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我舊是低沉的像是共鳴一般的嗓音,透過話筒悠悠的傳到電波另一頭,打電話的男子一身家居打扮坐在旅館房間的沙發上,黑巧克力色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一絲不亂,冰藍色的眸子裡看不出情緒。
「Stony,怎樣?今天有什麼進展?」
「他出現了,果然是來這裡了,而且他們倆人還見了面,他還送了一把木頭椅子,鏡頭裡看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是很名貴的東西,你們回頭可以再分析一下。」儘管他看不出那椅子的價值,但是考慮到收禮的人是凌家的小女兒,那禮物自然不可能會是什麼便宜的東西。
「好的,是都拍到了嗎?」
「嗯,他們在門口的活動都拍下了,我稍後就傳給你,你們那邊現在怎樣?」
「嘿,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雖然還沒找到他們的秘密賬簿,不過我們剛才找到了一些還沒來得及銷毀的重要文件,現在已經組織人手開始研究,相信從那裡面應該可以找到些線索。」
「很好,繼續查下去,不能放鬆。」
「明白。只是,呃……」
「還有什麼事?」
「四組的組長已經來問了好多次了,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把檔案全部轉交給他們,這個案子畢竟不是我們的,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們組和四組的關係已經降到冰谷了。」
「你不會給他們找點事做?那些耗費大量人力的工作正好給他們,我們只是借這個案子來做個幌子,又不是真的要替他們辦這個案子,犯不著為他們天天累死累活。」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這案子自從我們搶過來之後你就沒有一天是呆在辦公室的。」言下之意就是,這位老大說的話與他的行為是完全的成反比。
「我這邊已經差不多了,如果我能訂到明天的機票那我明天就回去,你們把材料準備好,等我回去,這次一定要把那個狡猾的老傢伙送進監牢裡。」
「知道,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不會再讓他溜掉的。對了,你上飛機之前給我們來個電話。」
「嗯,我現在先把視頻傳給你。」
掛了電話,男子打開電腦,把手中的攝像機的存儲盤插進電腦,將剛拍下來的畫面導入到電腦裡,再通過電子郵件發到同事的信箱裡。
在破產保護期的最後幾天還在大肆購買奢侈品,光這一條就足以讓他們受到充分的質疑,自以為做的隱蔽,可是再狡猾的獵物都逃不過獵人的追捕。
他的猜測沒錯,等了幾日真的讓他拍到了好東西,也不枉他專門住到這家Couth最貴的旅館來,這兔子沒白等。
瑨兒付了小費打發了旅館的車子回去,抱著椅子樂顛顛的開門進屋,還沒來得及炫耀,先被客廳沙發上的一具「死屍」給嚇得差點滑一跤。
「喂喂喂,怎麼回事?掛了?還有氣沒啊?打沒打999啊?還有沒有救啊?」隨手把椅子往牆邊一放,瑨兒急忙奔到那具「屍體」前蹲下,又是探呼吸又是摸脈搏,看看這「屍體」還有沒有搶救的價值。
冷不妨的,那具「屍體」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瑨兒在他身上動來動去的雙手,睜著一雙赤紅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她,「如果我死了,一定要把挑個好地方把我埋了。」
「好,你那塊新得的土地很適合用來做墓地,我會都給你辦妥的,你放心的去吧。」瑨兒面色沉重的點頭。
「屍體」嘴角抽搐兩下,「你就是惦記我那塊風水寶地。」
「你都要死了,你那塊地再好你也派不上別的用場了,給你做墓地不是正好?我一定會找最好的建築師來設計你的陵園的,安心吧。」瑨兒掙開雙手,去摸對方的眼睛,「閉眼吧,否則我們也不安心啊。」
「啊呸!」瑨兒的手被一巴掌拍掉,「屍體」從沙發上魚躍而起,「摸什麼摸,我還沒死呢!」
「沒死你挺什麼屍,嚇我一跳,我還要找你要精神損失費呢。星星和ZIPPO呢?」
「他們在後院抓野貓。」剛跳起來的男人眼睛一瞇、身子一歪又往沙發上倒下去,繼續挺屍。
「哎哎哎,怎麼又倒了?你今天不工作了?他們幹嘛抓貓?」
「工作個屁啊,我差點就嗝屁了。」蕭鷂此時的心情貌似非常糟糕,粗話都出來了。
「怎麼了?那邊又誰捅簍子了?」瑨兒不敢再惹他,小小聲的問。
「沒,那邊很好,部隊接管了那片區域,我終於解脫了。」蕭鷂躺在沙發上大歎氣。
「那不正好?你這幾天可以好好休息了。」
「好個屁,你前腳走,後腳動物保護協會的人就來了。」
「他們來幹嘛?」瑨兒一頭霧水。
「說有人多次投訴我們後院的野貓數量太多,半夜嚴重擾民,他們經過調查後發現我們拿剩飯餵貓,嚴重侵害野貓的健康權,而且這麼多的貓聚集在這裡,貓的數量太多也嚴重侵害貓的生存權,另外就是我們投放的食物不但吸引了貓,還引來了狗,又侵害了野貓的生命權。囉哩叭嗦一大堆,總而言之就是說我們侵害了貓權,要我們即刻把後院的野貓送去動物收容所做檢查。」
「啊?!」瑨兒張大了嘴,「檢查費誰出?」
「還算他們有良心,沒叫我出。」
「動物收容所現在有人上班?現在還是放假吶。」
一聽瑨兒這話,一肚子怨火的蕭鷂趕緊又從沙發上爬起來,從電話幾下面翻出黃頁,找到動物收容所的電話號碼撥過去,連打三遍都是語音留言,說的話只有一句,大意是聖誕假期收容所也放假,有什麼流浪貓狗的等新年後再送去。
瑨兒和蕭鷂互相大眼瞪小眼,這個動物保護協會是在耍人玩嗎?
忽然一陣接一陣高低起伏的淒慘貓叫聲從廚房的方向傳來,然後就是ZIPPO的聲音,「蕭鷂,野貓都關進籠子裡了,現在就送過去嗎?」
「不用了,收容所不上班,元旦以後再說。」蕭鷂有氣無力的又倒回沙發上,好像這沙發上有強力膠拉著他、不讓他坐直似的。
ZIPPO轉身又出去,「星星,把籠子放屋簷下面,今天不送,收容所放假,元旦以後再送去。」
「怎麼這麼麻煩?那個什麼協會是在耍我們玩嗎?不是說英國人做事都很謹慎的嗎?怎麼這麼不負責任?」聽聽,星星都抱怨開了。
真麻煩,不就是野貓嘛,至於搞得這麼複雜啊?瑨兒懶得理會這些事,扛起她的新椅子就要上樓。
「回來回來,那椅子哪來的?那人送的?」蕭鷂的那雙赤紅眼睛其實挺嚇人的,可他不好好回房間去繼續補眠,卻瞪得溜圓的眼睛盯著瑨兒手上的椅子。
「是啊,怎麼樣,好看吧?椅背和椅面是老花梨,腿是後來用新木重新修的,到現在怎麼也有二百年,看看,師傅手藝不錯吧?」瑨兒趕緊獻寶一樣的把椅子又端蕭鷂面前讓他鑒賞。
「壞了。」
「嗯?哪壞了?」瑨兒以為椅子壞了,趕緊一通找,被蕭鷂攔住。
「你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人在監視你?」
瑨兒傻了眼,不敢確定,「有人在監視我?不會吧?我沒發現啊。」
「沒發現?」蕭鷂摸摸下巴,輕聲嘀咕了一句,「沒可能那個傢伙會這麼老實的呆在辦公室裡啊。」
「你說誰啊?誰在監視我?我什麼也沒發現啊。」居然被人監視還不自知,瑨兒也開始腦門冒汗。
「你知道調查Ibern集團的檢察官是誰嗎?」
「從來不關心。」
「是Stonyamp;#8226;Moon,這名字耳熟嗎?」
「好像有點耳熟,讓我想想。哦……我知道了,是那個人,前年調查火星法企太孚能源公司高層賄賂案的國際檢察官。」這案子是在她去那個世界時發生的,她回來之後的最初那幾個月別的事沒幹,就專門學習這些國際大事件做知識儲備。
「對,就是他。」
「他很厲害嗎?」
「他很執著。」蕭鷂眨眨眼,「他的思路很靈活,當案子鑽到死胡同裡的時候他可以立刻從別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他不會讓自己的思維局限在一個很小的地方,所以他總是能發現一些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必要的話,他會親自出馬。那個案子就是他的成名案,告訴你一個沒被媒體公佈的秘密,太孚能源的董事長就是他費了十個月的時間,和國際刑警合作,跑遍了太陽系最後在月球歐洲區的一個不起眼的民居裡給抓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很有可能盯上了Zoyamp;#8226;Ibern?」
「Ibern集團怎麼說也有百年歷史,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太齷齪拿過期罐頭當救援物資,或許今年的五百強排名還有他們的份,你說像這樣的大企業會沒有一點核心秘密嗎?」
「就是個體戶也有核心機密,何況是大企業。」
「所以,事實很清楚了,Ibern總裁那裡有同事對付,而那個Zoy很有可能由他來對付,你是沒注意,Stonyamp;#8226;Moon很久沒有出現在電視上了,他消失的時間和Zoy開始追求你的時間很接近。」
「不是吧?他沒這麼厲害吧?連這個都能查到?」
「國際檢察官都有獨立調查權,只要他們手續合法,別人就不能拒絕他們要配合調查的要求,監聽電話是最基本的調查手段。」
「那你早不說?!」
「我也是看到你這把大椅子才想到,我沒想到他會買個這麼大件的東西送你,你是不知道那些國際檢察官們個個都有手眼通天的本事,這麼大件東西出關入關,簡直就是把自己往槍口上撞,這個Zoy,笨得沒藥救了。要是Stonyamp;#8226;Moon追過來的話,這時候肯定已經拿到證據了,趕緊打電話回家,讓他們抓緊最後一點時間,要收購還是要搶地盤都動作快點,要不了多久,Ibern集團就將成為歷史了。」蕭鷂抓過電話扔給瑨兒。
瑨兒立刻撥通家裡電話,大哥接的,她趕緊把蕭鷂剛才說的那番話原原本本的又轉述給宇軒聽,讓他們抓緊時間發起最後的總攻。
她能做的都已經做到了,剩下的就看大哥宇軒的了。
掛了電話,瑨兒歪著頭沉思,蕭鷂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似乎又要睡過去的樣子,星星和ZIPPO把後院裡的裝著野貓的數個大鐵籠子終於都搬到了屋簷下妥善安置好,拍打著一身貓毛回房去換掉身上的衣服。
瑨兒從戒指裡拿出PDA,開機上網,進入國際法院的網站,查詢所有在冊的國際檢察官名單,翻得眼花繚亂,終於看到了Stonyamp;#8226;Moon的名字,點擊了下去。
畫面跳轉,顯示出一個帶有照片的人物簡歷頁面,瑨兒嫌那照片小看不清人,於是點擊照片看最大化,當畫面再次跳轉,展現出一張滿屏的彩色免冠照時,瑨兒看著照片三秒鐘後徹底暈倒。
「哎喲,別壓我身上,重死了。」蕭鷂佔據了整個沙發,瑨兒這突然一倒,正好倒在他的身上,又把他給弄醒了。
瑨兒高高舉起手,讓蕭鷂可以看到PDA的屏幕,「我見過他,Stonyamp;#8226;Moon,上個禮拜天,我跟他在街角撞了一下。」
蕭鷂先是一哽,幾秒鐘後才歎口氣,把瑨兒推起來,自己也坐起身,「我說了他思路很靈活吧。」
「守株待兔,他一個外國人居然知道用守株待兔!」
「有什麼奇怪的,外國這些名牌大學法律系專業的學生都要背《孫子兵法》,36計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是小兒科啦。」
「太過分了,我居然被個外國人用守株待兔給暗算了。」瑨兒搖搖晃晃的又要暈過去。
「你離開旅館走的哪個門?」
「當然是大門,旅館派車送我回來的。」
蕭鷂嘴角抽搐一下,撇過臉,盯著客廳牆面的裝飾不眨一下眼,瑨兒卻突然呈暴走狀,在客廳裡來來回回的兜***。
「啊啊啊啊啊!他一定拍下來了,他一定拍下來了,啊啊啊啊啊!」
蕭鷂摸過茶几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等著瑨兒自己冷靜下來。
星星和ZIPPO換了乾淨衣服又下樓來,星星把手上的髒衣服拿去廚房後面的洗衣房,ZIPPO去廚房準備下午茶和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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