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是Couth最好的餐廳,其實也是家英國有名的連鎖餐廳,室內環境優雅,有真人現場鋼琴伴奏助興,客人可以在開闊的大廳進餐,也可以選擇幽靜的雅座,那位Ibern小姐訂的位置就是一個視野比較好的雅座,被籐蔓植物包裹起來的座位極好的保護了就餐者的隱私,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而裡面的人卻可以無礙的看到外面。
看到蕭鷂和瑨兒雙雙出現,已經等候多時的主人立刻起身相迎,這時才發現原來她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有一頭深棕色卷髮的年輕男子與她一道。
「咦,是你?」瑨兒與那男子異口同聲的指著對方,像是非常意外,只是這裡面有幾分真假,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怎麼?你們認識?」蕭鷂低頭問瑨兒,Ibern小姐也很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同伴。
「啊,不算認識,但這位先生的確幫了我一個大忙,原來先生是Ibern小姐的朋友,上次真是太感謝你了。」
「哦,我和她可不是朋友,確切的說,我們是兄妹,我是Hayley的哥哥,我叫Zoy。」
「原來是Ibern先生,幸會,我是凌雨瑨。」瑨兒向對方點頭微笑,並不伸手與對方握手,倒是蕭鷂向他伸了手。
「幸會。」
「幸會。直接叫我Zoy叫我妹妹Hayley就可以了,老是Ibern先生、小姐的叫太生疏了。」
「好啊鷂立刻改口,瑨兒莞爾。
「來,大家一起就座吧。」今晚的晚宴是Hayley出面邀請,所以她就是東道主,四人落座,侍者送來菜單,四人點餐後,品著餐前酒開始了輕鬆的聊天。
也許是這兄妹倆人都聽到了之前瑨兒那不耐煩的吼叫聲,所以他們很聰明的沒有把話題引到自己家族目前所面臨的問題上,而是以這家餐廳為話題,聊到餐廳的歷史然後又聊到了那個時期的文化最後扯到了藝術品收藏上面,到了這個話題聊天的氣氛就活絡起來,富家子弟對於藝術品還是有些鑒賞能力的。
瑨兒很少插進話題裡,她聽得多說得少,只是偶爾說兩句或者提幾個頗有水平的問題來引發討論,讓聊天的話題始終在這些內容上打轉,無法被轉移到其他的話題上去。
這家餐廳受歡迎的原因不光是因為食物可口,還有上菜速度也快,才只剛談到今年春拍的話題,四人點的菜品就送了上來,可是大家又正聊到興頭上,於是繼續邊吃邊聊。
瑨兒把她的每道菜都扒拉兩下,嘗個一兩口就放下餐具不再吃。這不是存心要浪費食物,而是她的西餐厭惡症在時隔兩年多的今天還沒有完全康復。
可這卻把Ibern兄妹給弄得很尷尬,以為瑨兒對食物不滿意,生怕瑨兒一個不滿意,他們兄妹倆後續的計劃無法順利開展。
「凌小姐,是食物不可口嗎?看你沒吃多少。」坐在瑨兒對面的Zoy很小心的組織著字句。
「哦,不是,我只是比較挑廚師而已,不是食物的問題。」正餐已經結束,甜點還沒上來,瑨兒讓侍者給她加了杯水。
「哦?不知道凌小姐喜歡哪個廚師?」
「不是什麼大廚師,四季花餐廳的總廚而已,他做的食物我覺得蠻好,而且他技術很全面,什麼菜色都能做,現在想找個能有他那樣技術的西餐廚師其實不太好找。」瑨兒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漬,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冷淡口吻。
「四季花餐廳?哦,凌小姐真會開玩笑,那可是八大行星首屈一指的高級連鎖餐廳,世人皆知他們的總廚實際上就是餐廳老闆,聽說幾年前他結婚以後就不再親自下廚了,凌小姐居然還能吃到他做的菜,呵呵,怪不得凌小姐對今晚的菜不感興趣,實在是我們招呼不周。」
「呵,不要介意,我也不是故意找茬,你們也知道的,有時候胃口被養刁了,就……」瑨兒聳聳肩,做了個很無奈的動作。
「是的是的,我們理解。」Ibern兄妹能說什麼呢,只能點頭附和唄,同時暗中覺得勾引瑨兒的那個計劃有些棘手,這位大小姐比他們想像的還不好伺候。
只吃四季花餐廳老闆親手做的西餐,別說是現在的Ibern家了,就是以前,算上他們的父親,那位總裁先生,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他們並不認為瑨兒剛才那番話是吹牛,因為根據一直以來上流社會所流傳的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那位餐廳老闆貌似跟凌氏有些淵源。
而現在看來,那些道聽途說的消息很有可能是確有其事。
如此,Ibern兄妹更覺頭疼,原本計劃中的一步步邀請瑨兒享受美食之旅的方案宣告破產,想釣到這條大魚,得下重餌。
恰好甜點上來,瑨兒也無意繼續這個話題,借擺弄水杯的機會沖蕭鷂使了個眼神,蕭鷂立刻會意的接過話題,一邊叉下一塊蛋糕品嚐一番,一邊狀似隨意的詢問了一下對方兄妹此次到這來的目的。
Ibern兄妹當然不敢說實話,只說是去倫敦為家族的事奔波,想到蕭鷂在這裡,所以在回程的時候特意過來一趟。
蕭鷂立刻受寵若驚起來,連聲稱謝。於是這三人又是一番客套,瑨兒自顧自的吃著冰激凌。
吃完甜點,晚餐終告結束,瑨兒也不跟對方客氣,直言她還要回去寫作業,不宜久留,想先行告辭。
瑨兒一說走,蕭鷂也趕忙起身,說是女孩單身一人走夜路不安全,他不放心,也要一起走。
兩個客人都說要走,東道主也不好硬留,只好結賬一起離開。
站在餐廳門口,蕭鷂在等侍者把他的車開來時,Zoy注意到瑨兒用來盤發的器具很特別,覺得很有藝術感,就隨口問了一句。
「啊,您指這個,這個是小葉紫檀的直芳簪,很漂亮吧?從舊貨攤上買來的,二百多年前的古董,純手工製造,好在老闆不識貨,當一般簪子賣,被我撿了個漏。紫檀木做的東西最漂亮了,每次看到要是不買下來的話就會走不動步。」提起腦後的那根簪子,瑨兒眉飛色舞,表情比在餐廳裡生動不少。
Zoy也笑容滿面,雖然他不懂什麼是直芳簪,但他知道什麼是小葉紫檀,既然瑨兒這麼喜歡那根簪子,他心裡就有底了。
所以說嘛,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
「好了,我們也告辭了,謝謝今晚的款待。」侍者將車開來,打開車門,蕭鷂站在駕駛室門邊向那對兄妹揮手。
「都是粗茶淡飯,招呼不周。」Ibern兄妹兩個也學著中式的客套。
「謝謝款待,晚安。」瑨兒也向他們微微欠了個身,就坐進了車子後座。
蕭鷂關上車門,繫上安全帶,發動汽車,打著車燈緩緩併入車道,最後消失在了夜色中。
「小葉紫檀……」看著車子駛去的方向,Zoy摸著下巴思索,想想在哪能找到這種東西,「她喜歡的東西還真不尋常啊。」
「這有什麼,女人誰不喜歡飾物,更何況紅木製品向來是中國人的最愛。」Hayley白了哥哥一眼。
「你知道小葉紫檀現在的國際報價是多少嗎?100多萬一噸呢,說得輕鬆,她那根還是幾百年前的古董,現在在國際拍賣會上隨隨便便買一件現代仿的紅木傢俱都得幾百萬,老傢俱的價格更是一年翻一個跟頭。你懂什麼。」
「是是是,我不懂,你懂,那你就用你的魅力好好牽住那位大小姐吧。」Hayley一跺腳,轉身走開。
「哎,你去哪?」
「回酒店休息,累都累死了。」
「等等我,我也回去。」
「你好狠啊,用Simon堵了人家進一步獻慇勤的路,臨走又給人家挖了一個老大的坑,你說人家是跳還是不跳?」蕭鷂看著後視鏡裡有點昏昏欲睡的瑨兒。
「那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街邊的應召女郎,隨便招招手就會過去。要追我,沒點代價怎麼行。」瑨兒抬起眼,眼睛裡一片清明,一點睡意都沒有。
「你這代價可夠人家請你在四季花吃好幾頓了。」
「他們要真想請我我還不會去呢,再說了,他們也未必敢請我去那裡,要是被記者們發現,那可就熱鬧了。」而且絕對熱鬧大發了,還不知道那些記者們會怎麼寫呢,她才沒興趣做人家的墊腳石。
「想到後面的計劃了?」蕭鷂眼帶笑意的看著後視鏡裡的瑨兒,小丫頭一臉古怪表情,眼睛溜得飛快,一看就知道在打歪主意。
「這個沒什麼好計劃的,一切順其自然就行,他們想讓我做跳板,我就讓他們跳,而且還讓他們跳得舒舒服服,反正到時候他們的資產得寫我家的姓氏。哎,你說,把那些資產拆分後再轉手賣掉會不會更賺錢?」瑨兒坐起身,抱著蕭鷂的椅背把頭湊到他耳邊。
「坐好,車子要拐彎。」三秒鐘後,車子拐進15街區,「不要太自信了,別忘了還有Cheap集團呢,他們可是準備充分來勢洶洶。」
「切,怕他們?Ibern的總部就在意大利,地地道道的地球本土企業。Cheap算什麼?一個水星企業而已,別看他們綜合實力業界第一,可他們在地球上的市場份額又有多少?更何況食品業也不是他們的龍頭產業,他們最老的一個食品品牌比我年紀都大,也就只能在歐洲賣賣,別說亞洲,就連南美洲都看不到那個牌子。都多少年了,他們一直想逆襲地球,我們還能讓個外來客人搶了本地主人的生意?」瑨兒翹著二郎腿,無比囂張。
「好吧,就算沒有Cheap,還有別的企業呢,哪就那麼確定最後的甜頭是屬於我們的。」家就在前面,蕭鷂開始慢慢減速。
「呸,要不然那對兄妹幹嘛要找上我們,如果不是想和大哥搞好關係,他們會這麼慇勤?拉倒吧。」對方的目的,不用多想就能明白,這種計謀都是老祖宗用剩下的。
「心裡清楚就好,就算到頭來得不到利益,也不能讓對方佔了便宜。」蕭鷂一帶方向盤,車子左拐,駛進已經打開了門的車庫,停好車,兩人下車,從車庫的小門進入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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