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現在和四國聯軍死死的糾纏在一起,根據我們的得到的情報秦軍到現在還沒有打開局面,他們的補給路線還控制在李牧手裡,但是他們好像並不著急,還有一點可疑的地方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王翦手裡兵力不足!”白千羽忽然插口道。
“不錯!”尉僚點頭贊許道。
“王翦怎麼可能兵力不足,他們能夠和四國聯軍激戰成這樣絲毫沒有兵力不足的跡象啊!”韓愈有些疑惑,他不知道白千羽怎麼忽然得出王翦手裡兵力不足的結論。
“很簡單,只是一條補給路線,李牧就算有通天之能,恐怕也沒有能力在秦軍兩面夾攻之下依然死死的守住這個缺口,就算他可以,他也不捨得有這麼大的傷亡,反觀秦軍,如果不能夠打通補給路線,他們就變成了孤軍,現在楚國的路已經堵上了,他們已經沒有路退了,難道他們就心甘情願變成孤軍等死,就算拼上幾萬的傷亡,也比死死的圍住被困死的好,王翦不可能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而知道現在秦軍依然沒有打開這條路線,唯一的可能就是王翦手上沒有多少兵力,就算全部投入下去,面對著李牧,恐怕他也沒有辦法打開這條路線,何況對面是和他並不合拍蒙驁。”
“王翦手上有十幾萬的兵力,要不然也不可能大敗魏國,差點大梁都打下來了,王翦怎麼會兵力不足,難道他攻打魏國的時候損失了很多兵力嗎?”夏侯燕雲疑惑的問道。
“不是,本來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齊兵忽然犯境,時機選的這麼好,膽子變的這麼大,我想到了,王翦的兵並沒有死傷很多,而是換了一個地方出現,他為什麼不急,我也想到了!”韓愈也明白了過來。
“二十萬齊兵裡面有一大半是秦軍!”項燕失聲叫道。
白千羽歎道:“我就說了,齊兵哪有這樣的能夠短短的幾天時間連下兩城,現在換成了主戰的是秦軍,那就不同了,王翦還真是老狐狸,十幾萬兵力的糧草本來確實不夠用,但是現在十幾萬兵力的糧草換成只有幾萬人用的話,足夠他很久了,他不急,可以慢慢等,一直等到趙國內部出現問題,說到底李牧這次行動還是私自行動,理論上站不住腳,反而拖的越久還可以狠狠的害上李牧一把,厲害啊,厲害,到底誰想出來這條毒計的,媽的!”
“這樣秦軍的意圖就很明顯了,他就是要打通自己和齊國之間的通道,魏國後面就是齊國,大梁被秦軍這麼大半個包圍起來,誰還知道圍住自己的秦軍動向,哼,哼,齊人倒也不是引狼入室啊!”
“齊人要是這樣想,也不會中秦人遠交近攻的伎倆了!”
“秦國就是看准了這次楚國的內亂,所有的一切都是沖著楚國來的,如果其他四國沒有動靜,就可以隔離楚國,如果其他四國動了,他們可以通過齊國繞到楚國後面來攻打,到時候前後夾攻,正在內亂的楚國能夠多久,一個月?兩個月?加上李園這個家伙控制春申君,嘿,楚國不就是秦國的囊中之物,哼哼,真是好計策啊!”白千羽哼哼笑道。
“不過現在他們的計策已經出現了很大的誤差,他們顯然也沒有料到楚國落到了大人的手裡,要不然這個李園也不會消失了,搞不好這次齊兵的主帥就是李園,除了他,還沒有人對楚國的形式這麼了解,一下子就抓住了東宛城這個命門!”
“那我就陪李園好好玩玩!也好讓他知道背叛親人的下場!”白千羽眼裡閃過一絲殺機:“馬上召集所有將領,點齊所有兵馬,我們准備出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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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將領都在半天之內趕到了壽春,包括廉頗和陳智。
“齊兵犯境,二十萬大軍停在東宛城外,現在我們要給他一個迎頭痛擊,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楚國並非無人!”
白千羽抽出一支令箭道:“韓愈聽令!”
“末將在!”韓愈大跨步走上前來。
“我現在命你為東征大將軍,領我副將一職!整備十萬兵馬整裝待發!半個時辰後,我要看到十萬兵馬全副武裝!”
“末將得令!”
“項燕聽令!”
“末將在!”
“你領一萬騎兵為先鋒營,馬上出發速速支援東宛城!拿我手令到東宛城後全權接手東宛城所有兵力,違令者,斬!”
“末將聽令!”
“夏侯燕雲聽令!”
“末將在!”
“本帥命你為中軍神射營統帥,統領一萬五弓箭手!”
“末將聽令!”
“尉僚,公孫龍聽令!”
“末將在!”
“下官在!”
“尉僚,我命你為輜重營總領,全權負責我軍的後勤事務,一切資源以戰事優先,違令者,殺無涉!公孫龍,我命你為壽春軍事總調度,楚國大小政務全歸你負責,任何事務以戰事優先,若是壽春出了什麼亂子,你自己提頭來見我!”
“末將聽令!”
“下官聽令!”
點將台上,就算是父子也沒有情面可以講,私下裡可以龍叔,龍叔的叫,但在這點將台上,白千羽就是代表無上權威,一定要公正嚴明,有了公正嚴明的軍紀那才是一支無敵的雄獅!
“火雞聽令!”
“末將在!”火雞跳了出來,顯得氣勢十足,心裡竊喜,滿以為這次一定可以領個幾萬突擊營什麼的!
“你總管壽春及周邊治安,總領十萬禁軍,保住壽春安全,有擾亂民間次序者,殺無涉,用蠢蠢欲動投敵者,殺無涉,有阻礙我軍行動,拖後腿者殺無涉!”
火雞張大嘴巴,焉了下來,他鎮守大後方啊,其不是上陣殺敵沒有他的份!
“唉,末將,末將聽令!”
“火雞,戰爭並不是上陣殺敵,和對方比斗武力這麼簡單,一個穩定的後方才是最關鍵的,沒有後面的支柱,前方打的在好也沒有用,你手上的禁軍是我不到萬不得已不動用的力量,楚國政局剛剛穩定了一些,現在齊兵來攻,就是要亂我國民,鐵血政策不可長久,但是亂世之中,鐵血政策不可缺,這次可以說你的任務是最重要的,你面有煞氣,是最適合的人選!”
火雞愣了愣點頭道:“大人放心,火雞定然不負所托!”
“此乃大王御賜寶劍,有先斬後奏的權力,現托付給你,如果後方出了亂子,你就自己拿這把劍把自己腦袋割下來吧!”
火雞鄭重的接過寶劍道:“大人放心!”
白千羽點點頭,他本來想讓韓愈留下來,這壽春一定要有武將坐鎮,而且是心腹坐鎮,尉僚倒是可以,但是他先是鬼谷門人,然後才是白千羽的手下。
公孫龍忠心耿耿可惜是個文官。
韓愈雖然有武力,有腦子,忠心更是不用說,但是畢竟他生了一副儒將的外貌,反而還不如外表凶狠的火雞適合鎮壓那群文官,而火雞更是統領十萬禁軍,是最好的人選,若是臨陣換了韓愈統領,恐怕會影響火雞的聲望,倒不如直接留下火雞!
至於項燕和夏侯燕雲,這兩個人這次戰事實在是少不了,那神射軍必須要夏侯燕雲,而先鋒一職加上統領東宛兵馬本來可以交給廉頗,但是廉頗畢竟年紀大了,不適和當先鋒,不如留在自己身邊,自己也好借助他的經驗。
諸事已定,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開拔往東宛城去了,項燕的一萬先鋒早就走了,他們是快馬加鞭估計最多一天就可以到東宛,只要項燕接手了東宛城支撐到自己去支援倒是沒有問題,而自己這十萬大軍,雖然已經趕緊趕慢,但是少說也要三天之後才到東宛城,如果明日下雨的話,可能還慢一些,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齊軍能夠晚兩天攻打東宛城吧!
可是李園這個家伙如此奸詐狡猾,他一定知道東宛對自己的重要,肯定會不計傷亡來攻打東宛,要是東宛落到了李園手裡,二十萬齊軍加上東宛城的銅牆鐵壁,唉,看來只有等陽千裡內外夾攻了,媽的,李園這個王八蛋,他在東宛經營了這麼久,暗地裡肯定有不少的棋子,黃柔一個女流之輩,怎麼可以頂得住李園,更不要說李園本身就是一個絕頂高手,媽的,自己怎麼早沒有想到李園的忽然消失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呢?唉,看來自己還是一路走來太過順利了一些,少了一絲警覺,希望這次可以給自己教訓了,以後會牢牢記住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人!
希望黃柔可以住吧!
白千羽看了看陰黑的天空,馬上就要下雨了,心裡無端的開始擔心了起來。
東宛城你可一定要撐住啊!
很倒霉的是剛出發不到一天,就下起了瓢潑大雨,愣生生的拖慢了白千羽大軍的行動,反觀項燕他們是輕騎兵,大雨絲毫沒有拖慢他們,白千羽這邊畢竟是步兵居多,泥濘的道路實在是無法加快行軍。
白千羽心裡那個著急啊,但是也沒有辦法,這實在是老天爺的問題,並不是軍隊的素質問題,何況自己身邊帶的十萬大軍素質已經算是不錯了,就算不能和秦軍,趙軍比,比之以前的楚軍還是好上不止一倍,畢竟這些士兵大多數是勁力楚國內亂之後留下來的幾十萬士兵中的精銳,還有一批是廉頗辛苦訓練出來的新兵。
天上的雨水真的好像不要錢一樣拼命的往下砸,整個空間灰茫茫的一片,別說加快步伐了,就算是想看清楚前面七八尺遠的地方也很是困難,加上那被雨水浸泡的柔軟無比的路面,沒走一步都要花上比平時多出一到兩倍的力氣。
“唉!”白千羽重重的歎了口氣,擔憂的看著遠方,大雨對自己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不知道東宛城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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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燕倒是走的很快,連夜趕路,才短短的兩天時間就趕到了東宛城,東宛城現在是一片慌亂,齊兵就停駐在不到二十裡遠的地方,擺出了攻城的架勢,沒有足夠高大的城牆保護,那些身家萬貫的富商們完全的慌亂了起來,搬家,遷徙,甚至考慮投降的都有。
黃柔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要她搞那些商業方面的事情對她來說難度到不是很大,但是要她搞這些實在是為難她一個女流之輩了。
還好項燕的到來解決了黃柔的難題。
雷厲風行的接過黃柔手裡的兵權,用殺雞敬猴的方式砍掉了三個有些不安穩總兵的腦袋之後,東宛城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看著項燕熟練的擺出了防守的陣營,同時傳出後面十萬大軍馬上就到的消息,那些富商的心裡總算稍微安定了一些,雖說他們可以隨時跑路,但是東宛城可是有不少他們的固定資產,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丟掉啊!
雖然項燕表面上把握十足,但是心裡還是七上八下,那東宛城本有的三萬兵力,實在是不值一提,有一萬差不多是雜兵,全是一些臨時拼湊出來的人物,基本上裡面是一些商人的護衛團一流的人物,根本沒有什麼嚴明的軍紀,還有一萬是屬於民兵流的,剩下一萬倒是正規的士兵,不過也只有一萬而已。
東宛城的兵力本來是不少可是經歷了春申君叛亂之後,為了穩定東宛城局勢,不少士兵不是被殺掉,就是被送到壽春那邊白千羽手裡,反正東宛城位於楚國的腹地,並不需要那麼多的兵力,誰也沒有想到齊人忽然殺出就這樣揀了一個大便宜,媽的。
項燕看著手下的四萬將士苦笑,外面二十裡出有二十萬大軍,其中還有一大半可能是秦軍,自己手裡才四萬兵力,還沒有堅固城牆的保護,這場仗怎麼打都是輸,唯一的希望就是白千羽能夠快一點到,自己還是支撐不料幾天,如果齊人捨得傷亡的話,可能也就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東宛城要易主了。
不過這四萬士兵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從裝備上面來說,基本上可以肯定這支隊伍是整個七國裡面裝備最好的軍隊。
除了這個以外,還有不少幫助守城的器械,威力巨大的連弩都有幾百架,甚至還有三四十架投石機,晤,這倒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看著漫天的大雨,項燕的眉頭皺成了一團,這樣的大雨中對弓箭手極為不利,只是作為主攻方的秦人可能會更加不方便吧!
“將軍!”一個柔弱的聲音在項燕的後方響起。
項燕轉過頭去,發現居然是黃柔,他連忙施禮道:“柔郡主好!”
“外面雨大,將軍何不回營帳?”
項燕歎了口氣道:“現在情勢如此危機讓我這個領軍之人怎麼安的下心來,大人把東宛城的安危托付我手,我要是有所閃失如何對的起大人的知遇之恩!”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前方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項燕臉色一變。
一個傳令兵幾乎是從馬上翻滾了下來:“將軍,前方十裡處,發現大股敵人,人數在十萬左右!咳咳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那傳令兵哇的一口吐出一股帶著內髒碎片的黑血栽倒了下去。
項燕連忙彎腰扶起那人,卻發現那人已經魂游天國了,背後割輕裝鎧甲上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大傷口,好像被人用大木頭撞中一般,整個後背差不多都爛了。
“傳令下去,全軍戒備!”項燕眼裡閃著一股怒火。
“將軍,需要我做什麼嗎?”黃柔輕輕的走上前來。
“郡主,還請你安撫城內民眾情緒,集中精壯的民眾隨時補充前線!”項燕施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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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極大程度上的干擾了所有人的視線,前方灰蒙蒙的一片。
可能在所有人之中視線最好看得最遠的就是項燕了吧,無數的士兵出現在了遠處,出現在了離項燕不到千步遠的地方。
不用看到,所有人都聽到了,齊唰唰的腳步聲,外面瓢潑大雨的聲音一下子被壓制了下去,這是幾萬人同時發出的腳步聲。
“殺!”
前方忽然發出了一聲震天的暴喝,幾萬人同時發出的暴喝,讓城頭幾個新兵居然拿不住手裡的武器狂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項燕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靠,這怎麼可能是齊軍,絕對是秦軍。
只有經歷了多次戰場洗禮,在多次生死拼殺中存活下來的老兵才可能有這樣的氣勢,氣勢這種東西是真的存在的,尤其是戰場上,士氣和氣勢是成正比的。
整齊的步伐,發出的暴喝,秦人在還沒開戰之前就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還好自己還帶了一萬精銳過來,要不然光靠東宛城原有的防守力量這仗就不用打了,媽的,看看那些新兵蛋子手都開始發抖了,干!
“投石機,准備!”項燕瞇起了眼睛,要是讓秦人這麼蓄積士氣,氣勢下去,自己這仗還怎麼打。
先給他們一點下馬威,讓他們知道我項燕也不是無能之輩,如果能夠嚇退他們就最好,拖的了一時是一時。
轉眼之間,對方的隊伍已經隱約出現在了東宛城頭將士的視線之中。
“放!”
“嘿哈!”幾百個精壯的士兵用力一壓,同時大吼一聲。
呼呼的破空聲,一個個巨大的黑影在城頭上空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遠遠的投入了那整齊的齊兵隊伍之中。
對方的隊伍一陣騷亂,但是馬上平靜了下來,前頭的隊伍嘩啦啦的分散開來呼號著往城頭拼死的沖來。
“想硬沖嗎?”項燕冷笑了起來:“你們還真是以為我們大楚無人啊,以為我項燕是春申君那幾個不值一提的兒子一流的人物嗎,今天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弩箭手,放!”
“弓箭手,媽的,不要管什麼准頭了,把箭給我射出去!”
本來灰暗的天空一下子更加黑暗了起來,無數的弩箭弓箭密密麻麻好像蝗蟲一半飛向了散亂的齊兵之中,也不知道能夠給他們帶來多少的傷亡。
僅僅是一盞茶功夫,那些跑的快的齊兵已經到了城頭下面,雲梯搭了上來,城頭上又是一陣慌亂。
“沸水,滾油!”
東宛城要兵可能沒有但是戰爭物質是最不缺的,沸水,滾油那些守城的東西簡直不要錢一半往下灑。
城下一片慘嚎聲,帶著血腥味的空氣之中甚至傳來了一絲絲烤肉的香味,被滾油淋中可不是好玩的。
齊兵根本不顧忌自己的傷亡,一個個奮不顧身的往前沖,往上爬,踩著戰友的屍體,可能下一刻就是其他戰友踩著自己的屍體,他們的心裡似乎不知道死亡兩個字的恐怖。
“媽的,給我滾下去!”項燕怒吼一聲,腰間長劍劃出一道光芒帶起三個剛剛爬上城頭士兵的頭顱。
“殺啊!”
弓箭手漸漸的退後,現在已經沒有他們的用武之地了,城頭差不多被割據戰占據了。
一片腥風血雨,齊兵還在源源不斷的湧上來,他們傷亡慘重,為了爬上城頭,展開割據戰,他們起碼損失了上萬人,但是他們的主帥不但心,因為他手裡的兵力完全足夠,完全經得起這樣得消耗戰。
“哼,東宛城我勢在必得,無論多大得傷亡我都可以承受!”李園眼裡閃著嗜血得光芒,看著遠處城頭得一片混戰,心裡一陣得興奮,只要東宛城落到自己手裡,就相當於砍掉白千羽一只手,在楚國這麼久,他十分清楚東宛城得重要性,至於傷亡多少士兵他絲毫不但心,憑借秦軍得精銳只要沖上了城頭,那東宛城的雜兵擋的住自己手上的二十萬大軍嗎?
李園似乎已經看到東宛城對自己招手了!
“將軍,我們傷亡慘重,前軍兩萬人已經差不多全部陣亡了,對方的抵抗十分頑強,一時半會還攻不下,我們是不是先退回來修整一下!”一個將軍打扮的人有些畏懼的看著李園閃閃爍爍的說道。
“兩萬人的傷亡算什麼,只要拿下東宛城一切都是值得的,哼,我們傷亡慘重,你以為東宛城就好受嗎,只要占住了城頭,他們就沒有抵抗力了,好不容易付出萬多人的傷亡沖上城頭,就這樣退下去,哼哼,那豈不是白犧牲那麼多士兵了!”
那將軍低下頭去,恨恨的看了李園一眼,心裡那個郁悶就別說了,李園當然不心疼了,一開始打頭陣的是他的一萬多先鋒兵,都是齊兵中的精銳,這些是真正的齊兵,現在基本上已經全部死掉了,而現在城頭拼搏的是有一半又是他的同僚手下兵力,死傷兩萬多人中,倒是有七八成是齊兵,真正秦人的傷亡實在是不多,他心疼啊,可是李園,恐怖的李園,想起李園一劍斬殺三員不服他號令的齊將,那將軍心裡歎了口氣,還是沒有說話。
“大王啊大王,你為什麼這麼糊塗把齊兵交給這個不明不白的李園呢,和秦人合作那不是與虎謀皮嗎,大王你真是太糊塗了!”在場的齊將心裡都在歎息著。
可是他們怎麼知道遠在齊國之都的臨淄皇宮之中,一個妖艷的女子躺在齊王的懷裡嬌媚的撒嬌:“大王啊,來嘛,喝一杯嘛!我大哥文武全才,這次一定可以大勝歸來,大王你放心好了,難道大王你不相信賤妾了嗎?大王要是不相信賤妾,那,那賤妾不如死了算了!”
齊王建連忙摟住那個要尋死尋活的女子安慰道:“怎麼會呢,寡人怎麼會不相信嫣嫣你的大哥呢,好好好,寡人喝,寡人喝!”
那女子眼裡閃過一絲光芒,詭異到讓人心寒的光芒,卻不是李園那個假冒的妹妹李嫣嫣還有誰,美人計,真是自古都管用啊!
本來李園想要得到齊國兵權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在李園的武力,秦國的威脅,加上這個女子美色溫柔陷阱之下就變得容易了起來,齊國真正的掌權人應該是田單吧,田單當然不願意交出十萬齊兵精銳的指揮權給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李園,但是僅僅過了一個晚上,一個晚上田單就改變了主意,也不知道聖皇的密使對田單說了些什麼!
也許對於英雄暮年的田單來說如何保住自己現在的地位,還有如何抱住自己子孫將來的地位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齊國到底是死是活,他倒是不需要考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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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兒朗們給我殺啊!”項燕在城頭真的是勇不可擋,他這一段城牆守的倒是十分的堅固,可惜項燕只有一個,越來越多的城頭逐漸被齊兵占據,那些後面上來士兵的素質也是越來越好了起來,看看那些剛剛爬上城頭士兵眼裡散發的血紅的嗜血光芒,媽的,這些真的是飽經殺場的野獸了!
“預備役一軍出動!”項燕無奈的發布了第一個命令。
東宛城四萬將士,最精銳的也就是項燕帶來的一萬士兵被分成了兩軍預備役,這是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會動用的力量,而現在面對齊兵的第一次攻城,唉,居然就要動用這股力量真是無奈啊!
生力軍的加入馬上就扭轉了城頭的不利局面,居高臨下的士兵一下子就把齊兵趕了下去,戰況一下回復到了剛開始肉搏時候的情況。
李園瞇著眼睛看著前方的城頭,冷笑一聲道:“他們連預備營都出動了,看來撐不住多久了,既然如此我們也就快點結束這一戰吧,突擊營上!”
“是!”一個三大五粗的將軍站起來興奮的應道,聽到城頭的喊殺聲他手已經癢了很久了,總算可以出手了。
突擊營是真正的秦軍精銳,一萬突擊營的士兵都是野獸,嗜血的野獸,有他們加入,東宛城基本上是輸定了。
“殺啊!”一萬突擊營的士兵在他們主將的帶領之下呼喊著沖了出去。
項燕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總算把齊兵趕下去了,卻聽見遠處傳來的喊殺聲,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項燕是一個出色的將領,他可以很輕易的分辨出什麼樣的士兵是精銳,什麼樣的士兵是垃圾,而現在,這遠處沖來士兵的呼喊聲,帶著血腥味的呼喊聲,滿地的屍體,四處流淌的血液,絲毫沒有讓這些士兵的呼喊有任何的變樣,反而他聽說了一絲興奮的聲音,這些士兵,這些現在沖來的士兵,媽的,秦軍中的精銳,終於出現了!
守住這波,今天算是熬過去了,守不住那東宛城就完蛋了。
“兒朗們,頂住,媽的,砍死那些齊兵,齊人居然趕在我們大楚撒野,讓他們知道我們大楚的厲害,媽的,放箭,放箭!”項燕揮舞著手裡的長劍大聲的喊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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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啊!”
李園一個激靈從地上跳了起來,驚疑的看著四周,周圍的將領變了臉色,怎麼了,怎麼喊殺聲從自己的後方傳來!
“將軍,將軍,大事不好,大股敵軍忽然出現在我們後方,已經沖了過來!”一個士兵跌跌撞撞的沖進了營帳。
“不可能,怎麼會有敵軍出現的?”李園的臉孔頓時扭曲了起來!
雖說李園不相信會有敵軍,但是周圍的喊殺聲,讓他清楚的認識到,這是真的,真的有敵軍出現在自己的後方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將軍,很多敵軍從後面殺了過來,打著,打著春申君的旗號!”又一個士兵沖了進來。
“春申君?”李園簡直暴跳如雷:“怎麼可能是春申君,春申君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可能?”
“將軍,莫非是我們剛打下的幾個城池叛亂了!”一個將領驚疑的說道。
“我倒要看看那個混蛋有那麼大的膽子!”李園臉色鐵青的沖了出去。
整個營地的後方一片大亂,放置輜重糧草的地方已經燒了起來,天上的大雨絲毫沒有影響到火勢的旺盛。
“組織抵抗,我不管是誰,媽的,先給我擋住他們!”李園看著自己後方的一片大亂,心頭一片惱火。
誰會想到自己後方怎麼忽然會出現一隊敵軍,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的後方只有幾個剛剛被自己收復的城池,他們就算造反也要顧慮著自己留下的十萬大軍,難道自己的十萬大軍被他們滅了,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要想滅掉自己留下的十萬大軍,除非白千羽帶著二十萬大軍忽然出現在自己的後方,但是自己收到的情報,白千羽現在還在往東宛城的路上,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誰?
“將軍,莫非是齊人在搞鬼?”一個將軍悄悄的湊到了李園身邊,低低的說道。
這是唯一的解釋,除了齊人還有誰可能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自己的後方。
李園眼裡寒光一閃,看了看遠處的幾個齊軍將領,緩緩的搖搖頭道:“不可能,這樣做對齊人沒有任何的好處,何況他們也不敢,到底是誰,難道真的是春申君的余黨?”
營地越發亂了起來,沒有任何准備的士兵怎麼會想到忽然遭受到這樣的打擊,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攻勢,齊兵秦軍兩軍聯合的缺點完全的暴露了出來,不同國家的士兵,聽從不同人的指揮,秦軍將領無法指揮齊人,而秦軍更加不會賣齊將的帳,你指揮你的,我干我的,無法統一起來的士兵就是散兵游勇,就算是在厲害,再精銳又有什麼用,打仗靠的不是個人!
“讓一萬突擊營暫時回來抵擋,鳴金收兵,先收縮起來再說!”李園做出了一個最明智的決定,不管來襲的是誰,自己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攏起這幫散兵,只要兵力聚集了起來,無論是誰他都不怕,可是現在這個亂局要想收攏士兵,難啊!
在亂軍中整頓兵馬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軍心一亂哪怕你有天大的功夫也攏不起來,何況李園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腳色,如果換了王翦在這裡,恐怕就不會有這麼大的損失。
還好一萬突擊營是完整的,在突擊營的掩護沖殺之下,李園慢慢的整頓起了兵馬,那後方襲擊的人來得快,去的也快,一看李園整備好了兵馬,居然一聲呼哨齊齊的往後退去,在大雨之中幾下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點齊兵馬,把損傷報上來,查明到底是什麼人忽然襲擊!”李園鐵青著臉色丟下一句話,他心裡那個郁悶就別提了,忽然殺出一幫人,在自己沒有防備的時候大搗亂了一番,好不容易整備好了兵馬,***,居然一下子就跑掉了,這個灰蒙蒙的大雨之中,自己慌亂的軍隊去哪裡找那些人去,尤其是對方到底是誰還不知道,損失那些兵馬也就算了,李園倒是不在乎損失多少兵馬,但是東宛城,自己好不容易花了那麼多人命代價,差點就要拿下的東宛城,居然又回到了該死的白千羽手裡,這一點是李園怎麼都無法容忍的,到底是誰在和自己搗鬼!
這頭李園郁悶的緊,那頭項燕有點傻眼了。
聲勢浩大的一群人沖了上來,自己都做好了拼命的准備,而且已經打算把預備役二軍都拉上來了,怎麼一下子鳴金收兵了,奇怪,太奇怪了,齊人丟下一地的屍體就這樣退兵了,而且好像沒有馬上再次攻打的打算。
饒是項燕智比天高也想不通其中的關鍵,這一仗打了個轟轟烈烈的開頭,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虎頭蛇尾,甚至連蛇尾都不算,對方在打什麼主意?
項燕晃晃自己斗大的腦袋,扯著下巴上亂糟糟的胡須想了想,心道:管他,只要度過了眼前的困境就好,反正這一戰打下來吃虧的不是自己。
項燕這邊傷亡也是慘重,四萬士兵,除了一萬弓箭手和投石手還有五千預備役二軍沒有動以外,余下的兩萬五千人短短的一個時辰交手居然死傷了一萬多,那些輕傷的還沒有算在裡面,齊人損傷更多,起碼有三萬人丟掉了自己的性命,其中一大半是死在防守的器械之下,真正死在城頭肉搏戰上的可能還不到一萬人,士兵素質還是相差太大了一些!
不過依靠眼前這樣的城牆能夠有這樣的戰果實在是值得慶幸,如果換了東宛城另外一面的城牆,哼哼,別說十萬大軍了,就算是二十萬,在東宛城內無窮盡的資源之下,項燕也有把握守住半個月。
“奇怪,奇怪,齊兵擺明了不計傷亡要攻下我們,怎麼一下子退兵了,太奇怪了,將軍,要小心有詐啊!”項燕邊上一個偏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皺著眉頭道。
“這個我也知道,不過明顯形式對他們有利,他們為什麼還要繞個圈子要另外搞詭計,難不成這齊人還想多死點人不成!”項燕抓了抓他的頭發納悶的說道。
外面的天空陰暗多雨,項燕他們根本沒有辦法看到遠處李園軍營裡面的一片慌亂,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有一支軍隊從李園的後陣殺出,大亂李園陣腳,李園不收兵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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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傷亡統計出來了,死傷三萬五千多人!”一名官員在營帳內恭恭敬敬的說道。
“什麼。這麼多?”李園嚇了一跳,三萬五千多人,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在他看來,死傷個兩萬人已經是極限了,畢竟楚軍的戰斗力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是啊,將軍,其中三萬人是在攻城時死傷的,我們後方遭遇突襲死傷倒是不多,只有幾千人上下,只是糧草輜重全部被燒了!”那官員偷偷撇了李園一眼,心道:哪有你這樣不計傷亡的去攻城的,下這麼大雨,道路泥濘,攻城器械來不及運輸到前線,你也可以等一等嘛,這樣用兵去堆人家,不死傷這麼多才怪,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差點成功了,要不是後面來了那些偷襲者,可是,唉,你還真是一個不把士兵當成人來看的將軍啊,三萬多精銳就這樣死掉了!
“到底是誰,有沒有查出是誰壞我大事!”李園怒氣沖沖的一掌拍在桌上,那桌子卡噠一聲,居然被打穿一個大洞,李園現在心頭的火氣就別提了!
“將軍,偷襲者並沒有留下多少屍首,只有幾具,從他們的衣著和使用武器的制式上看確實是春申君的屬下,只是春申君的屬下怎麼會出現,倒是十分的奇怪,春申君已經死了,他怎麼可能還有這股力量?”
“你怎麼知道春申君死了,你看到了他的屍首嗎?”李園冷哼一聲。
那發話的將領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根據他埋伏的細作傳來的情報,春申君確實已經被處死了,要不然他的那些兒子也不會亂成一團,不過現在又出現了一隊奇怪的兵馬,任何疑點都指向了那個本來應該已經死掉的春申君。
“將軍,就算春申君沒有死,他也沒有理由對我們出手啊,白千羽才是他最大的敵人,反而他應該和我們合作,要知道白千羽是絕對不會讓他活下去的,而只有和我們合作,說不定還有點機會拿回本來屬於他的東西!”
“應該不會是春申君!”李園沉默了半餉道:“你說的很對,就算春申君沒有死,以他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幫白千羽的,反而和我們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那到底是誰?白千羽的大軍還在離東宛城兩天路程的地方,東宛城不可能出兵繞到我們後面的,還有誰?”
“將軍,那白千羽從夜郎出兵,席卷了江東十三城中的七座,是不是那批兵馬?”
“不可能,離我們最近的七星城,我們打探過最多有五千兵力,何況七星城離我們這裡足足有三百裡,我們在七星城外的探子已經回報了,直到今天中午的時候七星城還沒有任何動靜,三百裡難道可以這麼快就到的,五千人能夠抽出多少來攻打?我們不去攻打七星,他們就已經應該燒香拜佛,還敢來打我們,絕對不可能,至於那夜郎那批大軍倒是有接近十萬之數,不過現在被我們另外七萬軍隊纏住,無論如何也脫不開身,我們進入楚國才不到十天,那批隊伍收到我們出現的消息應該也就是兩三天內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被我們大哥措手不及,完全纏住,那邊到這裡有接近千裡,哼哼,就算他行軍再快,兩三天也到不了,除非他會飛!”李園仔細的分析了起來,經歷了開始的震怒,他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生氣,發怒,是完全不能夠解決問題的。
“誰告訴我偷襲我們的這批兵馬有多少人,目的到底是什麼?”李園緩緩的座了下來,慢慢的叩著桌面。
一名秦將走上前來道:“當時情況很是混亂,加上下大雨我們無法摸清楚他們有多少人,不過我們之後比對了一下馬蹄印,估計這批人應該是一萬到兩萬之間,或許更多,由於下大雨,馬蹄印模糊了很多,最保守的估計是這麼多!”
李園點點頭:“兩萬人,我們就算他兩萬人,兩萬人如果全是騎兵的話,倒是比較麻煩,不過還是吃不掉我們,所以他們一看到我們整備了兵馬就退去了,只是他們不和我們交手,只是燒掉我們的糧草,又是怎麼打算,要是換了晚上來攻其不是更加好,為什麼這麼急暴露他們的存在?他這樣一暴露就沒有奇兵的效果了,只是為了燒掉我們糧草,太不劃算了一些,到底是為何!”
“是啊,我們的糧草可以隨時從後方運來,就算是下雨,也不需要兩天,我們不是遠征,燒掉糧草對我們沒有很大的影響,除非他可以策反我們控制的江東六城,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所有的城池都在我們的牢牢掌控之中,奇怪,他們為什麼出現呢?”
“將軍,我認為他們是不得不出現的!”一個黑臉的將軍走了出來道。
“哦,此話怎講?”李園精神一震。
“我們都在計算自己的損失是什麼,但是我們沒有把自己將要得到的東西當成損失計算進去,要知道我們差一點就要拿下東宛城了,就是因為他們橫插了一手,大人不覺得他們插入的太巧合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他們本來是打算晚上劫營,但是看到東宛城危機,不得不現在出手,也就是他們為了保護東宛城,不得不暴露自己的存在!”
李園一掌拍在桌上贊同道:“不錯,一定是這樣,說的好,說的好!他們就是為了擾亂我們的計劃!”
“那誰來告訴我,他們到底是誰,我們現在怎麼對付他們?”
營帳中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神秘的偷襲者到底是誰。
“他們是誰末將暫時還沒有想到,不過末將認為,我們應該防守一下,等過幾日新的糧草和攻城器械運到了,我們才好再次近攻,那兩萬騎兵在一邊對我們是一個威脅,沒有攻城器械,我們必定會傷亡慘重!”
“不行,等兩日過後白千羽援兵一到,我們要想那些東宛城就難了,一定要這兩日拿下,多大的傷亡我都可以承受,那些東宛城,就好像斷了白千羽一只手!非常重要!”李園斷然拒絕。
在座的各位將軍當然知道李園說的是實話,可是想起邊上還有兩萬神秘的騎兵,實在是頭疼啊!
“好好防守,我就不信這兩萬騎兵會對我們有多大的傷害,哼,今天他們是占了一個奇字,以後他們就沒有這個奇字了,我倒要看看他們區區兩萬人可以奈我何!”李園冷笑了起來:“淄臨還有兩萬人馬,就算他們想去攻打淄臨也是不可能的!兩萬孤軍在外面會有什麼作為!”
“將軍,話是如此,但是他們如果襲擊我們的補給路線的話,兩萬人足矣!”那黑面的將軍又一次上前道。
李園一愣,眉頭皺了起來:這倒是個麻煩,要是他專門襲擊補給路線,那很麻煩,自己沒有多余的兵力去保護補給路線,何況這些人只要專門搶補給,他們自己的補給就根本不缺,反而自己這邊就變的缺少糧草,麻煩,麻煩!
眼下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退兵,守住淄臨城,然後在做打算,但是眼看東宛城就要到手,李園怎麼甘心退兵,要是讓白千羽穩住了東宛城,那自己掌握的六城根本不夠看,肯定會一點點被他拔出來!
一層陰影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誰都沒有想到形式忽然變成了這樣,明明對自己極為有利的形勢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的被動,就是因為忽然冒出來的兩萬騎兵。
“媽的,到底哪裡冒出來的兩萬騎兵,要是落在我手裡,一定讓他們碎屍萬斷!”李園有點面容猙獰的說道。
“現在最大的嫌疑就是白千羽那批從狼牙關出來的兵力!”那黑臉的將軍顯然是一個比較厲害的角色。
“接近一千裡路,恐怕不是兩三天可以到的吧,除非,嘿嘿,除非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一個稍微年老一點的將軍搖頭晃腦了起來。
“除非什麼?”李園冷冷的問道,他最看不順眼這些老頭在他面前擺架子,要不是現在要靠這些老頭幫他打仗,幫他壓制下面的士兵,他第一個殺的就是這些人,仗著自己有一點軍功,資格夠老居然對自己這個主將沒有多少尊重!
不過李園似乎忘了,他自己是什麼身份,他什麼都不是,沒有一點軍功在手,在秦國這個軍功至上的國家,他怎麼可以服眾?
“我們大秦曾經有一員名將他的行軍速度極快,最擅長打突擊戰,不過他已經死了很久了!”那老頭有點唏噓的說道。
李園心裡罵了一聲廢話,媽的,一個死人也拿出來說,真***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不過李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傳說中的死人還沒有死,而且恰好就是這次讓他大為頭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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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我們接下來怎麼做,是不是等入夜以後進入東宛城?”
“進東宛城,哼哼,沒有必要,對方現在還不知道我們的行蹤,正在疑神疑鬼呢,我們何必自暴目標,入了東宛城,就給對方機會,我們這兩萬人當奇兵作用大大,但要是說變成了東宛城的守兵,作用就沒有什麼了,只要我們在後面拖對方的後腿,拖到白將軍支援東宛城,哼哼,這批齊兵不戰而退,到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陽千裡微笑著說道。
不錯,這支奇兵正是陽千裡率領的狼騎營,陽千裡不愧是閃電將軍,八百裡的路途他花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就到了,讓蕭以山迷惑住另外一支齊兵的耳目,自己偷偷摸摸的來支援東宛城,本來想趁著夜色偷襲對方一把,沒想到著齊兵的將領居然不惜傷亡的攻擊東宛城,眼看東宛城頂不住了,陽千裡無奈的提前出擊,雖然解了東宛城暫時之圍,不過也失去了偷襲的機會。
“公子啊,你要快一點,我們這批騎兵缺少後援,沒有補給,不了多久,最多三天,如果三天你還不來,我們只好入東宛城了,到時候沒有前後夾擊想一下子消滅這批齊兵就難了啊!”陽千裡看著漸漸黯淡下來的天色,心裡歎了口氣,暗暗的說道。
“傳令下去,就地休息,我們准備去斷齊兵的補給路線,哼,碰你們的大本營我兵力不足,我就不信,你們運送糧草也會派上幾萬人來保護!”
狼騎營被稱為整個夜郎最出色的軍隊,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尤其是陽千裡接手之後,徹底貫徹快和奇兩個特色,這支部隊的殺傷力實在是厲害的有些恐怖,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最著名的閃電戰,在中國早在幾千年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而在李園那邊商量了大半天時候依然還是沒有有效的辦法,明明自己有兵力優勢,可就是被搞束手束腳的毫無辦法。
從真正意義上來說,李園現在如此被動完全是他自己的失誤,要不是他前一戰損失了那麼多的兵力,他手頭本來一共是十萬的兵力,其中有兩萬留在了淄臨城,他身邊只有七萬多的兵力,除去輜重之類的兵力,他真正可以使用的兵力也就是七萬不到一點,而上一戰就損失了三萬多兵力,李園手裡也就是四萬左右的兵力,四萬兵力打下缺兵少將的東宛城自然沒有問題,只是現在加上了兩萬不知道來歷的騎兵,李園的情況一下子變得不妙了起來。
只是其中還是有一點小小的區別,因為李園留下來在手頭的兵力全部是來自秦國的精銳,是本來隸屬於王翦的精銳,說他們能夠以一當十一點都不錯,可能狼騎營可以勉強比的上那批士兵的精銳程度,但是東宛城,項燕手裡的那些士兵是絕對不住的,何況狼騎營雖然精銳,但是畢竟不是鐵打的,續的急行軍,現在又沒有好好的吃食,沒有好好的休息,李園不妙,白千羽這邊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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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兩天的大雨在這個晚上突然停住了,天空之中閃現了無數的星星,明天將會是個好天氣。
好天氣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對白千羽是毫無疑問的,他可以大大的加快行軍的速度,而對於項燕,好天氣至少可以增加防守器械的威力,至於陽千裡他也盼望著好天氣,連日大雨,兩萬人在密林中躲藏這個滋味絕對不好受。
從表面來看天氣轉晴最不爽的應該是李園,可是李園也很高興,好天氣可以讓他更好的發現偷襲者的蹤跡,哼哼,只要做一些簡單的防守,憑借他手裡兵力的精銳,那批偷襲者保證他們來得回不得,更何況他已經緊急調派另外一路大軍援兵過來,加上自己身後還有兩萬兵力,只要在白千羽到來之前進入東宛城,所有的一切都會朝著有利於他的方向發展。
關鍵,關鍵之中的關鍵,就是遠處那個依然屹立不倒的東宛城!
在陰雲之後躲避了好幾天的太陽從大清晨就開始散發他的威力,本來被大雨浸泡的稀爛的泥土,讓人立足不穩的泥土在短短的兩個時辰之後,居然變的堅硬如鐵。
李園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批重木盾,開始准備再一次的攻城。
“突擊營,攻城!”李園看著遠處的東宛城,嘴角露出了一絲冷酷的微笑,下達了今天的第一個命令,一上來就出精銳,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攻破東宛城的大門。
“將軍,他們來了!”項燕邊上一個將領憂心忡忡說道。
“哼,今天讓他們知道我東宛城守城器械的威力!”項燕冷笑了起來,揮起一個手:“投石手准備,弩箭准備,弓箭手三排准備!”
“將軍,他們又開始攻城了,我們是不是要從後面攻過去?”
“不,等等,先看看情況,媽的,對方到底是誰做主將,居然用士兵的命還拼,簡直不把手下的將士當成人來看,就用血肉之軀去沖!”陽千裡微微搖搖頭:“或許這是個最好的戰術,但是使出最好戰術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將軍,為了勝利連自己士兵的性命都不顧,這種人更適合當一個政客!”
不管怎麼樣,大戰一觸即發,東宛城到底會落到誰的手裡?
秦軍排著整齊的隊伍,前排的秦軍扛著巨大的木盾將自己和身後的戰友全部護在木盾之下,整個戰場除了秦軍整齊的腳步聲居然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登!”
“登!”
“登!”
巨大的腳步聲似乎將整個大地震動一般,秦軍的氣勢讓東宛城頭的士兵有一絲慌亂,緊握著兵器的雙手滿是冷汗,滑膩膩的很不舒服,壓抑的氣氛,讓所有人的心頭有若押著一塊沉重的大石一般。
“崩!”的一聲,投石機的一聲輕響,變成了戰爭殺戮序曲中的最後一個音節。
慘烈的攻防戰就這樣開始了。
投石機透出的巨大石塊好像是投入大海中的小石子,蕩起的漣漪根本無法動搖秦軍整齊的隊伍,齊整的步伐,投石機的數量還是太少了一些,項燕心裡歎息著,如果有上百架投石機的話,哼哼,秦軍還會如此從容嗎,不過話說回來,這批秦軍的素質實在是出色啊,出色的讓人感覺恐怖,秦軍不愧是這個天下間最出色的士兵。
秦軍很快就進入了箭矢的射程,黑壓壓的箭雨在秦軍頭上瘋狂的傾瀉,雖然在重木盾的保護之下,秦軍的傷亡有限,但是那密密麻麻的箭矢還是有不少透過巨木盾的縫隙狠狠的扎在了秦軍的身上,總所周知,秦軍的裝備在七國之中並不算出色,根本就無法和楚軍相比,尤其是富有的東宛城頭的士兵相比。
箭雨殺傷的敵人不多,但是有效的打擊了對方的士氣,畢竟中箭士兵的慘叫聲是無法掩蓋的。
箭矢有若下雨一樣瘋狂的下著,無論箭雨如何的密集,但是秦軍還是堅定的來到了城牆之下,一架架雲梯架在了城頭。
沸油,沸水,大小的石頭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一切都好像昨天攻城戰的翻版,唯一的不同今天的敵人明顯要比昨天難對付很多,那些在雲梯上的秦軍嘴裡銜著刀劍,眼裡散發著嗜血的光芒,好像看到了最可口的獵物一般。
終於當第一個秦軍士兵站上了城頭,城頭的攻防戰開始了。
這個時候任何守城的器械都已經失去了作用,要想防住秦軍,只有用自己的血肉鑄構出一片長城。
“殺啊!”
一個個殺紅了眼的士兵,瘋狂的揮舞著手裡的武器將鋒銳的部分用力的扎入對方的身體,換來一片血雨的標出,一個生命在自己的手裡消逝,但是很快他的生命也消逝在了對方的手裡。
血液滑膩膩的流滿了整個城頭,本來鮮紅的血液在頭頂烈日的暴曬之下,很快就變成了粘呼呼的暗紅色,殘肢斷臂隨處可見,甚至還有不少內髒的碎片在空中飛舞。
秦軍和楚軍的不同在很多方面,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講,除了跟隨項燕來到東宛城的那一萬士兵之外其他的楚軍根本就不是秦軍的對手,還好楚軍優秀的裝備抵消了一部分的不利,加上楚軍心裡城破必死的想法,一個是侵略者,一個是守衛者,這種心態上的差距也是對楚軍有利的地方,而兩支軍隊最大的區別,對楚軍最有利的地方,那就是主將的不同。
楚軍的主將項燕在城頭拼殺,完全站在了最前線,什麼叫做以身作則,項燕就是了,相對的秦軍的主將一個個都站在了後面安全的軍營之中,只是看著遠處東宛城頭的喊殺聲。
但是秦軍實在太多了,太精銳了一些,楚軍被殺的節節敗退,城頭的地盤已經有不少被秦軍牢牢的占據了。
項燕歎了口氣,出動了第一預備隊,五千第一預備隊的加入很快就扳回了楚軍的不利局面,雖然沒有重新奪回城頭的控制權,但是秦軍已經被牢牢的壓縮在有限的幾個地方。
李園猶豫再三,終於決定再次出擊,他知道如果再不加派兵力,很有可能前一批秦軍要被全滅了,但是他手頭兵力並不是想象的那麼充足,最重要的是還有一支不知名的騎兵在他邊上虎視眈眈,他不敢放出手裡所有的籌碼。
猶豫了好久,李園終於決定了,就算沒有了整個營地又如何,只要能夠打下東宛城一切就迎刃而解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對東宛城的攻勢。
“中軍出擊!”
兩萬中軍全部出擊,李園也跟著中軍沖殺了出去,他已經孤注一擲了,如果攻不下東宛城,失去大營的他只有黯然的退回淄臨城去了。
這一注也由不得李園不拼了,如果今天打不下東宛城的話,他短期之內完全沒有打下東宛城的可能等白千羽來到支援的話,那他能不能退回去還是個問題,所以他只有扔出手裡所有的籌碼,從陽千裡兩萬騎兵出現的那一刻起,戰局就不是在李園手裡完全掌控了!
面對李園的傾巢而出,項燕暗歎一聲,看來今天東宛城凶多吉少了吧,也罷,將軍戰場馬革裹屍,有何可惜,殺就殺罷,就算戰死沙場,我也要多脫幾個秦軍下地獄!
東宛城岌岌可危。
“將軍,李園全軍出擊,大營空虛,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員將領注視著陽千裡,等著陽千裡下令,顯然他的意思是襲擊李園大營。
陽千裡輕歎一聲道:“對方將領實在是一個人才該斷則斷,居然可以拋掉大營,孤注一擲,厲害啊,齊國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人才!”
“我們得到大營又有何用,如果東宛城易主的話,我們就要馬上回師,東宛城是絕對不能丟的,我們沖擊齊軍的後陣!”陽千裡眼光掃過身邊的將士,心裡微歎一口氣,連續幾天沒有好好的休息,沒有好好的伙食,所有人的體力都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現在的他們能夠發揮幾成戰斗力,實在是不敢期望太多。
“殺啊!”陽千裡大喝一聲沖了出去,身後兩萬狼騎營帶出了一片黑色的鐵流,有如一支黑色的鋼鐵巨箭直插李園的後陣。
本來應該出現在中軍最前面的李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後陣之中,面帶冷笑的看著陽千裡那支騎兵來襲。
“哼哼,果然不出本將所料,那批該死的騎兵果然選擇保住東宛城,今天就讓你們知道得罪本將的下場!”李園冷笑了起來輕輕揮動手裡的七尺長槍:“中軍繼續前進,後軍留下來抵擋,左翼和右翼繞路去包抄偷襲者的後路,今天不滅這批偷襲者,我李園的名字就倒過來寫,讓他們見識一下秦軍虎賁營的實力!”
李園可以說是一員出色的將才,早早的將中軍最精銳的虎賁營調了出來,放在了後軍,預防偷襲者再次出現,果然他這一手准備的及時。
疲累至極的狼騎營怎麼會是秦軍中最精銳,或者說聖皇暗中調教出來最出色的部隊虎賁營的對手呢?
但是打仗靠的不是單純的武力,很多時候依靠的是將領的出色指揮,在騎兵的指揮上,十個李園都比不上半個陽千裡,也許李園的武藝可以斬殺六七個陽千裡,不過幾萬人的戰爭個人的武力可以忽略不計。
白起手下統帥騎兵第一人,這個時候終於展現了他的實力,讓李園明白什麼叫做騎兵,什麼叫做馬背上的戰爭。
陽千裡統帥的騎兵似乎根本不在乎面前攔路的李園後軍,直直的沖了過來,李園眼裡暴起了嗜血的光芒,手裡的飛龍槍抖動了起來,慢慢的舉起來斜指天空,正要大喊一聲:“殺!”
眼前的鐵流開始變化,分成了兩隊,斜斜的奔了出去,好像被一刀分開一樣,平均的分成了兩股,依照這個趨勢正好可以避免和李園的後軍接觸。
李園有點發楞,他從來沒有想過在馬背上居然可以這樣指揮隊伍,全力沖刺的騎兵是怎麼接收命令分開來的?
在李園一愣神的功夫,陽千裡的騎兵就斜斜的繞了出去,眼看就要繞過李園的後軍,李園狂喝一聲:“殺!”
身後的虎賁營開始行動狠狠的從中路劫殺陽千裡的騎兵。
他根本就不管已經繞過去的騎兵,只要將他的騎兵攔腰截斷,就可以滅掉對方一半兵力,剩下的再慢慢解決,這是一個好辦法,但是陽千裡怎麼會如他所願,已經變成兩股的騎兵再一次變化,前面繞過了後軍的騎兵不變前沖,而後面的再一次斜斜的掉轉馬頭,居然繞一個大圈,往後飛奔,這一下變成了虎賁營追擊這批騎兵,而另外兩股騎兵繞了一大圈之後死死的咬住了分出來准備包圍他們的兩翼。
情況變的很奇怪,兩翼准備包圍卻被兩股騎兵後面追擊,而後軍,李園統帥的虎賁營死死的追擊著往後狂奔的另外兩股騎兵,如果陽千裡手裡的狼騎營和後軍交戰的話,兩翼當然可以包圍,但是現在他們往後狂奔,兩翼怎麼也圍不攏,反而被後面追擊的狼騎營殺的哭爹喊娘。
按照道理來講,虎賁營的戰斗力是遠遠超過現在的狼騎營,但是他們是有力使不出,他們追擊的狼騎營在瘋狂的往回逃,這個時候就是比拼戰馬,要知道狼騎營的戰馬可是整個夜郎最出色的馬匹,本來是士兵的較量變成戰馬比拼,李園差點氣瘋了,他怎麼會想到那些偷襲者來勢洶洶的沖過來,卻一下子就逃走了。
不過至少看起來李園帶領的後軍虎賁營是十分風光的,只是他的兩翼就比較慘了,兩翼的被陽千裡追擊的死傷慘重,短短的幾下交手就死傷了上千人,這是無法想象的事情,騎兵的指揮在陽千裡手裡變成了一種藝術。
兩翼的將領更是大罵李園,李園要他們包圍偷襲者,現在狼騎營拼命的往後逃,搞得他們拼命的追,在他們看來如果讓他們回師和後面的追擊者交手,完全有把握殲滅對手,可是現在的李園已經完全被怒火包圍,早就忘記了兩翼的任務了,缺少領軍經驗的他,大局觀根本就不夠,畢竟李園當一個武者的時間要遠遠大過於當一個將領。
幾隊人馬一來一往完全脫離了戰場,而兩翼的騎兵也沒有發現他們身後的追兵越來越少。
繞了一個大圈,李園赫然發現他再一次回到了東宛城下,他猛然驚醒,他居然跟著那群可惡的偷襲者繞了一圈,而東宛城下的戰況更是讓李園有若置身冰窖。
他的中軍被一批騎兵死死的咬住,根本沒有辦法攻上城頭,尤其是城頭的秦軍已經慢慢的被打了下來。
這批騎兵是哪裡來的?
毫無疑問,這批騎兵本來是追擊兩翼的騎兵,在追擊中,他們悄悄的撤回了戰場,開始搏殺,忽然出現的騎兵讓東宛城頭的士兵精神一陣,項燕更是欣喜若狂,他當然認識這是陽千裡手下的狼騎營,跟著陽千裡作戰這麼久,他對於狼騎營自然是了解很深,第一次,項燕對於守住東宛城充滿了信心,在他的感染之下,將士們個個發揮出自己的潛力,反觀秦軍開始慌亂,自己的主帥一下子不知道去哪裡了,而自己的後面出現了偷襲者。
經歷了開始的慌亂,秦軍還是漸漸穩住了腳,畢竟他們也是精銳,狼騎營的傷亡多了起來,他們不是鐵人幾天的不眠不休讓他們耗盡了最後一絲體力。
狼騎營傷亡慘重,秦軍也是傷亡慘重,項燕知道這個是最後的機會,他拿出了所有的預備隊,全力攻擊秦軍,兩面夾擊之下的秦軍慢慢的退卻了。
李園看到的情況就是這樣,而他本來在追擊的偷襲者繞了一圈之後再次殺入了秦軍,反而他這個追擊者呆立在那邊。
看著城下一地的秦軍屍體,李園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敗了,他是怎麼都不可能打下東宛城了,就算打下了也會被白千羽輕易的打下,因為他手裡的兵力不足,攻下東宛城後,哪來的兵力壓制城內的人,他在東宛城這麼久,當然知道東宛城的黃柔還有最後一手,那就是奴隸的反抗,就憑借自己手裡這點兵力實在是不夠啊!
“退兵!”李園無奈的揮揮手,他敗了,初上戰場的他終於領教到了失敗的滋味,從齊國出兵一路平坦,讓李園誤以為自己是個絕對出色的將領,而現在陽千裡統帥騎兵時候,神出鬼沒的指揮讓他知道自己其實只是一個很平庸的將領,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很差的將領,要不是自己剛愎自用,可能就不會有這麼多損失,當斷則斷,自己沒有這份魄力啊,現在自己手裡兵力大損,之後如何抵擋住白千羽大軍的攻擊呢?
李園慢慢的退去,陽千裡沒有追擊,項燕沒有追擊,他們實在沒有多余的力氣追擊了。
短短的幾刻時間,狼騎營損失達到了九千人,而東宛城完整的守軍可能還沒有五千,他們沒有這個實力追擊還有接近兩萬人的李園,當然李園也沒有這個實力繼續攻擊下去。
東宛城之戰終於勝利,輝煌的勝利。
李園帶來了七萬人,結果回去的只有兩萬人,損失了五萬兵力,依靠東宛城這一面差勁的城牆有這樣的戰果實在是值得項燕自豪,雖然他的損失同樣慘重,加上陽千裡的損失,東宛城損失的兵力達到了四萬多,但是真正的傷亡達到了八萬,因為還有四萬是臨時組織起來的奴隸民兵,要不是依靠這批民兵,東宛城早就易主了!
黃柔對於戰事可能是一竅不通,但是對於政務她算是一個出色的好手,經歷如此大劫的東宛城首先需要的就是民心的穩定,她馬上頒布一個特赦令,所有參與戰事的奴隸,包括他們的家人全部取消奴隸的地位,變成真正的平民。
同時為了穩定民心,取消東宛城一年的稅收,這可是一個大數目,東宛城一年的稅收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同穩定下東宛城商業城市的地位相比這個數目實在是不值為提。
陽千裡和項燕在這次戰事中也是受傷不輕,陽千裡聽說黃柔的決定只說了一句:“這個女孩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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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羽的大軍終於來到了東宛城!
十萬大軍進駐東宛城,東宛城本來有些動蕩的人心馬上安定了下來。
“千裡叔,這次真的辛苦你了!”陽千裡雖然傷的不重,但是就算是一些皮外傷以現在的治療條件還是需要休息很久。
“哪裡,哪裡,少主你客氣了,這是我的本份,可惜我狼騎營居然一下子傷亡了一半,可惜啊!”
“千裡叔你放心,你好好休息,這筆帳我遲早和李園算清楚的!”
看望完陽千裡和項燕,白千羽終於把全副心思放到了已經退回到淄臨城的李園身上。
“各位現在齊軍退回到了淄臨城,死守不出,淄臨城內也有五萬守軍,不知道各位有什麼破敵妙法?”
白千羽坐在上手的主將席上,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扶手問道。
“大人,我們現在手上有十一萬軍隊,而淄臨城雖然也有五萬軍隊,但是淄臨並不是一座雄城,他的城牆及守護設施並不算很出色,我們可以用圍三空一的戰術,慢慢和他們耗!”
“尉大人,淄臨是江東有名的糧倉,就算我們圍住了淄臨,他們完全可以死守下去!”韓愈上前一步反對道。
頓時大廳內爭論紛紛,基本上所有人都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尉僚的圍死戰術,而另外一派就是激進派韓愈的硬攻戰略,兩方面都有自己的理由。
尉僚的圍死戰術主要是建立在淄臨城的子民畢竟還是楚國之人,齊兵怎麼說也是侵略者,只要圍死淄臨城,就有機會讓淄臨內亂,到時候破城就容易很多,不過,這個戰術消耗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一些,淄臨是糧倉,雖然它本來並不是產糧的地方,但是由於它離東宛城極近,東宛城是春申君作亂的一道大門,一定要守住,所以淄臨囤集了大量的糧草,以防備萬一,沒想到白白便宜了李園。
而韓愈的戰術理由更加簡單,雖然淄臨是糧倉,但是它並非是城牆高厚的雄城,它的防守能力只是中等偏下,雖然秦軍戰斗力驚人,但是他們是侵略者,而且是打著齊兵旗號的侵略者,對於他們的士氣影響不小,而自己這邊足足有十一萬大軍,絕對可以打破城池。
白千羽皺起了眉頭,兩個戰術都有好處,但是都有不小的弊端,如果說自己的目標只是把混合了秦軍的齊兵趕出楚國的話,毫無疑問韓愈的戰術很實用,不過白千羽的目標是順勢打到齊國去,精兵盡出的齊國現在十分脆弱,秦軍正好現在被四國聯軍糾纏根本無暇顧及齊國,這個時候是最好消滅齊國的時候。
如果使用了韓愈的戰術,損失一定不小,畢竟五萬秦軍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損失太多兵力是白千羽無法承受的,而使用尉僚的戰術雖然可以減少傷亡,但是時間拖的太久,如果等秦軍緩過氣來,甚至四國緩過氣來,他們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齊國被楚國吞掉,再出現一個強大的國家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白千羽有些頭疼了,眼角瞥見廉頗站立一旁沒有加入到討論或者說是爭論之中,難道這員身經百戰的老將心裡已經有了定計?
白千羽心裡升起一股希望,說不定真的有好的計策。
“廉將軍,不知道您有什麼妙計呢?”
“大人,妙計說不上,不過末將認為淄臨不足慮也!”廉頗聽到白千羽問他連忙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頓時廳上一片鴉雀無聲,淄臨不足慮?
廉頗有什麼高明的建議?
“廉將軍何出此言,要知道這五萬齊兵之中絕大多數是秦軍,攻擊力非同小可,如何讓人不慮呢?”白千羽一怔道。
在場的將軍頻頻點頭,顯然白千羽說出了他們的心裡話!
廉頗微微一笑撫著自己已經花白的胡須道:“大人,老臣之前仔細詢問過這次東宛城守城的詳細情況,發現一些微妙的東西!”
“願聞其詳!”
“此次攻防戰只有短短的兩天時間,但是其中的慘烈自然不用多說,在第一天的防守戰之中,雖然我們東宛城損失慘重,但是對手的損失初步估計是我們的兩倍多,也就是第一天他們損失了接近三萬人,這是一個正常的比例,一般守城方的傷亡都是在城破以後出現的,而奇怪的是第二天,第二天齊兵的損失只有兩萬不到,但是我們這邊的損失達到了快三萬的數量其中還包括了一萬絲毫不比秦軍差的狼騎營,若是加上城內奴隸民兵的傷亡的話,我們這邊的傷亡差不多是對手的三倍,同樣的攻防戰,只是一天的時間為什麼傷亡會相差這麼多,而最重要的是,第一天的攻城戰中並沒有出現第二天齊兵拿的重木盾,要知道這種重木盾在攻城的過程中隊攻城士兵的保護作用是巨大的,為什麼第一天沒有,第二天有呢?”
“如果我們能夠結合這次的齊兵是由兩個部分的人組成,或許就可以看出一些東西,比如說是矛盾,根據陽千裡陽將軍對騎兵突襲戰的描述,末將大膽的猜測對方將領應該是一個初上戰場的新將,並沒有一下子統帥這麼多軍隊的經驗,以秦軍對軍功方面的要求,這樣出現的將領簡直讓人無法想象,這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所以末將認為第一天攻擊的主要是齊軍,而第二天出擊的才是秦軍的精銳!”
廉頗一邊撫著自己的胡須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推斷:“所以末將認為淄臨的軍隊不足慮,他們一定會產生分歧就像我們五國伐秦時候總是出現的分歧一樣,尤其是現在這個主帥明顯偏向秦軍一邊,借機消耗齊兵的實力,只要我們擊跨另外一路齊兵,或者說放出風聲,要擊跨另外一路齊兵,淄臨不戰自亂,到時候我們可以設下陷阱,讓他們往裡面跳,就算他們知道是陷阱他們也要往裡面跳,除非齊人真的這麼大方為秦軍作嫁衣!”
在場的將軍恍然,白千羽擊掌歎道:“廉將軍果然厲害!好,好,好!”
白千羽連說三個好字,廉頗老臉上現出一絲笑意。
“傳我命令,全軍待發,繞過淄臨,配合我們另外一路隊伍滅掉齊人的另外一只爪子!”
“從這次的戰局來看,秦軍顯然大多數是安排在了攻擊東宛城的方向,也就是說另外一路齊人並沒有這麼厲害的攻擊力!”韓愈點頭上前一步道:“末將願意為先鋒去滅掉另外一隊齊軍!”
“好,本將給你兩萬兵力,為先鋒,去剿滅另外一路齊軍!”白千羽欣然允諾,轉頭對著廉頗道:“廉將軍,我給你四萬兵馬為中軍同去剿滅另外一路齊軍,然後合兵一處回擊淄臨城!”
“末將得令!”
白千羽哼哼笑道:“剩下的兵力,我就在這裡守著,我倒要看看李園到底敢不敢出來和我打平原戰!無論如何他們秦齊聯軍已經有了間隙,戰斗力已經被大幅度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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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愈帶著兩萬先鋒軍已經先一步出發了,廉頗也帶著四萬軍隊出動,不過廉頗手裡的四萬軍隊基本上全部是步兵,韓愈手裡的全是騎兵。
剩下五萬軍隊掌握在白千羽手裡,這五萬軍隊是楚國最精銳的部隊。
其中包括了三千麻甲帶領的死士,一萬從禁軍中選出來的白千羽親兵,一萬兩千休息完畢的狼騎營,還有五千夏侯燕雲帶領的神射軍,三千白千羽的秘密武器,這三千是白千羽最秘密的武器,以前在戰場上從來沒有出現國的兵種,白千羽極為看重的三千重騎兵,配上了馬鐙,以及高橋鞍,全身鐵甲的重騎兵,一身鐵甲足有一百多斤,尤其是三米長的鐵槍更是威力十足,這重騎兵實在是難練,非但對士兵要求很高,對戰馬的要求更是高的離譜,白千羽舉全國之力也就訓練出三千人,這三千重騎兵的價值基本上等同於他們同樣體積的黃金了,就算楚國有錢也不了太多的重騎兵,這些重騎兵身上的裝備完全可以說是代表著這個時代的最高水平。
也許整個戰國都沒有一個國家的騎兵可以和白千羽手裡的騎兵相比,配上了馬鐙和高橋鞍的騎兵和現在其他國家的騎兵相比在技術上已經高出了一大頭了,這也是狼騎營為什麼可以在陽千裡的指揮下完美的耍著李園手裡的騎兵玩的重要因素!
夏侯燕雲手裡的五千神射營也有驚喜帶給白千羽,他結合百越人在平時捕獵中常常用到的擲矛技術,給每個神射營的士兵配備三支短矛,這種短矛在近距離的時候威力恐怖的有些嚇人,除了重騎兵的重甲其他裝甲都無法抵擋這種短矛的威力,弓箭手近戰時候的尷尬在這種擲矛技術的利用下基本上被抹平了,可遠可近的弓箭手,想想都覺得恐怖,只是這種擲矛實在難練非但對手勁要求高,還要求結合身體各個部位的爆發力,能夠練出五千人已經是夏侯燕雲所有的心血所在了。
三千死士的攻擊力就不用說了,當一幫武林高手變成有組織的軍隊,哪怕秦軍如何精銳也擋不住!
白千羽手裡的五萬士兵是整個楚國包括夜郎,滇國等等所有白千羽掌握地方裡面最精銳的部隊,除了百越之外,所有的精銳都在這裡了,所以白千羽根本不怕李園出來,就是怕李園不出來,畢竟用這樣的精銳去攻城實在是太浪費了一些,尤其是重騎兵在攻城中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神射營也沒有太大的作用,唯一可以發揮威力的三千死士人數實在少了一些。
白千羽堅信只要李園敢出來和他平原戰,他就死定了!
白千羽的戰術果然引起了淄臨城內部的極大爭議,李園當然不願意出城和白千羽決戰,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認為白千羽不可能這麼容易給他一個平原對戰的機會,雖然他手裡也有五萬兵力,但是他不敢出去,他在白千羽手上吃了不少虧,所以當他聽說,白千羽繞過淄臨直接去打後方,他第一個意識就是陰謀,但是在戰場之上只憑借意識是沒有用的,如果換成現在領軍的是王翦的話,就算各位將領有意見現在也變成沒有了,因為王翦有這個威望,有他直覺的軍功放在那裡,而李園根本無法說服別人,連秦軍的大部分將領都不贊同李園死守的戰術,別說早就對李園心有怨氣的齊軍將領,齊軍將領怎麼能不郁悶呢?
二十萬聯軍,秦軍八萬,齊軍十二萬,這邊十萬聯軍秦軍有六萬之多,而另外一條戰線秦軍只有兩萬,現在雖然還有五萬軍隊但是齊兵只有一萬不到,剩下的四萬多全部是秦軍,李園也是夠狠的,用齊兵去消耗東宛城戰術,雖然他差點就成功攻破了東宛城,但是只是差點攻破而已,所以齊兵是冤死了那麼多,怎麼能夠不讓這些將領滿腹怨氣,就算白千羽不分兵兩路,那些齊將也想著李園可以出城和白千羽決戰,反正現在死的都是秦軍,秦軍死的再多和他們也沒有關系,最多自己退回齊國,那些齊將還在坐著春秋大夢,齊楚之間很少發生戰爭,就算自己被俘虜了,相信楚國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的,楚國政局未穩,剛剛死了大王,春申君和李權,雖說現在出現了一個看起來很厲害的白千羽,但是沒有絲毫的名氣,哼哼,想來他也不會平白接上大齊這個強敵的,想當年我們齊桓公是何等的威風啊!
齊人絲毫沒有一點點將要亡國的覺悟,只會活在幾百年前齊桓公時代的威風之中,絲毫沒有發覺連一個小小的燕國都可以將他們差點亡國,何況現在已經完全一新的楚國,秦軍已經有了這麼多的傷亡,真虧他們還沒有發覺現在的楚國和以前已經大不一樣了!
李園無奈啊,深深的無奈,白千羽沒有圍城,沒有任何的進攻,他越發的不安,難道白千羽真的不管他們淄臨城了嗎?
多方壓力之下,李園終於決定出城,進攻遠遠的駐扎在淄臨城下的白千羽大營。
不怕你出來,就怕你躲在龜殼裡面不出來,這就是白千羽的想法,現在李園既然你出來了,那就准備好失敗的覺悟吧!
白千羽的大營就駐扎在離淄臨城不到兩裡遠的地方,一個小小的山坡之上就是白千羽主營帳的所在地,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女人是不允許進入兵營的,將士出征是絕對不可以帶家眷一起的,而白千羽的身邊現在卻出現了李嫣嫣的身影,當然李嫣嫣並非是作為白千羽的家眷出現的,而是作為一名將領隨軍出戰,一開始有些將士覺得白千羽利用手裡的權力在為自己謀私利,李嫣嫣只是一個女人怎麼可能作為將領呢?
但是當李嫣嫣揮舞著長槍輕易的打敗三個圍攻她的將領之後,沒有人再覺得李嫣嫣只是一個花瓶了,而狼騎營,神射營那些曾經和李嫣嫣一起作戰過的士兵對李嫣嫣更是恭敬,開玩笑,李嫣嫣的外號是鬼面將軍,她每次上陣都會帶一個猙獰的青銅面具,不是一般的厲害。
本來白千羽不打算帶李嫣嫣一起,畢竟這次面對的是李園,這個李嫣嫣曾經的兄長,但是李嫣嫣堅持要隨軍一起,白千羽無奈之下只好帶著李嫣嫣一起。
“報!”
“將軍,對方送來戰書要和我們平原對戰!”一名傳令兵捧著一支竹筒飛快的跑了進來。
白千羽心裡一喜接過竹筒,擰開一看,哈哈大笑了起來:“李園他終於忍受不住壓力了,嘿嘿,平原決戰,我就如你所願,傳令下去,全軍准備,准備明日開戰!”
一連幾天白千羽只是駐扎,面對近在咫尺的淄臨城沒有一絲要攻城的打算,士兵們本來高昂的士氣已經到達了一個頂點,如果再過兩天李園還不出戰的話,白千羽就打算試探著攻城了,至少要保持住現在的士氣,而李園在這個時候要求決戰的戰書來得實在是及時啊,似乎運氣也是站在了白千羽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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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
太陽還沒有將它無窮的熱力釋放出來,淄臨城內的軍隊就已經開拔出來了,顯然李園今天也是孤注一擲了,源源不斷從城內走出的士兵差不多站滿了整個平原,甚至李園升起了他李字的帥旗。
李園擺出了蟹鉗陣,兩翼好像螃蟹伸出的兩個鉗腳一般遙遙壓制著白千羽的玄襄陣,蟹鉗陣又名鉤型陣,這種是近乎完全攻擊類的陣型,在兩邊兵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之下對士兵個人素質的要求極高,尤其是兩翼,能否合攏兩翼實在是一個很大的難度,顯然李園對自己手裡士兵的素質很放心要不然他也不會放出這樣的陣型,秦軍的個人能力是李園最大的籌碼,也是唯一的籌碼。
而白千羽這邊則是排出了中規中舉的玄襄之陣,前軍,中軍,後軍,左翼,右翼,分工極為明確,尤其是中軍人數最多達到了三萬人,相對而言左右兩翼的兵力就比較少一些,玄襄陣型厚實,兵力易於收攏,不容易被擊潰,能夠很大程度發揮所有士兵的戰力,不過這種陣型的缺點很明顯,由於中軍過厚,兩翼人數太少,所以要想大勝對手,擊潰對手就比較難,畢竟同時注重防守和進攻的陣型是不存在的,白千羽當然想一舉擊潰李園,他排出這樣一個陣型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把寶押在了自己的三千重甲騎兵上面,這三千重甲騎兵就是他擊潰李園的法寶了。
後軍八千人是預備隊,一般來說預備隊的人數是在全軍的五分之一到十分之一,預備隊是在戰場上最重要的後手,沒有預備隊就相當於在賭博的時候沒有留後手,把自己的牌全部亮出來一樣,就拿踢足球來說,這個預備隊就是替補球員,有預備隊,才可以變陣,才可以挽救局面,或者說改善局面,很多戰役依靠預備隊出奇的一擊轉敗為勝,預備隊的作用在今天越來越被強調。
所以一般來說預備隊是最精銳的部隊,所以白千羽的八千人預備隊是三千重騎兵還有五千最出色的狼騎營。
前軍六千人裡面有五千人是夏侯雁雲率領的神射營,他們負責第一波遠程攻擊,還有一千人是手持大型木盾的步兵,他們的任務不是殺敵而是用手裡的木盾保護身邊的弓箭手,所以他們手裡沒有兵力,全部力氣都拿來舉起手裡的木盾。
左翼三千人,右翼也是三千人,左翼三千人是麻甲帶領的三千死士,三千個有組織的武林高手,絕對可以讓李園大大的驚喜一下,所以白千羽絲毫不擔心左翼的問題,所有的問題都出現在了右翼,右翼人數也只有三千,雖然這三千狼騎營也是精銳中的精銳但是畢竟人數不多,是最有可能先一步被擊潰的部隊,所以白千羽要求夏侯雁雲率領的前軍退下之後直接撤到右翼,幫助右翼守護,白千羽很擔心的還不止這些,因為在李嫣嫣的強烈請命之下,右翼的三千狼騎營就是李嫣嫣帶領的!
白千羽已經打定主意,要是右翼出現問題,馬上分出一萬親衛去那邊救援,而白千羽這微微的一點偏心馬上就在陣型上表現了出來,中軍稍微的有些往右翼靠攏,李園雖然領軍的經驗沒有多少,但是他也是飽讀兵書,馬上就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不敢,他怕這是白千羽故意露出來的破綻,萬一白千羽是聲東擊西其實右翼很強悍的話,他實在沒有足夠的兵力丟下去。
強忍住想側重攻擊右翼的沖動,李園緊緊的盯著白千羽中軍之中高高飄揚的白字帥旗。
帥旗一倒,軍心就會散掉,這種大型的會戰之中帥旗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平原上的氣氛變的很是凝重,夜晚的寒意漸漸在初生的太陽照耀之下消散,剛剛升起的一輪紅日將整個大地都抹上了一抹鮮艷的紅色,濃厚的讓人窒息的紅色。
李園站在高高的戰車之上,深吸一口氣,將手微微往前一揮,高出的傳令兵馬上開始舞動手裡的戰旗,前軍將領看到戰旗舞動,狂喝一聲,李園的前軍慢慢的往前移動。
看到李園的前軍動了,白千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雙手前壓,旗號打出,夏侯雁雲看在眼裡,馬上開始指揮著前軍緩慢的往前移動。
步兵舉著一人高的木盾,一步一頓的往前挪動,而後面的弓箭手在木盾之間的縫隙中不時的散現身形,還沒有進入射程。
“停!”夏侯雁雲估算著兩邊的距離,眼看已經到了射程之內,左手一揮大喝一聲,步兵們馬上一字排開,用盡力氣將手裡的木盾狠狠的扎在地上,包著鐵皮的木盾一頭,深深的進入了泥土之中,木盾就這樣立了起來,每個木盾和木盾之間的縫隙中都站著兩個已經開弓滿弦的士兵,更多的輕木盾被舉了起來,這種包了鐵皮的輕木盾可以有效的阻擋利用拋射落下的箭矢。
“第一營,拋射!”夏侯雁雲沉著的指揮道,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在李令手下的他了,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出色的將領。
嗖,嗖,嗖的箭矢破空聲打破了這沉重的氣氛,熱血和生命就在這時開始揮灑。
黑壓壓的箭矢甚至蓋過了天空灑下來的光線,一道道完美的弧線終點就是李園的前方軍隊。
一陣箭雨落下,幾千支的箭矢只帶走了幾十條人命,顯然李園那邊的木盾也發揮了極大的防御威力。
拋射是最能夠發揮箭矢威力的一種,破空的箭矢在重力和慣性的影響之下能夠輕易的穿透士兵身上的戰甲,但是要說能夠穿透包上了鐵皮的木盾顯然是不可能的,當然拋射也有它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准確性的問題,拋射的准確性和平射相比實在是相差太多了一些,拋射更多時候是依靠量來取勝,一陣箭雨砸下去,怎麼說也有幾十支可以射到人的身上,那木盾的防御是不可能防到滴水不漏的。
幾陣拋射之後,兩邊迅速的進入了平射戰線,畢竟平射才是弓箭手戰斗的最佳方式,只要壓制住對方的弓箭手,後面的步兵上來之後可以搶到很大的先機。
李園前軍的弓箭手也算是出色,而且人數要多上差不多一倍,但是從精銳方面來講怎麼都不可能是神射營的對手,早早的逼近進入平射對戰顯然李園想用人數來壓制白千羽。
可惜他們碰到的是神射營的人,夏侯燕雲全部的心血都在這裡了。
木盾可以擋住很多箭矢,但是絕對不可能擋住所有的箭矢,神射營的射手的眼睛一個個比天上老鷹的眼睛還要出色,搭箭,張弦,嗡的一聲,箭翎抖動一下破空而去,狠狠的扎入每一個從木盾縫隙中露出來的齊兵身上,一時之間李園的前軍人仰馬翻,神射營雖然也有些損傷但是相比之下少了很多。
李園站在高台之上有些焦躁不安,前軍根本無法壓制對手,反而被對手精湛的射術搞的死傷慘重,他忍不住了:“前軍步兵變陣上前,快速推進!”
在戰場之上無法保持冷靜是最致命的缺陷,李園的這個命令實在是下的有些早了,要是他能夠再忍一忍,等對手箭壺裡面的箭射空在變陣效果顯然要好的多。
這一下變陣,前軍的半甲步兵沖了上來,從表面上來說要沖擊對手的箭雨,重甲步兵要好用一些,因為箭矢很難穿透重甲,但是實際上半甲的輕裝步兵會更加有利於沖擊,因為兩邊只有不到一百步的距離,半甲步兵可以在幾息之間沖過來,而他們手上提的牛皮輕盾也可以大大減少箭矢的殺傷力,依照李園的打算是用半甲步兵來沖散對手的弓箭陣地,最少也要將他們逼退,為後面中軍重甲步兵的肉搏開辟前線。
說難聽一點半甲步兵就是戰場上的敢死隊,死的最快,不過秦軍的半甲步兵就和其他國家不同,他們出色的隊形保護及抗擊打能力是所有弓箭手的噩夢,除了面前的神射營。
夏侯燕雲臉上帶著冷笑,輕輕的拿起三支插在地上的箭矢,搭在箭弦之上,在對方半甲步兵剛剛繞過重木盾的時候,唰的一聲射了出去。
沖在最前面的士兵顯然也是一個老兵,聽到面前的破空之聲,連忙舉起手裡的牛皮盾格當,嗤嗤兩聲,那生牛皮做成的牛皮盾簡直好像紙糊的一般被輕易的穿過,那士兵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前三支箭翎還在抖動的箭矢睜大了眼睛,砰的摔倒下去。
基本上全部由秦軍構成的半甲步兵用老練的曲路行進快速的沖上來,手裡的牛皮盾恰到好處的掩護住自己的要害,但是對方的箭矢總是能夠從自己偶爾露出的縫隙中射中自己。
沖的快,死的也快。
幾下的功夫,秦軍就沖到了二十步以內,但是付出了接近兩千條的生命。
揮舞著手裡的青銅劍那些秦軍眼裡散發著仇恨而嗜血的光芒,貼身戰,那就是弓箭手的墳墓,他們似乎已經聽到了對面那些弓箭手的慘叫,臨死前面上表現的恐懼,刀劍砍中骨頭的吱嘎聲。
夏侯燕雲依然不退,他在計算著距離,就是現在了,擲矛可以發揮最大威力的距離。
“擲矛!”夏侯燕雲狂喝一聲,用盡全力擲出手裡的短矛,那短矛發出劇烈的破空聲居然是吱的一聲尖嘯。
秦軍顯然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武器,已經近身的他們被那些力道十足的短矛捅了個冰冰涼,透心亮。
別說輕甲了就算是重甲在這種距離之下也很難防御住這種近距離射出的短矛,三支短矛射出只需要短短的幾息時間,但是秦軍倒下的士兵達到了接近三千人,第一波半甲步兵基本上全軍覆沒。
夏侯雁雲一揮手,在重木盾的保護之下弓箭手慢慢的往回撤,殘留的幾百個半甲步兵被忽如其來的打擊搞的不知所措呆呆的站立原地已經忘記了追擊。
白千羽極為滿意神射營的戰果,趁著短矛給對方造成的沖擊,對方士氣下降,現在中軍主力不出更待何時,自己的中軍最為雄厚,只要能夠徹底壓制住李園中軍,兩翼保住不失,到時候重騎兵一出,哼哼,李園就是回天乏術了。
李園也沒有想到白千羽居然還有這樣的部隊,一愣神之下,白千羽的中軍已經殺氣騰騰的沖了上來。
他連忙雙手連揮,左右兩翼出動,中軍也緩慢的開始移動。
經過一開始的試探交手,終於萬人大會戰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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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園的戰術很明確就是用中軍拖住白千羽主力,依靠兩翼來分割對方的中軍,然後一點點的吃掉對手。
中軍還沒有接觸,兩翼先接觸了,李園既然想依靠兩翼發威,他的兩翼當然放上了他手裡最強力的兵種,那就是虎賁營。
正所謂仇人相見份外眼紅,右翼的狼騎營碰上了虎賁營,雙方將士都是眼裡冒起了火花,虎賁營顯然極為不服氣上次在東宛城下被狼騎營帶了大半圈,結果輸掉了那場關鍵的戰役,而狼騎營在悲哀自己戰友的犧牲,要知道那一戰狼騎營死傷達到了近萬是狼騎營所有兵力的一半,關鍵是那次狼騎營又累又餓沒有發揮出自己的實力,這下子休息好了,兩軍相見,還不拼個你死我活啊!
白千羽這邊右翼主帥是李嫣嫣,鬼面將軍李嫣嫣依然帶著一副猙獰的青銅面具,手裡提著一桿點銀梨花槍,一身白袍戰甲,說不出的英姿颯爽,這時候的李嫣嫣早就沒有平日裡的溫婉可人,手裡長槍連揮,轉眼之間就有三人倒在了她的槍下。
虎賁營的主將也是一員猛將,看到李嫣嫣長槍揮舞如入無人之境,心頭大怒,大喝一聲揮舞手裡的巨劍拍馬上前,接著馬匹的沖力一劍橫斬,存心要將對手連人帶馬劈成兩半,李嫣嫣也不搭話,怡然不懼,雙手控制長槍,一槍擋出,手腕微微一抖,使了個卸字訣,槍劍交擊爆出一溜火花,兩馬交叉而過。
那將軍一劍無功,在一次領馬上來,李嫣嫣心裡有些駭然,她已經用了卸字訣但是依然手腕發麻,顯然這個將軍臂力驚人,要不是自己借助馬鐙,使用雙手用槍,這一下交擊就可以讓自己手裡長槍飛出,這秦軍將領果然和楚國春申君手下那些將領大不相同。
正想著那秦將又是一劍,李嫣嫣無奈之下全力迎上,當的一聲巨響,長槍差點脫手飛出。
李嫣嫣和那秦將殺在一處,而虎賁營和狼騎營兩軍之間早就殺聲震天。
兩劍無功,那秦將大怒,拍馬上來也不說話,手裡巨劍就是簡單的兩招,劈,砍,橫掃,李嫣嫣雖然武藝勝過那秦將許多但是畢竟是女兒家氣力相差那人太多,只有借助出色的技巧,堪堪守住,虎賁營將士看到自己主將神威大發更是勇猛無匹,加上人數多了狼騎營一倍,狼騎營漸漸守不住了。
那秦將也是越殺越勇,正殺的興起,只聽嗡的一聲在身後響起,他大吃一驚,連忙收劍回守,當的一聲,居然是一支箭矢,那箭矢力道十足,在碰到秦將的巨劍之後,整枝碎成了粉末,還沒等那個秦將回過神來,他只覺眼前閃過一道黑光,右胸口一陣劇痛,那股巨力居然帶著他從馬背上摔倒,勉強低頭一看卻是一支通體烏黑的箭矢整個傳破了他的盔甲,穿過他的的胸膛,箭尖從他的後背穿了出來,卡在了他後背的鎧甲上,所以這股大力帶著他從馬上摔了下來,要不然,毫無疑問,這支箭會整個穿過他的身體。
看到敵方大將受傷墜馬,狼騎營的戰士一下子士氣上來了,個個努力的揮舞手裡的屋武器,在馬背上虎賁營是絕對不可能和狼騎營對抗的,倒不是他們騎術不好,而是馬鐙和高橋鞍的作用實在巨大。
那射箭的人毫無疑問就是率隊來援的夏侯燕雲。
神射營的箭手遠遠的落在後面開始放冷箭,不停的走動,這邊一堆人,那邊一堆人,這裡放兩箭,那裡放兩箭,遙遙把虎賁營包圍了起來,雖然在人群之中,他們能夠造成的殺傷力有限,但是對虎賁營的影響力巨大,無論是誰,一邊要提防著對手的冷箭,一邊還要面對著拼命的敵人,都會頭疼不已,最讓他們難受的是,神射營的箭矢一般都是沖著馬去的,那虎賁營的士兵就算能夠護住自己但是怎麼都不可能連馬匹都一起護住,尤其是他們的主將在夏侯燕雲威力巨大的穿雲箭的偷襲之下,重傷倒地,生命垂危,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少了發號司令的人,難免有些陣腳大亂,不過虎賁營不愧是秦軍中最精銳的部隊,經歷初期的慌亂,損失了一些人馬之後,慢慢的穩住了陣腳,但是要想一下子擊潰白千羽右翼的狼騎營也是不大可能,右翼的戰事開始膠著了起來。
在高台上的李園顯然看到了這一切心裡有些焦急,他強忍著要出動預備隊的沖動,扭頭往自己的右翼也就是白千羽的左翼看去,一看之下整個都呆住了。
如果說左翼那邊他還有取勝的可能,那麼在李園的右翼已經陷入了危機,同樣是虎賁營,碰到了麻甲帶領的三千死士簡直就好像碰到了死神一般。
三千死士手裡拿的是密制的鋸齒劍,這種灌注了水銀的鋸齒劍有多大的威力,顯然現在虎賁營的將士們嘗到了苦頭,不少士兵一下子從馬上被打了下來。
一直以來高手的缺點就是不能夠統一起來有完整的紀律性,但是現在這批高手完全是按照軍隊訓練的方式培訓出來的實力當然不同,也不知道那個聖皇教的大長老培養這樣一批死士有什麼用,難不成還想用武力來扳倒聖皇?
聖皇如果是這麼容易被扳倒的話早就死了幾百次了,白千羽猜測,大長老能夠這麼輕松的培養起自己的勢力是因為聖皇故意放縱的結果,一個人勢大的時候很難發現對自己有敵意的人,但是如果出現了另外一股強大的勢力的話,那麼那些敵對的人會一個個的冒出來,說難聽一點,聖皇這一招就是把豬養肥了再殺,等所有的敵對勢力冒頭了甚至整合到一起了也就是聖皇動手的時刻。
自從穩定楚國局勢以後,白千羽越發的感覺,聖皇一定有什麼陰謀,但是最近實在忙碌一直無暇思考這個問題,這次如果可以吃掉齊國是需要穩定下來修整一下了,而且對於如果吃掉趙國也是個巨大的問題。
李園顯然認出了白千羽左翼是什麼人物,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右手緊緊的篡著腰間的劍柄,將劍柄紐的咯咯作響:“預備隊上五千人支援右翼!”
李園一字一頓的吐出這樣一句話。
“將軍,現在中軍對戰還沒有開始,這麼早出動預備隊恐怕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李園邊上的一員將領上前一步說道,話說一般猛然發覺李園的臉色很難看,趕緊把下半句話咽了下去,訕訕的退開去。
“原來你這個老不死的已經和白千羽聯合了起來了!”李園心裡大怒,他是聖皇的關門弟子,當然知道這個死士是誰的手下,尤其是這種鋸齒劍,天下只有一個人手裡有這麼多的鋸齒劍,那就是聖皇手下第一長老--恆樊:“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哼,這就怪不得我了,我師父容忍你,不代表你可以壞我大事!”
預備隊奔出五千人馬之後,李園的右翼終於一點點扳了回來,畢竟人數相差這麼多。
中軍步兵終於慢慢的接近了,最前排的步兵一手提著大盾,一手領著長戈,長戈斜指向天,而他們後面,手持五米長槍的刺槍手將長槍架在第一排士兵的肩膀之上,在太陽光芒的照射之下,那長槍閃現著讓人心悸的寒光。
“殺!”
震天的一聲狂吼,中軍的步兵開始接觸,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才短短的一盞茶功夫至少有兩千名士兵變成了沒有一絲生氣的屍體。
兩軍相碰的交界處,變成了吞噬士兵血肉和靈魂的恐怖深淵。
第一排的士兵倒下,第二排的士兵頂上,後面的長槍手雙手抓著長槍用盡全力頂出去,刺穿對手手裡的盾牌,盔甲,帶出一蓬血雨,一條生命就這樣消逝,長槍刺到頭之後,再用力的抽回來,再頂出去,刺穿對手身體的同時,也被對手刺穿,而最前排的士兵揮舞著長戈,阻擋著每一個想沖入自己陣營的對手。
熱血和生命實在是戰場上最廉價的東西,本來干涸的土地也漸漸的變的松軟,變的泥濘,有多少鮮血灑在了上面,血流成河本來只是小說裡電視裡才出現的場面,這一刻真正的呈現在了白千羽的面前。
白千羽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他隱隱有些心痛,但是理智告訴他在戰場之上,所有的士兵只是他手裡的棋子,他不能夠被情緒所左右,如果他被情緒控制,那麼自己的士兵會流更多的血,會死更多的人。
中軍的對戰完全變成了步兵消耗戰。
也許身為白千羽的士兵是一種幸運,因為白千羽最嚴厲的一條軍規就是不允許丟下任何一名沒有斷氣的士兵,受傷的士兵被救回來,哪怕是拖也要拖回來,白千羽這條命令看起來很傻,誰都知道在現在的醫療條件之下,任何受了重傷的士兵就算是救回來也十死其九,但是就是這樣的一條軍規可以讓所有的戰士變的更加信任自己的戰友,沒有人會放棄自己的生命,在戰場之上任何受傷的士兵都渴望得到救援,哪怕是一點點存活的希望,總比等死好的多。
後面的士兵快速的背起前方受傷倒地,甚至已經斷氣的士兵拼命的往後運送,這樣一來本來白千羽多出來的兵力被無形的消耗了不少,一員傷兵一般需要兩個人來救。
所以雖然占據了兵力的優勢,現在白千羽和李園的中軍依然是平分秋色的局面。
“將軍,我們在救援傷兵上投入了太多的兵力,末將認為我們應該放棄這些傷兵,利用兵力優勢一舉擊垮對手的中軍!”一員將領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
白千羽堅定的搖搖頭:“不行,我們目光應該放長遠一點,只有充分信任自己戰友的軍隊才可以發揮最大的威力,雖然救治傷兵讓我們暫時沒有多少優勢,但是一定會有好處的!”
那將領看到白千羽堅持,汕笑一下慢慢的退了下去,白千羽看了那人一眼道:“中軍對決不像是騎兵對戰,或者車站這麼快,尤其是中軍以步兵為主的時候,幾萬人,甚至上十萬人的中軍對決,需要打很長時間,傷兵的救治雖然暫時浪費我們的兵力但是到後面會成為影響士氣的關鍵,你看對手陣營之中有多少還沒有徹底斷氣的傷兵在地上哀嚎,這會影響他們邊上士兵的心態,因為很有可能在下一刻,他們也會成為這倒在地上哀嚎的一員,久戰不下,人心會慌亂,加上周圍同伴臨死前的哀嚎,銳氣瀉掉之後,士氣就會一落千丈,而相對我們這邊雖然沒有占優勢,但是士兵會越殺越勇,因為他們知道就算自己受傷了,也有同伴來救援自己沒有後顧之憂,所以我斷定,我們這邊會越殺越勇,而對手會越戰越膽寒,除非李園他還有什麼後手,或者我們的兩翼被突破,要不然李園這一仗輸定了!”
那人一愣,倒是沒有想到白千羽會解釋這麼一番話,他向前望去果然,李園中軍的戰線在慢慢的往後退,雖然只有一點,但是只要一點就夠了,足以說明白千羽的話了!
“將軍高見!”
“士兵雖然是我們的棋子,雖然士兵的生命和鮮血是戰場上最廉價的東西,但是不要忘記,士兵也是人,我們的勝利是依靠這些最下層的士兵幫我們打下來的!”白千羽悠悠的說道:“我記得在商人之間有這樣一句話:善待每一個可以為你賺錢的人!同樣對我們將領來說要善待每一個為你打仗的士兵!”
廝殺還在繼續,不斷的死亡,不斷的新血加入,中軍的廝殺還沒有分出勝負,但是兩翼的廝殺漸漸分出了勝負,右翼的狼騎營在神射營射完所有的箭矢之後慢慢的有潰敗的跡象,而左翼雖然勉強還能撐住但是三千死士已經剩下一千不到,麻甲也是全身浴血,馬匹早就不見了,基本上全在步戰,看麻甲勉強拖動著右腿看來他的傷勢實在不輕!
雖然中軍已經慢慢的掌握主動,但是如果兩翼潰敗掉的話,實在是形式不妙!
白千羽眉頭一皺,馬上作出了決定:“令,三千重騎兵上甲,准備沖擊右翼,讓狼騎營慢慢的退下來!”
“令,左翼死戰,一定要拖住他們,除非左翼全死光了否則一步也不許退!”
左翼是三千死士,雖然這三千死士威力巨大,但是不是白千羽自己的兵,放著如此威力巨大的一支隊伍在邊上任誰都有些不放心,干脆就發揮起他們死士的作用好了,反正聖皇教的大長老都不心疼,白千羽心疼個屁啊,倒是狼騎營的死傷讓白千羽心疼不已!
李園中軍久戰不下,兩翼的沖擊也遲遲沒有結果,讓他們有些心浮氣燥,尤其是自己邊上一些受傷戰友的哀嚎,更是讓他們有些慌亂,哪怕他們是老兵,已經看淡了生死的老兵,在聽了一兩個時辰的慘嚎聲之後,在瀉掉一開始的銳氣之後,當砍殺敵人變成了麻木的下意識舉動的時候,他們的心裡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絲慌亂。
能否抓住這種敵軍心理上的變化是成為一個良將變成一個名將的必須標准。
白千羽當然知道,在二十一世紀看了那麼多心理書籍,上了那麼多研究對手心理的課程,如果這還不懂,那他可以從高台上跳下去自殺了!
所以他出動了重騎兵,重騎兵要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李嫣嫣和夏侯雁雲已經看到了後撤的旗號,他們兩人收攏隊伍開始慢慢的回撤,殺的興起的虎賁營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對手的回收,在他們看來,勝利已經就在眼前,只有殺上去,損失就可以擊垮對手,只要打散敵人的右翼,那麼完成包抄的目標已經成功了一半。
狼騎營和神射營退而不亂在夏侯雁雲的指揮之下,他們慢慢的向中軍靠攏,絲毫不給對手順勢擊潰自己的機會。
忽然之間戰場上響起了一種奇怪的聲音,仿佛是在打雷一般,虎賁營的戰士驚愕的望著聲音的來源出,他們看到遠處出現一絲黑色的東西,仰起的漫天塵土預示著這是一隊高速奔跑中的騎兵。
大地似乎也在震動,是什麼樣的騎兵居然可以造成這麼大的威勢?
夏侯雁雲指揮的狼騎營和神射營也有些呆住了,他們還沒有見識過重騎兵,在戰前布置中,對於白千羽給予很大期望的重騎兵,這種從來沒有出現的兵種,他們很是好奇,現在他們終於見識到了。
剛剛還在廝殺的兩隊人馬在這個時候居然都停手了,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那黑色的洪流高速的接近。
越是接近,地面的震動越是恐怖,好像地震一般,甚至有些人已經立足不穩了。
還好夏侯燕雲第一個回過神來,他的臉色有點發白,因為擅長射箭的關系他的目力是最好的,在所有人還沒有看清那股鐵流的真面目的時候,他已經完全看清楚了,在他的眼裡,那哪是騎兵,那簡直就是移動的蒙斗戰車,全身鐵甲的戰士,加上披上重甲的馬匹,五人一列,五列一縱,排成一個緊密的正方形高速的奔來,蒙斗戰車威力是大,但是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夏侯雁雲簡直不敢想象被這樣的騎兵正面沖擊到的後果,除了正規的城牆,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擋住這些移動的堡壘?
“快退!”夏侯雁雲可不想自己被波及到,大聲的叫喊著,慌忙退了下去,跑出了重騎兵的攻擊區域,這一退可以說是退的兵荒馬亂,有點潰敗的跡象,如果虎賁營能夠抓住機會,那麼他們期待已久的對方崩潰就出現了,可惜,他們沒有機會了,因為他們已經嚇到了,他們不知道眼前出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全身都籠罩在黑色鐵甲包括馬匹都裝上黑色重甲的騎兵,在他們的眼裡好像來自地獄的魔鬼!
鬼神之說在當時深入人心,一切人們未知的事物他們都會習慣性的歸結為鬼神。
“鬼兵啊!這是鬼兵!”一個虎賁營的戰士首先接受不了這樣的情況聲嘶力竭的叫喊了起來。
他的叫聲嘎然而止,重騎兵鑄就的鐵流已經無情的碾過了他,將他連人帶馬碾成了肉沫。
還有什麼可以抵擋這股鐵流?
沒有!
所以虎賁營潰敗了,他們呼喊著往自己的中軍退去,因為沒有一個戰士可以在重騎兵面前停留超過一秒種,只要被重騎兵碰到,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真正的粉身碎骨!
他們怎麼可以不怕?
在他們看來這是來的地獄來自冥府的騎兵,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間!
夏侯燕雲他們呆呆的看著剛才還在和他們拼死搏斗,甚至已經占據很大上風的虎賁營就這樣被摧拉腐朽一般擊潰。
要不是夏侯雁雲清楚這些騎兵是真正的人類,他絕對會和虎賁營的戰士們一樣認為這是來自冥府的騎兵。
李園左翼的潰散影響到了中軍,試想幾千個士兵丟盔棄甲的跑回來,嘴裡還在狂喊著鬼兵來了,鬼兵來了,這樣的情形,怎麼能夠讓人不被影響。
中軍的邊緣一陣騷亂。
“怎麼回事?”李園瞪大了眼睛還沒有想通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股黑色的高速奔騰的東西是什麼?怎麼自己的左翼一下子就潰敗了?明明剛才還占據了上風啊!
“將軍,敵軍出動了鬼兵,出動了天上地下的神兵天將,我們抵擋不住!”一個將領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李園面前,說話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顯然被嚇的不清。
“放屁,怎麼可能有什麼神兵天將!”李園大怒,他怎麼都不會相信這些東西:“你擾亂軍心,軍法隊,拉下去砍了!”
後面如狼似虎的軍法隊湧上兩三個三大五粗的漢子,就要捆綁那個已經嚇的魂不附體的將軍。
“將軍啊,是真的鬼兵,全身黑衣黑甲的鬼兵,左翼已經潰散,馬上就要接近中軍了,那不是人力可以抵擋的,我們還是快退吧,將軍!”那人大聲的呼喊著,轉眼就被軍法隊拉了下去。
李園臉色變的極為難看,眼裡凶光閃閃,好像要吃人一般,掃過在場所有已經有點變了臉色的將士,冷哼一聲道:“哪有什麼鬼兵,一定是白千羽那個小子玩的花樣!哼,後軍還有多少預備隊,全部上來,頂住那些所謂的鬼兵!”
李園的軍令還沒有下下去,那重騎兵已經跟著虎賁營到達了中軍,這下子李園也看清楚了,他心裡登的一聲,嚇了一大跳,這是什麼兵種,怎麼全身都在裝甲裡面?
重騎兵接近的時候,大地開始震動,幾千名重騎兵馬蹄的聲音好像天邊傳來的滾滾雷聲一般,別說下面的將士,連李園自己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天上來的什麼神兵天將了!
李園自己都如此,那下面普通的士兵更加不堪。
重騎兵所到之處簡直是神當殺神,魔阻屠魔。
中軍邊緣的慌亂終於影響到了交戰出,白千羽看准時機大喝一聲:“擊鼓,沖鋒!”
後面一百個牛皮大鼓同時被敲響,沖鋒的鼓聲馬上響徹了整個戰場。
交戰的步兵丟下了手裡的重盾開始輕裝沖鋒,沖擊對手的防線,而李園這邊中軍已經徹底的亂成了一團,已經被同伴慘叫聲搞的差點要發瘋的士兵們又聽到自己的側翼傳來慘叫聲,更有人在狂叫著鬼兵來了,天兵來了之類的話語。
所謂兵敗如山倒,哪怕李園你是在世神魔也擋不住幾萬士兵的潰散!
重騎兵很聰明的選擇了一個小小的側角切入,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人數和沖刺力還沒有可以沖破整個厚實中軍的實力,他們只是選了一個小小的側角,根據白千羽之前制定的路線,輕松的在李園的中軍切下了一個小小的角,雖然這個小小的角只有幾千人,但是兵敗恐慌的影響力,並不是人數所能夠決定。
李園的中軍開始潰散,邊上的士兵哭爹喊娘的往中間擠,他們可不想再一次碰到那些恐怖的黑甲人,而前面的士兵抵擋不住白千羽的沖鋒,開始往後退,至於李園當然不願意就此認輸,一個勁的讓後面的士兵壓上,不允許退,誰退就軍法伺候,軍法隊明晃晃的佩刀一開始確實壓制住了士兵的恐慌,但是當重騎兵,碾過一次奔出接近一裡,慢慢停下來,掉頭,開始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切角行動之後,對死亡的恐懼已經壓制住那些士兵對督戰隊的恐懼。
李園拔出佩劍連砍幾個逃兵之後,悲哀的發現逃兵越殺越多,大勢已去!
隨著中軍往後的潰散,代表軍心的李園帥旗一陣搖晃之後終於倒了下來。
“帥旗倒了,帥旗倒了!”白千羽手下的將士爆發出震天的呼喊,對手的帥旗倒了,這代表他們已經輸了。
本來已經殺的有點筋疲力盡的將士兵感覺力氣又回到了身上,個個奮勇爭先,正是應了那句老話,打落水狗,大家都喜歡!
而重甲騎兵再一次切下對手一個幾千人的小角之後,終於耗盡了力氣,停了下來。
後勤營的將士一擁而上,幫助那些戰士卸下重甲,那重甲一個人是無法卸下的,穿甲卸甲都需要別人的幫忙。
短短的兩個沖刺已經讓那些重騎兵耗盡了全身的能量,重甲之下的衣物完全被汗水濕透,卸下重甲之後的他們一個個無力的坐在了地上,人如此,馬匹也是如此,那馬匹也一個勁的喘粗氣。
重騎兵也不是這麼容易的,還好白千羽制定的路線是選擇切兩個小角,如果選擇沖擊對手中軍的大本營的話,可能還沒有穿透對手的防線,馬匹和自己已經累垮了,到時候就是任人宰割了。
白千羽顯然看到了這邊重騎兵的情況,心裡歎了一口氣:重騎兵好用是好用,可惜最多能沖刺兩回,而且訓練價格實在是貴的離譜,這次取得這麼大的效果完全是因為打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這個時代本來是不應該出現重騎兵的,沒有馬鐙和高橋鞍的幫助,重騎兵根本不可能出現,自己依靠未來的知識發展的重騎兵,在將來會成為自己手裡的一張王牌,對付重騎兵的辦法不是沒有,就算有,自己也不怕,因為重騎兵對於自己來說只是一個輔助兵種,三千人足矣!可惜啊,如果戰馬再好一點的話,也許可惜多沖刺一個來回,那就更好了!
白千羽收拾心情,回到戰場上來,李園的潰敗已經成為了定居。
白千羽抽出斬龍刃,狂喝道:“兒朗們,建功立業就在今朝,殺啊!”
他跳下高台,上了戰馬,率先沖了出去。
李園悲哀的發現,自己回城的後路也被堵截了,雖然堵截自己的士兵不多,只有五六千人,但是五六千人對付已經潰敗的他們是綽綽有余的,更有甚至,自己的士兵很多已經丟下手裡的武器,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戰無不勝的大秦軍隊居然投降,居然在自己手裡被同樣人數的楚軍打的如此潰敗,李園有種想自殺的沖動!
李園有點茫然的站立當場,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將軍,快逃,快,留下性命,將來再圖復仇之計!“幾個忠心的將領和李園的親兵擁著李園連拉帶扯帶著李園拼命的往後逃。
“李園,往哪裡走!”
本來一臉呆滯的李園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震,回過神來。
“白千羽!”李園轉過頭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臉上的肌肉已經開始扭曲。
追上來的正是白千羽。
“將軍快走,快走啊,遲則不及啊!”一邊的親兵看到李園又回過頭,嚇了一大跳。
李園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終於選擇了快馬逃走。
他身邊的親兵立刻分出一隊出來迎著白千羽沖了上來,顯然打算用自己的性命來為自己的主帥贏的逃跑的時間。
“擋我者死!”白千羽怒喝一聲,眼看李園越走越遠他如何不急,如果抓不到李園,這一場戰役就變的不完美了!
手裡的斬龍刃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帶著呼呼的風聲劃向面前四個迎上來對手的胸膛。
那四人怡然不懼,暴喝一聲,揮舞手裡的武器迎向白千羽。
“當當當當!”
四聲之後,劍斷人亡,四人幾乎同時濺血墜馬。
雖然殺了四人,但是更多李園的親兵捨棄和自己纏戰的對手撲向白千羽,更有甚至跳下馬來狂砍白千羽胯下的坐騎!
就算白千羽如何了得,這一下也有點手忙腳亂,轉眼的功夫李園已經逃遠了,白千羽心裡更是著急,手上殺招頻出。
不停的有人濺血倒地,但是那些濺血倒地還沒有死透的人,掙扎著把手裡的武器送到了白千羽的馬身上,白千羽無奈之下只好跳下馬來,一個不留神,幾個已經眼看重傷將死的人猛的撲上來,抓住白千羽,不讓白千羽離去,白千羽大怒,斬龍刃回削直砍掉那幾個人的大半個腦袋,白花花的腦漿濺了一聲,但是那幾個人死就死了,手依然抓著不放。
白千羽歎了口氣,李園有如此忠心護主的手下,這次讓他逃掉,逃的不冤啊!
雖然另外還有一群士兵跟著李園逃跑的路線追了上去,但是白千羽知道以李園的武功除非是自己追上去,否則怎麼都不可能抓住他。
算了,就當他走狗運逃過一劫吧,以後總有機會抓他的!
白千羽苦笑的彎下腰去扳開那幾只抓住自己的手,沒想到怎麼都扳不動,最後只有硬生生的將那幾人的手指擰斷才脫身出來。
“唉。幾員忠臣,算了,把他們的屍身埋葬一下吧!”白千羽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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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園在淄臨城下大敗,淄臨城內哪還有可以抵擋的力量,幾下威嚇之後,留守淄臨的齊將就乖乖的出城投降了。
李園已經沒有可以反擊的力量,他手裡的接近六萬兵力,戰死有接近三萬,其他的全部投降了。
所以白千羽放心的犒賞三軍。
白千羽這邊損失也不少有接近兩萬人,全是中軍消耗的時候損失的,不過這死傷的兩萬人中有八千多戰場上搶救下來的重傷員,雖然救下來了,不過就算可以活下來,也不可能再當兵了,好在白千羽對於陣亡將士,或者受傷士兵的撫恤極為優厚。
傷殘的士兵可以在國家的中下層機構任職,如果傷殘比較重,那些由國家發給固定的俸祿,而陣亡將士的家屬由國家負責贍養。
更由如果一家之中有超過三人在戰斗中傷亡,那可以成為國家給予的地位,雖然這種官職和授勳是一個虛銜並沒有實權在手,但是其中的榮耀是大不相同的,尤其是憑借這個榮耀將來可以進入貴族階級。
完善的撫恤制度,是對一國戰斗力的根本保證,這一點白千羽倒是十分的清楚。
打退了這一路的齊兵,後面幾座被齊人暫時把持的城池沒有足夠的兵力,恐怕在近日就可以收復了,唯一可慮的是另外一路齊兵,不過那一路齊兵並沒有多少秦軍在裡面戰斗力實在一般,而自己這邊加上此次派去的六萬大軍,總兵力已經達到了接近十五萬,加上先有蕭以山,齊蓬兩個將才,後有韓愈,最重要有廉頗這員名將在,這路齊兵不足為慮,打敗他們應該只是時間的問題。
自己應該考慮一下如何攻回齊國,攻打齊國的關鍵就是一個字,快。
要知道這次攻打齊國,無論是趙,韓,魏,燕,又或者是齊國的盟友秦國,都不願意看到偌大一個齊國被本來就幅員遼闊的楚國吞並,所以一定要快,要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以前迅速的占領齊國,只要米已成炊,相信他們想反對也沒有機會,燕國,韓國,魏國,就算是反對也沒有實力攻打,趙國雖然有實力,但是他們自己麻煩多多,唯一可慮的秦國,要想攻打被自己占領的齊境,首先沒有出戰的路線,其次這次秦國損失也不小,短期內也沒那麼多兵力,而如果他們攻打楚國的話,那就來試試好了,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能力!
所有一定要快,趁著秦國和四國聯軍膠著在一起,抓緊時間搞定齊國。
白千羽暫時需要的是占領,不是完全的收服,收服需要時間,等占領之後慢慢的收服,說起來打快速占領戰陽千裡倒是一把好手,看來這次戰役又要出動陽千裡了。
占領一個國家很容易,難得是滅亡一個國家,只是齊國現在早就沒有了幾百年前的那種銳氣,所以倒也不怕齊人會翻出多大的風浪,關鍵還在於田單這個齊國實際上的掌權者,田單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銳氣,他已經老了,需要的無非是美酒佳人和子孫的富貴,自己就給他美酒,給他佳人,給他富貴,相信田單知道在為國獻身和榮華富貴之中如何選擇。
齊國並不一定要被滅亡,只要被楚國同化了就可以了,甚至白千羽不介意齊國依然存在,只要自己是齊國地下的掌權者就可以了!
“白大人!”
白千羽正想著將來的部署,尉僚來了。
“尉僚,何事?”白千羽微笑著招呼尉僚坐下。
看得出來尉僚的心情也很好,滿臉的笑意。
尉僚施禮之後坐下,摸著自己下巴上那亂糟糟的胡須道:“大人,現在這一路齊兵已經被打退了,而另外一路齊兵相信也撐不了多久了,不知道大人接下來怎麼打算?”
“依你之見,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做呢?”白千羽不答反問道。
尉僚眉頭微微一皺道:“現在齊國兵力空虛,正是我們擴展疆土的最好時間,尤其是四國和秦國還在糾纏之中,這種機會實在難得!”
“嗯,和我打算的一樣,我也打算快速的吞並齊國!”白千羽點頭道。
尉僚猶豫了一下,白千羽好奇的問道:“怎麼了?你有什麼話想說?”
“大人,如果占領了齊國,大人有什麼打算?”
白千羽微微一愣道:“占領齊國之後自然是先穩定局勢!”
他心裡暗自奇怪,尉僚不是那種目標還沒有達成就想著將來利益的人啊,他這麼問到底想說什麼呢?
尉僚沉默了半響沒有說話。
白千羽越發奇怪了起來,催促道:“尉僚,你到底想說什麼不妨直說了吧!何必打啞謎呢!”
尉僚定了定神,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抬頭道:“微臣想問的是,大人打下齊國之後,這齊國是姓白,還是姓熊?”
白千羽怔住了,姓白就是他的天下,姓熊則是現在名義上那個楚王的天下!
尉僚再問自己是不是應該立起自己的字號了!
白千羽沉默了下來,如果自己當王的話,就少了很多顧忌,但是同樣也多了很多問題。
“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現在的楚國是大人一下來的,甚至所有的軍隊都是大人一個人的親兵,我想朝中和我一般想法的占了大多數,微臣認為大人應該自己登基才是王道,現在楚國已經全在大人掌握之中,而其他國家更是沒有干涉楚國的力量和權力,正是應該借助這樣的一個時候來穩住自己的名號,只有這樣才可以讓很多肖小沒有說話的口實!”
白千羽依然不說話,他當然知道跟隨自己打天下的一班兄弟都希望自己可以坐上這個王位,只是自己心裡很是猶豫,當王聽起來很風光,但是也很疲累,自己的目標並不是當王,而只是想統一這個戰亂紛飛的天下而已,等天下安定了,自己就甩手離開攜美暢游天下,豈不爽快!
“尉僚,如果我現在跳出來當王的話,一定會有很大的壓力,現在楚國的大權雖然在我手中,但是你千萬不要小看了那些衛道士和頑固主義者的力量,如果操作不當,會給我們目前的局面帶來很大的不穩定因素,強秦未滅,任何一個小小的波折都會讓我們翻船,這件事情還要從長計議!”白千羽斟酌道。
“大人,現在楚國所有兵力盡在你手,正是創立不世功業的大好時候,若是有人反對我們可以借機清洗,正是現在楚國民心還未徹底安定才好辦,之前是春申君和李權謀反,天下皆知,大人順勢而已,正好可以借助這次機會,讓百姓接受改朝換代這個觀念,真正國家的基礎是那些平頭百姓,而那些百姓關注的並非是這個國家姓什麼,他們關心的只是能夠吃飽穿暖,能夠好好的過日子,至於那些頑固主義者,正好要借助這次大勝穩定後方的時候,清洗他們,免得將來成為不穩定因素!”尉僚侃侃而談:“只要大人自己成了王,立了朝代,就沒有名份之說,將士們也會有一個真正效忠的對象,而不是現在依靠大人你的個人魅力,依微臣之見,這件事還是早辦的好!”
白千羽苦笑一下,心裡驀然一動,尉僚如此急切要自己坐上王位是為何?難道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尉僚!”白千羽臉色一整:“你說實話,是不是你們鬼谷派內部出現了什麼分歧?”
尉僚一愣,半響之後才點頭道:“不錯,我鬼谷派內部出現了一些分歧,但是這件事情和大人您是否登上王位無關!”
白千羽搖頭道:“我知道,因為聖皇他的是一個王子,而且是一個諸君,過兩年他就是王,聖皇教更是可以成為護國聖教,這當然不同,而我,你們鬼谷派的我,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做王的打算,你們內部人肯定有些著急,畢竟你們付出了不少東西,也了我不少東西,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報,雖然我掌握了楚國,但是我不是名義上的王,所以說出來的話,還不夠分量!”
“嘿,沒想到,你們鬼谷派裡面也有人注意這種虛假的東西!“白千羽譏笑道。
尉僚臉上露出了尷尬道:“大人,不錯,我們鬼谷派裡面是有些人提出這樣的反對意見,但是這次勸說大人登上王位和此事無關,純粹是我個人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得到了大多數將領的!”
白千羽沉默一下歎了口氣道:“我考慮一下,反正這件事情也急不來,等吞並了齊國,我們再商議吧!”
看到白千羽似乎有點意動,已經有些要答應的傾向,尉僚欣喜了起來,連忙站起來告退了!
白千羽又歎了口氣,門外轉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李嫣嫣。
“千羽,怎麼了,看你好像有點心事?”李嫣嫣乖巧的坐在了白千羽的大腿上雙手環抱著白千羽的脖子。
白千羽伸出手摟住李嫣嫣道:“一些小事而已!”
“我看不是小事!”李嫣嫣俏皮的笑了起來。
“哦,那你猜猜是什麼事呢?”白千羽也來了興趣。
李嫣嫣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道:“無非就是名份的問題!”
這一下白千羽吃驚不小,沒想到李嫣嫣一下子就切中要害!
“嫣嫣,你怎麼如此清楚?”
“當然了,這個問題早在我們攻出狼牙關的時候就已經商議過了,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你心裡是如何打算的所以暫時沒有在你面前提起,不過這個問題遲早要解決!”
白千羽撫摸著李嫣嫣的玉背,感受那衣物下面滑嫩的肌膚,陷入了沉默。
李嫣嫣也不說話,兩個人難得的享受了一會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感覺。
“嫣嫣,你覺得我應該如何做呢?”白千羽忽然問道。
李嫣嫣慵懶的躺在白千羽的懷裡輕笑道:“我只是一個小女子,這些大事情我怎麼能夠發表意見!嘻嘻!不過,用我小女子的觀點來看,無論誰當王都不如自己來當!”
“哦,此話怎講?”
“這個天下間功高震主,死於非命的英雄人物實在是太多了!”李嫣嫣忽然歎了口氣,在白千羽的懷裡坐直了身軀:“就拿你父親來說,要不是功高震主,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龍伯和我說過,如果當初白將軍願意起事的話,並非沒有機會,畢竟在當時的秦國,在軍方系統,白將軍是一人獨大,不知道有多少弟子門生在軍中擔任要職,只要他振臂一呼,相信不少人會追隨他!千羽,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只是想報仇,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你報完了仇,何去何從?解甲歸田?那又讓誰來掌權?無論是誰來掌權都不會容忍你的存在,天下是你打下來的,別人不殺你,這個王位怎麼坐的心安。就算你能夠安全的歸隱,那追隨你的將士呢?難道要求他們也和你一起歸隱?如果不歸隱的話,新王如何能夠容忍他們,更何況,那些將士追隨你無非是想建功立業,成就不世威名,在史書之上留下光輝的一筆,千羽,你仔細想想,你身邊的諸多將士,除了韓愈之外,哪一個願意丟下將來的富貴,丟下唾手可得的功勳,要知道他們將來可一個個都是開國元勳!”
白千羽完全的沉默下來,李嫣嫣雖然自稱小女子,但是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小女子,完全有道理,不錯,項燕,夏侯雁雲,齊蓬,蕭以山,甚至火雞,陽千裡,可能廉頗也想建功立業,所有人都想建功立業,成就不世英名,自己難道可以甩手不干,那自己把他們置於何處?
還有巴蜀王,陳智,他們呢?
從自己接受滇國雲理的職務開始,自己已經踏上了一條爭霸的不歸路,不存在什麼退隱的問題,也許可以退隱,那也是在自己傳位給自己的後代之後,無論如何這個王位自己一定要坐上一坐的,怎麼都推脫不得,既然無法推脫,既然已經決定,何必考慮怎麼多,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寒暑,如此婆婆媽媽豈不是不是個英雄,豈不是對不起追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歷史是靠人創造的,不是靠躲避推脫產生的,那麼自己就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歷史吧!
看到白千羽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李嫣嫣也微笑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已經讓白千羽下定了決心,雖然李嫣嫣自己可以肯定無論白千羽選擇的是哪一條路,自己都會毫不猶豫的跟著他走下去,但是現在看到白千羽終於選擇自己成王,李嫣嫣還是很高興,因為白千羽有現在的成就,全是他自己拿生命博回來的,就這樣放棄的話,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我想通了!”白千羽微笑著說道:“我已經在爭霸天下這個圈子裡面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離去了,既然離不開,那我就掌握這個圈子!”
李嫣嫣動情的摟著白千羽喃喃的說道:“我不管這個圈子將來會是如何,我只要千羽你能夠好好的愛我,在你的心裡永遠有我一個地方那就已經足夠了!”
白千羽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摟住李嫣嫣,溫柔的吻了下去,有些時候,行動遠比言語有用的多,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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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今晚不是說好了有慶功宴嗎?你怎麼還不起床!”李嫣嫣無力的躺在白千羽邊上,任憑白千羽撫弄著自己的身體。
“嗯,天還沒黑,還早呢,不急,不急!”白千羽笑的那個淫蕩啊!
李嫣嫣驚呼一聲求饒道:“行了,行了,千羽,我不行了,讓春夏秋冬來陪你吧!”
“哈哈,和你開玩笑的,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梳洗一下吧!”白千羽松開握著李嫣嫣的手道。
李嫣嫣沒好氣的白了白千羽一眼道:“我不去了,你一個人去吧,那麼多人我不習慣,何況,我現在好累啊!”
白千羽知道李嫣嫣不喜歡那種人多的場合,點點頭道:“那好,我讓春夏秋冬來陪你!”
李嫣嫣閉上眼睛微微點點頭,白千羽坐了起來,輕輕的在李嫣嫣額頭吻了一下,下床梳洗去了。
李嫣嫣感覺白千羽離去,慢慢的睜開眼睛,露出一絲滿足而幸福的微笑,慢慢的慢慢的筋疲力盡的她漸漸進入了夢鄉。
此時天還沒有黑,但是整個淄臨城已經熱鬧了起來,白千羽犒賞三軍,與下同樂,經歷了一場艱苦廝殺的將士,卸下沉重的戰袍,已經三三兩兩的聚集了起來,除了一些正好輪值的士兵,其他士兵都已經完全的放松了下來。
此時的淄臨城居然比最重要的節日春節還要熱鬧!
“大人!”
白千羽剛出府門還沒上馬車就碰到了正巧路過的夏侯雁雲和項燕。
項燕的臉色看起來已經好多了,看來身上的傷勢並不礙事。
“項燕,你今晚上可要少喝一點酒啊,你傷還沒好,酒喝多了不好!”白千羽笑著招呼他們兩個同上自己的馬車。
項燕嘿嘿笑了起來:“大人放心,今天一定不會喝醉,哈哈,打了個大勝仗,嘿,輕松一下,只喝一點,只喝一點!”
“嘿,你說只喝一點,那就是用壇來計算了!”夏侯燕雲在一邊打趣道。
項燕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白千羽擺擺手道:“下次等項燕你傷好了,我陪你喝個痛快,也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千杯不醉!”
項燕興奮了起來:“趕明兒有機會倒是要和大人切磋一下酒量了!”
“一定有機會的!”白千羽嘿嘿一笑,轉移話題道:“夏侯,斥候已經全部放出去了吧!”
“大人放心,我親自分配的斥候任務,根據目前收到的情報,最近的一股齊軍離我們最少有三百裡的路程,而且這股齊軍只有三千人,是駐守淮安城外圍一個小鎮的兵馬,他們沒有實力來偷襲我們,何況雖然我們今晚慶功,但是還有兩萬兵馬沒有卸甲,還在擔任警戒任務,今晚是萬無一失的,另外這批沒有卸甲的士兵,根據大人的命令,每人可以多領一個月的軍餉!”
白千羽點點頭,雖然李園的主力已經完全被擊潰,但是還是不能大意,能夠小心一些,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項燕,你要抓緊時間養傷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會在半個月內出兵反攻回齊國,到時候我需要你幫我領軍啊!”白千羽對著項燕道。
項燕肅容道:“大人放心,我的傷並不礙事,剛才只是說笑,今晚我一定少喝酒!”
白千羽轉頭望了一眼窗外忽然道:“如果我能夠順利的占領齊國,那個時候就是我正式立起自己旗號的時候,在齊國沒有平定之前,這件事情急不得!”
項燕和夏侯雁雲聞言大喜,白千羽如是說的意思就是,他會在那個時候自立為王了!
“這件事情暫時不要透露出去,萬事等搞定齊國之後再說!”白千羽補充道。
夏侯燕雲和項燕連忙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一定不會洩漏任何口風,但是兩個人的眼裡同時露出及其興奮的神情,白千羽看在眼裡心裡感歎,還好自己有一個看事情很客觀的老婆,自己實在是有些大意了,只想這自己居然忘了這批根自己出生入死將領的想法,不過還好,總算醒悟的及時,沒有寒了他們的心!
“大人,你想出來的那個重騎兵實在是太厲害了,那簡直就是高速奔跑的蒙斗戰車,任何陣法都擋不住啊,實在太厲害了,那沖擊力真是恐怖!”夏侯雁雲想起戰場上那重騎兵恐怖的沖擊力,不由得感歎了起來:“這還只有三千人,要是三萬人的話,那簡直是縱橫戰場無敵天下了!”
白千羽輕笑了起來:“這個世界哪有無敵的兵種,多兵種配合才是王道!重騎兵正面沖擊的威力的確巨大,不過他的缺點實在太多了,比如它的變向,耐力,甚至成本都是它致命的缺點,而且它有很大的局限性,只有在平原的野戰對決上猜可以發揮它的最大威力,項燕,你應該知道戰車為什麼被淘汰吧!”
“嗯,戰車在幾百年前,甚至是幾十年前還是戰場上的主力,因為戰車巨大的沖擊能力,加上步兵的協同保護,戰車基本上是那時候平原對決最關鍵的因素,那個時候衡量一個國家的國力都是說戰車多少乘的,不過自從趙武靈王胡服騎射之後,騎兵被大力的發展起來,戰車尤其它作用的局限性就被慢慢的淘汰了,說起來這個戰車沖擊力是很強大,成百上千的戰車同時沖擊對手的防線,嘖嘖,那個威力啊!只是戰車實在太過麻煩,而且只有平原才可以使用,如果是山地的話,戰車就不好操控了,而且戰車對弓箭的防御也不夠!”
白千羽點點頭道:“說的不錯,其實重騎兵可以看作是戰車的改良版本,雖然威力更大,靈活性也大了很多,對於地形要求也沒有那麼嚴格,但是同樣它的成本也多了很多,二十萬大軍裡面才挑出了這麼些人,而且戰馬實在是不夠好,今天的戰斗,重騎兵雖然起到了奇效,但是有一大半的功勞要記在敵方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上,他們沒有見過重騎兵所以害怕,這種心理影響的因素很占比例。重騎兵訓練麻煩,而且貴重,一個重騎兵的價錢可以養十個步兵了,三千重騎兵就相但於三萬步兵的費用,如果是三萬重騎兵,嘿嘿,就算楚國有錢也養不起那麼多,作為奇兵來用的話還可以,在戰斗膠著的時候,用來沖擊對手防線就是它最大的作用,要說它可以成為主力兵種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別忘了,我們的騎兵還配有馬鐙和高橋鞍,那兩個小東西可是起碼增加了一倍騎兵的戰斗力。在戰場之上步兵永遠是主力,騎兵只能配合,除非我們可以有足夠的戰馬資源,但是楚國位處南方,戰馬資源比較匱乏,如何改善我們的戰馬來援是我們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夜郎和百越的戰馬質量不錯,可惜數量太少,楚國本地的戰馬無論是耐力還是沖刺力都比不上趙馬和秦馬,甚至燕國的戰馬都要比楚國的質量好!”夏侯燕雲也歎了口氣。
“騎兵就是講究來去如風,如果給我十萬匹戰馬,就算是秦國我也不怕!“白千羽傲然道,旋而又歎息道:“可惜啊,我們現在缺少戰馬!”
“大人,我們楚國的裝甲和兵器是最好的,雖然戰馬是戰略物資,各國看管的很嚴,但是同樣他們也眼紅我們的鐵制兵器和戰甲,你看我們可不可以和別國交換,尤其是趙國,趙國連年大戰,國力匱乏,尤其是聽說今年收成不好,各地缺糧,而我們楚國近些年卻是風調雨順,糧草充足,我們可以從交換物資方面想想辦法!”項燕皺著眉頭提議道。
“這件事情,我和公孫大人商量一下,如果能夠搞到純種的種馬就好了,我們可以自己發展!算了,今天不談這些,明日我們再商議,今晚就徹底的放松一下,嘿!”白千羽抬起頭來,看著窗外熱鬧的人群笑道。
正說著,馬車停了下來,卻是到了舉辦宴會的場所。
三個人下了馬車,馬上門口的有人大聲的通報道:“白將軍,夏侯將軍,項將軍到!”
白千羽舉步率先走上台階,屋內湧出一群人,向白千羽問好施禮。
白千羽拱手呵呵笑道:“今晚大家無須多禮,大家放松一點,難得悠閒一次,呵呵,大家入座吧!”
宴會舉辦的地點是之前李園占據的一個府邸,真是風水輪流轉,昨天這個府邸的主人還是李園,今天就變成白千羽了。
“呵呵,我倒是來晚了,各位久等了吧!”白千羽一邊笑著和眾人打招呼一邊往裡面走去。
周圍的官員連忙道:“不晚,不晚,時候還早!”
進了大廳,毫無疑問,白千羽坐了最上席,而在他下手左邊是項燕,夏侯燕雲,右邊是尉僚,黃柔,再下面久依照官職依次坐下。
自從白千羽到了東宛城一直到現在的淄臨城快十幾天了,和黃柔說上的話可能還不足百句,別說兩人單獨相處了,白千羽一直忙著對付李園,而黃柔就更忙,東宛城戰後的一切恢復都要她這個城主來管理,兩個人都忙碌之下,導致沒有好好的相處一下,不過今晚就不同,看得出來,黃柔特意的為白千羽打扮了一下,此時在燈光下看來居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嫵媚,白千羽咋一看之下微微的有些驚艷的感覺。
黃柔顯然在意了白千羽的表情,顯的很是欣喜。
白千羽晃晃腦袋站了起來端起酒杯道:“今日,我大楚軍隊大破齊兵十萬於淄臨城下,這等功勞全是在座各位及各位麾下將士用生命和熱血換來的,來,為了我們的勝利,各位干一杯!”
眾人連忙站起來,和白千羽遙遙舉杯,干了一杯!
“這一杯,乃是敬那些為了勝利而犧牲的戰士!”白千羽臉色一整,肅穆的站起來,將手裡杯中之酒,慢慢的灑在地上。
在座的眾人也是有樣學樣。
“來來來,接下來我們就不要這麼拘束了,大家開心起來!”白千羽回復了微笑,輕輕的拍拍手,各色菜餚一個個流水般的端了上來。
酒過三巡。
白千羽笑著道:“各位,本將有個提議!”
夏侯雁雲呵呵笑道:“將軍有什麼好的提議不如說來大家一起聽聽!”
“酒席之上必不可少歌舞,這歌舞我們已經賞過,要說我們乃是軍營中人,這比武必不可少,在座的各位自然不要下場比武,我正好需要一個先鋒將,看看各位有什麼出色的人選推舉出來,比試一番,這最後的勝者就是我帳前先鋒將,各位覺得如何?”
“大人說的好,軍人就是以武為本,以武立身,大家手底下有什麼出色的人才都拿出來,嘿,白將軍親點的先鋒將,可算是一步登天的好事,還猶豫什麼!”
項燕也附和了起來。
眾官員似乎都沒有在意白千羽此舉的用意,誠然在宴會之上比武助興實在是最普通不過的事情。
只是一邊的尉僚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白千羽。
比武雖然是助興,但是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這個時候比武分出高下之後會產生一些不良的影響,也許會在門下諸將的心裡留下某些不和的因素,一直以來,白千羽都很是在乎,或者說小心翼翼的維持各個將領之間的關系,畢竟好像項燕,夏侯雁雲這些從滇國的時候就跟隨白千羽的將領和本來就是楚國的那些將領之間並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要不是白千羽的壓制,可能他們之間是互相看不起的,但是現在白千羽居然提出建議讓這一切變得明朗化,這是為什麼?
尉僚略一思索,馬上明白了白千羽的用意,或者說已經明白了白千羽想表達出來的意思,他驚喜的看著白千羽。
白千羽對尉僚微微一笑,輕輕的點點頭,心裡暗贊尉僚果然是個人才,腦筋轉的夠快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一邊的夏侯燕雲和項燕也在交換眼色,他們兩個人不同,他們早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白千羽打算自立為王了,如果結合這個觀點,現在白千羽提出這樣比武建議的目的就很明顯了。
政治就是這樣,如果白千羽是一個單純的將領的話,他當然需要自己的屬下通力合作,最好能夠是鐵板一塊,但是如果白千羽是一個君王的話,那自己的屬下一定不能是一個勢力,而是應該分成幾個不同的勢力,互相牽制,因為白千羽知道那些原本楚國的貴族是怎麼都不可能和項燕他們合成一塊的,既然如此不如早一點挑起他們之間的勝負之心,那麼將來自己真正繼位的時候會好辦很多,只要給他們機會冒頭,讓他們也成為一股勢力,那麼就不用擔心那些人會陽奉陰違,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白千羽這個時候就是給他們一把明槍!。
這個觀點是夏侯燕雲和項燕認為的觀點,而尉僚卻能夠想到更多一點。
白千羽如是說第一就像剛才說的那樣給某些人一把明槍,而另外一點就是希望尉僚身在的鬼谷派能夠出來一些真正高手級別的人物,畢竟鬼谷派武功出色只是耳聞,沒有人見過,白千羽給了尉僚一顆定心丸,讓他們可以平息門內的紛爭,同樣需要鬼谷派出更多的力,給白千羽更多的人才。
尉僚沉吟一下,想了半天,對自己身後的一個隨從,低低的說了幾句話,那隨從點點頭,匆忙的離去,白千羽看在眼裡,嘴角露出一個笑意。
很快各個將領都找來了自己手下最出色的人,如果能夠在宴會上最終獲勝,白千羽帳前先鋒將那可是屬於白千羽親信的角色,只要能夠順利立下一些軍功,將來前途可以說是不可限量啊!
每個人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本來輕松的宴會一下子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白千羽拍拍手道:“既然大家都准備好了人選,我們就開始吧!”
楚國文信候最先忍不住,他微微一擺手,身後馬上跳出一個魁梧的青年,那青年說他虎背熊腰那真的是一點都不錯,敞開的衣領裡面露出一塊塊結實的肌肉。
“大人,小人乃是文信候帳下親衛頭領童虎,請在座各位賜教!”那青年說話倒是頗為沉著,雖然塊頭大,但是從說話來看倒不像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
項燕這群跟隨白千羽已久的老部下,這個時候怎麼可能願意被其他人搶了風頭,夏侯燕雲對著身後一人悄悄的打了個手勢,那人微微一點頭,跳了出來。
“在下乃是夏侯將軍親衛曹樊,請指教!”
這個曹樊年紀不小已經有三十多歲,看起來極為精悍的一個人,不高的個頭,但是靜立的時候感覺好像一坐巍然不動的山峰,顯然下盤的功夫極為扎實。
三十多歲正是個人武學顛峰的時候,過了這個年紀到了四十多歲,那麼體能必然會開始下降,而二十多歲的時候,雖然體能處於顛峰的狀態,但是無論是經驗還是對戰時候的耐心都有所欠缺,夏侯雁雲選擇這樣一個人物出戰,顯然是想拿下第一盤,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左右的侍衛上前來幫兩人穿好護具,兩個人准備好之後微微一禮。
童虎手持兵器眼裡露出好戰的神情,身體微微前頃似乎要撲上去一般,氣勢逼人。
那曹樊忽然舉手喝道:“等等!”
在座各位一愣,曹樊慢條斯理的彎下腰去把自己的鞋子再一次扎緊,還沒直起身來,又彎了下去,將腿部的護具調整了一下。
白千羽心裡贊歎,這個曹樊倒是聰明居然懂得利用心理戰術,要知道童虎已經蓄勢待發,眼看就要出招了,他卻利用自己調整護具的借口,成功的消磨掉童虎的一部分氣勢,一個人的氣勢不可能永遠保持在顛峰狀態,顛峰的狀態只是很微小的一個時候,高手一般都能夠敏銳的感覺自己的氣勢最高點,有經驗的人會判斷出對手氣勢的最高點,就像場上的曹樊一樣,他已經成功的將童虎的氣勢瀉了下來。
兩人再次對立的時候,童虎蓄積氣勢怎麼都不可能達到剛才那種顛峰的狀況,在戰場之上,士兵的士氣是一鼓作氣,二而衰,三而竭!
普通的比武也是這樣。
曹樊的計策成功,已經掌握了先機。
抽出兵刃對准了童虎,劍尖微微的顫動,讓人無法捕捉這一劍的去勢。
童虎凝神觀察了一會,發覺再這麼下去等曹樊蓄積了氣勢那這一劍必然驚天動地,他怎麼可能冒這樣的險,於是狂喝一聲手裡的長劍往前飆出,曹樊不驚反喜,他擅長的是在對手的行動中尋找對方的破綻。
夏侯雁雲曾經憑借曹樊的武功,那就是一條毒蛇,平時將身體盤起來,隱蔽自己所有的弱點,在看到對手弱點的時候,會全力出擊,一下子致對方於死地。
童虎現在就變成了曹樊的獵物。
表面上看起來,童虎圍著曹樊猛攻,占盡了上風,一些武功不高的楚國將士已經歡呼了起來,如此暴風驟雨般的攻擊讓他們看到勝利就在眼前。
而身在戰局之中的童虎卻是有苦說不出,他這樣狂攻,曹樊居然守的天衣無縫,真正的滴水不漏,自己的體能是直線下降,相反曹樊處於守方體能的下降要必自己小上很多,自己現在憑借一股氣勢猛攻,等自己這股氣勢用盡,回收的時候,那對手的攻擊一定極為可怕。
童虎是攻的辛苦,曹樊卻是守的也累,楚國地大物博,雖然不出將才,但是這等劍術實在罕見,要不是自己用計瀉掉了童虎的氣勢,自己幾乎守不下去,還好自己沒有輕敵,要不然自己可能已經落敗了。
場上一來一往,一攻一守打的煞是好看,卻又是驚心動魄,勝負只在毫厘之間。
白千羽的目光最是敏銳,他已經看到了童虎臉上冒出的點點汗水,眼看就要不住了,如果五招之內他不能攻破曹樊的防線,那童虎十有八九已經輸了。
五招轉眼就過,童虎終於力竭,虛晃一招就要後退,曹樊哪能如他所願,手裡的長劍有若附骨之蛆絲毫不讓的追了上來,毒蛇致命的一擊。
童虎退而不亂,勉強提劍抵擋,兩劍交擊,卻沒有發出聲音。
曹樊駭然,原來這童虎居然松開了手裡之間,止住後退的勢頭,左手直接去抓曹樊的劍鋒,而右手又寸步不讓的直接扣往曹樊的喉嚨,一手換一勝。
白千羽贊歎一聲,這個童虎果然不錯,在絕地之中還能想出這種以小博大的打法,不過若是曹樊放棄這一劍回收的話,沒有了武器的童虎又如何是曹樊的對手?
誰都沒有想到曹樊居然來不及收劍,因為童虎的手陡然加快猛的抓住曹樊的劍,曹樊一驚,眼看童虎的手已經到了他面前,他一狠心,手裡長劍猛的一絞,同時腰部發力,整個人往邊上一偏,堪堪避過童虎的右手。
這一偏也失去了重心,他只覺持劍的手上傳來一股大力,手中長劍差點脫手飛出。
曹樊大吃一驚,連忙用力握住手裡的劍柄,百忙之中偏頭一看。
童虎的左手穩穩的抓住了他的劍尖,他剛才發力一絞居然沒有給童虎的手造成傷害。
“武斗之氣!”曹樊的瞳孔猛的一收縮,他也算是見多識廣居然認得童虎這一手武功。
兩個人就這樣一人一手扯著劍僵持了下來。
“停手!”白千羽猛然站了起來,有點驚異的叫道。
沒想到這個童虎居然還有這種武功,在如此劣勢之下還能扮成平手,厲害啊!
“這一場算作平局!”白千羽宣布道:“兩人各賞黃金十兩,升百夫長,明日到軍部報道,歸入我親衛!”
平局,夏侯燕雲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童虎,這個小子居然會武斗之氣,而且已經練到了這樣的地步,實在是難得啊!
曹樊和童虎大喜拜謝白千羽,尤其是童虎既然激動的有點手腳發抖。
白千羽看在眼裡又覺得有些奇怪,怎麼這個童虎如此激動,要說以他的武功,上了戰場當一個百夫長,就算當一個偏將也沒有問題,為何如此激動!
“童虎,你過來,站我身後!”白千羽微笑著對著童虎招招手,童虎顯然沒有想到白千羽居然如此客氣的對自己,他有點手腳發顫的站到了白千羽身後,恭恭敬敬的站著,顯得十分的歡喜。
“你剛才的那赤手抓劍的武功是什麼名堂?”白千羽扭頭微笑著問道。
“回稟大人,這是小人祖傳的武斗氣,如果練成最高的境界可以刀槍不入,可惜小人不才,才練了一點點皮毛!”童虎恭敬的回答道。
看到白千羽露出好奇的神情,童虎連忙補充道:“並非小人平日裡練功不努力,而是這門功夫實在難練,最講究天份,小人駑鈍,所以沒有練到這門武學的精髓,丟了我祖先的顏面!”
白千羽抓住童虎剛才持劍的那手,看了又看,歎道:“武學這一道,還真的是奇妙啊!”
“武斗氣,好奇怪的名字!”白千羽瞇著眼睛說道。
下手的夏侯燕雲站起來朗聲道:“大人,這武斗氣並非一門武功,而是一類武功的統稱!”
“哦,還有這種說法,夏侯,你了解多少,不如說來讓本將知道一二!”白千羽越發的好奇了起來。
“在大約兩百多年之前,曾經流行過一種兵種,叫做武斗兵,他們身負最簡單的鎧甲,手持最原始的武器,作為沖擊對手的弓箭陣營而存在的一種兵種,說難聽一點那個時候武斗兵是屬於用來消耗對方箭矢的炮灰,武斗兵的組成一般都是奴隸和死囚,各國最不值錢的兵種就是武斗兵,每次戰役武斗兵的損傷實在是不計其數,到後來,出現了一個天賦異稟的武學奇才,他結合自身在戰場上沖殺的經驗,琢磨出一套專門來加強人的身體強度的武功,練了這種武功之後,很多武斗兵的身體強度增加了不少,甚至練的出色的人,可以用身體抵擋箭矢的殺傷力,幾十年之後隨著這套武功的流傳開來,武斗兵越來越不是垃圾兵種,而是變成了戰場上沖鋒對手弓箭營最有力的兵種,由於那時候的鎧甲並沒有現在這麼實用和有效,所以各國都開始大規模的發展武斗兵,而當時的這種武功也越傳越廣,衍生出很多不同的版本出來,但是所有的版本都是一個目的,增強士兵的身體強度,讓他們免於受到一些輕型武器攻擊而死亡。”
“但是這門武功也不是這麼好練的,所以當盔甲大規模的使用起來以後,這種武功漸漸的變的沒有人練了,誰會練這種武功,有這個時間和精力練這種武功還不如搞一件好一點的盔甲有效的多!所以武斗兵慢慢的就消失了!”
“實在沒有想到時至今日居然還能夠看到這種武功!”夏侯燕雲贊歎了一聲:“這位童虎,練到這種境界,很是難得,難得啊!”
童虎微微一笑謙虛的搖搖頭,白千羽也是大開眼界,總算弄清楚了這個所謂的武斗氣的來歷,嘿,還真的是有意思。
“好了,閒話不說,我們繼續,接下來不知道那位願意出戰啊?”白千羽大手一揮環顧全場之後問道。
剛才的那一場平局顯然讓那些舊楚的將領很是滿意,他們很快就有推舉出一個人出來,項燕正要給自己後面的人打手勢,尉僚身後一人已經搶先跳了出去。
那人剛剛在比武的時候進來的,白千羽已經注意那人好久了,這個看來就是尉僚要送出的大禮了。
顯然尉僚也看到白千羽注意那人,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他對那人可是信心十足,他可以自誇的說一句,在場眾人除了白千羽之外沒有人是那人的對手,因為那人是他們鬼谷派裡武功最出色的一員,尉僚自問,他可能連那人三招都擋不住。
果然那人很是輕松,兩招就打的他的對手滿地找牙。
白千羽一喜,他就是缺少這種武功高強,可以領軍沖鋒的人,夏侯燕雲,項燕,乃至尉僚都不是那種武功高強到可以上陣隨便沖鋒的人。
要說他手下誰可以沖鋒,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有韓愈,陽千裡和火雞三人,這一下兩路開戰,陽千裡受傷,他手下馬上沒有了可以沖鋒的先鋒將。
暗影十三衛倒是有這個實力,不過那群人除了打架什麼都不會,更別說什麼行軍布陣之類的了。
而現在場上那人,武功不錯,最重要尉僚放心讓那人出來,必然在行軍布陣方面也有不少優點。
接下來的幾場比試,以項燕為代表的勢力和舊楚勢力之間互有勝負,倒是白白便宜了白千羽撈了好幾個人才,最大的發現就是童虎了,這個小子在比武之中會用計謀,雖然有一些冒進,不過年輕就是最大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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