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她不是別人,她是我媽!
算起來我又有兩周沒有回家了,而且我老媽每個月也都會過來一次給我收拾收拾房間,只是我沒想到這次她竟然不聲不響地就來了!趕得還這麼巧,一下子就讓她遇見了這事兒,我的腦袋不禁一暈,看來我又要費口舌了。
我媽看見兩個女孩兒也是滿臉驚訝,即而面沉似水,我想她大概是看到了夜鶯的樣子心中多想了。但我媽畢竟是個知識分子,心裡再怎麼不高興,也不會當著四月和夜鶯的面向我責難,她一句話沒說,只是漠然地看著我們。
四月急忙看了我一眼,我急忙對她和夜鶯道:「這是我媽。」
四月急忙露出一臉靦腆的笑容,向我媽重重地點了一下頭,「伯母好。」
四月的笑容是那麼美,聲音是那麼甜,又是那麼有禮貌,舉止也顯得很端莊,我媽一下子就把她和夜鶯分開來看待,也向她笑著點了一下頭。夜鶯則不知好歹,醉意朦朧地向我媽一揮手,「Hai——」我媽的笑容馬上就不見了,冷冷地瞟她一眼。
就別讓夜鶯在我媽面前陷眼了,我急忙對四月道:「你先扶夜鶯到屋裡去吧。」
四月和夜鶯剛進到我的臥室,我媽的臉就陰得像要下雪,目光也變得異常嚴厲,緊緊地瞪著我,低聲喝問:「這兩個是什麼人?!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兒了?!」
我外公外婆都出身於書香門第,他們都繼承了許多封建思想,我媽就是在這樣一個有著濃厚封建色彩的家庭中長大的,所以她也承繼了一些封建銥缽,她對我的要求可以概括為一句話:『你可以不上進,但絕對不能墮落。』她對未來兒媳的要求,也必須是知書達禮的正經女孩兒,像夜鶯這樣的,永遠都進不了我們王家的門。
「媽,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急忙將我媽拉到沙發旁坐下,可是這又讓我怎麼跟她解釋呢?!只好從頭說起吧,「媽,她們都是我在網上認識的。
聽了這句話,我媽更激了,點著我的腦門道:「那網上認識的,還能有正經女孩兒嗎?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就是再找不到女朋友,也不能跟這種女人鬼混啊,你趕緊讓她們離開這兒,我不想再看到她們!」
「媽,你誤會了,我跟她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什麼關係都沒有,你能往家裡領?!」我媽手指著屋子,怒道:「我一進這屋,心裡就咯登一下,你什麼樣我還不瞭解嗎?!」她緩了一口氣,又看了看屋子,問道:「這兩個女孩兒哪個是跟你同居的?」
「同居?」我自己都愣住了,然後急道:「同什麼居啊,我是那種人嗎?!」
「我本來也不相信你是那種人,但現在,我不瞭解你了,你的話,我現在已經不敢再相信了!」她手點著屋子,道:「這能是你自己收拾的嗎?你這屋裡若不是住了一個女人,能有這麼利整嗎?!你從來就不做飯,現在卻開伙了,廚房我都看過了,整個就是一個居家過日子的樣!」
我的多疑,就是遺傳了我老媽的天性,但她不及我聰明,卻比我固執得多,什麼事兒只要被她咬准了,假的也能變成真的。不過現在也不能怪她,她分析得合情合理,我這屋裡前幾天是『住』著一個女人,她像家庭主婦一樣把這裡收拾得像個家樣,但我媽不知道她是岳芸;而現在我剛好領回來兩個女孩兒,換做誰都會以為她們中的一個現在正跟我同居。
「這是岳芸給我收拾的。」我實話實說。這事兒我本來就不想瞞著我媽,而且我也早想讓她高興高興,現在正是讓她知道的大好時機,也許她被這件喜事兒一衝,這氣也會消去許多。
「岳芸?哪個岳芸?」我媽馬上驚疑地問道。
「還有哪個岳芸?」我反問一聲,「你看著她都已經二十多年了,我現在正跟她談戀愛呢,這屋子就是她給我收拾的。」
「啊?」我媽立時就睜大了眼睛,張開的嘴再也合不攏了,「真的?兒子!你不是騙媽吧?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上禮拜她回家的時候,還沒說這事兒呢!」
得了,複雜的事兒我還是往簡單裡說吧,我點點頭,「媽,是真的,她又不是別人,我能騙你嗎?!我和她現在真的在戀愛,就是前兩天開始的,她不是就住在旁邊的那個陽光小區嗎?離這兒也就兩分鐘的道,所以就過來幫我收拾收拾,晚飯也就在這兒吃了。」
我媽不住地點著頭,臉上的怒容一下子退去,漸漸地露出一絲難掩的笑意。忽然又道:「那你還跟她們粘乎什麼啊?這要是讓岳芸知道,她能樂意嗎?還不得跟你黃了啊?趕緊讓她們走,以後你也別再和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好好和岳芸處!」
我媽的氣消了,我的心也放下了,隨口道:「哦,岳芸出差到上海了。」
「啪」的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我媽的巴掌便已經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臉上,我的臉立即火辣辣地一陣灼痛,耳根都嗡嗡響。我馬上抬頭看著我媽,只見她的臉色比剛才更加可怕,兩隻眼睛像要冒火一樣,惡狠狠地瞪著我,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她為什麼一下子生了這麼大的氣。
她的身體都在微微地發抖,眼睛都有些濕潤,點著我的腦門,「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一個玩意兒呢?!我這一年把你自己扔在這兒可是作孽了!好的你一樣不學,壞的你是一樣不落,你現在就跟我走,跟我回家去!」
我這才明白過來我媽發火的原因,原來她以為我趁著岳芸出差,在家裡胡扯亂搞,我什麼錯誤她都可以原諒,就是作風上的事兒她絕不會對我含糊。唉,誰讓我連想都不想就信口亂說,又讓她誤會了!其實這事兒本來就不好解釋,我又無意中給自己添了亂!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對她道:「媽,你又誤會了!」
她已經氣到了極點,此刻也將火往下壓了壓,氣哼哼地看著我,「那你說吧,我又怎麼誤會你了?!」
怎麼說?真真假假往一塊兒編吧!我放下手,對她道:「媽,你先相信我,你兒子絕不是那種勾三搭四的人。」說完這句話,我忽然感到臉上更熱,曾幾何時,我已經變成勾三搭四的浪蕩仔了!我繼續道:「我和她們真的是普通朋友,岳芸也認識她們,而且也讓我跟她們正常的交往。」說完我又忙補充一句:「其實她們就是我和岳芸共同的朋友,今天她們出了點事兒,那個叫夜鶯的女孩兒今天在外邊喝多了,和別人發生了衝突,她男朋友還在那邊挨打呢!她們暫時沒地方去,我就先把她接到這兒來休息一會兒。」
我媽顯然不太相信我的話,懷疑的目光不停地在我臉上掃蕩著,我知道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斷。我又道:「能和岳芸談戀愛我知道不容易,我追了她這麼多年,我能不珍惜她嗎?我敢背著她在外邊胡搞嗎?」一著急我把隱私都說了。
我媽冷冰冰地看著我,忽然又問:「那你這一下午都在哪兒?你是怎麼遇到她們的?你為什麼不開機?」她又湊到我面前嗅了嗅,怒道:「你也喝酒了!」
看來有緩和,我還得接著往下編,我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是關機,奇怪了!我按著開機鍵,機屏一亮,但馬上提示電壓不足。「沒電了!」說著,我將手機遞到我媽面前。
還沒等我再開口胡編,四月忽然從臥室裡走出來,她給我媽留下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所以我媽立刻緩和了一下臉色,但沒說話,只是看著她一直走到我身邊。
「夜鶯睡著了。」四月先向我說了一句,然後向我媽柔聲道:「伯母,我是王哲的女朋友,我叫劉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