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漸慢,滾珠也只在被格槽卡著的時候才偶爾跳一次逮這樣的機會,不讓滾珠停留在格槽上,而是停留在格槽邊上,這樣就能隨輪盤再多轉幾圈,更能接近她的目標數字。
只可惜,算得精明,結果卻不讓人如意,滾珠掉入一個格槽裡,趴得穩穩的,而這個位置離瑨兒的目標數字只差三個格子,瑨兒輸掉這一局,眼睜睜的看著一百面值的籌碼被荷官扒走。
再在原處再放上一枚籌碼,瑨兒的牛脾氣上來,不信搞不定。
連試數局,瑨兒只贏了一局,這還是巧合來的,當時滾珠的運動軌跡非常完美,無需瑨兒做多少手腳滾珠就乖乖的跳進了她想要的格槽裡,而其他時候,滾珠的運動軌跡都不盡如人意,沒有好的機會她也沒有辦法做手腳。
必須得承認這是個體力活,而且不是像扔色子那樣簡單練習幾次就能達到熟能生巧的程度,連輸數局之後瑨兒沒了耐心,這也忒累了。
好在她有贏一局,1比35賠率,讓她把輸掉的賭本都撈了回來而且還有少許盈餘。
收拾好自己的籌碼離開這張檯子,在場子裡到處走,尋找著新的目標。
最後在21點的檯子前停下腳步。
那裡也圍了很多的人,那情景就像她被眾多賭客圍住一樣,顯然這張檯子坐了一個高手,好奇心起的瑨兒擠進桌角看個究竟。
在荷官右手斜對面的位置的一個白人男子面前堆著一摞摞地籌碼,正面帶自信微笑的翻開歐荷官送過來的牌,三張牌點加起來正好
觀眾們發出讚歎聲。羨慕這男人又收穫籌碼一堆。
台邊有兩個輸光的賭客沮喪離去,原本這張檯子八個位子都坐得滿滿的,現在只剩六個人還在玩,剛剛空出地位置卻沒人替補,想也是。有這麼一個高手坐陣,誰上去都輸。
對於沒有玩過的賭戲瑨兒很有嘗試一次地好奇。於是動作飛快的移過去搶到一個位子。
沒有人注意她,鐵打的賭台流水的客,只有最會贏錢的人才有值得關注的價值。
在發牌前要先下注,瑨兒扔了一枚百元籌碼。
她地位置很好,在荷官的上手,屬於第二個拿牌地位置。頭兩張牌都是明牌,就是攤在桌上讓所有人看得到的。
荷官剛從發牌器裡抽出兩張牌翻開。是一個A一個9,的歎氣,都說要是再多一點就是黑傑克。荷官把這兩張牌放到瑨兒面前,然後繼續給其他賭客發牌。
瑨兒懵懂的看著,她也不懂那麼多複雜地規矩。她就用眼睛看發牌器裡的牌,計算如果她要增牌的話大概會是什麼牌發到她地手上、增牌後下手的人會拿到什麼牌、其他人增不增牌對她會有什麼影響。
如果說這就是玩21點必須要會的「算牌」的話,那她的「算」了。
她的上家手上是18點。他不增牌,瑨兒手上的牌可以計做10點也可以計做20點,就看她選擇要不要增派。
瑨兒選擇增派,不光是因為那張牌是個花牌,同時也是要打亂後面的人拿牌的順序,以確保自己能贏到這局。
結果不出她所料,她贏了這局,將桌面上的籌碼全部攏入自己懷裡。
荷官將桌面上的撲克牌回收扔進碎紙機裡,趁著這時間賭客紛紛重新下注,然後繼續發牌。
因為能看穿幾十張撲克,所以瑨兒知道哪一局自己可能會贏,哪一局自己可能會輸,她就玩個小小的花招,只要自己贏了一局那麼下一局她一定參與,但一旦輸,她就會停幾局,叫一杯飲料休息休息,直到牌面的優勢重新回到她這裡她才會重新下注。
像她這樣贏得多輸得少,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這張檯子最受關注的人,而之前贏的最多的那個男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走了,沒有了幸運女神的庇佑,也不過是個來給賭場送錢的冤大頭。
但瑨兒也沒再繼續玩下去,她覺得太累,遠沒有賭大小來得爽快,這裡她只敢下小注,但在那邊的檯子她就敢下大注,於是收拾了籌碼去了趟洗手間後又回到賭大小的檯子。
此時夜已深,再過一個多小時這一天就要宣告正式結束,但掃視全場,大廳裡人頭依舊不少,入口處只有進來的沒有出去的。
已經把瑨兒的臉熟記在心的荷官看到她來到自己的檯子前立馬緊張,要知道在她來之前這張檯子都是一直在進賬,她知道下午這位客人在另一張檯子是怎樣的戰績,現在她來到這裡,難道今晚上真的得封台?
17點,口氣,揭開色盅,果然17點。
賭局重新開始,下注時,邊上有一人財大氣粗的扔下十萬現金,荷官沒說什麼,只是把錢歸歸攏以免影響其他人下注,而瑨兒這才知道原來每張檯子的最高限注不一樣,她下午玩的那張最高五萬,而這張台有十萬。
瑨兒喜上眉梢,她喜歡這張檯子。荷官卻心驚肉跳,暗自祈禱這位大小姐輸幾局吧。
秉著有錢大家贏的理念,圍觀的人群情緒高漲的跟著瑨兒下注,但也有叛逆心重的非要跟大眾對著來,結果雖說不是全輸,也肯定沒有瑨兒贏得那麼漂亮。畢竟人的自尊擺在那裡,就是不服氣讓自己跟在一個丫頭片子後頭賺點零頭。
那既然自願做冤大頭,輸了也不要怨天尤人,可是來賭場的有幾個是真真正正好素質的?輸得都快只剩褲衩了有幾個不罵幾聲、不找個發洩桶的?
「Shit!有完沒完?!打21點你贏,賭大小還是你贏,Fucku」
一局結束,瑨兒正樂呵呵的等著荷官把她應得地籌碼數給她。突然聽到左手邊一個暴跳如雷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隻胳臂伸過來,直接掀翻了瑨兒裝得滿滿的籌碼盤,嘩啦一聲,籌碼灑了一桌一地。
「呀!你幹什麼呀?!」玩得好好的突然受到襲擊。瑨兒被嚇了一跳,直覺的向後跳了一下。沒讓那只胳臂打到自己,同時眉毛倒豎,火氣在醞釀之中。
「先生,請你冷靜一點。」荷官適時提醒,這是她地職責,監控室也發現這裡起了衝突。立刻調保鏢過去支援,而莫和星星也在往這裡跑。
「你這人有毛病吧。打翻我的籌碼,你怎麼賠吧?」這灑了一桌一地地籌碼不知道有多少被別的賭客渾水摸魚給撿了去,這個損失瑨兒可不甘心。
「Bitch!Whore!Slut!」那男的毫無理由的跳起腳來一頓亂罵,瑨兒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
大廳裡的賭客都圍了過來看熱鬧,議論紛紛。而急忙趕來地服務生則把散落的籌碼都先撿起來。好計算損失。
「先生,請冷靜一點。」兩個保鏢跑了過來拉開那個男人,輸急了眼就亂發脾氣地賭徒保鏢都見多了。拉走就沒事了。
「慢著。打翻我的籌碼在先,又辱罵我在後,就這麼一走了之那我的損失找誰要去?」
「小姐請跟我們到辦公室,我們可以細談。」
「細談?我沒那耐性,被他這麼一攪我這一晚上都白幹了,不付出點代價可沒那麼容易走。」
「小姐,請您不要衝動。」保鏢的臉色也不好看了,長耳朵的都聽出來瑨兒這是什麼意思。
「我冷靜得很。你們下去,我和他地恩怨不勞你們操心。」
「Asshole,yo個男人還在罵罵咧咧沒有停嘴。
提著這個男人的賭場保鏢正想強行把這男人帶走,卻突然手裡一空,心裡一嚇,扭頭一看,那個男人被提在了另一個亞洲男子的手裡,他地身邊還跟著一個亞洲女子。
正是莫和星星。
「小姐,怎麼處理?」莫輕輕一句就讓那些議論不停的圍觀者一下消了音,他們閉嘴的原因不是因為莫說的內容,這裡來來去去的千金小姐多了,主要是因為莫的眼神,那種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神。
「對一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的人,怎樣才能讓他長記性?」
「是,小姐。」星星腳跟一轉,來到白人男子面前,雙手左右開弓,狠狠給了十個耳光,那個啪啪聲,聽在圍觀人群的耳裡,自己都覺得疼。
巴掌打完,星星收手站到一邊,觀眾們驚叫連連。
只是十個巴掌,那個白人男子的臉就完全嚴重變形,臉頰高腫,眼睛變成了一道縫,臉上全是烏青,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打成這樣。
挨了巴掌,輸紅眼的白人男子才算冷靜下來,但眼神茫然不知所措,顯然是給打懵了,張嘴想說話,卻「撲啦啦」吐出一堆白色的顆粒,眾人伸頭仔細一看,全是牙齒。
這十個巴掌竟然打落了一個成年男子嘴裡全部的牙齒!?
大廳裡安靜得不行,所有人都看著星星,難以想像一個女人會有這樣的腕力。
賭場保鏢也看傻了眼,但好在他們及時想起自己的職責,不能再讓這雙方在大廳裡鬧下去,趕緊上前要將他們通通帶走。
「小姐,您氣也出了,現在請跟我們到辦公室去談吧。」
「不必了,把籌碼清點好,給我叫車,我這就走。」
「好的,這個男人就交給我們來處理。」
「不麻煩你們了,他得罪的是我,沒有道理請你們為我出頭,謝謝了。」
「是,我們明白了,只是清點籌碼需要一點時間,不如還是先去辦公室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
「這樣……」瑨兒看了看還蹲在地上很辛苦的撿籌碼的服務生們,點點頭,「麻煩你們了。」
「這邊請。」星星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保鏢們地態度也變得與平時不太一樣。客氣了很多。
說是辦公室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休息室,只有沙發和茶几,沒有辦公桌,瑨兒坐下不久就有人端來了三杯香濃的咖啡,然後就是他們四人呆在裡面。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在賭場方面來看,這只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件。根本不需要特別招待,等那邊點完籌碼開出支票這事就算了結了,客人願意自己處理仇家,賭場也樂得撒手不管。
瑨兒不是特別喜歡喝咖啡,只是淺嘬了幾口就放下,剩下的時間目光都在這個倒霉傢伙身上打轉。盤算著要怎麼修理他才解自己心頭怒火。
這個白人男子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並清醒過來,瑨兒那不懷好意地目光讓他渾身汗毛倒豎。掙扎著想要站起來逃跑,被星星直接一腳踢中腹部栽在沙發裡哎喲哎喲。
「小心點,別踢出傷,看他身材不錯,或許我們可以賣個好價錢。」
這話讓對方更加驚恐不安。他是得罪了國際人蛇組織的大小姐嗎?
房門被「篤篤篤」地敲了三下,然後從外面打開,進來一個穿職業套裝的女人。手裡拿著一張支票和一張便箋。
「這是您的支票,很抱歉,我們的員工已經盡力,但客人的損失還是無法挽回。這是我們計算出來的您地損失。」對方遞上支票和便箋,便箋上有一個數字,想必就是經過清點計算後得出的最後損失。
她地賭本就那一千塊,然後就一直在這個賭場直到現在,要算她到底贏了多少錢非常容易。
「謝謝,我要的車到了嗎?」瑨兒將支票放進錢包,便箋放進衣兜。
「已經到了,就在外面。」
「謝謝。」
瑨兒背上背包向門外走去,莫像提雞仔似的提著白人男子的後脖領子跟在後面,星星走在旁邊。
賭場幫忙叫的出租車靜靜地停在大門外,門僮為他們打開車門,瑨兒坐在副駕駛位,莫和星星夾著那個臉蛋變形的笨蛋坐在後座。
車子發動,駛向外圍紅燈區的希臘酒店。
不到半小時瑨兒回到酒店,幸好此時夜已深,酒店這邊除了工作人員沒有別人走動,而在隔壁賭場地人此時賭癮正酣也不會有人閒得無聊探頭探腦,所以莫就這麼徑直提著這個人坐電梯回房。
工作人員是有看到,但沒人過來詢問,嚴格的訓練讓他們眼力驚人,只在客人確實需要幫助的時候才會主動出現。
進房後,莫直接把那男人扔在客廳的地毯上,對方眼裡已經露出絕望的神情,搖擺著雙手,落光了牙齒講不清話,嘴裡嗚嚕著聽不懂的鬼話,乞求饒命。
「脫光。」留下這個命令,瑨兒走進自己臥室。
看著走近的莫和星星,白人男子發出一聲類似動物臨死前的哀鳴。
瑨兒反鎖上房門,在床沿坐了一會兒休息了一下,然後開始翻找自己右手的戒指,從裡面拿出一枚土黃色的雕刻著類似紋章圖案的戒指戴在左手食指。
這枚戒指是她還在那個世界的時候得到的空間戒指,是很珍貴的魔法物品,但裡面的空間有限,沒有她自己的個人空間那麼無垠,所以自從打開了個人空間之後,這枚戒指就成了她的成品倉庫,而個人空間則拿來做了原料倉庫。
在這枚戒指裡放著她所有做出來的各種煉金物品,其中就包括各類有奇奇怪怪效果的藥劑,當時只是想嘗試著研究不同類型的配方,可等好不容易做出來之後卻發現這些藥劑派不上什麼用場,可是扔了又覺得可惜,於是就留下了。
她在那個世界有著「魔女」的稱號,惹到她的人都要小心,本來以為回家了,在和平的社會環境中和健全的法制環境裡她用不著為了自身安全再這樣由著性子為所欲為,可既然這裡是受黑暗法則管理的自由區,那麼她也就不客氣了,順便就當是做回廣告,讓那些想打她主意的都掂掂自己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