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白衣女子一起離開「蘆葦船」等上河岸,她也不搭話,當先馳去。我看她施展輕功,也只好跟著去了。不明白她要去什麼地方,難道還埋伏了幫手?想到這裡不禁啞然失笑「除了你這樣的高手能對我構成點威脅,其他人基本不足畏懼。而像你這樣的,又與我為敵的這世間又能有幾個,難道這麼巧被你找來嗎?」心裡也沒在意,看看你有什麼陰謀詭計。
儘管她的速度快逾奔馬,但是神情卻非常悠然。還是那副凌波仙子的樣子,簡直是腳不沾塵,虛空浮行。而她在每次換氣時,一雙玉足輕點地面,只留下淺淺一點痕跡。被微風輕輕一吹,就會消失不見。她的輕功可算是頂級的,至少可以踏雪無痕。而看起來她還有所保留,但這樣的功夫也足以傲視江湖了。
我如影隨形的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渾圓的香股因為奔跑而一顫一顫,而刀削的雙肩卻不見動作。看來是她的肥股太豐滿,顯得沉甸甸了。我本就是風流之人,對著如此美女,豈能不用心去欣賞。但僅只是欣賞,不屬於我的女人,我是不會覬覦的。這個女人不僅不會成為我的女人,而且還要取我的性命,我還沒有糊塗到不知輕重。不過這段旅程也是很香艷的嘛。有美女相伴,前途凶險又能奈我何?
在我欣賞她的時候,不知道她是否有所察覺,忽然加快速度。剛才一掠四丈,現在變成了一掠六丈。不過我估計可能是她的極限了,因為她的動作已經不像剛才那麼揮灑自如了。我仍如剛才那般貼在她的身後,不即不離的跟著她。由於速度加快,風中帶有她身上似蘭非蘭的體香,讓我嗅了個滿鼻腔,我都不覺心神為之一蕩。還好我常在花叢走,要不真的被她迷倒了,誘人的女人!
我們一前一後向前急馳。幸好現在是晚上,大道上沒有什麼人,要不非要以為見鬼了。我們的速度幾乎肉眼難及,在地面稍點即走。連大道上的塵土都不曾揚起,人就已經消失在遠方。一般人只會以為眼花,甚至只覺得一陣急風吹過,沒有任何察覺。當然如果有一定內功的人,或許能看到兩條淡淡的影子,估計那時會被驚呆的。呵呵,這樣的輕功確實有些駭人聽聞了。
在奔馳了一會後,她好像有些累了,略帶氣喘,但是速度並沒有減慢。如果不是我與她進在咫尺,也不能發現她的氣喘,果然用到了極限。這時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座山,然後一起攀登上去。跑了快一個時辰,怎麼也出來百十里地了,怎麼還要等山,看風景嗎?
心裡詫異,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是我一貫的作風。轉眼間,我們已經來到山顛,這座山並不高,也就千米左右。但是山風很急,吹得衣襟飄起,獵獵作響。她忽然招呼不打、頭也不回,憑著感覺一劍襲來。心裡暗笑,伸出食指輕點劍鋒。身隨氣走,縱起三丈後翻,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卸去衝力落在地上。動作一氣呵成,毫無半分勉強之意。
她如此奔跑速度下,還能夾劍氣刺來,肯定有特殊的運氣之法。要不真氣逆行,結果就是走火入魔。但為什麼要偷襲我呢,明顯的是無用功嘛。而看她到一劍未果,轉身就走,毫不停留的樣子,應該之前就是準備撤走了。她不會是擺擺樣子吧,難道是在試探我的功夫。不可能的,那是為了讓我輕敵,我也不是那樣的人呀,那是為什麼呢?
事情已經不用我費心了,因為答案已經出來了。就在她抽身退走,我沒有動身的一剎那,從四周忽然飛出七柄長劍,直指向我全身七處要害。如果不是我有超人的靈敏感覺,在山風凜冽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發覺。七柄長劍的劍風已經刺到我的肌膚,還沒有劍加身時,身體自然生出反應。我的身子猶如在水中的魚兒,輕輕一扭,卸七這些劍山的力道,並且奇跡般的脫出劍網。
我的腳在每個人的劍尖上輕點了一下,然後瀟灑離去,追向白衣女子。前後不過幾秒,到白衣女子已經消失在夜色裡,讓我一下子難以找到。剛才我的輕點讓那七柄劍的主人如遭電噬,寶劍脫手,身子一僵。儘管是頓住一剎那,但已經足以讓我突破了幾人的狙擊。不過他們的任務就是阻擋我片刻而已,既然任務完成,他們就可以離開了。所以在我消失以後,他們也跟著消失了。這座山顛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只剩下颯颯的山風。
看到這白衣女子果然有幫手,不禁擔心起家裡的女孩子。開始認為那白衣女子那麼聖潔,沒想到她會用卑鄙手段。但是現在既然為了拖延我片刻,就出動七名劍術高手。那情況就不同了,也許他們的目的不是我,她們根本就沒有人能奈何我。讓我最擔心的是白衣女子將我引走,轉而對付我的女人。用她們的性命威脅我,那我就只能束手待斃。今天真上教訓,不能輕易相信女人。而且以後不能太縱慾,情慾蒙避我的雙眼也是原因之一。
心裡擔心,腳步自然加快。不知道了幾座山,跳了幾條澗,前面忽然出現了一道山梁。這種山梁並不常見,今天不知道這是哪裡,居然有這樣的山梁,可能還是座名山呢。山梁並不是我注意的東西,我注意的是上面的人。兩個人,一人站在前面,雙目合十。後面一人盤膝坐在地上,膝頭放著一把琴,一把「焦尾」。這樣的形象只有一個可能,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傳說。
江湖中有這樣兩個怪人,江湖中人聞名色變。「琴劍雙絕,亦正亦邪」。琴先生耳聾,劍先生失明。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姓名,只知道二人武功高絕。琴先生音律無雙,用音樂指揮,劍先生劍術高超,出手制敵。二人成名二十餘載,未嘗一次敗績。
今天二人出現在這裡,看來是專門為了等我。是什麼人能讓他們二人出手襄助呢,這個人的勢力好大呀。但隨即我就想到另一個問題,是誰出賣了我。既知道我的住所,又知道我的行動習慣。我信任我的朋友女人,所以這個問題成了疑團,盤踞在我的心頭。可眼前卻要先解決危機,對付他們不容商量。
在我收腳站到劍先生身前五丈許的手,琴先生的琴「錚鍾」一聲響了起來,而劍先生也不搭話,立即出手。看來他們的任務是見到對手就動手,呵呵,她們還真急呢,話都不多說。看劍先生一掠五丈,一下出現在眼前。而他的劍也似慢實急的刺到了眼前,劍氣都被我的臉上肌膚感應到了。我當機立斷,凌空躍起,一掌拍向他的劍柄,我不想傷人。他的劍很短,一尺三寸長,估計劍法確實很高。武器是短一分就多一分凶險,劍要短到他這種程度,就可以看出他的劍術造詣很高了。
我的輕功高,他的劍術好,在這一條山樑上,戰在了一起。而琴先生的琴聲不斷,幫助劍先生。我一直飄在空中,靠著相交的力道,換氣飄升。他雖然劍氣縱橫,出手如電,但遇到身如飄絮的我,也是無可奈何。而我儘管可以將他擊倒,但要同時打敗「琴劍雙絕」,也是力有未逮。只能等他們同時出手,一舉將他們擊敗,可是我卻沒有必勝的把握。
時機終於被我等到了,我又一次騰空而起,耳邊傳來「嗤嗤」之聲,而琴聲忽斷。琴先生終於出手了,而出手就是幾十種不同的暗器,在夜色裡還泛著藍光。原來他是暗器高手啊,有些驚訝的身子在空中一旋轉,「叮叮」之聲不絕於耳。我抽出了自己的寶劍「凝霜」,一隻七寸短劍,一直藏在我的袖中。在空中轉折的瞬間,把握暗器的軌道和速度,迅速出手。按先後順序,一一將其擊落塵埃,發出了悅耳動聽的聲音。
在我擊落暗器,準備全力出手擊敗二人的時候,二卻同時後退,轉瞬消失在山崖之後。即使我心定超人,也不禁愣住了,今天晚上的事情確實很怪異。他們明明未露敗跡,難道又是為了阻擋我?我有些迷惑了。這時一道迷人的笑聲傳來「香帥糊塗了嗎?咯咯,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香帥的深淺而已。」隨著笑聲,山崖後面轉出一個絕代風華的蓋世妖姬。一襲輕紗掩體,美妙之處纖毫畢現,讓人看了血脈賁張。艷麗的臉上嫵媚動人,笑起來好像眼睛會說話。即使穿著暴露,引發人類本能的慾望,但並不是那種肉色的俗艷。而是像「花中君子」牡丹那樣,艷壓群芳。
看到她之後,今晚的事情我也算明白了。瞳孔收縮,肌肉緊繃,真氣調勻,一字一頓的說:「玉、觀、音?」「嘻嘻,相帥居然知道賤妾的名號,真是榮幸呢。那你在江湖中所做的事情,都是針對我的嘍,今天怎麼也要結算一下了吧。」眼中寒光一閃而逝,她仍然笑著對我說。
我的心一沉,果然是她。玉觀音在二十年前去東嬴習武,五年前回到中原,成為點蒼派掌門人的夫人。之後暗中培植勢力,現在已經是江湖中最有權勢的女人。兩年前她的丈夫去世,她更想掌控整個武林。而我就是她最大的絆腳石,看來剛才只是為了試探和消耗我的精力。好深的機心,還怕不能直接消滅我。
她成名這麼多年,卻沒想到仍然有現在的艷色。剛才那個白衣女子的特殊運氣之法,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忍術了,只不知她是誰,功夫比之玉觀音又如何。江湖傳言玉觀音的武功已經天下第一,也有人傳言她的武功不是最高,但也該和我差不多了。但是卻沒有人確定,因為凡是與她交過手的人,都已經不存在了。不管怎麼樣,我也知道遇到了強敵,只不知我的命運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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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人影向下墜去,我「騰」的坐起身來。看了看鬧鐘才六點多,我定的是7點,時間還早。但是也該去上學了,先起床吧。
自從上次不小心從樓上摔下去,碰到頭之後,我就經常做這樣的夢。夢裡有好多美麗的女孩子,但是我卻看不清楚,只能見到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我了,不過也同樣模糊,能看到輪廓。但接著我就什麼都看不清楚了,很多人打在一起,像電影那樣。最後在一條人影直墜萬丈深淵中,我也隨之驚醒。
我很奇怪這樣的夢,有女孩子的那個絕對不是春夢,非常真實。後面那個雖然模糊看不清楚每個人的樣子,但是打鬥場面非常清晰。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關於我做夢的內容。可能是我小說或者電影看多了吧,萬一被人罵神經病就沒面子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起床,一會早自習還要點名,我要抓緊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