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沉吟了一下,沒有回答,反而對那個乞丐道「將人擄走的那個長什麼模樣你還記得嗎?」
乞丐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道「那人大概三十左右,高高瘦瘦的,小眼睛,闊嘴巴,我聽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粗,像是壞了嗓子的聲音!」
「你怎麼會聽到他說話的?你不是說他一來就將人迷暈了嗎?」宋陵瞇起了眼睛,抵著他脖子的劍也加了一分勁,已經觸到皮肉了,只要他一用力就可以看到血光。
乞丐趕緊擺手道「沒有,絕對沒有,是那個人將人迷暈後說了句話,所以我才會知道的,他說長得可真標誌,難道少爺指名要你!」說到這兒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我記起來了,那個人的右臉有一顆很大的黑痣!」
高高瘦瘦,聲音很粗,左臉還有一顆大黑痣,這三個條件在宋陵腦中一一閃過,然後逐漸化成一個人的形象,這人……宋陵面容一緊道「你確定沒記錯?」
乞丐極為肯定地道「這位公子,我敢保證,絕對沒有錯,否則您就把我的命拿去好了!」
「少爺,要不要將他扣起來,萬一他說的要是假話,咱們就要白忙一場了!」阿大對這個乞丐的話就是不放心。
「不必了,我相信他說的是實話!」宋陵收回了搭在乞丐脖子上的軟劍,看到那把要命的命終於沒抵在脖子上,乞丐大大鬆了口氣,可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是,他眼巴巴地看著宋陵。宋陵已經知道了想知道的東西也就不再為難於他,讓阿大把錢袋給他後,便帶阿大從胡同裡出來。
他將所有人召集起來。然後讓他們自行回府,他自己則帶了阿大往與宋府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阿大奇怪地道「少爺,咱們這裡要去哪裡?」
宋陵頭也不回地道「去救小姐!」
去救小姐?咦,少爺知道小姐在哪裡了嗎?他一直跟在少爺身邊怎麼不知道呢,越想越不明白「少爺,咱們要去哪裡救小姐。小姐在哪裡呀?」「去了就知道!」宋陵依然沒有回頭,只是快步走著,哼!將如詩擄走的那個人,他曾經見過,而且也知道是誰派他擄走如詩地,這個傢伙,看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連他宋陵的女人也敢動!
阿大跟著宋陵急匆匆地走著,黑漆漆的夜色。靠他手上地燈籠根本就照不了多遠,也不知走了多久,宋陵突然停住了腳步。阿大也趕緊停住,咦。是一座大宅子。當他把頭抬起來的時候,嘴頓時張成了圓形方府!這裡是揚州有名地方府啊。少爺怎麼到這裡來了,難道說小姐,小姐是被方府的人給擄走了?這也太離譜了吧,要說是被山賊之類的抓走他還能理解一些,方府的人沒事抓小姐幹嘛?一堆的疑問在看到宋陵臉上那抹危險地笑容後盡數堵在了嘴裡,少爺現在看起來的樣子很不對勁,他還是少惹為妙,想知道可以以後再問——,wap,更新最快.
「去敲門!」宋陵負手對阿大說道,雙眼一直不離匾上方府,這兩個大字。
現在去敲門?現在可是半夜啊?不過少爺的意思阿大不敢違背,嚥了口唾沫上前敲響了門環,好幾聲後才有人來應門,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不甘不願地道「誰啊,連個安穩覺都不讓睡!」
宋陵越過阿大站在了門口,應門人揉了揉眼待看清眼前的人時,頓時有些無措,宋陵,宋家的掌權人他當然認識,他以前也曾來過幾次,可是今天他怎麼這麼晚了還來,難不成是有什麼事要找老爺?如此想著應門人不敢待慢,賠著笑臉道「宋爺,您這麼晚來有何貴幹?」
宋陵從門中走進後方淡淡地道「我找你家老爺,他在嗎?」
應門人回道「宋爺,我家老爺已經睡了,您要不明天再來?」應來人是宋陵所以他說的很是客氣,要是換了別人恐怕早被他趕出去了。
宋陵又笑了,這一次不止阿大,連應門人這個不相干的人也感覺到不對勁了,一股涼氣從心底冒出來,不等他有所反應,宋陵的劍再度出鞘,指著他的脖子道「去把你家老爺給我叫起來,否則我會親自去叫他!」後面一句他地聲音變得陰寒無比,讓人感覺到他說到做到的決心。
壞事了,肯定是壞事了,應門人不敢遲疑,趕緊去叫老爺,就算忍著被責罵的危險他也不要再面對這位可怖地宋爺。
隨著他的離去,很快主屋地燈還有大廳地燈就亮了起來,不待人招呼,宋陵自己走了過去,方府他來過幾次,所以還有些印象,等他走到大廳的時候,方堂也披著衣服從裡屋走了出來,面有慍色,任誰睡得正香時被人從被窩裡叫出來都不會怎麼高興,當他看到宋陵以及那把還握在手中地劍時,臉色變了幾變,不過他到底是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很快就帶著笑道「哈哈哈,宋老弟,今天晚上怎麼這麼有雅興來找老夫啊,你應該是剛從江寧回來吧,怎麼是想找老夫與你一起喝幾杯嗎?沒問題,老何,去把我珍藏的女兒紅拿來!」
「不必了!」宋陵阻止了方堂,轉過身凜然道「宋某這一次來,只是想向方老爺子求證一件事,只要一弄清楚,宋某馬上就走!」
宋陵都挑明說有事了,方堂也不好再打哈哈,他正顏道「宋老弟是有什麼急事嗎?居然要你連夜來,你儘管說,只要是我能幫到的一定幫忙!」幾大家族在生意場上明爭暗鬥是常有的事,但一直都保持著一個度,所以幾家人之間都沒有撕破過臉,然今日宋陵的行為著實反常,讓方堂不禁有些擔
此時下人已經將茶奉上來了。宋陵將茶盞拿在手中卻不喝,反而溫然道「我聽說貴府的二公子手下有個人叫應豹的是嗎?」其實宋陵心中急得很,但憑他幾往幾次與方堂打交道。知道他是只極為狡猾地老狐狸,自己若一開始就直言說是方府的人擄走了如詩。只怕會被方堂倒打一鈀,所以他在來時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要從根上開始抓起。而且他懷疑方堂可能並不知道此事,方為信膽大枉為擄走了如詩,若是讓方堂知道肯定不允。所以很有可能方為信到現在還瞞著他老爹。
方堂一愣,沒想到宋陵會問起這個,不過他記得確有這麼一個人,坦然道「不錯,犬子手下確是有這麼一個人,怎麼,他可是得罪了宋老弟,若是這樣,那簡單地很。任憑宋老弟你處置好了!」方堂自己也是有苦說不出,最近他們自己的生意不順,身為知府地妹夫又出了事。搞不好這知府的烏紗就掉了,所以他現在說什麼都不願得罪宋陵。
宋陵的劍一直沒收起。那鋒利的劍刃與宋陵身上的煞氣看得方堂這個久經沙場地人一陣冒汗。今天的事只怕非同小可,在他的乾笑聲中宋陵終於出聲了「我想見見應豹這個人。有些事要當面問他,我想這個事方老爺子你一定也會很想聽的,不過我希望你去叫他的時候,不要說我在這裡!」
方堂明智的沒有問他是為什麼,而是直接派人去將應豹叫來,在這期間宋陵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把玩著那個茶蓋子,方堂也沒有說話,四平八穩地坐在上座,偌大而又華麗的客廳裡竟是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派去的人不多時就帶著應豹到了,當看到宋陵在裡面的時候應豹神色一僵,瞳孔急劇收縮,腳步不正常地停了一下,似欲奪身而逃,然當他看到宋陵的劍尖有意無意地指向他的腿時,無奈地放棄了這個想法,他不斷的在心裡祈求,這個宋陵千萬不要是為了那事而來!
從他看到宋陵,到走入大廳,不過是幾個眨眼地功夫,他上前向方堂拱手道「老爺,您叫小地來有何事?」
方堂一指宋陵道「是宋爺想見你,什麼事,你問他吧!」他倒也想聽聽這個宋陵半夜來他家,還指名要見應豹到底所為何事。
宋陵還未說話,他身後的阿大就跟見了鬼似地手指應豹大叫起來「少爺,是他!那個乞丐說的就是他!」可不是,應豹的體型特徵與胡同裡的乞丐描述的一模一樣,最重要的是在他的右臉上就有一顆大黑痣。
他的叫聲引來方老爺子的側目,同時應豹的眼皮也一陣疾跳,宋陵雙目不離應豹,微一點頭,伸手示意阿大不要再說了,然後他出聲道「應豹是嗎?你應該是練過武功的對吧?」
「回宋爺的話,小的確是練過幾年功夫,但都是一些花拳繡腿,入不得宋爺法眼。」應豹小心地回著,他有些捉摸不透宋陵問這話的意思。
宋陵微微一笑,然後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我聽說你三天前在一個小胡同裡擄劫了一位女子,可有這事?」
應豹心中一沉,宋陵果然是為這事而來,自己做的這般隱秘,他怎麼會知道,疑問歸疑問,話還是要回的,他乾笑著道「宋爺真愛開玩笑,我怎麼會沒事去擄劫女子呢!肯定是有人閒著沒事亂嚼舌頭根子,若讓我知道了,非要他好看不可!」
宋陵陰陰地笑道「你當然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你的主子,長得可真標誌,難怪少爺指名要你,這話是你說的吧,據我所知,宋陵總共就兩名少爺,你是劃歸二少爺方為信管的,那麼你口中的少爺應該就是方為信吧!」
聽到這兒,不止應豹面無人色,連方老爺子也是幾乎一口氣喘不上來了,他明白了,那個逆子叫人擄回來的哪是什麼普通女子,分明就是宋陵的女人,他早聽說宋陵身邊最近多了個女人,他府裡人俱稱其為小姐。
逆子,真是逆子,什麼人不好碰,居然去碰宋陵的女人,還騙自己說是什麼普通女子,而自己也是,居然沒問清楚就放過他,現在看宋陵這個架式,分明就是來興師問罪的,若是人沒什麼事還好,萬一要有什麼事,只怕這事難了了,這個逆子,他分明是在將方家推上懸崖,若是妹夫還穩做知府之位的時候還好辦,可現在……唉!方堂在心裡不住地歎著氣。
宋陵還在那裡笑著,他似乎沒瞧見方堂那慘白的臉徑直說道「方老爺子,最近我府裡走失了一人,也是個女子,她對我來說很重要,而據我調查她似乎是被這位應豹劫走的,既然他說是奉少爺之命,那麼是否可以將方家二少爺叫出來當面問問?」雖是問句,可話卻說的堅硬無比,全然不容人反駁的意思。
方堂無力地點著頭,叫人去把二少爺叫來,而宋陵則同時轉過身對阿大輕聲道「阿大你跟著去,你武功不錯,待會兒等方為信跟人走了以後,你把他住的以及附近的幾間屋子都找一找,小姐很有可能被他藏在那裡,你不用怕驚動人,出什麼事都有我在,只要能找到小姐就行!」
阿大點點頭,沒有多說一句話,但他的眼裡已經亮起難明的光芒,方家,居然會是方家藏起了小姐,怪不得他們在外面怎麼找也找不到,真是可惡!
隨著方府下人和阿大的一起離開,大廳裡又陷入了寂靜,不過這一次方老爺子的面色差了很多,但他仍極力保持著鎮定的模樣。
至於宋陵還是原先的樣子,不過目光裡又多了絲陰冷,握劍的手再次緊了一緊,瞧得應豹緊張不已,他早聽說這位宋爺不僅經商本事好,更有一身的武藝,萬一他要是找自己算帳的話,自己只怕是難以應對。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節更多作者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