求能保自己平安。
平靜躺著地Stony這時又出現新的狀況,瑨兒清楚的看到有一撮撮淺色的毛髮掉落在自己眼前,仔細看看,是原先用於改裝的假髮,不知道怎麼回事都脫落下來。
這些毛髮從Stony的身上掉落到瑨兒面前,有些還落在她的鼻端。癢癢地弄得她很想打噴嚏,可是這該死的壓力讓她只能轉動眼珠,其他什麼事都做不了,打噴嚏都不行,憋得她差點斷氣。
假髮掉了一陣就不再掉了。接著讓瑨兒最感恐怖的事情發生了,一僂銀色的髮絲從瑨兒的眼前飄過,並越長越長。瑨兒知道魔王地頭髮有多長,現在假髮脫落,銀髮出現,這就表示魔王的真面目正在恢復,當他完全恢復成魔王真身的時候,就該她倒霉了。
縱使瑨兒有多麼的不願意,事情已經在不可逆的發展下去。繼頭髮長出來之後,隔著衣料,瑨兒都能感受到來自魔王的冰冷氣息,這種無法名狀的氣息一直冷到骨髓裡。讓她全身起雞皮。
壓力在持續增長。瑨兒已經後力難繼,就憑著一口氣死死的撐著。隨時都會因為堅持不住而垮掉。
但怪就怪在這裡,明明已到達臨界點,卻好像又達成了什麼平衡,壓力依舊,內臟也像要被擠出來一樣,可是壓力對瑨兒的影響卻好像到此為止了,沒有再對她造成更為惡劣地傷害。
可現在不是慶幸這個的時候,瑨兒現在只想著怎麼能逃出這個空間回到現實世界,但又談何容易,這是魔王自己的力量,瑨兒哪有那個本事突破魔王的本源力量設下地結界,她現在只能祈禱等這魔王清醒過來後不要注意到她地存在,自己好好的回魔界去不要再來了。
身下地身子微微的動了動,瑨兒一顆心立馬提到嗓子眼,該不會是魔王甦醒了吧?
正這麼想著,那壓得瑨兒差點爆血管的壓力突然以極快的速度衰減下去,瑨兒腦門上頓時廬山瀑布汗……
當感覺到背上猛的一輕時,瑨兒嘗試著活動手腳,發現可以動了,趕緊就想要爬起來,可又不敢驚動身下的人,只得跟做賊一樣先挪動手腳原地平撐起自己身體,再慢慢直起腰。挺直上身後,重心慢慢後傾,右腿仍然跪在床上,左腿伸向床下。
就在左腳即將落地的時候,瑨兒下意識的往床頭瞄了一眼,那一眼差點嚇得她魂飛魄散。
魔王,真正的魔王,那雙冰冷的冰紫色眼眸正一眨不眨的死盯著她,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位於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在看待闖入自己地盤的獵物一樣。
瑨兒心裡頓時叫糟,以極快的速度提著最後一口氣向後躍去。
她動作雖快,魔王動作卻更快。
瑨兒還只是雙肩剛晃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魔王暴起出手,比閃電還快,瑨兒根本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就覺得自己喉頭一緊,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魔王的右手直接卡著瑨兒的喉嚨一甩胳臂將她翻在床上,自己跟著一翻身,左手撐在瑨兒頭邊,把瑨兒牢牢控制在自己身下。
魔王不光力量強悍,力氣也大,他一隻手就把瑨兒的脖子給緊緊的掐住,瑨兒的臉一下就被憋得通紅,拚命掙扎,兩隻腳亂蹬,可魔王根本不為所動,反而瑨兒掙扎得越厲害,他掐得越緊,到最後瑨兒幾乎都能聽到自己頸骨被折斷的聲音。
瑨兒覺得不甘心,要她死在魔王手裡她絕對不甘心,但是她的力量剛才全部用於抵抗壓力,現在再叫她反抗魔王,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魔王的道行比她高太多了。
可縱使這樣瑨兒也不罷休,她咬緊牙關做最後殊死一拼,調動最後僅剩的一點內力衝擊魔王卡在她脖子上的手,同時腰部用力雙腳踢向魔王的腰側。
魔王就是魔王,瑨兒這點伎倆根本不對他造成任何困擾,瑨兒的腳還在半空中時,他就舉起左拳一拳擊中在瑨兒胸腹間,一下就把瑨兒如燭火般微弱的內勁給鎮壓了回去,非但沒救了自己,反倒讓自己內腑一陣激烈翻騰,那叫一個難受,心肝脾肺腎好像都移了位一樣。
到這時,瑨兒也終於沒有了反抗的力量,缺氧和脫力讓她眼前一片模糊,意識也跟著一起消散,最終不再掙扎,慢慢的閉上眼睛平靜的迎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